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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谭怪论》我是老师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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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六一儿童节的时候,吴高兴都代表他们班参加学校的文艺演出。吴高兴被老师画着浓浓的眉毛,打着红脸蛋,打扮成潘冬子的形象,在舞台上演唱革命歌曲《闪闪的红星》,在激昂的音乐声中,吴高兴声情并茂的唱着:

红星闪闪放光彩

红星灿灿暖胸怀

红星是咱工农的心

党的光辉照万代

红星是咱工农的心

……

每当吴高兴演唱完成的时候,下面的观众,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都会站立起来,报以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

吴高兴看到舞台下这种热烈的气氛和情形,他也被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不已!

此后好多年,吴高兴的这个节目已经成了学校每年活动演出的保留必上节目。

吴高兴不仅在学校得到老师和学生的喜爱,学校还把这个节目选送到县里,后来还代表市里参加省里的比赛获得了一个省二等奖。

学校把吴高兴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的典型进行了表扬。

就因为在表演和演唱上的表现,吴高兴的班主任还找高兴谈过话,希望高兴以后学习音乐和表演,夸高兴走这条路以后肯定很有作为。

高兴一度也想在这一方面发展,幻想自己以后是一位优秀的大艺术家。

这一年是1977年的大年三十晚上,镇里组织了一台迎新春歌唱祖国的文艺演唱,高兴演唱的《闪闪的红星》也参加了这场演出。

过完年高兴就十一岁了,他爸说:“儿子这首歌你都唱了好几年了,你的年龄比较大了,不再适合唱这首歌,一会就不唱了,或者换其它的歌曲唱。”

高兴是他爸送过去的,他爸说等节目表演完,再过来接他,如果来的晚,就让他在舞台的地方等,不要乱跑。

高兴很听话,都记住了。他爸就回家去了。高兴就留在后台等着排到他的节目,好上台表演,他的是压轴节目比较靠后,就在后台要等很久才轮到。

好不容易,等了很久,高兴听到舞台报幕,下一个就是自己的《闪闪的红星》。

等到上面的节目结束,主持人说完串词,就开始报名:下面有请吴高兴为我们带来歌曲《闪闪的红星》,大家鼓掌欢迎,下一个节目京剧《白毛女》选段准备。

吴高兴听完主持人说完,主持人就下后台了,吴高兴就从舞台的右边走上台来,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吴高兴就开始了演唱。

吴高兴的形象动作,在一张一弛中,像极了电影中的潘冬子。吴高兴演唱《闪闪的红星》时,节奏,韵律,声音的掌控都很到位。

歌曲在一阵阵的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唱完后,吴高兴站在舞台中央,满脸微笑看着台下欢呼的观众,很是开心,这个时候比吃了花蜜还要甜,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当吴高兴从舞台上下到后台的时候,看到他姨夫带着他大哥在后台那里等着他。

高兴看到姨夫脸上的神情很是凝重,大哥满脸都是泪水,在那里站着哭个不停。

高兴意识到家里这时肯定出什么事情了。

父亲答应自己表扬完节目就过来接自己回家吃年夜饭的,父亲呢?父亲怎么没有来接自己?高兴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关于父亲没来的问题。

高兴问姨夫:“姨夫,你怎么来了,我爸说来接完回家吃年夜饭,他怎么没有来呢?”他问完姨夫,还没等他姨夫回答就又回过头去问他大哥:“大哥,你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家里谁出事了?”

高兴大哥高山看了看弟弟高兴,抽泣的都说不出话,这个时候,他姨夫拉着高兴的胳膊,脸色忧郁着对他说:“高兴,是这样子的,你先要挺住,听姨夫给你说,你爸送你过来后,回家遇到点事,想不开,在家里屋梁上上吊自尽了。你爸人没救过来,家里现在也是乱成一锅粥,姨夫就带你大哥过来接你回家。大年三十晚上,你看这事整的,都是什么事情?娃呀,你可不要想不开呀!”

吴高兴还没有听姨夫说完,眼泪哗哗的掉下来了,两个眼睛已被泪水涌满,已经看不到姨夫的样子,只能听到姨夫给自己说话的声音。

这个时候,吴高兴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一样,没有了依靠。

高兴姨夫看到高兴伤心成这个样子,用手搂着高兴的肩膀说:“丢他老西,大过年的,这都是什么事?”

等高兴情绪稍微有点平复,他姨夫就用自行车一前一后带着高兴和他大哥高山往他们吴村赶,去他们村的路很不好走,一路上好几次他们三个人连人带车掉的路边的水稻田里,幸亏水稻田里水稻早就收割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地里没有水,也不是很干,三个人摔到水稻田里没有受到多大伤害。

三个人爬起来,他姨夫把车推到路上又继续骑。

一路上到处都在放鞭炮和烟花,但是这三个人的心情却是非常的复杂,这个大年三十的晚上,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三个人回到吴村高兴的家里时,屋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家里人,高兴的父亲已经穿上崭新的寿衣放在一个木板上,放在了正屋里,身上和脸上已经盖着被单,高兴没有看到父亲的样子。

这时,高兴看到家里都是认识的村里的叔叔伯伯外还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的陌生男人在母亲旁边,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这个人从来没有见过,高兴心里在想他是谁呢?怎么会在我们家里呢?有很多的谜团萦绕在他的心头。

可是,现在他无暇顾及这么多,今天晚上,他只知道父亲这大年三十晚上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没有征兆的突然就上吊自杀了,这是十一岁的高兴怎么也无法理解的事情,什么事情还有比死更可怕的,父亲宁可死都不愿意面对,他怎么也不明白。

1977年的新年,吴高兴家就是这样过的,这个年大家都沉澿在伤痛之中,怎么也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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