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对慕修寒的话不是很在意，毕竟武帝的年纪摆在那，着急一点的，都能当城儿的爷爷了。

这些年常伴君侧的经验，季舒玄不由得挪到小丫头跟前，先一步跟武帝搭上话。

“陛下，这是神医昨晚通宵达旦研制的预防瘟疫的药方，请陛下过目。”男人两手将药方恭敬地呈上，同时，也挡住了武帝的视线。

武皇睨了他一眼，平时挺聪明个人，今天怎么竟给朕添堵了。

“嗯，好。”武帝接过药房，直接让太监收好，并未细看，而是一手将季舒玄拨到了一旁，“爱卿幸苦了。”

太子殿下脸色阴沉，薄唇都快抿成一条直线，眸底晦暗幽深。

“舞姑娘小小年纪，医术精湛，请问是从何人啊？”武帝细细打量着舞倾城，两眼放光。

小丫头不想节外生枝，温声道：“武帝爷爷，倾城曾经答应过师父，永远不跟任何人提起他的名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请武帝爷爷见谅。”

什么？

爷爷？

虽然是童言无忌，但朕有这么老吗？

聪明如舞倾城，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武帝的心思。这种绵里藏针的拒绝方法，在这种情况下，最稳妥。

前提是，武帝要脸。

季舒玄和慕修寒听到这声“爷爷”，差点没笑出声来，武帝的脸色也僵住了。

一时间，气氛有点小尴尬。

“舞姑娘，朕才过知命之年，年过半百而已，日后称陛下，不许喊爷爷。”

不愧是武帝，脸不红心不跳，笑得很狂放。

“既然舞姑娘不想透露师父的名讳，朕也不勉强。哦，对了，将军昨日上书，说姑娘治好了他的病，朕很欣慰。”武帝说着话，冲李公公使了个眼色。

两个太监端着两个小木箱上来了，他们直接站到小丫头身边，武帝打开盒子道，“这一箱是五百金，你治好将军的酬劳。至于另一箱，是朕给你赏赐，凤舞九天步摇。”

慕修寒脸都绿了，特么自己的女人，需要别的男人送首饰吗？

送的还是这么贵重的首饰，凤不是皇后专属么？

舞倾城明显感觉到身旁的慕“火山”有爆发的趋势，赶紧给武帝行了个大礼，“陛下，五百金草民手下了，但是凤舞九天步摇，不是我等一介平民可以佩戴的，送给我也是浪费了。还请陛下收回。”

武帝似乎早就料到会被拒绝，并没有生气，“舞姑娘，这个步摇是朕亲自设计监工并且参与制作的，普天之下，仅此一件。而且，制作这个步摇的大师已经仙逝，他的传人可没有这样的手艺。宝剑配英雄，此等宝物，自然赠佳人。”

武帝不亏游戏花丛的老手，目光殷切，态度诚恳，换个女人肯定被感动。

只可惜，舞倾城自小在闭月谷见多了母后留下的绝美首饰，眼前这个步摇确实好看，但绝对不会看了走不动路。

“陛下，既然步摇如此珍贵，您更应该好好珍藏，或者赠与爱您的后宫妃嫔们。”小丫头的语气依旧温和，但眼神却很坚决，“师父从小教导城儿，无功不受禄，所以请陛下收回成命。”

看见自己的未来太子妃如此不卑不亢，果断拒绝武皇，慕“火山”总算休眠了。

武帝看了看身边的太监总管，眼神流露出一丝疑惑，眼前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定力怎么比皇后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