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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来过我的梦》第十章:忆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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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英语随堂检测的时候,吴皓因为重新腾抄了一遍写作,硬是在英语老师和全班几十双眼睛的凝视中,没能成功按时交卷。英语老师站讲台多等了吴皓几分钟,前排的他也“关心”地走到吴皓身后,一个俯身把吴皓吓了一跳:

你还差多少没抄完?

那么近距离的俯身,让吴皓全身整个血液都止不住地沸腾,整颗心怦怦跳动,脸也控制不住地红扑扑,一紧张,手里的笔也掉了下来,吴皓强装镇定,赶紧拾起落笔,不敢回他一句话,把头埋得更低了,这下好了,本来五分钟就可以腾抄完毕的花了十分钟才抄完。

好不容易抄好了,长舒一口气的吴皓抬头却发现老师已不在教室,便目光投向邓于玲求救。

邓于玲:老师都走了好几分钟了,不过没事,走,我陪你去办公室交作业。

“老师已经走了。”陆楠回答道,“我刚看到她下楼梯了。”

“没事的,你可以明天再交的!”前排的他再次说话。声音温柔至极,吴皓曾无数次试想过与他对话的场景,明明措辞什么的都想好了,以为自己会表现得很洒脱自然,结果心跳却又开始不自主地加速,措辞瞬间在脑袋化作一张白纸,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个“好”字来。幸好腾抄作业时吴皓就被大家盯到脸红,没人发现她此刻内心的躁动。

青春里的悸动,他的一举一动,总能让吴皓乱套,他的白衣,他看书时的安静,他与同学的打闹嘻戏,他的一切,吴皓都盲目地喜欢着。可这些注定会被冲淡的记忆,都只有吴皓一个人知道。

班主任老师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每堂她的课,开课前班上都要出一名同学上讲台去跟同学们分享自己喜欢的文章,如果能上台演讲的就更好了。正好轮到吴皓上台演讲了。

“老师同学早上好,今天我要跟大家分享的文章叫做《忆中人》。”

台下一片躁动,大家都把忆中人想成了意中人,惊愕的同时也替吴皓捏把汗,邓于玲更是替吴皓担心:

这丫头疯了,完了完了,等下她肯定死定了。

倒是班主任老师,除了一开始有被雷到,脸倒没有很难看,一脸期待地听着吴皓的分享。

“你有没有那么一个只存在于记忆里的人?像风一样散,每次伸手抓,都从指尖溜走的人。”

“我的忆中人,他身躯伟岸,替我遮风避雨,下雨天背我走过泥泞小路,让我架在他脖子上高歌;我的忆中人,就算我撒娇我任性,他依旧宠我像公主。他说有一天他会给我摘星星,他给我讲外星人的故事,哄我睡觉,逗我开心,陪我疯陪我闹。他说会陪我到老,却又悄悄离去,不说再见,也不说抱歉。留我像个捕风的傻子,一扑一个空。”

同学们这回懂了,此忆中人非彼意中人,虽然怪怪的。真正懂的却只有老师。看着面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女生,倒有点心疼起她来了。

“我的忆中人,模糊到我早已忘记他模样,就算我穿过那些我们一起走过的巷子,也只有空空荡荡,再找不到半点他的影子。我也时常怀疑,是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被设上了闹铃,铃声一响,就不得不与世界再见。是不是白驹过隙光阴似箭的日子里,总有一些人要先行上路,好让后来的人不那么孤独。好人坏人富人穷人,谁也没有活着离开过这世界。他说过,我们都会慢慢老去,但现在离开的人不会,我说我要他永远活在花季里。呵,他真的就永远活在了花季……”

……

同学们都以为这是一篇摘抄文,毕竟老师说了是分享,不是写作,只权当过过耳听听就忘了,却不知道其实都是吴皓自己写的。

“分享这个故事,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就算谁都会走,就算你用力抓紧的人到最后还是放开了你的手,但至少回忆不会走,如果连回忆都丟了,那我们就真的再也找不到可以让自己深刻的了?我的分享完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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