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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海风云》第六回 琴弦欲断无人会 冲天怒火化惊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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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没有猜错,刚才在茶楼大战“我来了”张凌空之姑娘就是仙剑山庄的闻素肌。她临下山时,师傅林楠曾对她说过,少林,武当诸派在江湖上成名日久,仙剑山庄在这些名门正派眼中,并无多大地位。所以林楠要她在适当的时机为本派打响名头,在江湖上确立霸主的地位。她下山历练已两年有余,却从没出手。今日第一次与人较量,却久战张凌空不下。想到下山第一战便无功而返,她多多少少感到有点失望。其实,张凌空功力如此深厚,可以和他拆数百招之人,江湖上委实不多,而像闻素肌在这般年纪便有此功力更是难得。

前面我们讲到闻素肌和谷风等武林人士纷纷往嵩山走去。究竟嵩山位于何处,在武林中又有何地位呢?各位不需心急,听在下慢慢道来。

嵩山位于中国中部,与东岳泰山、南岳衡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并称为五岳。此五座大山高大雄奇,气象万千,故地理名家徐霞客有“五岳归来不看山”之说。闲话休提,单说与这故事有关的中岳嵩山。它由太室山和少室山组成。东为太室山,西为少室山,太室如龙眠,少室似凤舞。太室山与少室山因禹王的妻子启母涂山氏与她妹妹少君而命名。古时“室”代表妻子,以启母命名的山叫太室山,以她的妹妹命名的山就叫少室山。太室、少室各有三十六峰,合称嵩山七十二峰。三十六是天罡之数,七十二是地煞之数,合起来刚好是一百零八之数。因这些山峰暗与天地术数相合,历来深被修仙佛者所看重。七十二峰群峰耸立,层峦迭嶂,雄伟奇秀,林壑幽美。元朝诗人郑裴曾有诗赞嵩山之秀丽景色:

一重山隔一重云,一涧花藏一涧春。

泉石任渠轻俗客,烟霞元自重高人。

指开松影杖头湿,踏破台根屐幽亲。

笑我青山未归老,萧萧鞭马软红尘。

却说当日时逢中秋,这本该是天上人间两团圆的日子。在嵩山少林寺前却弥漫着一团团浓得化不开的杀气。因为青城派和天山派比剑,少林方丈空心禅师、武当掌教太虚真人,独角寨寨主白世昌、飞鹰镖局总镖头严恨天、华山派掌门陈年树、以及其它各门各派的掌门人都在公证人席坐着。他们的身后是他们的门人弟子。青城山的司马云龙面北而坐,身后是江湖上人称青城三剑的三大弟子白云子、灵珠子、朝元子。他们各人的门人弟子又各随其后。天山派烈火道人朱镐面南而坐,身后的弟子一列排开,位于中间自然是他四位得意徒弟,合称天山四侠的大徒雷啸天、二徒罗坚成、三徒邓杰和四徒吕青山。后面也站立着几十个他们的弟子。常言道:“十年磨一剑。”现在他们要将这股已压在心里多年的气爆发出来。三十年的努力将会在此得到印证,三十年的汗水将会在这得到补偿,再加上这场比试关系到两个门派的荣辱,不言而喻,他们都会尽全力使出平生绝技。

其它各门各派的观战者有数千人。他们更是伸长脖子,迫不及待地等着比武的进行。只见少林方丈空心禅师向武当掌门太虚真人等谦让几句后,便站起开言道:“历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比武一事,古常有之。不过,我们练武之人,首重武德。无德之习武者,不但对世人无益,还可能成为尘世的祸患。故此,我们诚望在此看到的不是好勇斗狠,而是公平的武功较量。经过双方协商,两派同意各派三位代表出场,以三场二胜制决定比武的输赢。如果出现打和局面,我们将有幸欣赏到司马云龙和朱镐两位道长绝世神功的比试。现在,就请双方派代表出场。”

