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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是岐途》第五节 新仇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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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石经天,你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本来,今晚我是不打算出手的,没想到那凌飞名气虽大,却窝囊得紧,竟然没能留下你。不过,这样更好,这样我就有机会亲手将你了结!也算上天有眼了!”

“了结我?黄师爷,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凭你那两下子,恐怕要死的人还是你!”

黄光笑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你果然天真,当年拿你当替死鬼,看来并不算错!实话告诉你,此时外面早已布满三百兵丁,你即便有三头六臂也是插翅难逃!”

想起当年旧事,石经天便火冒三丈,他怒吼道:“原来你也有份?”又侧耳细听,外面却并没有声响。

“那当然!真是对不住得很,当年还是我石某人亲自选的你!要怪只能怪你太蠢,太易相信别人,当年是这样,今晚也是这样!”最后两句说得很轻佻很缓慢,像是刻意提醒一般。

石经天不怒反笑,笑声直震长天,倏然而止。“原来如此!”他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向天祷告。“娘亲在上,定要保佑儿郎今晚戮了这黄鼠狼替你报仇!”

恰于此时,外面脚步声响起,听来还在三百步开外。石经天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不止是他,黄光这厮也在拖延时间。他猛然一喝,奋起余力,手边大刀如电飞出。

“黄鼠狼,给老子死来!”笃一声大刀紧贴黄光面门插在墙上,刀尾一阵乱颤。毕竟中了酥筋散,这一刀无论是准头还是力度都较平时差上太多。

黄光死里逃生,差点吓尿,再不敢逗留,闪身躲了出去。

“你等死吧!”

石经天一击不成,也是深为遗憾,他又拜了两拜,顺势坐了,又伸手往喉咙一挖,吐出许多酒水。

黄光连滚带爬跑到外面,惊魂未归,黑暗中闪出许多人影。个个带着火把,有带刀的,也有弓箭手,不知有多少人影。黄光生怕被误会成石经天,双手连摇,“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黄师爷!”

“站住!”兵丁长刀一架,将他挡在外面。黄光大急,这时人群一分,走出一人,身着大红文官服饰,黄光认得是开阳城太守宋之正,心下大喜。

“黄师爷?是你?那石经天呢?”

黄光来到宋之正面前,手舞足蹈。“恭喜宋大人,贺喜宋大人,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啊!”宋之正听他大功来大功去,也是心头窃喜,却强行压抑下来。他皱着眉头,状似不解。“哦,黄师爷为何有此一说?莫非…”

“不瞒宋大人,那石贼已中了卑职的酥筋散,现在连刀都拿不动了,大人只需要进去轻轻一缚就可手到擒来!”

“哦!黄师爷,你确定那石经天就在里面?还中了你的酥筋散?”

“卑职敢以个人脑袋担保,卑职所说一切属实!”

宋之正点点头,随即又将眉头深深皱起,他深深地打量着黄光。“黄师爷,你刚才说的是手到擒来?是吗?”

“是,是,是!不是,不是!”黄光乃是官场通透之人,极善揣摩上司心理,一看对方脸色不对,瞬间明白过来。“宋大人带兵有方,经过一番辛苦筹划,不费一兵一卒,终将石贼,即石经天缉拿归案!”

宋之正大是受用,他捋着长须,一副极其欣慰模样。“嗯!黄师爷,果然深明大义!本官身边恰好欠缺像黄兄这样的人才,不如黄兄以后就跟在本官账下听用如何?”

黄光大喜,连忙拜了下去。“属下黄光多谢大人栽培!”

宋之正轻轻一扶,“起来吧!办正事要紧!”转头一声大喝,“来人啊,将石经天那贼人给本官拿下!”

“是,大人!”

