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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狐媚狐有理》第六章 狐妖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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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衣穿着霞帔,戴着凤冠,凤冠是铜胎贴的金箔,上面是京城的师傅点上的软翠,各个角度看起来都有不同的绚烂光泽,珍珠串连的流苏颗颗圆润,是产自南海的上等货。

她今天的香粉涂的特别多,整个新房香的熏人。姝月趁着沧戒被邀到白家喝酒,从窗子溜进来,这番沧戒同在白家,铃铛也不会响。她一跑进去,就被罗衣身上的香味熏得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罗衣看到她,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你被那群道士给捉走炼丹了呢,没想到还活着,啧,那晚人那么多,你居然还好端端的在这。”

这就是你丢下我独自逃跑的理由?姝月冲罗衣翻了个白眼,她也不与罗衣计较,这女人是个标准的无情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罗衣要缠着自己几百年,她最开始也就把罗衣当个小辈带着,可后来发现,罗衣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种乖巧可爱的小辈,不对,她和乖巧可爱不但不沾边,还差了个十万八千里,简直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狐狸精。

但罗衣还有个优点,就是狡猾到让她瞠目结舌,多少次躲避各门各派的追捕都源于她对这些道士的了解,这些道士究竟有多少把刷子,罗衣心里恐怕比他们自己还了解。

姝月冒着被罗衣熏死的风险跳到罗衣坐的床上,用爪子指指自己脖子上的东西。

罗衣捏了捏那铃铛,说:“啊,这是个什么东西?”

连罗衣也不知道,更别说怎么解开了,姝月大失所望。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声响,姝月跳到了床底下。

白凉推门进来了。

罗衣看着这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女,笑着说:“敢问小姑娘是何人?”

“我叫白凉,你要嫁的就是我的父亲。”

罗衣笑:“那岂不是我要填个闺女。”

啊,不要脸,姝月在床底下翻了个白眼,占白娘的便宜。

罗衣笑的妩媚,这个女人确实比前几房妾室都要来的貌美许多,虽然是轻轻的笑,整个人却透着盛气凌人,像是高入云霄的山顶上,寸草都因为没有空气而无法生存的地方,一朵桀骜的牡丹。

是个极其艳丽夺目的女人,这个宅子从来没有迎娶过这样一位夫人,谁也比不上罗衣,更何况自己那个永远沉寂在一方小院的母亲。

罗衣歪着头,嘴角的那勾起的笑容夺目非常,她拍拍床褥:“小凉,虽然这个时候你不该来这个房子,但既然来了,要坐着和我聊聊天么?”

白凉没有理会罗衣的邀请,她的表情严肃非常:“我不该来这,你却也不该来。”

“哦?”罗衣的笑有些不屑了,在她撬墙角的生涯里,这种原配活着原配的子女挑衅的戏码她早就应对的得心应手了。

但白凉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白凉将原本背在背后的包袱扔到罗衣面前,那布摊开在地上,许多的牌位滚了出来。

“这些都是曾经在这个屋子里呆过的女人的,你可能听说过她们有的死了,有的疯了,其实她们都变成柴房里的牌位了,白家是个不太平的地方,你从这带不走什么,最后可能像她们一样,死后连牌位都要被藏起来。”

“这么说你是来救我的,那烦请你告诉我,这不太平,究竟是何缘故?”

“每一个父亲迎娶过的女人,全部丧生在一口井里,虽然父亲后来将那口井填平了,她们也是死在了井的附近,没人知道原因。”白凉摊开手,手心里是一个质地尚好,却并不名贵的玉:“只有我知道,我的婢女文玉,仅仅因为被我爹强迫了几次,就被大夫人乱棍打的半死,扔进了那口井里,把几个人都抬不起的石头丢进去砸死了她,除了我和我娘发现她不见了,谁也没有过问过她。”

“后来呢?”

“后来大夫人就死了,离奇的死了,像是自己走到井边,那块堵住井的石头也不见了,他们去找大夫人,才在井里找到文玉的尸骨和大夫人的。”

“那么后来那些妾室都是死在那,你是说,闹鬼?”

白凉看着手里的玉佩:“这是我给文玉的,它和文玉的尸骨一起被捞上来,我总有一种她还没走的感觉,我觉得她在这个宅子里看着我们。”

白凉没有想到,这个叫做罗衣的女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罗衣笑的格外开心,甚至拍起手来,好像白凉讲了个惊天动地的笑话。

“小凉,你真是个不错的姑娘,跑来给我这个后娘忠告,不过我罗衣可不怕,什么东西我没见过,要是真是鬼,就让她尽管来找老娘。”

白凉像看疯子一样看了罗衣一会,说:“这句话我不能再说第二遍了,我身边的刘氏,是曾经大夫人的侍女。”

白凉说完,就收拾了那些牌位走了,姝月从床底下钻出来,罗衣还叉手笑着,好像碰见了什么好事。

罗衣笑了一会,对姝月说:“你说这白凉说的可是真话?”

姝月点头,白娘说的,她一个字都不会怀疑的。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有趣了,厉鬼和狐妖,你说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罗衣不是道也不是魔,就是一个几百年的骚狐狸而已,姝月冲罗衣翻了个白眼。问候了这个老朋友,姝月也没有逗留,她觉得等会沧戒就会找过来,要让罗衣看见自己被一个小道士禁锢成这样,估计是要将她笑话一番,这女人嘴巴是毫不留情面的,在她眼里,自己就是那艳压群芳天下第一美的那个,而她姝月,就是一个连人身都没有的小可怜,瞧不起姝月就是罗衣许多乐趣中的一个。

出了门,正好看见白凉出这个正院的背影,一个人缓缓的走着,看起来有些萧索。她听那些大街上的路人谈论,白凉的娘是白家的二夫人,二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那大夫人因为身体不曾生育,白老爷取了二夫人生下白凉后,也好像没了动静。

大夫人死后,白家来来回回白事红事几回,二夫人卧在病榻,大家几乎都忘记了白家还有这么一个活着的夫人。

鬼差白娘,从前是万鬼见了都要下跪的人,怎么到了凡间,却投身了这样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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