正在此时,谷风匆匆到达,见双方严阵以待,赶忙站到师傅白云子的身后。

此时人们的目光早集中在少林寺前的那块空地上,只见一人从北面走出。此人四十多岁,面阔口方,两条浓密黝黑的眉毛直入鬓角,双眸神光四射,鼻子高而大,在鼻尖处还有一点儿弯曲,就像一只守猎的山鹰。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朱镐的首徒雷啸天。众人见他形相,想他武功定然了得,不由得交口称赞。

南面这时也出了一人。此人身材瘦削,长袖飘飘,面色红润,丹凤眼,悬胆鼻,两道眉毛却是又细又尖,在眼角处微微扬起,相貌清癯奇古,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这人就是司马云龙的大徒弟白云子。

两人在空地互见一礼,便开始动起手来。二人都是剑术高手,剑招也同出一源,比斗起来十分好看。只见剑光森森,如雷鸣电闪,人影交错,似陆地飞龙。二人斗了数十招,还是分不出胜败。突然,只听一声清响,只见两剑双交,内力相撞,二人手中剑同时脱手,就像两支利箭一样射向天际。二人也不抬头,各出右掌击向对方,“轰”的一声,两人都被对方掌力震退了三步。二人还想再斗,空心禅师站起来朗声说:“两位功力实在是伯仲之间,再斗也是一样,不如就算打和如何?”

其余评判也一致认为二人武功实在是难分高下,只好算作平手。

第二场青城派的代表是谷风的师叔灵珠子。谷风从前对他的这位师叔的功夫极为佩服。灵珠子的剑法实不在师傅白云子之下。不过,刚才见师傅白云子与雷啸天相斗,他却发觉他们的武功其实破绽很多。《易筋经》的功夫极之高深,谷风在深谷用功两年,现时的武功已比他的师傅师叔都不知高出多少倍,但武林向来门规森严,他这样的后辈怎敢在这样重大的场合出声。

只见天山派中也走出了第二个代表。他便是朱镐的二徒弟罗坚成,此人长得相貌极为丑陋,面部黑漆漆的犹如锅底,两只眼却像还未睡醒似的,总是眯着。他手拿一把黑色的长剑跃进场中。灵珠子以前从未见过罗坚成,见他样子怪异,心里也不禁打了个突。知这次较技事关重大,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提剑上场。

转眼间,他们又斗在一起。罗坚成的剑法精熟,将剑势的沉稳狠辣要领发挥得淋漓尽致。灵珠子却运剑如风,长剑连绵不绝,招招不离罗坚成要害。二人又斗了七八十招,还是打得难解难分。突然,罗坚成招式一变,专攻灵珠子下盘,灵珠子剑发连绵,犹如抽丝一样环环相扣,让他毫无取胜的机会。谁知罗坚成却似是胸有成竹,手在剑柄上暗钮一按。随着“啪啪”,的两声脆响,他那手中长剑突然弹出两只精钢铸成的钩,一下就把灵珠子的剑锁住。灵珠子一见,大惊失色,忙运内力往后抽剑,试图摆脱罗坚成的掌握。罗坚成手腕一振,食指早按中了剑柄中的机关,那两只钢钩突然急如闪电地从罗坚成的剑身弹出。灵珠子避让不及,其左腿的足三里穴被其中的一只钢钩击个正着,立时扑倒在地。罗坚成往后一跳,笑逐颜开。对评判席大声说:“胜负已分,无须再斗。”

青城派弟子忙把灵珠子救回来,只见他的左小腿已又黑又肿,短时间内定然无法行走。

原来罗坚成样子虽然粗豪,人却十分精细。他想如果按师传的剑法无法取胜的话,他就必须用出其不意的手法来达到为师争光的目的。他苦心研究了多年,找了名家巧匠为他造了这把奇异的兵器。虽然他暗中习练多年,却从来不在公开的场合使用,为的就是在今天突出奇兵。果然苍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为师傅朱镐争了口气。喜得那烈火道人朱镐不住地点头称赞:“好徒儿!乖徒儿!”

