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好久不见。”走到了一个寂静一些的地方，白居才停了下来，千羽恭敬行礼道。

“的确是很久没见了。”白居叹道。

“这些日子您过得可好？”千羽继续问道。

“我呀，也就那样，在小天州到处走走教教阵法，空闲了就找那几个老不死的喝喝酒下下棋，日子过得波澜不惊。”白居笑道。

“教书下棋还行，至于这酒，老师您还是少喝一些吧，喝多了误事儿。”千羽笑道，那笑容别有深意。

“为师有分寸，不会误事儿的。”白居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表情，却把千羽逗得哈哈大笑。

“您忘了您那次喝醉把整片山头的树都砍光了的事情了，当时大家还以为是有什么魔兽闯进来了呢。”千羽捂嘴说道，他不想笑出声来，可是真的忍不住。

“净瞎说，为师什么时候做过那样的事情。”白居一副死不认账的表情，千羽也只是笑笑没有再多说了。

“老师这次再在水学院出现是有什么事情吗？”千羽问道。

“只是来看看我的老朋友而已。”白居回道。

“这样啊。”千羽回道。

时间就这样停止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既然报完名了，那弟子就先回去了。”良久，千羽转身准备离去。

“小羽，你的觉悟还和之前一样坚定吗？”白居开口留住了他，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再是之前和千羽谈笑时的语气。

“至少我想先试试，不要那么快放弃。”千羽回道

“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你依旧走修行这条路，那么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会出现无数次，甚至更糟，今天我刚好在帮了你，以后你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办？”白居问道，他望着千羽的双眼，希望从他的眼中看出丝毫动摇之心，却始终没有。

“弟子知道，但弟子还是决定要试试，若是实在不行，弟子也不会死走这条路，弟子会寻找其他出路的。”千羽回道。

“你要清楚，你赌上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你的生命。”白居继续劝道。

“与其做个弱者就这样苟活下去，弟子愿意将生命作为筹码赌一局，输赢无悔！”千羽回道，然后慢慢走远，白居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慢慢离去。

“放弃把吧！你不行的！”

“你就是个没有仙气的废物！还想修行！”

“理解了所有阵法又有什么用？你能发动阵法吗？”

······

因为没有仙气，千羽受到过无数人的嘲笑，上学堂时也是同学们一起欺负的对象，他们孤立并且排挤他，课堂上即使很快理解而且记下了阵法，但也因为没有仙气也不能使用阵法，他明白自己走的是不同的路，自然会遭受到许多异样的眼光，虽然也曾难过悲伤，但他从未放弃。

回来时老黄爷像往常一样不在家，但老黄爷的那个大大的旧酒葫芦却在桌子上，千羽不解地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有发现老黄爷的踪影，他这才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桌子旁。

他小心翼翼地把葫芦拿下来，在手里摸个不停，要知道平时老黄爷对这个葫芦那可是宝贝得不得了，从来不让千羽乱碰，老黄爷今天竟然把葫芦放在家里了，这可是个难得得机会，于是千羽仔细把玩着这个葫芦，可以不小心居然把塞子弄掉了，紧接着葫芦里竟然散发出了阵阵香味。

千羽摇了摇葫芦，里面是满满的酒，他现在才明白原来酒是这么香的东西，总说一醉解千愁，千羽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他决定试试，于是便拿起葫芦喝起酒来。

待到太阳快要完全降下去时，老黄爷才回来，可刚打开门就看见了倒在院子里的千羽，这可把老黄爷吓了一跳，还以为千羽出了什么事，立刻跑过去把千羽扶起来。

“怎么了小皮皮？”老黄爷不停摇晃着千羽问道，他从来不叫千羽的名字，因为他觉得千羽是个调皮鬼，就一直叫他小皮皮。

“晕。”千羽微微睁开双眼看着老黄爷说道。

“晕？等等，这股味道是···”老黄爷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再往桌上一看，自己的酒葫芦已经空空如也倒在那里，这可把老黄爷心疼坏了，这可是他自己都省着喝的好酒，居然就这么被千羽糟蹋完了。

“唉，你这个臭小子！”老黄爷无语，看着现在昏昏沉沉的千羽又生不起气来，只是无奈地叹气道。

“进去睡吧，小心着凉。”说着老黄爷将千羽背起来，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老黄爷，我走的路真的对吗？”就在老黄爷准备离开时，躺在床上的千羽问道，像是醉话，又不像。

“对不对有那么重要吗？你尽管去走，失败了还有我这把老骨头陪你，不要担心你的身后，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一直站在你身后。”老黄爷注视着前方用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回道，他的眼神很坚定。

“这样啊。”羽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没有。

千羽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睁开双眼时天还是蒙蒙的，千羽意外的发现，自己今天的身体似乎比平时精神得多，按正常来说自己昨天是比较累的，今天应该没那么精神才对，千羽不得不怀疑是老黄爷的酒有奇效，但他又找不到证据。

千羽来到院子，却发现老黄爷就坐在那里，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他再仔细一看，老黄爷抱着的正是那个空葫芦，千羽似乎记起了什么，那个葫芦变空好像和自己有点关系，好吧是很大的关系，想到这个千羽难免有些心虚。

“终于醒了，这下精神了？”看见千羽走过来老黄爷开口道，千羽一愣，好像自己也没有被骂。

“好多了，感觉精神多了，这····多了亏您的酒。”千羽有些胆怯地说道，他真怕老黄爷会跳起来就给自己头上来一巴掌，尤起自己在说酒字时，千羽明显看到老黄爷的脸抽搐了一下。

“没事儿，你精神好了就好，你快去吧，时间要来不及了。”看着自己那空空如也的酒葫芦，老黄爷真的很想给千羽一掌，但还是忍了下来，摆手说道。

“糟糕！差点睡懵了！”千羽大叫道，任何冲出门去，他这才想起来，绿水学院的初试就是今天。

绿水学院的初试点前，白居正和一位青衫老人说说笑笑，来来往往的学员学生见到青衫老人都会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句叶长老，这位青衫老人便是绿水学院阵法造诣最高的长老，叶一。

叶一不停喝白居说着什么，脸上笑吟吟的，看上去心情很好，但白居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白居忽然打断叶一的话说道，然后朝着一个初试点走了过去，叶一来不及多问，也只好跟了过去。

“欢迎大家来到绿水学院的初试，我是你们的初试导师，我姓陈，你们可以叫我陈导师，今天的初试内容是完好无损地穿过这个阵法就算通过。”一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指着身旁的空地说道，只见随着他的一指，那空地开始浮现出无数紫色字符，组成了一个刚好够人通过的透明隧道。。

“那么接下来，初试开始！”伴随着陈导师一声令下，报名的人开始一个个走入阵法之中，他们有的安然出来，身上没有受任何一点伤，有的却似被大火灼烧过了一般，满身伤痕，出了阵法便倒地不起，还有的甚至在中途便开始求救，让导师撤掉了阵法。

千羽就那么看着人们一个个走进去，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终于，导师叫出了千羽的名字，千羽来到了阵法前，暗处看着这一切的白居深深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望着千羽所在的方向，然而就在千羽准备踏入阵法时，导师却伸手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