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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你,千山万水走遍》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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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小城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雨雪的到来可以一扫城市的尘埃,空气中都带着一点凉凉的沁人心脾的味道。

写完稿,看着天色还早,林艺穿上羽绒服,雪地靴,戴上帽子出了门,她虽是北方人,雪对她不并稀奇,但不知为什么,她对雪却有着一种独特的喜爱,如若不是年龄限制,真想在厚厚的雪里打个滚,每年的第一次初雪,出去踏雪是她第一要做的事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都是甜甜凉凉的味道。来到离家不远的一处小公园,夏日的时候这里人流簇动,跳广场舞的、成群结队散步的、遛狗的,好像到了热闹的集市,夏天她不怎么来的,她更喜欢安安静静塞着耳机溜达,现在已入冬,来锻炼的人已经很少了,何况又是下了雪的,除了自己更是不见人影。

“真好啊”,林艺高兴着,可走了半个小时,这份高兴劲就消退了,天色也渐晚,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显得尤其的明显,一阵冷风吹来刮得枯树吱吱作响,摘下耳机,她看了看前边已隐入夜色的小道,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前,心想着前几天电视里讲一个女人晚上一个人出去夜跑,半路被人劫杀的新闻,不禁心里一紧,想着转身往回走,忽听得后边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还好,有人也来锻炼。”她不禁松了一口气,戴上耳机继续朝前走去,走了一会猛地发现,自己走得这么慢,但跟在身后的人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一点也没有要超越的意思,她偷偷转过身向后瞧了一眼,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帽子的高个男人,帽沿压得很低,只一眼根本看不清那人长得什么样子,他就那样不紧不慢地紧随在距自己不远的后方。

“完了。”林艺心想,难道真的被坏人跟上了,她向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一个人路过,恐惧越发的占据了整个身体。她身体绷得紧紧的,脚步不由得有点凌乱,心里悲惨地想着,“如果今天没死,以后出门一定走人多的地方。”

公园的管理处还有一点距离,她慢下脚步,摘下耳机,稳了稳有定发软的腿,手伸进口袋抓紧手机,打定主意向前冲,一边拿出走机悄悄低下头拨通玲子的手机,1来不及赶过来,起码要让朋友知道自己被埋尸在哪,电话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忙。”

“真是要命,关键时刻靠不上。”她握紧手机拨腿向前跑去,听着后边的脚步也快了起来,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一急脚步不稳,鞋子一滑向后倒去,后边的脚步声紧跟着逼近,在她滑倒前将她拉了起来,“啊!”她的一声惨叫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

“为什么跑那么快?别怕,是我。”那人摘下口罩冲她笑着。

段林在林艺家前门的这家小饭馆等了足足半天多的时间。刚从南方十多度还下着小雨的城市一大早来到这北方的城市,从候机楼下来,细而密的飞雪以及扑面的寒风让只穿一条牛仔裤和一件风衣的他冷得簌簌发抖,心里莫名的怒气好像也被冰封住了。

只为拨不通她的电话就怒气冲冲地上了飞机,来到了这个他本以为再也不会来的地方,按照打听来得地址来到她家门前等着,坐在飞机上他都在想着见了面要好好地质问一下自己怎么得罪她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做为一个普通朋友难道连一个关切的问候都不可以吗,只不过她当自己是一个朋友吗?

一个多小时的航程,飞机快抵达他却躅蹰了,这只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旅途,他们于对方都是没有意义的两个人而已,自己只不过是没有被女人冷落过,心有不甘而已,她并不是特别的一个,在林艺家门前的饭馆坐了快一天,订了晚上返程的机票打算到了时间就回去,坐了半天只喝了一点粥全当没有看见老板娘的白眼,只想着时间快到就可以出发了,他向外瞟了一眼,那个女人却裹得严严实实地出现了。

不像现在的女孩子为了美即使在冬天也只穿着单衣,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围着厚厚的围巾,戴着一个老旧的用线勾的帽子,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边,伸出手接了一点雪花,将围巾拉下来,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现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对着空中伸出双臂舒展地来了个猫式懒腰,双手插在衣兜里慢慢朝前走去。

舒了一口气,往吧台上放下一百喊道:“老板,谢谢,饭钱,不用找了。”他推门快步走了出去。

段林一路跟在林艺身后走着,看着前边欢快地走的人,出生在南方,雪对于他来说也是个稀罕物,所以在积雪的路面上行进也不是很内行,这一路他可是走得东倒西歪,想要步步紧跟,又要防着自己摔个四脚朝天,只能不紧不慢地跟着,看着前边的身影,不仅稳若盘石,而且还不停飞起一脚踢起路上的积雪,一会又双手捏起雪搓成个雪球朝前边扔去,不时地可以听到她发出浅浅的笑声,可真是玩得欢腾,看着她自嗨,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这女人就没点安全意识吗?”段林跟在身后看着这人迹罕至空旷的公园。“被坏人袭击了怎么办。”

