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肖平与小9》新开始的故事5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这天下午,秦飞说他要k一个人。

我们有约定,不管大事小事,行事前一定要相互通气。

我们很少直接说打人,太粗鲁,我们更喜欢说k、弄、教训、收拾或者修理。

我问:“原因?”

秦飞说:“看他不爽,太骚跳。”

我们去找人麻烦只会有三种原因,一种是有矛盾,一种是有人请我们帮忙,另一种正是看谁不爽。老子看你不爽,老子就要弄你!挺没道理,但这就是当时不正的江湖风。

这人叫田鹏,平时做派很冲,昨晚熄灯后秦飞和人在宿舍讲话,田鹏大吼道,我们要睡觉!于是秦飞对田鹏很不爽。田鹏刚从别的班转入10班,不知道秦飞的底细,不然,他也许不会这么莽撞。

我问:“成绩如何?”

我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尽量不去为难成绩好的学生,这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尊敬!

秦飞说:“一般。”

我问:“有没有背景?”

如果对方和我们一样有自己的势力派别,我们就要慎重。

秦飞说:“没有。”

我问:“大弄还是小弄?”

大弄就是痛扁他一顿,小弄就是唬唬他。

秦飞说:“平哥,你说。”

张建是三河帮的老大,但他行事太冲动、莽撞,许多事都由我把拿捏分寸。

我想了想,说:“给他长点记性,小弄弄就行,张建,你觉得怎何?”

张建说:“按你说的。”

晚自习后,我、张建、胡文童和秦飞带着一个高一的小弟在篮球场旁边的路上等田鹏,这是回宿舍的必经之路。小弟叫刘兵,三河人,体育特长生,长得虎背熊腰,是三河帮在高一年级定的老大。我们想带他见见世面。刘兵会处事,建哥、平哥、童哥、飞哥叫得殷勤,还给我们每人孝敬了一包香烟。

田鹏来了,长得有几分壮实。

我们拦住田鹏,像一伙强盗。

张建说:“同学,我们有事要和你聊聊。”

张建和胡文童左右拽住田鹏的胳臂,将他带到篮球场里一个阴暗的角落。

我问田鹏:“你知道我们找你什么事吗?”

田鹏瞅瞅秦飞,高傲地说:“不知道。”

他的确很冲,他既然瞅秦飞,就应该知道是什么事。

秦飞抬手就扇了田鹏一耳光,骂道:“让你天天给老子冲!”

田鹏高傲的头颅当即垂下了,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

我告诫道:“同学,做事别太冲,沙子会碍人眼的!今天晚上我们只是给你长点记性,以后就没这么轻松了!”

张建威胁道:“你可以去向老师告状,我保证不弄死你!”

田鹏没啃声。

张建和胡文童松开田鹏,田鹏知趣地走了。

望着田鹏在黑暗中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此刻的他一定很委屈,但他只能忍受,因为他惹不起我们。

秦飞说:“出了这口恶气,老子总算舒坦了!”又拍拍刘兵的肩膀,豪气地说:“遇到事不要怕,有我们给你摆平!”

刘兵恭敬地说:“有建哥、平哥、童哥和飞哥罩我,我怕啥子!”又汇报道:“我已经在我们年级拉了二十来个三河的好兄弟,以后会更多。”

我们对此都很满意。

张建急切地问:“肖平,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出头?”

我说:“最多一年。”

“一年,怎么还要这么久?”张建对我的答案不满意。

我说:“一年以后,马亮和他的核心兄弟都走了,我们自然就出头了。”

张建说:“那样太没有意义,我非要把他打倒!”

秦飞说:“平哥,建哥说得对,那样我们的仇就报不了,太没意义,而且一年的时间太长,我一天都不想等。我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我们找秋哥当靠山。”

秋哥是学校不远处桌球街上一家桌球店的老板,在社会上混得很好,有很多小弟,我们几人经常到他的桌球店里打球,去得多了,和他逐渐熟了起来。

我当即否决道:“不行,那样的话以后很多事就是我们受秋哥控制,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秦飞说的方法的确可以令我们迅速出头,但那样一来,性质变得太恶劣,只会制造出更大的混乱,不是我想要的。

胡文童说:“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张建也说:“还是不牵扯到社会的好。”

我们三人否定,秦飞的想法就算泡汤了。秦飞不开心地说:“难不成我们真的还要当一年缩头乌龟?万一马亮那□□的复读一年,我们岂不是永远出不了头?”

