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片荒芜的山谷中，所有的妖修都可以随意幻化，而我则因为限制，不得不年年月月顶着孩童稚嫩的脸出视众妖。和人类的不同，我们妖族成年的妖修并不会因为你长着一张小儿脸就会小看于你，相反的它们更会堤防，太多的经历告诉它们看低敌人送掉的将会是自己的命！

妖界中有许多修炼几千几万年不得成仙的老妖怪，因为它们作恶多端、法力高深，最喜欢吃幼年的小妖；甚至有些快修炼成仙的大妖仅仅只是一个吐息就能将一座大山移平。

“妖王大人，今天您会给我们讲什么呢？还是讲术法吗？”

我伸了伸腰肢，将身上的雪花抖落下来，“今日我们不讲术法，我们讲道——”

“道？那是什么？”

“对啊。对啊。”

“什么是道呀？”

我望着孩儿们一脸好奇的神色，看向白茫茫的一片雪海接连的碧波蓝天，神思闪过一丝追忆。在花海中化成人形，“看见了吗？”

小妖们纷纷摇摇头，神色不解。唯一看的懂的就是妖王大人果然法力高深啊，瞬息就能化成人形，而且化的人好精致。跟威严的形象相比反差萌啊，好萌好萌。

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身上的威压释放出来，直将修为浅显的小妖们吓的瑟瑟发抖才沉声说道：“这——就是道！”

见小妖们还是一知半解，我也不强求，懂与不懂也是各妖的缘法。

“修仙之路有千千万万条，太古时期人类以身悟道，身死道消者数不胜数仍前仆后继的以身证道，证明自己所修的道是正确的修仙封神之路。而今！万万年后人类早已忘记了曾经。我们妖修能记住的也屈指可数。因为千万年来你们所修的是路而非是道！！”

“路者！是先祖们走过的路。路途到了你们这一代已经路宽旅顺，然而你们的路也就到此为止了。道者！以身悟道。是个人的道！个人的悟！千千万万条路能同成一宗，而千千万万条道只能分化之之，不能相溶，为自己所用。你们只能自己去领悟，没有妖能帮的了你。很危险！却又好处极大……“

“懂否？”

“嗯嗯……”众小妖齐齐点头。

“那么妖王大人，外面那些强大的大妖们修的是不是也是道呀？”兔妖睁着圆溜溜的兔眼问，“为什么道会那么厉害？”

“对呀对呀。”

“为什么呢？”

“是呀。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拂袖将整片梅林掉落的花瓣儿卷起，成一个巨大的球形在空中转动。“众所周知天分阴阳，界为三界；仙界、人界、魔界。可我们妖呢？死去的亡灵呢？神仙神仙，没有神何来仙？三界只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说法。然而在太古时，真正的界是分为六界：神界、仙界、妖界、魔界、人界、魂界。”

“妖王大人……”

我竖起手掌打断它们要说的话，眼眸深沉的看向山谷入口，淡漠的说道：“有人来了。”

“人？是人类吗妖王大人？”

“嗯。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位我们的老朋友……”

小妖们疑惑的看向它们的妖王大人，犹豫着要不要走。因为祖先们一代一代的口口相传要远离人类。因为他们是比魔还更加可怕的生物……

正踌躇要不要走时，不远处就走来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哦~是一只几乎维持不住人形的狐妖。皮肤干枯、面容丑陋、苍老的似它们的老老祖宗。

“妖王大人救我——”

小妖们眨了眨眼，这该不会就是五十年前私自跟人类逃走的那只狐妖吧？同时心里又暗暗心惊：“老祖宗们说的太对了，人类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默然的望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已的妖狐，无怜悯、亦无愤怒。我说过，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坏妖，同时也不认为自己是一好妖。千年来的寂寞已经教会了我习惯用冷漠看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