朝元子见师兄受挫,大为震怒。拨出手中长剑急跃而出,怒目园睁,就像一只受伤的猛虎。众围观者见他如此威势,不由得鼓起掌来。不言而喻,第三场比武铁定又是一场恶斗。朝元子是司马云龙最小的徒弟,但悟性却是最高,他的功夫其实不在他的两位师兄之下。他与灵珠子感情又特别深厚,所以这次除了要为师门争光之外,他还要帮灵珠子出一口恶气。

朱镐的三徒弟邓杰缓步走出。只见他在空地上站定之后,马上一动不动,犹如一尊石像。剑经云:“鹰立如睡,虎行似病。”朝元子见此人面临恶战,仍能不愠不火,心若止水,知是劲敌,忙也收摄心神,蓄劲待发。

只听空心禅师一声开始,两个就滚作一团,只见二人快速拆了六七十招后,突然双方的剑招都慢了下来。二人舞剑犹如提千斤重物,一招一式比授徒教招还要缓慢,但是,他们的脚下的青砖却一块块地碎裂,可见他们现在已非比拚剑招而是在较量内力,而且双方都全力以赴、全无保留。

如此比斗,最是凶险,谁一退让,必为对方内力所重创。青城派和天山派众人均看得大汗淋漓,紧张异常。只恨情况特殊,无法出手把他们拆开。

突然,一声娇叱在场外响起:“这样的功夫也在此丢人现眼,让我来送你们回去。”话音刚落,一条雪白的人影从人群中飞出,旁边的观战者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已落到场中。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只见她把手中剑往朝元子和邓杰中间一拨,二人正全力争胜,不想有人会从中加入战团,手中剑竟拿捏不住,被这年轻的姑娘拨落。朝元子和邓杰被人当众羞辱,如何忍得,当下暂停比武,四掌一错,齐向这姑娘击去。朝元子和邓杰的功夫也非平凡,现在四掌齐施,如果掌力落实,就算是铁罗汉也禁受不住。那姑娘突然脚尖一点,一招“弃壳升仙”便整个身子拔地而起,躲开二人那如山如丘的掌力,跟着就像仙女飞行一样,头下脚上,舞动手中利剑向二人刺到。二人从没见过如此招式,眼看就要伤在此女子剑下。

正在这千钧一发间,两条人影突然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跃出,各对着女子发了一掌。那女子人在空中,已感到掌风凛然,明白自己的剑不及达到对方身上,便会给他们的掌风震伤。看到情况不妙,她忙将手中剑一丢,奋力在空中双掌齐出向他们击去,掌力相交,轰的一声巨响,只见空中那女子借二人掌力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很明显她想借此跟斗来减轻攻来的掌力,但对方内力实在太强,她落地时禁不住气血翻滚,胸口剧痛,已然受了内伤。

那冲出救人者不是别人,正是这次比武的正主子司马云龙和朱镐。他们二人一齐对着受伤女子喝道:“快说,你的剑法从何处学来?”

忽然,场边一人冷冷说道:“你们二人同时对付一个晚辈,不脸红吗?”

当时,围观者有几千之众,喧嚷之声震天动地,但此人平和缓慢的声音竟然盖过众人的喧闹声,就像是一串有形之物,一字一字地直往众人的耳朵里钻,让人们听得一清二楚。不说别的,就凭此传声的功夫,也可知此人的功夫极为不凡。众人随声望去,只见一人面带丝巾,越众而出。又是一身雪白的衣衫,又是一个神秘的女人。

只见她扶起那受伤的姑娘说:“素肌,你先到旁边调调息,让为师为你报仇。”说完,从地上随手拾起一把长剑,对着司马云龙和朱镐喝道:“亮剑吧,我要你们知道你们的武功根本不值一提。”

