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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弈》第五十章 炽玄造梦显现险阻 巧破万难各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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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根本无处藏身时,南宫余众皆本能的惊呼时,心头一紧清醒过来,开目遍观周围依旧昏暗平静,不觉竟然是梦,个个面面相窥,皆含惊悸之色,眼神齐聚明阳公主时,只见明阳公主满面恐惧之色,身体蜷缩一处抖动抽泣着,她是被自己的惨叫声惊醒,好在萧炽玄已安抚她许久了。

南宫歆冉心有余悸的来在明阳公主身旁,看到明阳娇美憔悴的脸颊上沁满了粒粒汗珠,更似雨后梨花般的秀丽,他心中阵阵隐痛,温情的一把搂住明阳,生平第一次用亲切的语气言道:“阳儿,受惊了!莫怕,莫怕!”萧炽玄见状,自觉无趣闪过一旁。

明阳公主靠在南宫歆冉平坦宽厚的怀中抽泣着,舒缓着自己被惊恐蹂躏了太久的心,此刻她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安全温暖的港湾幸福无比。而后情绪平复许多的明阳向大家述说了自己梦中的遭遇,除了她如何成了一团血肉外,其余和南宫余众的梦境如出一辙。

南宫俊欽、南宫歆冉、钟离孤雁、穆奇天皆会意的点着头,他们这才明白过来,却原来他们是真实的进入一个梦境,可黯然一思,怪异的梦境中始终缺少萧炽玄。

于是,南宫余众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了萧炽玄。一双双迷惑中含着愠色的眼睛都盯着萧炽玄,希望他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倒是萧炽玄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从容不迫的在一个稳当的石桩上坐好后,目光平静的看了看众人,临危不乱的言道:“是,方才众等梦境乃是在下所布,只是离此数百步处就是与梦中所绘,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梦境中不过呈现了一部分而已,正如奇鸣贤弟所言,梦中蛟龙之骨便是断龙,倘或侥幸过得此处,途径还有玄机门、幽冥城、锁枷炼狱,真可谓是环环相扣,凶险至极哪!”

“若此说来退路已绝,前行亦环环死扣,而今我等莫不是要困死此处不成?老夫已年欲七旬死不足惜,可尔等正置青春年少,又皆是身怀绝技的人中龙凤,任重道远般的前程待尔等去施展抱负,困死在此,老夫着实为尔等不甘,只要能助尔等脱险去难重见天日,要老夫这一身皮囊粉身碎骨亦万死不辞,只求小先生殚精竭虑的为我等指点迷津,老夫定会言听计从!”南宫俊欽神情恳切的跪倒在萧炽玄面前。

明阳公主拍拍罗裙的尘土,整整容装,碎步涟漪的来在萧炽玄的面前微微言道:“炽玄先生,今日之祸实乃因明阳而起,诸位兄长皆为英才俊杰,日后救民水火尚需诸兄大展雄才伟略,明阳一介弱女死不足惜,若能以明阳满腔鲜血为诸兄洗去前途凶险,躲过此劫,明阳纵是魂飞魄散亦无憾,日后若见明阳双亲,言我明阳远游天涯,不愿重返深宫便可!”她言毕,亦与萧炽玄跪下了。

南宫歆冉见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如此说,完全触动了他灵魂最深处,更触及了他的底线,愤慨的眼神中蕴藏着熊熊烈焰般看向萧炽玄,几乎是怒吼道:“若生一起生,死则一处死,堂堂七尺男儿,为贪生要老叟弱女为逃命基石?就算苟延残喘于世,何异于豺狼虎豹?”

