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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光》第三章 更无柳絮因风起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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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一个睡到自然醒的早晨,宋郑弦从床上爬起来,一开始还是懵的,经过昨天的刺激,第一反应竟是拉过被子来盖住自己,四下看了看房间四的装潢之后,意识到是在自己家里,这才舒了一口气,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来看时间,但是却被一条信息吓得马上就精神了过来,反复揉揉眼睛之后才敢确定那个人应该是何齐峰,心如死灰地又躺回床上,哀嚎到:“真是要疯了,这是谁啊.....是出卖了我?”

话没说完,电话马上就响了,她吓了一跳,拿起一看,是梁卓打来的,她才松了口气,接听过去。

梁卓在电话那头问道:“小弦,你今天有空吗能不能来医院帮我照看梁程?”

宋郑弦起了床,到橱柜里找衣服,说:“行啊,我本来就打算去医院来着,梁程明天手术对吗?”

“是,那你过来吧,等你到了我再走。”

宋郑弦挂了电话,随便找了件衣服,也没化妆,直接出了门,并没有看见门口的何齐峰,素年朝天的她只顾往外走,没想到直接就撞上了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如既往地摆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宋郑弦倒是被吓得不轻,神色恍惚地说:“你在短信里不是说司机来看,哦,你骗我?”

“怎么?其实你心里还是期待我来接你的?”

宋郑弦看着他的样子,说:“我还想问你呢?到底是谁出卖了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的?”

“只要我愿意,就能搞到。”

听到他说“搞”这个字,宋郑弦的火气莫名就上来了,径自从他身边绕过,说:“抱歉我不想跟你再有什么牵扯。”

“你是觉得被骗了有点不开心吗?”何齐峰忙跟上他,一边解释一边走,说:“本来呢,我有一个会,是想让司机来等你的,但是会议临时取消了,我就过来了。”何齐峰见她没说话,继续说道:“瞧你妆都没化,匆匆忙忙的,肯定没吃早饭吧,你说你又低血糖,怎么就不习惯吃早餐呢?走吧,我们一起去吃个早饭吧,我知道我们公司旁边有家苏点餐厅,正好我今天早上也没好好吃东西。”

宋郑弦下意识地偏过头,不让何齐峰看见自己的正脸,说:“何先生,你怎么那么闲呢?作为云逸的高管,不,老板,能不能不要浪费时间来缠我,回去上你的班,给你的员工做个表率。”

何奇峰点点头又,说:“你的话确实有理,但是我是老板,我的婚姻大事也是被公司的最大股东提上日程的。”

“呵呵,你逗我呢?你们的股东是傻呢还是闲得慌,跟你一样?把你的婚姻大事提上日程?这云逸还打不打算要了?或者说那股东是你妈?”

“不,我们公司最大股东是我叔叔。“

宋郑弦白了他一眼,在心中默默地说:”你可以滚了。“

”“你不能不理我啊,我这都来了。”

“来了又怎么样,你爱干嘛干嘛去?”

“你是要去医院吗?”

“是又怎么样?”

何齐峰看着他生气的样子,不再跟她多说,直接拽过她就往车子那边走去。

“放手。”

“放手的是傻子。”

“你要不放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现在这时间,身强力壮都上班去了,你只能喊来些老弱病残,就算你喊来了保安,昨天可是我送你回来的,那摄像头能看见的,我只要说我是你男朋友保安也不会插手的吧。”

“何齐峰,你到底想干嘛?”

何齐峰将她按在副驾驶座上,帮她系好安全带,看着她怒气中烧的样子,没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说:"你敢说你昨天晚上没有想我?"

那种低沉的语气实在是让她难以招架,她只能红着脸,安安静静地坐着,许久才从牙缝里漏出一句话:“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会告你猥亵!”

这场战役看似是何齐峰胜利,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一种比失败还惨烈的结局,那就是对于一个自己不了解,甚至是充满神秘的女人产生了迷恋。

但是宋郑弦却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心里特别委屈,而且在她心里有一个原则,这时也要被打破了,那就是不管那男人是才华出众还是貌似潘安亦或是富可敌国,要是作为伴侣,也要完全尊重她。可是刚刚何齐峰的行为完全没有把她的感受考虑在心里,只是想为所欲为。但是,在后视镜离看过去,他的深度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种肤浅,但是他为什么要把时间花在他身上?

