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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妖之间》第一章 那个幼稚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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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生日

“孤独都是来自骨子里的清高和不愿示人的自卑。”

嘈杂的教室里传来沉情朗读声。同学们嬉笑着,讲台上有着一位身穿校服都掩盖不了一股猥琐气质的男同学,手中攥着一张纸,挤眉弄眼的他念着,有些意外的是不同于他的张像,他的声音意外的好听,抑扬顿挫。

林轩逸将手中的文字念完,没有去理会在座位上叽叽喳喳的学生们,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喂,怎么样”林轩逸勾住同桌的肩膀。

长像和林轩逸成两个极端的同桌淡淡的点了点头。轻声说:“嗯,很棒棒。虽然我一个字没听懂。但不明觉厉。”同桌表情认真的看着林轩逸,紧接着笑出声来,口水喷在林轩逸脸上。

林轩逸作势便要给他一拳,同桌急忙求饶。口中念道着:“不能怪我啊,小艺艺,实在是你长的也太喜感了。”话音未落便有一股杀气迭起,同桌暗道一声不妙,急忙起身,想要逃走,但是太晚了。

搭在肩膀上的手死死的钳住他,要凉了!

“下面请林轩逸同学来给大家讲一下这次作文的要点。”讲台上戴着方框眼睛的中年男子敲了敲黑板。

林轩逸只好起身,看着同桌那张奸笑着的脸,不知为啥他感到好好笑。同时也在感叹着:一个男的怎么可以张的这么可爱,有毒。

“叮铃铃”下课的铃声回荡着。

“跑啊怎么不跑了”勒着同桌脖子的林轩逸猥琐的叫着。在不远处靠近窗台的单人桌上,瞧着不怎么起眼的少年左手托着下巴,看着这一对活宝,脸上微笑着。

……

“终于放学了咯”林轩逸甩了甩头发,将书包挎在肩膀上,“喂,言仔去打球不。”

林轩逸拍了拍有些不起眼的少年。“又铭,他不去吗?”名叫安言的不起眼少年有些诧异,紧接着他看了看四周,“咦,又铭他人呢?”

“别管他了,一放学就急匆匆的跑出去,八成是妹子有约。”一边说着的林轩逸勾住安言的手臂,便要托着向教室门口去。

安言见状,急忙挣脱:“阿逸,我家还有事,今天要早点回家。”林轩逸看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也不好强求,于是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同时用有些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有个当教授的老爹很辛苦吧。”

林轩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捧着球急匆匆的下篮球场敢去。

看着林轩逸离开的身影,安言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整理书包,确认一切都整理好后,他便转身离开了只剩下些许人的教室。

不同于其他人同学有些杂乱的桌子,安言桌子上的书籍排放的很整齐,就连凳子也推进了桌子底下。

永康小区,是一座建成20多年的住宅区,它并不繁华,有一些破旧感,有些石板上已经粘上了青苔。安言缓缓地走在石板路上,他的脚步很轻,每一步的距离几乎相当。

“喂”

听见身后传来的叫声,安言转头向后看去,却并没有看见人影。

“又在发呆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少女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安言转过头来看着这名少女。她穿着和他身上类似的校服,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那张清秀的脸上荡漾的笑容。不知为什么安言的脸上发烫,不敢去注视她的眼睛的他,只好收回目光岔开话题:“晓颜姐,你这周五就应该参加高考了吧?”

“嗯,是啊,马上就要解放了。”少女说着摇了摇手中的公文包。两人就这样并排慢慢走着,两两无言。

快点找些话题说什么呀,安言在心里低语着。少女轻声哼着歌,安言听不大清楚,应该是有些欢快的歌吧。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岔路口。一路上有些尴尬的安言,明明就要摆脱这种气氛了,他却生出一种不舍的感觉。

“那么明天见咯。拜拜”少女落落大方的和他打了声招呼,便要走向拐角处。快点说些什么,说啊安言在心里怒吼着。

“高考,要加油啊”安言轻声的说着,少女并没有回头,应该是没听见他的声音吧。安言有些怅然,转身向家门口走去,并没有看到不远处的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咔嚓!”

刚用钥匙打开门的安言,将鞋子放在玄关处,穿上是室内拖鞋,向客厅走去。客厅成品字形排列的沙发中央,头发有些斑白的男人端坐着,明明本该是柔软的沙发,在男人一丝不苟的端庄下,显得有些僵硬。安言小心翼翼地将书包放上单人沙发的上面:“爸,我回来了。”头发斑白男子点了点头看了安言一眼,便收回目光,认真的看着电视上播放的节目。

一直和父亲没什么共同语言的安言也不在说话,只是坐在他的身边,和他空着一个座位的距离,一同沉默的看着电视。

电视上播放着的是cctv7的军事节目,安言对军事并不讨厌,或许是从小养成的性格,对于这种一板一眼的节目,他还是挺感兴趣的。

良久没有听到厨房里的声音,安言便出声询问:“妈人呢?”端坐着的男子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紧接着房间里的灯光暗下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脸有着些许皱纹妇女捧着一个好看的蛋糕,烛光照亮着安言有些惊讶的脸,他才回过神来,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父亲,嘴角也勾起一丝笑容。安言莫名的想哭,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父母的祝福下,他吹熄了蜡烛,今天他就已经17了。

甜蜜的奶油,松软的蛋糕,安言细细品尝着,不知为何,他也想让那个少女尝尝这美味的味道。还想听她对他说:生日快乐啊,小言。餐桌旁的这对夫妻看着傻笑着的儿子,乐出了声!