萧炽玄见如此境遇,慌忙扶起了南宫俊欽及明阳公主面露惭色的言道:“南宫伯父,公主言重了,倘若血肉之躯能荡涤前途凶险,在下萧炽玄甘愿殒命助诸位消灾脱难,何况在下方才言之前途凶险,并未说我等定会葬身途中,”他看了看南宫歆冉接言道:“且听在下慢慢道来,离此数百步之遥,就是诸位梦中所现,乃是一副蛟龙骨架,整个躯干盘旋于洞内,遍览全局实则乃是八卦蛟龙骨阵: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八个方位,蕴藏着:天、土、雷、山、火、水、泽、风八种气象。距头骨的第三节脊柱骨处开始断裂,直至第五节都是裂开的,倒落在地面上其余至尾骨皆算完好,诸位梦中进入此洞时,经过的是第三节断裂脊柱,第四与第五节断裂脊柱是并列着的,死门在第四节,生路可寻第五节。梦境中公主不慎误入死门,第四节脊骨看似横倒地面实则脊骨下乃是凹下数丈的深洼内,其间密布暗器毒箭数千件,若不慎轻撞,它便会使其跌进深洼,若是如此通体本领亦会是一团血肉,回天乏术。紧接半悬着的第六节脊骨最底一角乃是火源蕊,与蛟龙爪的小指骨相连着导火索,倘或有一点火星触及火蕊,便可索索相连,八个方位自燃烛火,这便是梦中突然通火明亮的缘由。还有此断龙看去一副遗骨,无声无息,但此骨不仅暗藏诡异玄谜,而且极具灵性,触及旁血倒亦安然,只怕遇得雏凤阴血。倘或一滴雏凤血浸入断骨,略过一时三刻,便出现复活之态,先从尾骨开始抖动,直至整副龙骨颤抖不止,以致最后地动山摇,头骨喷出熊熊烈焰,凡在场之人无一幸免,绝逃不过此劫。然,我等葬身于此事小,开启断龙,若无双珠为目,又无隆情沉义驾驭必酿成山川互移,日月倒悬,万物皆枯,世人难存的万劫不复之浩劫。到那时,风景秀丽的名山大川被浩瀚的火海吞噬,如诗如画的小桥流水成了戈壁死滩,鸟语花香的亭台楼阁由汪洋的洪波淹没。没有了莺歌燕舞的欢声笑语,剩下的是满目疮痍的堆堆白骨,苍生之祸,浩劫之灾,谁之酿?谁之尝?谁又该担承?”

听到此处在场之人,无不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就是穆奇鸣肩头上的浣熊子鸣亦被惊得上蹿下跳惴惴不安起来,任由穆奇鸣如何安抚,亦是无济于事。

向来沉稳的萧炽玄讲到此处,亦露出难以把持的惶恐神色,他停顿片刻,定了定神接言道:“侥幸出得断龙洞,虽可见天日,却并非全然安泰,途经还有玄机门、幽冥城、锁枷炼狱,依旧是处处险阻,步步危机!”

南宫歆冉实在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焦躁,口气生硬的抢白道:“炽玄贤弟,听足下如此言讲,那该如何是好?卿如此唯唯诺诺般表述至何时?好不急煞人也!”

“冉兄,前行之路须精诚团结,处处谨慎,步步留心,遇险需避其锋芒,能避则避。切忌意气用事,心浮气躁,绝不可擅自行动,必须做到轻、巧、稳、准才可有脱险之机。恕在下直言,冉兄如此焦躁,我等恐要殒命在此!且容在下禀明各处机关暗险再图良策不迟,再则此刻大家皆身心俱疲,因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戒骄戒躁休养生息,待稍作休整后才能多加几分胜算啊!”萧炽玄面带委屈,语重心长的对南宫歆冉言道。

萧炽玄见南宫歆冉目含愧疚之色,焦躁的情绪平静后,继续言道:“我等出了断龙洞意味着暗道的行程就此结束,便可重见天日,它乃是一处远离尘世的谷底,犹如恬静悠闲的世外桃源,可谓是山川秀丽,景色怡人。处处可见鸟语花香,彩蝶飞舞,如诗如画般堪称人间仙境,不愿涉足纷纷扰扰,尔虞我诈的世外高人此地倒是极好的安身之所哦。”萧炽玄目含惬意遐想般叙述至此,故作闭目深思,实则在用余光遍观在场众人的举止神情。