沉默伴着尴尬弥漫了整个车子,但是尴尬是因为感情的不合理表现,尴尬也是互相之间的心怀鬼胎,这是一次不那么愉快的对话,这也是一次愉快的交流。

到了医院,梁卓正守在病床前,宋郑弦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十分的疲惫,便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说:“我们出去说。”

在门外,宋郑弦问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今天已经做了两项检查,”梁卓声音有些沙哑,说:“小弦,你先帮我照看着,我先出去一趟,取点手术费,顺便跟酒吧的哥们说一下。”

宋郑弦看着梁卓的样子,似乎是猜到了点什么,说:“梁卓哥,你先不要着急,我知道你的酒吧生意刚刚开始好转,又是跟别人合伙的,也有不方便的地方,这样吧,我平时也就一个人,正好有一笔钱,本来是想装修房子的,我本想让她帮忙参谋的,但是梁程受伤了,现在也用不上,我就先取出来,等她好了再还就好了。”

梁卓眼里闪过一丝感谢的亮光,但很快又熄灭了,说:“梁程是我的妹妹,这手术的费用我总是要出的,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几万块钱。”

宋郑弦知道他做生意一直在亏本,手头应该挺紧的,可是他执意拒绝,考虑到他的面子,只能作罢,说:“那好,我帮你照看她,你慢慢来,打点好了再来。”

梁卓点点头,转身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梁程,有一点心疼,又有一点愧疚,心疼她的命途多舛,愧疚他的一事无成。

很多时候,坚持确实可以作为一种为人称道的伟大品质,但是,生活并不允许你所有的坚持。

宋郑弦守在病房外,通过门上的玻璃看着还在昏睡中的梁程,说:“梁程,你这是又跟那些人扯上关系了吗”

那天晚上,梁程出了酒吧,本想跟她的前男友说清楚那些话,可是他的前男友还没能开口就被打晕了,她也被抓到了一辆车上,一上车,眼睛就蒙上。很不合常理的她没有过多的惊慌,因为那个日子,她也天天在计算,如果是仇家,对方顶多拿她做做威胁的筹码,若是那个人,她也能解这相思之苦。

经过半小时时间的车程,她被带下了车,她能感觉得到那是在户外,晚风吹得她身心愉快,那风中的气味仍是那个夏天的味道,不浓郁不寡淡,存在她心灵深处,仿佛是有瘾一样的引来她的泪眼朦胧。

突然,那个声音响起了。

“好久不见。”

短短四个字,就像一把利剑,直击她的心脏。

“你......”在他面前她幻想多次的镇定自若都变成了语无伦次,颤抖的手缓缓地解开那蒙住她看她的世界的布条。她也幻想过无数个重逢时他的模样,可是每一个都不如眼前的这个憔悴,每一个也不如眼前的这个俊朗。

他拉起她的手,拿出一枚戒指戴在她手上,说:“这是你的。”

“你就不抱抱我?”

他本来并不打算继续和她在一起,她是他的支柱也是他的累赘,可是她的一句话,他几天的前思后想全都做了废,就像费尽气力拉紧的弓,以为极具杀伤力,却不知一场雨就能让他柔软。他一把将她抱进怀中,温柔地摸着他的头。

梁程已经是泪如雨下了,哽咽地说:“你....你,个混蛋,是不是,我不说你就不打算抱我了?魏司福,你个混蛋。”

“对不起。”他只能说那几个字了。

“那你还离不离开我了?”

“不离开,我只要你。”

这时候,有的誓言往往是会一语成谶地预示一个不尽如人意的结局。

因为梁程不喜欢,魏司福让属下的人都不要跟着,他陪着她回了家,她的家。因为她跟着他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没有安全感。

就算是这样,魏司福没多久就离开了,那时的他不能给她太多温存。而梁程这时已经完完全全的忘记宋郑弦了,就算她想起了,也没什么机会去找她了。

魏司福没走多久,就有两个人假装魏司福的手下来给她送东西,可一等她开门,那两个人就冲进她家,堵住了她的嘴,将她绑在椅子上,命令到:“快点把魏司福交给拿的东西交出来。”

梁程怒目圆睁,看着另一个人拿出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说:“我现在把这布拿开,但是你最好不要乱喊乱叫,不然,我下手很快的。”说着,便把那团塞在她嘴里的布给拿开。

梁程见过打打杀杀的场面,这两个人的来历应该能猜到,她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说:“你们谁啊?就你们这破刀,还想吓住我?是王清远的人吧?哟,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在挣扎什么?”