校尉应了,自去分派人手守住各处,又指了五人小队进去先行试探。但毕竟,人的名树的影,虽说石经天已经中了毒,却也没人敢直接冲进去。那五人在门外不住往里偷瞄,只见昏黄灯火下,一条大汉直直坐在地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头上满是汗水,也不知是何光景。

众人想起刚才黄师爷那番说话,心中大喜。

“石经天,我们宋大人亲自派了人前来抓你,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如若不然,嘿嘿!”嘿了两句,也不知效果如何。那石经天闻言抬起头来,竟显得极其疲惫,身子还晃了晃,差点跌倒,但他还不忘向外瞪了一眼。

“贼厮球,有种就来啊?看爷爷宰了你们!”

众兵丁彼此相视一眼,心中狂喜,知道黄师爷所言不差,这石经天真的中了毒,连坐都坐不住了。如此功劳,就这样送上门来,岂容错过,再也没有小心翼翼,也不挥刀护身,一窝蜂般涌进去。

“别动!”

五把刀有指心窝的,有架脖子的,有指后心的,还有人在旁边掠阵,分工地极其巧妙。石经天动也不动,任那些人动作,只将眼一翻,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操你娘,敢动老子,老子宰了你们!”

说来说去,更像色厉内荏,更无人怕。众兵丁哈哈大笑,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手脚齐动,往他身上招呼,又不停地吐着口水。顷刻,石经天已是头破血流,身上印了好几个大脚印,狼狈至极。他哇哇大叫,胡乱地骂着,反激得几个兵丁凶性大发。

“石经天,你也有今天!”

“呸,叫你丫的得意?还不是落入咱们兄弟手中!”

“嘿嘿,五百两,咱们兄弟大发了!”

有人举刀就欲砍下,却被人阻住。“别杀他,抓活的,快出去禀报大人。”

一时,招呼的招呼,踢踹的踢踹,绑绳的绳,又分人出去禀报。

“大人,禀报大人,属下几人已将那石经天抓住,请大人示下。”

外面的人正不知里面是何情况,正伸长脑袋往里张望,没想到如此顺利,愣了一下,个个欢呼雀跃。宋之正大喜,他拍着那兵丁的肩膀。“好,好,好!今晚在场的均有功劳!哈哈,石经天在哪里?待本官亲自去会会这贼子,看他是何等模样。”

众人大喜。“多谢大人!”那兵丁当先开路,余人俱皆跟上。

进得屋子,只见一条大汉被捆得结结实实,侧躺在地上,身上还沾了许多唾液,实在难看。宋之正捂着鼻子,那几个兵丁脸色煽煽,均有些不好意思。他围着石经天细细打量了几眼,又拿眼去询黄光。黄光会意,小意奉承道:“禀大人,此人便是石经天,卑职以前曾与他共事,绝不会有错的。”

宋之正点点头,缓缓蹲下身子,“你就是通缉大盗石经天?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

“哈哈!”

那石惊天原本好好躺在地上,犹如个死人般,突然一挣而起,只听“哧哧”声不断,绑在身上的绳子更如纸片般断裂飞散。一声大喝,“狗官纳命来!”更是唬得众人心胆俱裂。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石经天早已动作了几番。一番横扫,几个靠得近的兵丁尽数挨了个大脚印飞了出去,那校尉也踉跄退了几步,又顺手一抽,将兵丁腰刀抢了架在宋之正脖子上。

这场变故仓促只在眨眼之间,余者皆反应不及。在场识机最快亦最小心谨慎的莫过于黄光了,此人诨名黄鼠狼,自然有奸滑狡诈之意,却也有胆小谨慎一说。此时见状不妙,正欲躲入人群里,哪料石经天虽有之前那番动作,却一直盯着他不放。

黄光刚跑出两步,一张椅子飞来,砸在后背上,椅木飞散,将他砸翻在地。他只来得及哎哟一声,石经天早两步过去,一脚踩在了他后心。黄光便如没腿的乌龟般再也动弹不得。

石经天刀架宋之正,脚踩黄光,一番辛苦隐忍,终于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他将刀往那宋之正下颌一挑,“狗官,抬起头来让本大爷瞧瞧!”