南宫俊欽虽神色向往,但去意决绝,因为他深知重任在肩,容不得自己骨子里存有半分图安逸的非分之念。

明阳公主虽露出心驰神往的遐想表情,但她早已将自己一生托付了南宫歆冉,要与其生死相随。

桀骜不驯的南宫歆冉,他亦正亦邪的秉性本就促使他不会安于现状,只是耐着脾气听罢了。

生性好斗的钟离孤雁岂愿安分守己的过活,况他生来不恋颜色,山清水秀对他而言不如一场角斗实在痛快,不过迁就的往下听罢了。

穆奇天呢?不管他萧炽玄讲什么都会津津乐道的听着,似在享受着什么,神情甚为怪异。

至于穆奇鸣乐此不疲的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此地便是吾家,吾家便为此地!”

见众人各持神态的萧炽玄心中自有定夺,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正颜厉色的接言道:“出了断龙洞,就是一眼清泉流过,寻泉眼而行数百里,呈现于眼前的便是一座巍峨壮观的天然屏障,通体是墨色的巨石堆砌而成,说是天然屏障实则是一道有万丈之高的石门。其上依次可见十二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石孔,上面清晰的写着‘玄机门’,距此门九九八十一步之内便要谨慎行事,稍有差池,除了不时的从石缝中喷出毒雾,墨色巨石会不断的向我等四周急速包围收拢,再高深的轻功绝技亦是逃不脱,直至将我等围在形成四面陡峭的石壁天井内,四周皆是如刀削般的石壁,光滑无比根本无法攀爬,到那时别无他法,只有困死此地。越过玄机门便进幽冥城,黑白相间的地界阴风四起,到处可见飘忽不定的幽灵死透明状四处晃动,声音凄惨恐怖。呈现眼前的,时而是披头散发,面色惨白,目光犀利而闪着绿光,张合着血盆大口的骷髅,来在人前飘来荡去,专叼人颈骨,以致使被咬之人气血枯竭而亡;时而集聚数颗骷髅漂流而来,发出阴阴凄凄之音,扰人心神,致人思绪大乱自相残杀;时而不经意间伸出几双指如尖刀般锋利干枯的鬼爪,开始在来客周身抚摸,寻到要害或掐,或撕直至气绝为止;时而不知何处踢出一足,声音杂乱无章,使来者辨不清方向,困顿而亡。出得幽冥城,便是锁枷炼狱。进得其内,才觉幻化无穷,一会儿是阴冷的寒窑石窟,处处是狰狞兽头的石柱铁链相连,木枷相锁清脆的滴水声多添几分凄凉的山牢;一会儿成了几堆柴草为铺,鼠蚁成群,阴暗的木牢;一会儿映入眼帘的是污水过腰的水牢。枷锁铁链自是层出不穷,密布机关暗锁,当不慎触动开启时,虽不至当即丢掉性命,却一世为枷锁炼狱所困,再无重见天日之期。”

萧炽玄诉完,再观众人神色,除了南宫歆冉和穆奇鸣,个个蔫头耷脑,愁眉紧锁,满目苍凉无助,毫无生机。穆奇鸣傻傻呆呆不用言表,南宫歆冉始终用矫情带愠的目光盯着萧炽玄,不过按捺着胸中的焦躁,等待着萧炽玄的后话。