那两个人是新人,未听说过王清远,说:“你个臭女人,快给老子说,魏司福给你的东西你放哪了?”

“魏司福给的东西?魏司福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来强呢?抢不过?怂啊?”

一人刚想抬手打她的,但是被另一个人给拦住了,那个人劝告:“老大说不能伤她,来,先把她嘴堵上,我们找找。”

梁程根本不知道他们所说的东西是什么,在他们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后,又重新来问,梁程依然是冷脸。其中一个人才被逼无奈的打电话,说:“老大,找不到,人也不肯说,我们也不敢动她。”

没说两句,那人就挂点了电话,站在旁边,不再说话,不一会儿,就来了个打扮漂亮性感的女人,站在她面前,梁程就看见她时,已经是热泪盈眶,惊讶的不知所措,那女人动动手指头示意她身边的男人拿开她嘴里的布团,梁程一阵恶心干呕,但她缓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廖姐,你,你没死?”

“是啊,我没事,你要不要感动地发表一番感言?”

梁程面对眼前这个陌生的故人,眼中的意思希望已经破灭了,说:“廖姐,你.....”

“我什么?小梁,你要是对我还有点愧疚就把那那人给你的东西给我。”

梁程痛苦地摇摇头,说:“廖姐,我不知道....”

廖姐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也是,四年前,你为了他都能看着我去死,这点威胁又算什么?”

梁程与无言辩解,只能痛哭道:“廖姐,算是我对不起你。”

廖姐依然是冷笑,问旁边的人说:“真没有?”

“是的,全部地方都搜过了。”

廖姐头疼的说:“看来魏司福对她也是不放心的,那就走吧。”

那人问道:“那她呢。”

廖姐看了她一眼,说:“打一顿,别打死就行。”

说完,廖姐踩着高跟鞋就走了。梁程看着她那副样子,一滴苦泪悄然落地。

梁卓急匆匆地赶到酒吧,以为酒吧的生意会不错,可是酒吧却是关起门的,梁卓只能从后门就去,刚喊见到合伙人刘宪勇在呼呼大睡,他急忙叫醒他,说:“刘哥,刘哥,那你怎么在这睡觉呢?怎么不开门做生意啊?”

昨天晚上刘宪勇出席了朋友的婚礼,明明知道第二天要上班,却还是要去喝酒喝到了凌晨两点钟,虽说白天的生意不如晚上,但是还不到关门的程度,刘宪勇不想被说,本来也挺想停掉酒吧的生意,满脸不在意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说:“你看着酒吧的生意,你晚上值夜班是不知道白天的情况,这每天,收入还不抵支出,我呢,白天,守在这也是白守。还不如关门休息呢。”

张梁卓解释道:“刘哥,我们能支持到现在可以说是非常不容易了,可是而且现在,酒吧的生意是慢慢好转了,我们的收入已经慢慢上来了。”

“梁卓,这酒吧运营用了多少钱你也不是不知道,是,酒吧的经营是在慢慢变好,但是你要是想等着就把挣的钱来还你的债,我怕是等不不到了,还不如转手卖出去,刚还好现在这个地段的地价有一点上升,把这酒吧卖了,你不仅能还清你的债,还能有剩余,我也能把钱都投到我的火锅店。”

梁卓怀疑地说:“刘哥,你不会是想散伙吧?还是你的火锅店出了什么问题?”

刘宪勇假装叹了口气,拿出香烟抽了起来,说:“是,我也不想骗你了,我的火锅店现在是出了点问题,急需十万块钱。”

梁卓挫败的坐在椅子上,说:“所以,你是要舍了酒吧保住火锅店?”

刘大勇的双眼布满血丝,接续吞云吐雾,说道:“没办法,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出路了。”

梁卓焦急地想着,心思根本没在他的火锅店上,也没在酒吧。

刘宪勇问他:“你来找我什么事?”

