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三虽然在老爷子的叙述中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是经由老爷子的嘴最后亲自说出来，还是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陈小三不知道怎么安慰老爷子，只能安静的看着他！

“而开车的司机竟然是...竟然是...”，陈小三没有想到还有下文，只能更加安静的听着。

“开车的司机喝酒醉驾，后来见到时，竟然是我既往的一个危重病人，被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抢救回来的一个病人呀”。

陈小三更加说不出话来。

“你说，我的病人救还是不救？如果这个病人当年患病没有抢救回来的话，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车祸？我的家人是不是就不会有事？我的家人是被我这把刀间接的害死的啊！”

随着凌老爷子的情绪激动，原来围着小三转的那把刀，突然朝凌峰极速飞去！

“啊，”陈小三惊呼道！

在离老爷子很近的地方，刀却想碰到了软软的屏障，凌厉的攻刺之下，却不能进去分毫！

“小三小友，别担心，这把刀伤不了我，因为它就是我，我就是它”，老爷子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

凌厉的眼光突然又盯向陈小三，一字一句的问道：“救，还是不救？”

“救，还是不救？”，陈小三脑袋里也嗡嗡作响，嘴里跟着慢慢呢喃道！

“救，还是不救？”，外科大楼下，仰躺在地上的陈小三嘴里嘟囔着。

一堆白大褂围在从楼上掉落的陈小三和这个九号床病人周围，最里面的范文成主任急的都快哭出来，在他管理的病房里面，单一个病人跳楼自杀就够他喝一壶的啦，再加上一位年轻的主治医师，出这么大的事情，对他的仕途影响是巨大的！

这时看到陈小三竟然睁开眯缝一样的眼睛，嘴里嘟嘟喃喃的说出这句话！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救！必须救！担架，担架！”范文成主任朝着一众人大声的喊叫起来！

乱哄哄的人们抬着两人走了以后，护士杨洁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状况中清醒过来，双眼红红，呆呆的看着刚才陈小三跌落的地方，一动不动！

咦，怎么会有一把手术刀在地上，肯定是他的！肯定是他的！他的手术刀怎么会带在身上呢，这时候也顾不得多想，赶忙捡了起来。

“希望他没事，希望他没事，”虽然是学医的，一定的常识还是知道的，从那么高的楼层掉下来，几乎难有存活的机会，但是刚才陈小三瞬间的睁眼和说话，还是让她激动万分！心里默默许愿道。

“等他好起来，我就把刀还给他”，杨洁小心翼翼的把刀收了起来！

陈小三四下看看，这模模糊糊的境地，他还是搞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小三小友，来看”，凌老爷子忽然说道。

顺着老爷子手指的方向，突然出现了一具横躺的人体，人体的下面没有任何东西支撑，却像浮在了水面一样的浮在空气中。

陈小三往前走了几步，看不清楚人脸，却看见人体突然像变的透明似的，里面的内脏，血管，组织，骨骼清晰可见。

突然躺着的人影身体弯曲起来，忽然又舒展，手也胡乱的抓着，不知该往哪儿放，如此反复，虽然看不清人的脸面，却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不知什么时候，那柄金黄色的柳叶刀到了凌老爷子的右手里，只见老爷子，手起刀落，几番腾挪，清晰的分开了躺着的人的各种腹部组织，内脏，血管，又没几下，似乎割下了此人腹中一团黑色的东西，左手取出，看了看陈小三，递了过来。

陈小三正要伸手去拿，黑色的东西却变成一团黑雾，转眼间，烟消云散。

“是那个病人！”，陈小三脑袋灵光乍现。这不就是那晚夜班前和范文成主任一起做的那台手术的病人吗！症状，打开腹中组织后的表现，唯一不同的是范文成主任中途几番思考手术的方案，耗费了很大的精力，足足做了有五个小时，现在老爷子做起来却轻轻松松！

陈小三看的目瞪口呆，原来可以这样做，看起来是如此的简单！

凌老爷子眼中轻蔑的看了下陈小三的表情，似乎不愿多言。

这个病人结束后，又接连做了几个，在陈小三看来，都是这几天来科室里的难治复杂的病人手术，可到了凌老爷子的手里又显得超乎简单！

“想学吗？”凌老爷子笑着问道。

虽然没看到有毛巾之类的东西，可凌老爷子曲着双臂，做了几下擦手的动作，难道是习惯使然？！

“想！”陈小三想都没想的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如果有凌老爷子的这些本事，别人做不了的手术，我能做，别人做不好的手术，我能做好！那还不是手到钱来，升职加薪，赢娶白富美，指日可待呀！

陈小三美美的想着，手托下巴，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快点，再快点，如果速度不够快，以后怎么争分夺秒的出刀”

“准点，再准点，如果不够精准，速度够快又有什么用”

陈小三都不记得自己手里拿着这把小小的刀子，对着空气中漂浮着的这么多虚幻而又有机体反馈的人体，挥出了多少刀，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当时喊出去的那声“想”是多么的冲动！

看着老爷子凌厉的表情，都不敢问老爷子为啥会选中自己，难道仅仅是自己给了他几天住院费的拖延！

哎，早知道就该问他使劲催催费用了！

“啪”，陈小三的脑袋又挨了一巴掌！

“慢了”老爷子喊道，陈小三手中的小刀赶紧加快了操练的速度！

“啪”，陈小三的脑袋又挨了一巴掌！

“准头欠缺”，陈小三握着的小刀又提高了几分谨慎！

练着练着，陈小三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了泥人大大的《江山如此多娇》，我们亲爱的大淫贼王动大侠在出关以前，李逍遥前辈也是那么凶残的操练着他，但至少人家还有个可爱的萧潇妹子陪伴着！

“苦逼的人生呀！”，陈小三扬天长叹，早知道拜师学习这么痛苦，就不轻易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