前面的人忽然大跨步的跑了起来,不明原因的他也跟着在后边跑着,眼看前她哧溜一下就要滑倒在地,大跨几步就将她捞了起来,堵住她口里的惊呼,“别怕是我。”看着她迷乱的眼神,“想我了吗?”原来,这才是他来这里真正想问得。

“想我了吗?”两个人失去重心,双双跌在雪地里。

“你怎么在这里。”林艺一脸惊呆地问道。

“我快冻死了,可不可以先起来。”段林站起身,脸上露着浅笑,向着地下一脸讶然的人伸出手。

怪不得媒体都说他有着纯真又迷人的笑容,而且当他一双用黑而亮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竟又让林艺有一丝的神恍。

没理会他热情伸出的手,林艺用手撑着站起来,头也不抬地用手拍打着身上沾上的积雪,用比雪还冷的话语问,“莫非在这种地方我们还能偶遇。”

“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无缘对面不相逢,好走,不送。”林艺直直转过身子朝出口走去。

“你,哎呀。”即便身后传来重重的落地声以及低声的呼痛但也没让她停下脚步。

“哎呀,真疼,骨头断了。”身后的人呼痛声在这空旷之地听起来快成惨叫了,想一想每年下雪总有许多人因为滑倒骨折而送医,本地人大多已有雪地行走的自我防御功能,滑倒怎样护着头让屁股先着地,对于见了雪就像发疯的南方人怕是没有这种能力吧,林艺无可奈何只是皱着眉掉转了身往后走。

“你没事吧?”林艺看着地下皱着眉一脸痛苦表情的人,怎么能不看天气预报穿着一件单衣单裤就来这零下十多度的北方,真的是傻还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耍帅。

“我也不知道,胳膊疼,腿疼得站不起来,你拉我一下。”

“又不请自来,活该。”恼怒和担忧掺杂一起,蹲下身子将手搭在他后背,一手拉着他的胳膊准备扶他起来。

段林看着她撅着红红的嘴,冻得粉粉的脸颊,一双不情愿的眼睛四瞟着,但身体力行地还努力扶着他,而且还并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脸快贴到一起了,他不由地凑上去嘴去,她的唇冰冰凉凉的,好像冰淇淋,还带着甜。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音响亮得令一根被厚雪压的细树枝从树干上咔地一声折断掉了下来。

“哎,别,等等我。”身子重新紧贴在了冰冷地面,这下再装也没人搭理了,他只得一跳而起追着前边的人走去。

“我在戏里经常被女人打,你打我千万不要心里有愧。”讨好地抓住前边人的胳膊不放。

林艺恨恨地转过头,“你来干什么,找打啊?”

“想你了啊,不是刚才就说了?”这男人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反倒颇有兴致地看着她的愤慨。

“别油嘴滑舌,我这辈子第一次打人,有了第一次就不介意有第二次,说吧,有什么事?”

“那是不是我们之间其它的事,有了第一次也可以有第二次。”

“你,流氓。”林艺虚无地朝天伸了伸手,真想让上天借点神力扇死眼前这个胡说八道还一脸单纯的臭男人,可只有一只黑老鸦从天空呱呱飞过,她只能徒劳地放下了手。

看着眼前的女人被自己气得浑身发抖,段林意识到自己玩笑有点过头了,只不过见了她冷冷的拒人于万里之外的样子让他有点无助,本以为见不到了,可她的出现在他又莫名的欣喜,调笑她只为让她更注意到自己一点而已。

“你别生气,我都等你一天了,什么都没吃,现在是饥寒交迫,饿晕了胡说八道,人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大脑会不由自己控制,我刚才就是那样的,你能不能先请我吃点东西清醒清醒大脑顺便御御寒啊。”

看着他单衣单衫,耳朵通红,鼻尖也冻得通红,冻得像是鼻涕也快要出来了,抓着她手腕的手也是像从冰水里泡过一样,林艺心底无奈着,一个好的演员就是演坏人让你恨死,装可怜又让你恨不得把全部家产拿出来给他,她现在是被他的可怜又可恨给打败了。“走。”“去哪?”“吃饭。”秉承着伸手不打饿死鬼的原则,她开路朝前走去,后边跟着已如狗皮膏药一般喜嗞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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