萧炽玄看到明阳公主满目惆怅的神情,将安抚鼓舞的目光投予了她,接着言道:“诸位倒亦不必太过灰心丧气,方才所言的确不假,凭借诸位各怀千秋的绝技,戒骄戒躁精诚团结,倒亦有破解之法。先从断龙洞讲起,蛟龙骨架若不沾雏凤阴血,终究乃是一具遗骨,入断龙洞前,先将公主隐于冉兄左边衣襟内,终要起到兄与公主紧紧相连即可,余下我等皆要伴在冉兄身右,如此一来公主绝然触及不到第四节脊骨的死门,我等必须同步缓行八八六十四步之处便可到达脊骨第六节急停,身在最右的孤雁兄要准确燃起第六节脊骨处的火源蕊,致使八方火烛齐燃后,余下便全仗鸣兄肩上浣熊子鸣相帮。”他用凝重眼神看了看穆奇鸣,对其言道:“鸣兄,我等可否平安出得断龙洞,全仗兄长之力”随后在其耳边耳语片刻,接着言道:“等子鸣将早先备下的万丈麻绳结实的系于蛟龙头骨上洞口外得树桩上时,冉兄可先携公主攀升出洞,依次而行,鸣兄垫后,如此断龙洞可平安而出。过玄机门时,在下先行,望诸位紧随其后,在下言停诸位不得枉行半步,而后在下为前,诸位前后依次而立将双足分左右一起绑在两块木板上,左踏右遁依在下口令而行,万不可心生杂念,行至七十二步后,石门西北角处有宽约一丈方寸的冰河洞口,诸位速速解下左右足的木板,入得洞口便是出了玄机门,却又进幽冥城。诸位此刻头及双肩三处分别挷牢桃木火把,双手亦要各持一根桃木火把,双足背亦要挷牢桃木火把两盏,我等成六角之形而走,在下为前左,冉兄居中左,孤雁兄随后右,奇天兄位在前右,公主行中右,南宫伯父伴后右。待七星火烛自燃起,门当大开,我等安然而过。锁枷炼狱最后一关越发容易些,诸位可用白绫掩目,各自衣襟紧紧相连一起,随在下而行自然平安得过。行程半载有余,我等亦就无恙脱身!”

钟离孤雁听毕暗自佩服,这才明白临行之时,萧炽玄嘱他备数万丈结实麻绳,数十根桃木火把,数条白绫,还有两条长九尺有余,宽两尺的木板有何用,并多次以性命要挟般恳切的叮咛,包袱辎重需清减时宁丢弃金银细软,古玩字画,莫把所嘱备下之物弃损分毫,那时的他只当萧炽玄有意刁难,却碍于南宫歆冉视其良师益友方不敢造次,就是恨满填胸也得一一照做,不想却原来萧炽玄早有安排,因而从此刻起,钟离孤雁除了对有再造之恩的南宫歆冉有无可替代的屈从折服外,对萧炽玄加了一层心悦诚服。

至于南宫歆冉几乎对萧炽玄的脾性了如指掌,他虽欣赏萧炽玄高瞻远瞩的智慧,却亦厌恶其故弄玄虚的卖弄。明阳公主久悬之心这才放下。

再看穆奇天,他的仰慕的眼神从未离开过萧炽玄,是崇拜?是爱戴?是……?总之目光中含着耐人寻味的情感色彩。

南宫俊欽呢?他多添几分欣赏,却又平添几分不安。穆奇鸣视若旁骛,只与肩头的浣熊子鸣如胶似漆的交流着,时而显现出发号施令的严肃表情。

一切皆依萧炽玄所言而行,所到之处皆如萧炽玄所言一般无二,浣熊子鸣口内衔着麻绳顶端听从穆奇鸣的指令由第三节脊柱骨攀越而至头骨,再由头骨越上犄角顶端,而后纵身一跃跳出洞口外。

三刻过后,调皮的浣熊子鸣从洞口外探进小脑袋,小爪拨动着麻绳摇摇晃晃,示意已然捆绑结实,南宫歆冉狠劲拉了拉,的确稳如泰山,他用白绫将明阳结实的捆在身上,双手紧攥麻绳,艰难的顺着麻绳负重往上攀爬,几次险些摔落下来,好在他臂力强劲,轻功了得,终于在用尽全力后,再由浣熊子鸣招来伙伴大象等生拉硬拽外力帮助下,几乎耗时五六日的光景才爬至洞口,再看麻绳有好几处被磨破的手掌染成了红色。

