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青花瓷

韩知退一心想着把天竺公主骗到床榻上去，没想到杀出来李怀乾，他不免气急。

李怀乾翻着白眼，说道：“老不死的，你的诗作完了？亮出来看看？”

韩知退连忙一把抓起自己的诗稿，三两下撕碎了。

李怀乾笑笑：“老不死的，今晚花几文钱去窑子松松骨头吧，别打人家公主的主意了。”

韩知退感到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他硬生生把那口老血咽下去，对慕容霜儿拱手道：“公主大人！第一道题就到这里吧，请出第二道题吧！“

今日的赛诗会一共两道题，第一道题作诗，第二道题是现场谱唱乐曲，韩知退是音律高手，他想着第一道题输了，无论如何第二道题要赢回来。

慕容霜儿还在品味李怀乾的那三首诗，这个异域公主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她看着李怀乾的目光中已经满带爱慕之情，她红着脸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第二道题，题目是以瓷器为主题，谱唱一首乐曲。”

中原的瓷器是丝绸之路的重要商品，慕容霜儿这道题可谓十分应景。

慕容霜儿话音刚落，李怀乾已经走上高台，来到慕容霜儿身边，在那备好的古琴前坐下来，这个时代的琴和李怀乾穿越前学的古琴差不多，只是品阶有些许不同，李怀乾精通古琴，弹这个时代的琴不在话下。

他暧昧地对玲珑说道：“乖乖亲亲小玲珑，来给姑爷掌琴。”

玲珑站在一旁已经看呆了，她从小跟着武若儿学琴棋诗画，她听着姑爷那三首诗都堪称绝品，姑爷不是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利索吗？

玲珑忙上了台，帮李怀乾掌住琴，这个时代的古琴局限于制作工艺的粗糙，弹奏的时候可能会不稳，所以需要人帮忙掌琴。

李怀乾露出邪笑，伸手在玲珑的香臀上重重一拍，响起一声活色生香的脆响，说道：“咱们家小玲珑真~~~乖。”

玲珑刚刚掌住琴，不得不将腰身凑近李怀乾，她已经猜到李怀乾的动作，只是没想到姑爷会打得这么大声响，她眼泪在美眸里头打转，扁着嘴不敢出声。

现场跪了一地的士子们看着这一幕，都无语地转开脸……

大庭广众下调戏老婆的侍女，这混蛋败家子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无耻、下流、禽兽，昨天才入赘武家，今天就迫不及待地对老婆的陪嫁侍女下手，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李怀乾很注意维护自己“恶少禽兽王八蛋败家子”的形象，他越是闹出大动静，越是要败坏名声，天下人就都觉得他是禽兽，这很好，他不能让天下人看出异常。

最要命的是，武则天清洗大唐李氏宗室，在权力之巅看着他呢，他熟读历史给他的教训是，他越是下流、败家、无耻、混账，他就越安全，他要是发愤图强，洗心革面，保不准过两天一道圣旨就要了他的命。

李怀乾满意地看着在场士子不耻的反应，他开始抚琴，一段曼妙的前奏之后，他扬声唱起周某某的《青花瓷》：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现场对李怀乾满怀不耻的众士子顿时又惊诧地张着嘴，情不自禁地看向李怀乾。

这旋律，简直优美之极。

这歌词，更是韵味深长。

词曲融合，简直让人如痴如醉。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唱到最后一句“你眼带笑意”，李怀乾用千锤百炼的撩妹眼神看了旁边的慕容霜儿一眼。

慕容霜儿听见李怀乾的歌唱，她又一次惊呆了，“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这简直……太销魂了，直唱得慕容霜儿的少女心咚咚直跳。

此时她看见李怀乾那撩妹的眼神，她捂住胸口，顿时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觉得骨头都酥了。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慕容霜儿已经情不自禁地将脸上的纱巾扯落，这美妙的旋律，这意境极深极美的歌词，这俊秀的小公子那销魂的眼神，简直要把她的魂魄勾走。

