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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仙战录》第一章 木雕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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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苍大陆,炎华帝国九大外城之一,霍城霍家东苑。

一个青衫少年站在大门前。他十五六岁,满面笑容,左手拿着木雕的兔儿凑在眼前仔细观看检查,哪里多点差点,就连忙举起握着小刀的右手往上不住的打磨修改,直到满意,才停下来。接着再检查,再修改。

站在大门两侧的下人见此少年,满是鄙视和厌恶,他们指指点点,大声阔论:

“你看,这野种又来了,他在干什么呢?捣鼓半天了,他以为我们小姐会领情么,都不知道,小姐最讨厌他了!”

“就是,你说这世间怎么就有这样厚脸皮的人。”

“喂,小野种,别在这丢人现眼,让别人看我霍家的笑话,你那贱货娘亲给我们霍家丢的脸还少吗?赶紧让开,不要妨碍我们接待客人。”

青衫少年听到对方辱骂自己的娘亲,快速修屑着木雕的手一下停住,抬起眼来瞪着那看门的两人,满脸的愤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意。

“哟呵,说说你,还不服了,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扇你飞几十米。”看着门的其中一人,见青衫少年瞪着他们,抡起手,便向着少年打来。

少年一动不动,只是死死盯着他,在那手掌快要击到少年脸上之时,一道声音传来,“干什么,住手。”

那看门的下人听到声音,全身一颤,连忙回了原位,满脸推笑,“原来是陈家公子,失见失见,快请快请。”

那被这下人唤作陈家公子的,也是一位少年,与青衫少年同龄,他全身洁白,英气勃勃,身上的飘逸和高贵与青衫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青衫少年就是清贫与落魄的写照。

“嗯,这不是霍家少爷么,怎么站在了外面。”陈家公子看着青衫少年,满脸的同情,他忽然转脸,满是怒气,“你们两个瞎眼的东西,难道不知这是你们霍家的少爷吗,竟敢放肆。”那两个下人见陈家公子斥骂,不敢还嘴,却是捂着嘴偷笑。

陈公子说着,也不顾垂下头偷笑的那两个下人,径直来到青衫少年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他向门内走去。青衫少年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着。刚要进门,那两个看门的下人便悻悻的站出来拦住,“这个,这个陈公子不能带他进去,小姐有规定。”

“怎么,不让我进去,我可是你们小姐发请帖请来的。”陈公子沉下脸来,阴声道。

“不敢,不敢,打死小人也不敢不让陈公子进去,是我们小姐有规定不让这...这野种进去。”两个下人战战兢兢的道。

“哦,规定,什么规定,你们小姐有规定么?”陈公子满脸疑惑。

看门的两个下人一下也疑惑了:这陈公子不是小姐的朋友么?时时来这东苑玩耍,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哎!不管,拿这牌子给他看吧。

想着,两人从侧面抬出了一块木质牌子,只见上面写着:狗与吴惆禁止入内。

短短的八个字用红墨写成,在傍晚的余晖下显得无比刺眼。青衫少年见此八字,只觉是八把利剑一起刺进胸膛,无比疼痛,他快速眨着眼睛,晃动眼皮,阻拦住欲溢眶而出的眼泪。

他停下脚步,看着陈公子,强颜欢笑,“陈奇,我就不进去了,请你把这个小兔带给她,就说我祝她生日快乐。”

“怎么,吴惆,生气了吗,这只不过是你妹妹耍小性子,开玩笑罢了,你要和她计较吗?”陈奇嘴角含笑,看着吴惆淡淡道。

吴惆见陈奇不接自己的木雕,无奈一笑,一步一步从大门里退了出来。

陈奇见吴惆要退出门来,脸上不由一急,连忙一步跨出,伸手拉住了吴惆,“哎,你真生气了,我带你进去吧,有礼物要亲手交给她。”说着,拉着吴惆便往门内走去,两个下人要来阻拦,陈奇大眼怒视,高声斥道,“有什么事情我负责,滚开。”

两个下人不敢再拦,只得放他们进去。

进了门来,里面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种欢呼恭贺之声不绝于耳。

吴惆心潮起伏,一时之间,只觉这里既陌生,又熟悉,依稀记得八年前,他也是这里的小主人之一,也同样享受过如此这般的待遇,却不想八年以后,连进入这里,都成了一种奢望。

“快点,看什么呢,你妹妹就在里面,你还不赶紧给他送去礼物。”一声高喝把他从沉思中惊醒,接着,他就被陈奇拉着往里屋行去。

一路磕磕碰碰,越过了无数人群,才来到一个大殿里,殿里坐满了人,中间有个通道,像是用作恭献礼物而用。

吴惆被陈奇拉到这里,还没站稳,便被一股大力往肩上一推,整个人摔倒在大殿的通道上,“砰”一声大响,惊到了殿上所有的人。一时间,都转过了头来。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这不是你这贱种能来的地方。”一个娇气的妇人声音传来。