一束强光直刺其双目,险些使其坠落回断龙洞内,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双足来回反转勾住麻绳,一只袖管由白色硬物勾住才被拉出洞外,出得洞外才知白色硬物乃是大象外露的象牙,却原来麻绳是被一头体重重达十数吨的大青象压在身底,大象竟在此足足蹲卧五六日,时不时的还要用象牙牵扯洞内的麻绳,这才助南宫歆冉及明阳公主出得洞外。当南宫歆冉抓起洞外麻绳时,大青象似完成使命一般翻然起身,不再回首的向远处走去。可谓时而人之义远不及走兽之情哪!

而后,南宫歆冉在洞外利用树桩、树干做出支架把麻绳缠绕其上,轻巧的把洞内之人一一拉了上来。

穆奇鸣最后一个出洞已然是第十五日的傍晚,大家就地取材草草进食过后皆沉沉睡去。直至次日黄昏,水足饭饱的南宫一行人等,才开始闲情逸致的欣赏起眼前山色。

果然,正如萧炽玄所言,整个山谷依山傍水,恬静秀美,风景如画,尤为新奇的是奇禽异兽生机勃勃,美不胜收的奇花异草让人心旷神怡,还有那甘甜味美的野果山桃足足能大饱口福。

穆奇鸣犹如鸟归林,兽回山般的欢欣雀跃,浣熊子鸣时而学着百鸟鸣;时而仿着松鼠跳;时而又调皮的挑衅着翩翩飞舞的彩蝶,更似游子回归了久违了的家园一般兴致勃勃的上蹿下跳,不亦说乎。

明阳公主整个心扉被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憔悴不堪的南宫歆冉所占据了,阵阵心痛般的忧伤迫使她哪有心思欣赏惬意美景,只是双眉紧蹙,细致轻柔的为南宫歆冉擦洗伤患罢了。

在境遇谷中,休整数十日后,大家又恢复往日生机,个个又是生龙活虎精神抖擞,又成整装待发的满弓之箭,独穆奇鸣恋恋不舍,满腹不情愿的无奈,时不时的狂躁起来。萧炽玄见状来在穆奇鸣身边,亲昵的对其言道:“鸣兄可是不愿离去?若是如此,何必太过强求相陪?兄不如就待此处,不出三载我等自当重返此地,那时在此重逢若何?”

穆奇鸣听得如此,自是欣喜若狂,届时春风得意起来,他连连点首应承,倒是穆奇天从未与兄弟分离过,而今萧炽玄竟如此的自作主张,当然对其有些愤愤不平,他面带愠色,目含埋怨的对萧炽玄言道:“先生莫不是怕奇鸣连累了诸位?奇鸣虽呆傻笨拙些,但他一路行来从未累及旁人,反而几次在险境中没有他的鼎力相助,岂会轻易化险为夷?就算前途凶险,奇鸣有何差池,我穆奇天自会一力承担,绝不累及旁人。”

穆奇鸣虽看似呆傻,但对世事心知肚明只是秘而不宣罢了,他见兄长如此不分好歹的对萧炽玄怨声载道,不时的向其摇头摆手示意其莫再多言,免生枝节。

直至最后情急之下把兄长一把推倒在地,口中还喃喃道:“吾只在此,不走!不走!”在场之人自结识穆氏兄弟以来,虽不见其兄弟亲密无间的言谈话语,但是彼此间每个眼神里都含着兄谦弟让的默契。

而且,憨憨傻傻的穆奇鸣成天只有一副不谙世事的呆萌傻笑表情,不想今日为其去留,竟用如此粗鲁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兄长,罕见的宣泄出了其欲大打出手狂躁暴怒的情感。

萧炽玄见状,俯身把摔倒在地的穆奇天扶起,用亲和的语调对其言道:“奇天兄,前番我等诸位完全仰仗鸣兄之力才得以从命悬一线的断龙洞中出来,在下对鸣兄只有感激钦佩之情,岂敢存有嫌弃之意呀?何况,鸣兄料事如神,在下自愧不如,鸣兄若不在身旁,在下犹如眼盲耳失聪。不过,在下看鸣兄心怡于此,加之少一人步凶涉险亦可算得好事一桩,不过三年五载,我等自会来此重逢,奇天兄倒是冤枉小弟一片美意哪!”