……

第二幕茶会

“铃铃”床头的闹钟刚刚响起,安言便从床上起身,穿好摆在床头的校服,六月的太阳总是升起的格外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进来,扯开窗帘,阳光有些刺眼,安言只好眯起眼角,看了看窗外,没有多少植被的小区里,却有就不少鸟在那飞舞,看着这些腾飞着的鸟,安言的心情变得极好。

用遥控器关上空调,用手拧开卧室的把手,走向卫生间,手中拿着牙刷牙膏的安言,看了看镜子里倒映的自己:有些杂乱的头发,平淡无奇的脸。用水漱口后,他开始发刷起牙。

安言的父亲起来的比较早,六点多钟,他便已经搭上公交车,安言能够想象的到,父亲现在应该在办公室看着报纸,他已经习惯了父亲机器一般规律的生活,并不讨厌呢。

“妈妈应该还在睡回笼觉。”安言小声的说着,他轻声的走向餐桌。

安言感到有些诧异,今天妈妈没有为他准备早餐呢。对了,今天放假啊。安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的学校好像是要作为高考考场来着。明年我也要参加高考了啊。安言有些感慨。

反正这么早起出去走一走吧。安言这么想着,长期规律的生活养成的生物钟让他觉得现在应该也睡不着了。

木兰溪,是这条河流的名字,这是一条人工河流,听老一辈的人说,当年它还是一条小溪流的时候。这里曾经发过大水,后来河岸修整将这条溪流整整扩大了好几倍,后来它就变成了河,但是人们还是称它为木兰溪。

河岸边上铺着石板路,安言在这条人行路上走着,这是他上学的必经之路。有不少次他会和那名少女一起走的,没有什么聊天天赋的他,常常只是安静的听她说。他觉得这样很好,很好。

路上有穿着运动服晨跑着,有蹦跳着的小学生,有散步的老人,可是没有她。

她应该还在家里努力复习着吧,安言想着,她考上大学应该会离开这座城市吧。一瞬间,他思绪万千。

“又在发呆。”

熟悉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他惊喜地回过头,脸正对着升起的太阳。阳光有些耀眼,但他还是睁大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少女,那名简简单单但他眼里美丽如宝石的她。

“晓颜姐,怎么会在这。”安言说着。

“你才是呢,学校没放假吗?还穿着出校服出来。”少女走到安言面前。

“我,我习惯了。”安言挠了挠自己的头笑着。

少女询问道:“吃早餐了吗”

“还没有”

“要不要一起去”

“哦,好的”

路上少女柔声说着,少年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

回来的路上,安言刻意放慢脚步,感觉到身边少年有些奇怪的少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她发现她最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又在发呆吗?”少女敲了敲他的额头。

安然小声地说着,“我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话音未落他便跑了起来,一直跑着没有回头。

少女独自站在原地,有些蒙圈,皱起眉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傻傻的小屁孩。”

……

回到家中,安言急急忙忙跑回自己卧室,刚刚起床的母亲看着急匆匆跑回来的儿子有些莫名其妙。

卧室里安言将头埋在枕头底下,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终于平复心情的安言,坐在床头,看着衣柜上挂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么普通的我,晓颜姐会喜欢吗?

“哦,啊!啊!”

安言母亲正想问问他急匆匆的怎么了,刚来到卧室门口,里面就传来安言的鬼叫声音,准备打开门的安言母亲,发现门把手给关上了。

“砰,砰,砰”敲门声。

“儿子,怎么了。”

听见母亲关切的声音,安言马上从他的妄想中回归现实,打开门看着母亲那担心的样子,有些感动,轻声说着:“没事。没事哈哈。”

安言母亲狐疑的看了看他,然后审视了一遍他的房间。发现一切正常,然后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生病的鬼叫什么呢?等下出来吃饭哦。”

“知道了,知道了妈。”安言回答着,“对了,妈我刚和晓颜姐出去吃过了。”

“人家晓颜马上就要高考。怎么好好的又去打扰别人。”

知道接下来又要接受长篇大论的安言有些憋屈,只好陪着母亲大人笑。

千说万说终于交代完了的母亲大人终于是去吃早餐了。安言没有关上门,而是看着窗外。少年的心思,飞得格外的远。

“”嗯,嗯“”

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声,将正在发呆的安言惊醒,接通了电话。

“言仔,江湖救急。”有些磁性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这声音安言一听就知道是林轩逸的。太有标志性了。

“怎么了。”

嘈杂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喂喂喂,你别动我啊,也别动我手机呀!”这是林轩逸的声音。

“你别吵,上一边去,你信不信我砸了它。”这个妹子的声音。

紧接着,碰的一声声响。

安言的电话被挂断了,一脸蒙逼的他,表示不知道这演的是出什么戏?