秦飞的话说到了张建心坎上,张建看着我,等着我的说法。

我说:“我说的是最多一年,现在我们兄弟多了,可以依仗现有势力暗中把二中、三中和职工三河的兄弟拉拢过来,形成一个大三河帮,找个机会与马亮他们大干一场,只要我们干过了他们,现在依附于马亮的很多人都会转向依附我们,我们就出头了。”

这正是我对三河帮发展、壮大和出头的谋划。

张建赞成道:“这法子可以,三河帮的事情就该我们三河人自己解决,就这么定。”

胡文童点了点头。

秦飞随后也点了头。

那么,这事情就算定下了。

张建期待地说:“看那时谁还敢惹老子们!”

秦飞凶狠地说:“谁惹干谁!”

照目前的情形看,不管时间长短,三河帮必将出头,张建会取代马亮成为这所学校的扛把子。当然,那个真正意义上的扛把子可能是我。虽然三河帮拍板的老大是张建,但他拍板的几乎都是我的决策。

胡文童突然悠悠地说:“要想快出头,我有一个很简单的法子。”

张建惊诧地问:“什么法子?”

一直以来,胡文童几乎没什么主意,只跟随我们的决策。

胡文童瞧着我说:“让平哥去把他同桌泡上,学校还有谁敢不给我们面子!”

我就知道胡文童出的肯定是馊主意,没想到这么馊。

“你怎么不去?”我没好气地说。

胡文童笑眯眯地说:“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帅吗,又近,好下手,这事你不吃亏,她长得那么好看。”他在调侃我,他常常拿我开刷。

我骂道:“去死!”

胡文童一个劲儿地坏笑。

然后我们坐在水泥乒乓球桌上抽烟。皓月,繁星,依旧闷热的天气和远处昏暗的路灯。我们有些自鸣得意,我们看到了自己的地位,虽然这种地位既不受人喜欢,也不能引导我们未来的道路,可我们沉醉其中。人一生好像都在寻找自己的地位感,尤其是那种别人惹不起的感觉,凭借着钱、权或者武力等不同的方式,让自己不受欺,不受气。我以为我们会建立一种新秩序,是正义之师,可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是否还会如我所愿。如我的□□签名,“我也想当皇帝,但我当了皇帝,一定是个昏君。”我们自以为自己很懂事,其实正做着很荒唐的事,这便是许多人都会经历的叛逆。

***

教室门旁边饮水机上方的墙壁上总贴着两张纸,成绩单和课表。我很不赞成老师将成绩单贴出,那是把好成绩的风光建立在差生的屈辱上面。高一时,我曾向李mole建议不要贴出成绩单,但李mole拒绝了,甩给我一句,你也可以选择风光。可不管我们学得好不好,名次注定了有先后,总会有人不风光。我对成绩单不太关注,我的成绩在班上不算太差,中等,或许还略微有点偏上,但我的心思没有用在学习上。我没有课前预习的自觉性,哪个老师来了我便摸出哪科的书,因此我对课表也不太关注,除了体育课。

每周只有两节体育课,其中一节排在数学课后,我们有了一种不祥之感。不祥之感很快得到证实,下课铃响起后,数学罗没有下课的迹象,上课铃响起后,他依然在滔滔不绝。我心生烦躁,高举右手,如果老师提问题让学生回答,我从来不会举手。

数学罗板着脸问:“你有什么事?”

我站起身说:“上厕所,憋不住了!”

教室里又响起了很多笑声。

数学罗厌烦地说:“懒人屎尿多,去!”

我冲出前门,绕到后门,在门口向张建和胡文童示意。张建趁数学罗转身在黑板上写字之际将篮球滚向我,随后和胡文童先后向数学罗报告要上厕所,人有三急,数学罗只得应允。我们拍着篮球奔向球场。

玩了一会儿,胡文童望望教室,忧心忡忡地说:“其他人都没来,要不我们回去吧,万一被李mole逮住了!”除了跟我们瞎混,胡文童在遵规守纪上的表现比我和张建好许多。

我振振有词地说:“这节本来就是体育课,我们又没逃课,怕什么?”

张建说:“怂货,怕什么!”

胡文童在我们的怂恿下打消了回教室的念头,这或许就是“近墨者黑”的真实写照。一个好念头被打消很容易,一个坏念头被怂恿也很容易。

正当我们玩得起劲的时候,李mole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一旁。胡文童最先看见,不动了,用咳嗽提醒我们。张建随后看到,也不动了。只有我依旧激情迸发地运球冲向篮筐,起跳,腾空,潇洒地拉杆上篮。球弹框而出,我不满意地嚷道,这居然都不进。我回头找胡文童和张建,这才看到李mole。她正抄着双手,两眼不满地盯着我。我赶紧抱着篮球规规矩矩站到胡文童身旁。李mole什么话也不说,径直转身走向办公室。我们知趣地跟去。

胡文童小声嘀咕道:“死了。”

我不以为然地说:“能死到哪里去,我们就说不知道罗老师在拖堂!”

张建说:“对,就这么说。”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