这番话原本是宋之正说的,稍加改动,现在倒出于石经天之口。时势之易,截然相反。

“你,你,你…”

那宋之正悔得肠子都青了,又恨这些手下窝囊,竟然被人轻易骗了,还连累自己受此屈辱,他指着石经天,一连三个“你”说不出来,差点气死过去。

“石经天,好大的胆子,快快放了宋大人,饶你一死!”

其余人大惊,纷纷怒喝,肖校尉护卫不力,更是惶恐不安。

“肖大人,别忘了,还有我啊!”黄光趴在地上,声音打颤,不忘提醒对方。

石经天眼一瞪,那肖校尉把话咽了回去,脚下加力,只揉得黄光喊爹叫娘,悔不当初。“救救我!”

“石经天,你欲待如何?快放了宋大人!”

石经天将两个意欲偷袭的小兵尽数踢了出去,余人再也不敢妄动。

“我欲待如何?”脚下用力,只听“喀喇”两声,那黄光痛哼一声,也不知哪个部位的骨头断了。又将那刀用力在宋之正头上敲了两敲,把那官帽敲得歪向一边,只把众人吓得半死。“老子今晚原本好好的,只想安安稳稳睡个好觉,现在又被你们搅得无处安身了,你说老子意欲如何?”

意欲如何,谁知道你!

“石经天,你已身犯数罪,现又劫持宋大人,更是罪加一等,还不快快将宋大人等放了,好争取从轻发落。”这次终于将黄光也涵盖了进去。

石经天笑了,他像看白痴般瞄了那肖校尉一眼。可怜,宋之正大人却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抢先将他给剁了。

石经天瞄着宋之正。“宋大人,他们说得很有道理,我石某人身犯数罪,已是死罪一条,你说老子是该将你杀了。”做了个切割动作,只唬得宋之正脖子一缩。“还是该将你放了?”

当然是该放,但易地而处,任谁在明知死罪不可免的情况下,恐怕也不会介意手上多出一条人命,宋之正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嘿嘿,老子也不杀你!今晚老子兴致很高,宋大人,请你陪老子走一趟吧!”

宋之正一惊,“去哪里?”

“快放了宋大人!”

石经天一瞪,那些人尽皆往后退了一步。“宋大人,会做的啦?你那些手下好像很不喜欢老子欸!”

“退下,快退下!我与石大侠有事要做!你等…不可前来骚扰。”

说出这番话,宋之正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下生死可真的是完全取决于石经天了。可是为了保命,又不得不说出这番话来。

“算你识相!走吧,还愣着干嘛!”刀架宋之正脖子,两人慢慢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将墙上那把大刀拔了。

“今晚夜色真好!”

抬头看着漆黑无月的夜空,石经天煞有介事般感叹,宋之正连连点头附和。“是很好,是很好!”不料,石经天后面还有半句。“是杀人夜哩!”宋之正心肝哪经之般威吓,一股尿骚味慢慢弥漫开来。

“黄师爷!?”

石经天已走,黄光却依旧趴在地上,众兵丁不解,连忙前去叫唤,谁知道那黄光竟然半丝生气都没有,早死了。他们哪里知道石经天之前起步那一下,一股暗劲把黄光五脏六腑尽皆震碎,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石经天两人慢慢走到一处小巷,四处一片漆黑,想要逃命更加无望,众兵丁举着火把,远远跟着,照不去宋之正的恐惧。石经天却突然停了下来。

“宋大人,把衣服脱了!”

“啊?这?”宋之正一愣,不知干嘛要这样。石经天将刀一翻,宋之正只好做了,一时脱得仅剩裤叉。

“走!”

两人又走了一阵,也不知到了哪里,那石经天四处看了眼,一刀头将他拍晕,将他抱起,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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