现场的众士子也已经听得如痴如醉，这音律，这词曲的融合，是如此别出心裁，悦耳动听，又没有丝毫艳俗，以“青花瓷”为切入点营造出那个美丽的意境世界，简直绝妙！绝妙啊！

李怀乾一曲罢了，还是用那撩妹的眼神看了慕容霜儿一眼。

慕容霜儿已经窒息，她听到最后一句“你眼带笑意”，又看到那俊秀小郎君撩人的眼神，她紧按胸口嘤咛一声，闭眼昏了过去。

现场顿时大乱，那胖孔雀一颠一颠地飞奔上台，扶着慕容霜儿，惊呼：“公主！公主殿下！……”

现场的数十位士子已经全部向李怀乾献上膝盖。

柴进之：“公子高才，吾等五体投地……”

韦少卿：“望公子能收我为徒，愿为公子驱驰，望能学得公子之万一。”

只剩下韩知退还站着，韩知退看着跪了满满一地，他那口好不容易咽下去的老血又涌上来了，他怒喝：“慢着！我且问你！‘宋体’为何物！？‘江南小镇’又是指哪里？”

李怀乾愣了愣，这的确是露馅了，“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这时候是唐朝，还没有宋朝呢，哪来“宋体”。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江南一带是在宋朝之后才大规模发展，在明清时达到鼎盛，在唐朝还没有明确的“江南”地域概念，更没有“江南小镇”这一说。

李怀乾淡定地翻翻白眼，坏笑一下，说道：“老不死的，就懂得抠字眼，老子偏不告诉你。”

韩知退又狠狠地冷笑一声，得势一般地喝道：“那我问你，‘青花瓷’又是什么东西！？”

李怀乾一愣，他才想起，这个时代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青花瓷”，青花瓷在宋朝才开始较大量出现，明清才大规模流行，唐朝市面上流行的瓷器并没有“青花瓷”这个品类。

玲珑刚刚听得如痴如醉，此时也醒过神来，她小声问道：“对啊，姑爷，青花瓷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没见过？”

跪了一地的众士子也发现不对劲了，按理说敦煌集中了天下货物，这“青花瓷”咏诵得如此美轮美奂，为何从没见过？

“呃………………”李怀乾有些语塞，果然装逼不能太过，不然装逼不成反打脸就尴尬了。

此时慕容霜儿又发出一声嘤咛，她醒转过来，她一醒过来，就含泪向李怀乾问道：“公子！青花瓷是何等珍品！？作价几何？霜儿愿费千金购之！”

李怀乾穿越前什么都爱研究，瓷器的制作工艺也颇为通晓，他见这天竺公主愿费千金来买青花瓷，这可太好了。

李怀乾坏坏一笑，说道：“其实，青花瓷是我武家的特产，这种瓷器只有我们武家能生产。”

慕容霜儿爬起来，她已经彻底被《青花瓷》这首歌陶醉，她万般渴求地抓住李怀乾的手，含泪说道：“真的吗！？只有武家有青花瓷！？”

李怀乾笑道：“当然，这种瓷器美轮美奂，极难制造，我武家耗费十年才产出一件青花瓷珍品，一般只在自家使用，不出示外人。”

玲珑瞪圆了美眸，武家十年制作一件“青花瓷”？她怎么不知道？

慕容霜儿的柔荑紧紧地抓着李怀乾，说道：“定金几何！？”

李怀乾想了想，说道：“一件要耗费十年，给你赶制出来也不容易，你就给个百匹丝绸当定金吧。”

慕容霜儿当即看向胖孔雀，说道：“舅父，给定金吧。”

胖孔雀愣了愣，他倒不是不愿意买青花瓷，他相信这青花瓷是稀世珍品，只是……公主这反应，意味着他和李怀乾的打赌输了，要赔双倍的货物啊……

此时，只听得“噗”的一声，只见韩知退一直憋着的那口老血再也憋不住，他仰天狂喷鲜血。

胖孔雀无奈，向下边的人吩咐道：“给李公子100匹丝绸当‘青花瓷’的定金，再赔付李公子600匹丝绸，16匹汗血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