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醒来的是月若翎，他品茶总是习惯只抿一小口，所以不是睡的那么沉。

扶起昏沉的额头，月若翎抬眸却发现这桌上除了慕花花和霄殁其余人都趴在了桌子上。他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心想大事不妙，略施法术，不一会孤亦颜和慕汐也陆续醒了过来。

孤亦颜毅力较强，晕倒之前还是有些意识的，所以醒来就立马站起身四周看了一遍，果然没有看到面慕花花的身影。

“怎么……怎么回事?”慕汐锤了锤昏沉沉的脑袋，看师父和孤亦颜的表情都十分不好。

“花花，去了鲛族……”月若翎说。

“什么??”慕汐大惊，“她去鲛族干嘛，现在人人都想她死，这时候去鲛族不是送死吗！”

“来不及了，我们得阻止她。”孤亦颜顶着依旧昏昏沉沉的脑袋想也没想的就往鲛族赶去，慕汐和月若翎紧跟在后。

孤亦颜出仙鹿山的时候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平日里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仙鹿山外此时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且一路上也没有见到鲛族的什么人。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鲛族都围在了魔鲛山下，一眼望去看不到人流的末端。

孤亦颜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从人群空中飞了过去。鲛人们只觉头顶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再看已看不到人影。

“是他。”尽管还有一段距离但鸢落已经在空气中嗅到一丝熟悉的气味，这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

“谁?”季千寒还没反应过来鸢落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的衣领已经被狠狠的揪住，而面前的人正是孤亦颜，他的身后还跟了二个人。

“你到底要我如何?”孤亦颜的眼中犹如一股怒火燃烧，盯的季千寒一身冷汗一时不知道回些什么。

“是我带她来的。那药也是我给的。”霄殁说道。

孤亦颜这才松开了季千寒的领口，季千寒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这么做！”孤亦颜怒吼道。

“你看看你的身后！多少同胞！你可有为他们考虑过！这和你当年对待苏涟漪的行为有何不同?！”所有人记忆中的老鲛人王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生气过，即便是当年兄弟夺位，他也是非常平淡最后默默离开。

在大家眼里霄殁是一个胆小怕事的王，不争夺，不惹是生非，而此时的他像是换了一个人。鲛人一族这时候才知道，老鲛人王只是想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生命是最宝贵的。

“那不是唯一的结果……”寂静了一刻后，月若翎开了口。

“什么意思?”慕汐问到。他知道师父能这样说那他必定有办法，瞬间又感觉花花又有希望了。

“既然我能阻止她一次，那为何不能有第二次?”月若翎的面容极为冷淡，好像是努力在表现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你觉得你还如当年吗？据我所知，那战之后你可是几乎耗尽了修为，就是现在也比不上当年的十分之一。”季千寒歪歪倒倒的爬了起来。

“那若是耗尽我这条命呢?”

这句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连孤亦颜也包括在内。所有人都觉得是月若翎傻了，但孤亦颜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早该明白了。

真正救了慕花花的人不是他孤亦颜，而是月若翎。是他收了那俩魄，在那样极度虚弱的情况下还是拼了命的保住她的俩魄，丝毫没有犹豫，甚至根本没有想过复活她之后又会不会再次带来的灾难。

他明白了，月若翎对待慕花花绝不是师徒那样的情份。他和自己一样，为了她甘愿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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