紧接着就又有一通电话打过来,安言急忙接通。

“言哥,快点过来出大事了。”这声音有点受受的,应该就是林轩逸的那个可爱同桌顾又铭。

安言:“你倒是快点说地点啊。”

“哦,哦,学校对面的奶茶店,茶之道。快点来呀!要出人命啊。”顾又铭用一种公鸭嗓叫着。

于是安言又急匆匆向外面赶,母亲大人默默地看着他有些无奈。

一路狂奔的安言来到这家奶茶店门口,没有出现预想到的打架事件,他狐疑的走进奶茶店。

“这里,这里。”

靠后面的那桌,林轩逸向他招手,满脸的幸福笑容。这哪里有刚刚的电话里的紧急情况啊!安言有些哭笑不得。走近才发现,一桌六个位置坐的满满当当,左边坐的是林轩逸,顾又铭,以及一个人染着金色头发他不认识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和自己同龄。

右手边直坐着三位女生,他只认识中间那位,因为那位是顾又铭的小女友,隔壁班的。

没有座位,他只好从隔壁桌拖了张凳子坐下来。因为桌子的两边都坐满了人,他只能坐在桌子的侧面。看着眼前这三对面对面的男女,不知为何安言自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现在会不会就像一个超亮的电灯泡。

场面有些尴尬,直到现在还没有人给安言解释状况,于是乎,他站起来,拽着林轩逸向一旁走去。

“现在是个什么鬼情况?”

林轩逸有些心虚,接着他勾起安言的肩膀:“出了一点点小状况。”然后用手指作着一点点的动作。

挣脱开他手臂的安言:“快点说!”

“好吧,情况是这样的。又铭要和他女朋友分手,然后人家女生不同意,然后叫了个几个姐妹来堵他,而这时的我好巧不巧的刚刚和又铭从学校的篮球场中打完出来,然后就打起来了。”林轩逸那张猥琐的脸上笑的很贱,让安言有种想给他一拳的冲动:“然后呢!”

林轩逸明显是想要吊着安言的胃口,然后他看了看安言的脸,很平静,便接着说道:“然后我就打电话给你了,谁知道那里那个娘们直接把我手机给砸了,就是那座右边那个,那可是新买的啊,好几千块呀。然后又铭那个臭小子又倒到女人身上去了,心累,眼睛汪汪说当初是我猪油蒙了心的,说要复合。”林轩逸看了看那一桌的人,“然后除了我,大家就皆大欢喜了。”

如果有什么能表安言现在的心情的话,那就是wtf。

“我去帮你把钱要回来”

“什么钱。”林轩逸有些懵逼。

安言:“赔偿手机的钱。”

林轩逸急忙拉住安言的手臂,“不用了不用了。”

“没事,我帮你要。”安言要挣脱他的手。

“他说帮我介绍女朋友”林轩逸低着头有些娇羞的说着。

“啊,什么。”

“我说,又铭说帮我介绍女朋友。”

安言看着有些不争气的他,感情这是蛇鼠一窝啊!于是乎,他推开门就要走。

“言仔,言哥,安言大哥,别走啊!”林轩逸死死缠着他的手,语气有些幽怨。

一身鸡皮疙瘩的安言无语:“找女朋友那叫我来干嘛?”

“这不是,找你当顾问吗?”

“我,当什么顾问?”

“又铭谈恋爱不是每次都问你的嘛。”

“一共就两次好不好?”

“很多啦,我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安言无语的扶头,我也没谈过恋爱好不好,而且你放心你这优秀的长相还是绝了找女朋友这个希望吧,他在心里说。

安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林轩逸有些疑惑,怎么好好的感觉像是你在安慰我呢?!

安言上了这条贼船,有顾又铭这个花丛高手,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那个染着头发的“少年”其实是少女来着。还真是让人头皮发麻的秀。

当然最后的结果仍然是林轩逸单身狗的标签未撕。最后他也没有去索要赔偿,对一身技能点全点在写作上的林轩逸来说这只是让他再写几篇稿子而已。

回去时没有急着赶路的安言慢慢的走着,原来他在朋友的眼种是爱情顾问吗?我连自己喜欢一个人都不敢让她知道啊!安言苦笑着。当下十七岁的少年有些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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