穆奇天面露愧色的对萧炽玄道:“先生所言甚是,一切谨听安排调遣,方才在下唐突冒犯之言,还望先生海涵,”

萧炽玄与穆奇天寒暄几句后,转身面向穆奇鸣,谨言慎语的对其言道:“鸣兄,汝兄弟分别在即,当互道珍重才是,何必如此怒目相向?重逢之时最短亦要冬寒酷暑三转哪!”

穆奇鸣见萧炽玄如此说,深知自己留于此地不会再生变故,转怒为喜,来在兄长身旁,仔细为其拍打身上的尘土。

穆奇天带着牵肠挂肚的神情看着憨傻的兄弟,摸了摸穆奇鸣肩头的浣熊子鸣,亲切的嘱咐道:“鸣,今日之别,为兄不在身旁,天凉需加衣时当加衣,雨雪要寻洞穴躲避免生灾病,尔不比飞禽走兽,冷暖要自知,善自珍重!”

穆奇鸣冲着兄长呵呵傻笑,含混不清的对其道:“知,走,呵呵,小心,汝,放心!”而后挥手作别,带着肩头上的浣熊子鸣头亦不回的奔往山林深处。

南宫余众又开始了凶险的征程,玄机门、幽冥城、锁枷炼狱皆应萧炽玄所言有过之而无不及,经过九死一生的考验,在萧炽玄殚精竭虑的辅佐下,在穆奇天及钟离孤雁竭尽全力的拼搏下,数月后他们终于峰回路转,安然来到了另一个国都王城。

走在市井上的南宫余众,破衣烂衫,蓬头垢面,憔悴狼狈不堪,完全是外邦逃难的乞丐模样。身心俱疲的他们欲寻酒坊客栈充饥投宿,却不想此地的店老板大多为以貌取人的势利小人,不等他们行至门首,便连哄带赶而去,即便拿出银钱亦是收钱赶人的窘迫境地。

直至进得一家客栈,被势力的店老板一通诽谤、谩骂、凌辱,惹恼了生性孤傲的南宫歆冉,命钟离孤雁亮出寒光宝刀,这才致使店老板战战兢兢迎进客栈作罢。

滚滚红尘中,真乃昔日风光无限好,岂知他年落魄雪加霜,莫恋锦衣玉食腰缠万贯,莫笑粗茶淡饭两袖清风。

茫茫人海中,不管是纵横捭阖在纷纷扰扰是非间,还是尔虞我诈于熙熙攘攘官场中,不过短短数十载,一捧黄丘,知尔往生贵及贱?尘封了的岁月,再回首不堪皆美好。时光荏苒,匆匆一去不再返。因而劝君莫羡登峰造极的荣华富贵,莫悲平淡无奇的筚路蓝缕,不悔昨天,过好今天,向往明天即可!正如海滩边留下的一行行徘徊的足迹,几个波涛打过,全然是平平坦坦的沙滩,不留半点印痕,故而结成小诗一首:

过客

形骸放荡半世余,

只为沽名又钓誉。

滚滚红尘浪推浪,

袅袅炉中烟一缕。

跌宕起伏过山车,

终有到站那一刻。

为名为利铿锵忙,

生后不带银半两。

人本世间一过客,

何必处世太责苛。

闲闲散散度连环,

洒洒脱脱身康健。

欲知后事如何,请开启第五卷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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