朱镐道号烈火道人,确实性如烈火。拨出随身长剑便怒吼一声向这女人刺去。司马云龙注重身分,不愿挟击,退到一边观战。

只见朱镐使出人仙剑法的中的追字剑诀,一支剑不离对方要害,但那女人像熟透朱镐剑法似的,随意挥洒,便将朱镐雷霆一般的剑势化于无形,其悠闲程度就像师傅给徒弟喂招似的。

司马云龙在旁看了一会,突然大叫一声:“原来是你!”跳进场中,提剑便刺。

司马云龙和朱镐三十年前的争论终于有了答案,当年丢失的《三仙剑谱》原来就是被眼前女人所窃,因她秘修《三仙剑谱》的剑法多年,功力远比二人为高。不用说,这女人就是仙剑山庄的庄主林楠。

三十年前,林楠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就住在终南山下。她父亲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家产亦被他在数次上京赴考中耗尽。在百般无奈之下,他在终南山的半山腰上设了间茶水铺,聊以度日。也是命中注定,她的父亲虽守着这茶水铺,但却不甘寂寞,时常教他女儿林楠一些“子曰诗云”之类的东西。林楠受过这样的教育,身边的那些终日为糊口而奔波的张三哥,李四弟之流自然就一个也看不上。司马云龙和朱镐在山上练《三仙剑法》时,有时也下山买一些生活用品。因她家的茶水铺正巧在路边,所以他们偶然也在小铺里喝杯茶。林楠见司马云龙英气勃勃,谈吐不俗,不由得起了爱幕之心,常借一些机会亲近他。但当时司马云龙正为《三仙剑法》着迷,那里会理会林楠的款款情意。朱镐对林楠常找机会接近司马云龙也有些不快。故每当林楠向司马云龙传情时,他也常在旁说些冷言冷语。林楠是个性情十分刚烈之人,遭此冷遇后,渐渐对司马云龙开始由爱生恨,连同对朱镐也颇有怨气。她见二人常谈论剑法,便决定暗中跟他们到山上去看看。她跟踪了二人数天,见他们常在洞外研究一本什么剑谱后,便开始不停练剑。她明白正是这本东西占据了他们的整个身心,再也无心理会其它事情。林楠想:“这两个自负的家伙,以为有几手剑法就全不理人。我要把你们的剑谱偷走,看看你们还练什么?”后来她真是找到机会偷走了《三仙剑谱》。开始,她本想马上毁灭剑谱,但后来又转念一想,还是自己试练一下,看看此谱究竟有何吸引人之处。谁知她一照谱练习,竟不能自拔,乃至后来独自藏到峨眉山九老洞里练剑,艺成后还创下了令江湖为之胆寒的仙剑山庄。她早就知道朱镐和司马云龙的三十年斗剑之约,她便决定到这一天来羞辱二人一番,以报当日受冷落之恨。

司马云龙和朱镐积了三十年的怨气,今天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只见他们双剑齐施,向林楠发起了狂风暴雨似的攻击。只见纵横的剑气带动地面的落叶漫天翻滚,就像数千只彩蝶围着三个龙卷风一般的人影在起舞,煞是好看。

在场的围观者中除了谷风、少林方丈空心禅师、武当的掌教太虚真人,独角寨寨主白世昌、飞鹰镖局总镖头严恨天、华山派掌门陈年树等高手还可以分清剑的招式外,其它普通的武林人士只看见三股剑气恰似惊虹泻地,星飞电舞,纵横交错,穷极变幻,不要说看到他们的所发招式,就连他们的手脚也渐渐看不清了。突然,有几个功力浅者“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原来因为林楠他们斗得实在太快,功力浅者看到头晕眼花,竟然不支倒地。

又过了片刻,那三股旋风突然霍声分开,只听得一阵连响,司马云龙和朱镐的剑已然被林楠用内力震断。林楠长身直立,猎猎秋风把她的衣襟吹拂,更显她威风凛凛,不容侵犯。林楠将面纱摘落,只见她皮肤如玉,如山泉般清澈的眼眸射出一道道荡魂摄魄的寒光。她虽然已近知天命之年,岁月的风霜不但没有过多地在她的面上留下大自然的印记,反而给她增加了几分成熟和风韵。本来大家见她面带纱巾,还以为她样貌丑陋,不敢示人,万万没有想到她到了这般年纪还是如此美丽动人。林楠用剑指着司马云龙和朱镐喝道:“你两个自为以是的家伙,你们的剑只会给你们带来耻辱,今日当众败在我手,还敢像从前一样盛气凌人吗?”