吴惆听到这妇人的声音,拳头紧握,心中满是仇恨,一下便爬了起来。抬眼望去,只见整个大殿内的人都怒视着他,其中嘲讽,嫌弃,幸灾乐祸不一而就,各式各样,尽显人间冷暖。

他看着坐在大殿正中高高在上,被众星捧月般包围起来的那个少女,希望在她身上看到一点点温暖,但是,他注定失望,那个和他同年同月同日,只相差五分钟出生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对他只有厌恶和鄙视,还有因为他刚才摔在地上发出声音破坏了气氛的痛恨。

少女左边,坐着两位银发苍苍的老人,他们是吴惆曾经叫爷爷和奶奶的人;少女右边,坐着一个英俊威严的中年和五位美艳的妇人,那是吴惆曾经叫父亲和姨娘的人;少女身后,站着数十个少年少女,那是吴惆曾经叫哥哥和姐姐的人。

可是如今,他们见到吴惆,如见到了自己的生死仇敌,只有厌恶和仇视。

特别是那个吴惆曾经叫父亲的人,对他更是有一种刻骨铭心的讨厌和嫌弃。

吴惆突然之间,只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大冰库,全身冰冷,僵硬。

“滚出去吧,这里不欢迎你。”刚才那个娇气的声音此时又发了出来。

“慢着,大娘。”坐在中间的少女出声道。

吴惆见少女出声阻止,心里不由有些欣喜,“看来,她还是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她还是认我这个哥哥。”

“你来干什么?”少女看着吴惆问道。

“我来看...看你,祝你生日快乐,再...再送你礼物。”吴惆八年来第一次和她说话,激动莫名,一时竟然有些结巴。

“哦,你要看我,还要送我礼物,既是这样,为何不走前来?”少女淡淡道,身子却在轻微的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气极难忍。

吴惆见少女要自己的礼物,欣喜若狂,忙双手托着木雕兔儿,从通道上向着少女跑去,转眼便上了台阶,来到少女面前,颤抖着双手,把兔儿递了过去,真诚而温和的道:“妹妹,祝你生日快乐。”

少女快速抢过吴惆手中的木雕,死死盯着站在眼前的少年,眼中的厌恶和痛恨越加强烈,她轻启微唇,“你来看我,又送我礼物。这样的话,我就应该回送你礼物,别忘了,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啊!”

“不要,不要,只要妹妹快乐就好。”吴惆忙快速招手。

“要的,要的。你既然要看看我,就好好的看着,不要动。”“动”字未落,少女举起捏在右手上的木雕兔儿,向着吴惆的面门绝力砸了下去,“砰”兔儿应声而断,一段飞向大殿,一段竟是钉在了吴惆的额头之上,仔细一看,只见木雕兔儿的两只耳朵,居然深深的刺进了吴惆的额头里,可见力道之大。

吴惆被击,单薄的身子受力后倒,“咚咚咚”的从台阶上滚了下来,大殿内传来一阵轰然大笑。

吴惆大脑中一片空白,没有感到一丝丝的疼痛,他伸手撤下了钉在额头上的半段木雕兔儿,“呲呲呲”鲜血喷出,激流而下,瞬间淌满了他的整个脸庞。可是,他却毫无知觉,只是痴痴的看着少女,脑中出现了一个粉妆玉砌的身影和一道稚嫩可爱的声音:哥哥,哥哥,我们去追蝴蝶,好不好?哥哥,哥哥,你带我去河里玩吧!哥哥,哥哥,我们今天去哪?哥哥,哥哥,你雕的兔兔儿真好看,哥哥,哥哥......

而少女见吴惆看着她,无其所谓的摆了摆手,满脸嘲讽道:“哼,贱人生的就是贱人,贱人送的礼物就是贱物。我就乱费点力气,把这贱物还给贱人吧!”少女声音中充满了调侃,引来殿中的阵阵哄笑。

吴惆听到此言,只觉心如刀绞,头痛欲裂,晕眩中向后倒了下去。

倒之前依稀又听到另外几道别样的声音:

“快,快,把他抬走,别死在这,弄脏了地方”

“真晦气,今天是霍小姐的生日,怎会有这废物来,影响心情。”

“嗯,陈少,你这招拉小丑进门,的确增添了乐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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