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逍的猜想是对的，没一会儿龚序便传他们问话。

龚序叫来天武白地人豪和凌逍，四人站在书房等待龚序，龚序从隔扇走了出来，丫鬟在他桌上奉上茶杯，自退了出去，龚序看没外人了，问道：“有谁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天武当时不在不清楚状况，白地在事发后突然闯来，对整件事情也是不清楚，只有凌逍目睹了全程，他考虑要不要说，正要开口时听龚序说道：“罢了，料你们也想不到，我问你们，在未交手前，你们觉得天龙五弟子功夫如何。”

白地阴沉着声音说：“他们五人连同他们师傅都是一副油腔滑调不学无术的嘴脸。”白地此言一出，在场同门无不震惊，即便是受了天大怨气也不应该无视尊卑在师傅面前口出狂言。

碧岛派门规严谨，把尊师重道看得极为重要，像作乱犯上无视礼教这种行为是龚序不能容忍的。

凌逍是亲眼看白地两次情绪不受控制，该是星月糟人戏谑，白地师兄怒火攻心才乱了方寸，想是他之前的粗鲁也是情有可原，白地对星月师姐……凌逍不敢再想下去，碧岛派的人都知道，星月师姐和天武师兄是公认的一双璧人，而且星月师姐是完完全全爱着天武师兄的，他们俩彼此情投意合，双入双出，难道白地不知道。

年幼的凌逍还理解不了现在的白地，他怎么会懂得爱一个人爱得发疯时压抑情愫有多痛苦，看她和别人欢笑嫉妒得咬牙切齿，得知她被人欺负，恨不灭天龙满门。任凭你喜欢有什么用，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而你也不能逾越那条界线，她只能是师姐，而天武也只能是师兄，他只能是三师弟白地。

天武抢声辩白：“师傅，三师弟同星月手足情深，全是因为星月受人欺辱才乱了方寸，您不要见怪。”

龚序自然晓得原因，只是为他的性情担忧，白地这人一点都沉不住气，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按耐不住火爆脾气，一激就燃，有勇无谋，难成大事。

这时白地也意识到自己在师傅面前失礼，说道：“师傅，弟子知错，请师傅责罚。”

“你真的知错。”龚序问。

“弟子知错。”

“错在何处。”

“不该口出狂言，目无尊长，在言语上亵渎师傅。”

龚序摇摇头，说：“不对，你说的只是表面，实质是什么。你心中就算有千万难受也不能随意在颜面上表现出来。你一旦泄露自己的情绪就是把自己的缺点暴露在敌人面前，让别人握住你的软肋置你于死地。不只是白地，还有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隐藏自己的软肋，只有这样不会让敌人握住把柄，记住了吗？”

其余弟子一起说：“谨遵师傅教诲。”

“天龙五人看似顽劣，手上功夫却丝毫不弱，可见练功扎实。”说起天龙五人，龚序还是有点赞赏的。

天武说：“天龙五人的功夫实在是厉害，是我们平时练功松懈了。”

人豪说：“师傅的武功高出龙大全不知多少倍，都怪我们平时太过闲散，这才导致天龙门人有胆欺辱师姐，我们但凡认真些也不会有今日的惨败。”

龚序摇摇手，说：“这不算惨败，星月和白地以二敌二，勉强打成平手；你和凌逍以二敌三能把他们逼得捉襟见肘，说明你们还是有几分认真的。”他这话是看着凌逍说的，人豪前来拜师时自带武艺，不能说他今天的成就是他传授的，凌逍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弟子，今天看他出招对敌的伶俐狠准，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徒弟，龚序心中甚是欣慰。

凌逍一直低头不语，即便是听了龚序的夸奖也不为所动，龚序问：“凌逍，你怎么啦。”

凌逍扑通一声跪下来，说：“师傅，星月师姐受辱，我也有一份过失。当时我在花圃闲转，看见不远处假山旁边天龙五人围住了师姐，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帮她我很惭愧，这是其一，其二，我在看到师姐与他们打斗时先是一旁观战，直到白地师兄出现才上前帮忙。师姐待我恩重如山，我却在她危难的时刻没有立即站出来保护她，我很惭愧。请师傅责罚我。”

龚序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问他：“你是害怕才躲起来吗。”

“不是，师傅，我当时没有搞清楚状况，没有贸然上前，当搞清楚状况时已经迟了。”凌逍说。

“你也只是个孩子，这件事情为师不怪你。”

“可我非常愧疚，自知对不起师姐，恳请师傅责罚我。”凌逍低头说。这件事情对他确实是一次伤害，他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真的是越发愧疚，恨自没能挺身而出，眼睁睁看着对他最好的人受别人欺负。

“既然如此，等会你就去祠堂面壁思过吧。”龚序说。

“谢师傅成全。”凌逍叩首。

“起来吧！”龚序淡淡道。

“天龙派的人既然打伤了星月，此事我们不能就此作罢，非得给他们一点教训才行。这样，天武你去把龙大全他们请到校场，白地你在校场布下天罗阵，青禾你把祭天的台烛香炉搬到校场。天龙派三番五次来我蝴蝶岛捣乱，又打伤我的弟子，这次要让他们知道我碧岛派的厉害！”

众弟子以言行事，不一会儿大家相聚在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