司马云龙和朱镐此时已面如死灰,以往那称雄武林的想法一时化为乌有。武林人士往往将声名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现在被人当众如此羞辱,真比要他们的命还要难受。只见司马云龙把心一横,说声:“罢了,罢了。”说完,捡起地下长剑就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突然,叮的一声清响,一件细小的物件打在他的剑把与剑身相接处,将长剑齐跟打断。却原来是一枚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铜钱,救了司马云龙一命。

只见南面一人飘然而出,正是青城派第三代弟子谷风。原来谷风见情势危急,再也顾不得师门大小有别的规矩,先用铜钱救出师祖,然后挺身而出来为师门解困。他虽无十足把握可打败林楠,但至少可以为师门挽回一些面子。

谷风扶住师祖司马云龙对林楠说:“前辈,我师祖见你是个女人,让你几分才会被你所伤,你又何必再咄咄迫人呢?只要我们出尽全力,我们的武功当不在前辈之下。”

旁边众人听毕,不禁哑然失笑。要知道司马云龙和朱镐刚才拼尽全力还是被林楠独力打败,现在谷风却说是因为二人让她才会如此不是开口说大话吗?司马云龙也正想命谷风回去,忽觉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力从谷风的双手沿着自己的手臂直冲而入,知道事有蹊跷,故此没有吱声。

谷风又开言道:“不信,我可以和前辈比划比划,如果我可以胜前辈一招半式,又将如何?”林楠见谷风年纪轻轻,断无可能有何惊人绝技,便傲然道:“你是小辈,与你相斗别人会说我以大欺小。现在,你只要接得住我空手十招,我便放过你的师祖。”本来谷风就担心林楠剑法过于凌厉而难以应付,现在见林楠如此说,他正好来个顺水推舟,忙大声道:“好,一言为定,就请各位评判作个公正。”

事以至此,朱镐和司马云龙唯有退到一旁,观看事态的发展。司马云龙和白云子等人心系谷风安危,心紧张得仿佛要从身内跳出来一样。

林楠见众人并无异议,把手中剑一掷,长剑入地直至没柄。这一下把在场的许多人惊得目瞪口呆。要知道,这片空地是少林棍僧练棍处所,地上铺以厚实青砖,以免棍棒舞动时带起尘土飞扬。刚才朝元子和邓杰比武时,他们的内力传至脚底,把砖踏碎了十数块,众人已觉他们的内力委实惊人。现在见林楠信手一掷,长剑竟然穿透青砖入地,这份功力,简直闻所未闻。众人均想谷风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向此功力深不可测的女人挑战。可以想象,不出三招,谷风便会身首分离,血肉横飞。同时,除了三五个幸灾乐祸的人之外,众人也为这大好青年将就此送命感到可惜。

此时此地的谷风早已将生死至之度外,内心只有一个信念:“我一定要为师门挣回一点面子。就算拚了这条命我也要接她十招。”他深吸一口气,将精气理顺一下,只感到体内的内力犹如长江之水,久久不绝,信心又不禁增强了许多。

其实,林楠刚才见那暗器断剑救人,功力和准确的程度极是惊人。她也有点怀疑那暗器是眼前的青年所发。尽管她相信只出三两招就可使这青年就范,但为了慎重起见,她还是把它说成十招,以策万全。

当下二人在场中站定,林楠知谷风不敢抢先出手,便冷冷地说:“注意,第一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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