梁卓无精打采地说:“我妹妹住院了,要一笔钱做手术,本来想问问你有没有钱能先挪给我用着先,可是现在一看……”

刘宪勇眼珠子一转,说:“你看,我要急着用钱,你也是,所以啊,这酒吧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开下去了,而且,等你有了钱,可以再做其他的生意啊。”

梁卓还是很犹豫,刘大勇假意说道:“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你先跟其他朋友借点钱吧,刘哥这是实在没办法啊。”

一提到这,梁卓是同样纠结,转让酒吧,他能借钱的人差不多都被他借的差不多了,特别是宋郑弦,她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还给他借了那么多钱,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了,但是酒吧花了他那么多心血,他也是放不下,说:“可是,就算是把酒吧转手钱也没那么快到手吧,这手术.....”

“你要是实在急得话,我们就自己定一个协议,你把酒吧的所有持有权账户转让给我,这样,我从我火锅店的投资进了拿出一部分给你,当做你把酒吧转给我,之后,我再和别人借钱,卖了酒吧拿了钱你再还我钱。”

这话在梁卓这种老实头那里听不出来任何和不怀好意,而且在他的妹妹和酒吧之间,无疑,是他的妹妹更重要。

三天后,梁程已经恢复了清醒的意识,但是只能稍稍动个手指头,宋郑弦只知道梁卓卖了酒吧付了梁程手术费,也不知道多说什么,只能自己出钱给梁程清了护理。这天,宋郑弦给梁程喂了饭,看见周下都没有人,说:“小橙子,警察都找了我几遍了,我问你,这次,还是他对吗?”

梁程摇摇头,说:“我不想说。”明明那天晚上是他先出现的,是他将那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现在,出住院了,她最想要见到的却迟迟未出现的也是他。

宋郑弦拿出那枚戒指,说:“这是我帮你收拾东西的时候在你的家里发现的。”

梁程接了过去,泪眼模糊地说:“原来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那你能跟我说说嘛?”

“不是不能,是我不敢,你放心,不会有下次了吃。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些事情了。”

宋郑弦坦克口气,说:“那我也不逼你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梁程用尽力气抓住宋郑弦的手,说:“我想见见小迪。”

“我知道你想他了,但是你也要等你的伤好了呀,难道你想让小迪看见你这样吗?你乖乖把伤养好了,你好之后我就帮你把小迪接过来。”

梁程点点头,用唇语说了声“谢谢”。

宋郑弦等到护理到了之后才离开,没想到刚出医院就接到了电话,她一看到那个电话号码还犹豫了一下才接过去。

“宋医生。”

“王先生?怎么了?怎么给我打起电话来了呢?”

“宋医生,不知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宋郑弦犹豫了一下,说:“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今天不是周末嘛?我想问你有没有时间出来玩玩。”

“你知道的,我这个职业其实没有什么周末不周末的.....”

她想拒绝来着,但是对方马上说了:“就在射击场,今天听到朋友说你的记录还没人破呢,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想向你讨教。”

如果说他想约她去别的地方她是会坚决拒绝的,但若是去射击场的话,她是不会拒绝的,再加上最近烦心事那么多,她也想找点事发泄一下,说:“那好,我就来。”

对方忙说:“我这儿离你的办公室挺近的,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不在办公室,我直接打车过去就好了。”

“在哪儿呢?说不定我能顺道接你。”

“真不用了,我就过去了。"

对方听到她那种语气,说:“那好吧。”

宋郑弦挂断电话,看了下联系人上写的王先生,又翻了一下邮箱里的病人病历,直接将他的备注改成了“王楚非”,本来她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可是他总是隔几天就给她来一个电话,她现在必须要提起精神来面对了,一是她不能给他太多机会,而是她不能出差错,毕竟她身边不能待太多人。

射击场有几个接待员正在前台那里聊天,说:“怎样,新老板把移动靶场改的还好吧?”

“当然好,你也不看看我们的新老板是谁?”

那两个女接待员偷偷笑了一下,满面羞涩,说:“新老板的代理人在一号场。”

其实宋郑弦算是射击场的老顾客,她一到那里,那几个接待员就跟她打招呼:“宋医生,来了?”

“是,那个,有没有一个叫王楚非的先生.....”

“哎,刚刚好.....”话音外是一个全身休闲装的男人,虽然他是一身艺术家的气质,但他手臂的肌肉线条却很清晰。

宋郑弦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他伸出手,宋郑弦也算客气地伸出手跟他握了下,王楚非看见她那种自带的距离感,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别处,说:“我还以为我能先到呢,没想到周末堵车。”

“我也是刚刚到。”

王楚非拿出会员卡,说:“今天有什么场空着?”

接待员在电脑上快速地敲击了两下键盘,说:“王先生,我们射击场进行整改来着,你的积分已经超过一百分了,可以免费兑换两个小时,你需要吗?”

王楚非心理有点暗喜,说:“那行,这刚给我玩个尽兴,哪个场?”

宋郑弦偏过一边偷偷看了一下时间,也没注意旁边的楼梯上下来一个人,这时除了给王楚非开场的接待员其他的人基本都站了两列排开,那人开口说到:“给一号场送点酒上去,我先走了,那钱记我账上。”

“那老板要叫人把车开上来吗?”

那人看了旁边一眼,觉得有熟人,惊呼道:“宋郑弦?”

宋郑弦正在看射击场的排行榜名单,根本没注意,听到声音的时候还有点不相信,一回头,刚好对上了何齐峰的眼睛,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在这?”

何齐峰直接拉过她给了她一个大拥抱,说:“我这两天一直想去找你,可是工作太多了,又约不到你,没想到,我们能这样相遇。”

“这城市不是挺大的吗?怎么这也能遇上?”宋郑弦心里想,可是嘴上却说:“都在一个城市,遇上也没什么不可能啊。”

王楚非看见了,忙过去询问:“宋医生,怎么了,熟人”

“没……”宋郑弦刚想解释,没想到被何齐峰抢话,说:“不是熟人,我只是她的追求者。”

宋郑弦一脸惊慌地看向他,不敢相信他在外人面前竟然那么坦然那么不要脸,瞪着他,说:“追求者?注意你的言行!何先生!”

何齐峰一脸不以为然的笑容,伸手出去跟王楚非握了握手,“你好,我叫何齐峰。”

王楚非不情不愿地也跟他握了握手,“王楚非。”

宋郑弦一心只想赶他走,说:“何先生应该挺忙的吧,还有时间来这里”

“刚跟人谈完事情你们也是来射箭的刚来”

王楚非以为宋郑弦不喜欢何齐峰这个人,想上去给他解围,说:“刚来,这不,正准备进去了。”

何齐峰本来想走的,可是这时已经改变了注意,说:“能加我一个吗?”

宋郑弦冷冷说道:“你会吗你”

接待员听了,笑了下说:“宋小姐,你是不知道,何先生平时是没时间,其实,你的记录已经被他破掉了,只是,何先生不让我们改。”

宋郑弦转头看向她赫然列在榜首的英文名字,又看了一眼何齐峰,何齐峰解释:“我可不知道那是你的记录哦!”

王楚非还想着怎样彻彻底底地拒绝,可是宋郑弦先开口说:“既然那么厉害,那来吧。”

何齐峰得到了应允,马上不把自己当外人,说:“我去把这里的助教linda叫来,两两组队,怎样”

宋郑弦没好气的说:“linda果然是何先生的作风,linda可是射箭场出了名的大美女。”

“利箭无眼,到了场上我可不分什么美不美女。”何齐峰双目含情地看着她。

这时的何齐峰已经完全地反客为主了,他跟王楚非和宋郑弦站在一起,像极了他和宋郑弦是情侣而王楚非只是个普通朋友。

三个人换好了装备,linda已经在场上等他们了,一见面,何齐峰跟linda熟络地打招呼了,linda习惯性的地用她那双会放电的眼睛看着何齐峰,说:“何少,今天不是说不见我吗?”

“不是不见你,而是不方便见你,你的玉面可是难得一见的,我可不想再和别人聊事情的时候把你放在一边,浪费你的出场,不过,现在……你看,高手来了。”

宋郑弦其实认识linda,但是不熟,在她眼里,linda算是一个对手,她本不想主动打招呼,可是看着何齐峰那种样子,竟然上去跟她说笑:“linda,好久不见。”

linda也回了她,目光中闪着隐隐的杀意。

王楚非看着旁边的linda,又看了看宋郑弦,以前他很想跟linda搭讪来着,可是人家都没怎么理他,当时他也没放在心上了,毕竟linda有技傍身,又是出了名的冷美人。但是,现在不仅是linda,就连宋郑弦,何齐峰都能得到,所以他已经是心不在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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