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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戮仙》第2章 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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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高台上,蓝本初重新落座:“冯兄,怪不得你如此镇定,原来是自家儿子深藏不露!”

李致在旁冷笑:“李、蓝、程三家无一不是精锐尽出,没想到你冯氏竟然隐藏实力,请问是何缘故?”

冯师胜心说:我哪里知道此子竟有这般能耐?嘴上却是轻描淡写,一语带过:“王氏久病不愈,化吉为了照顾母亲,宁愿放弃比试与成名之机,孝心拳拳,难道我做父亲的不该成全?”

程鼎和哭笑不得:“我怎听说这王氏从怀上化吉贤侄到分娩,冯兄都不曾接纳他们入府?”

李致在旁添油加醋:“如此一来,不会连冯兄也不知道亲儿的真正实力吧?”

程、李二人的冷嘲热讽让冯师胜再也忍耐不住:“二位,你们管得也忒宽了些,当真比我家下人还要用心!我真得谢上你们一谢!”

冯、程、李三氏家主针锋相对之时,台下也在发生变故。

只见程清浊走到台心,伸手去拔石坑中的金锤,怎料一试之下竟然纹丝不动,李延续在旁见了不由得轻笑,却并不上前。

程清浊脸上发烫,只得用上双手,好在这第二次尝试终于把金锤提了起来。

“李兄承让。”程清浊双手奉上了金锤。

李延续点点头,心说这程清浊倒是谦逊得紧。正准备接过金锤,目光不经意间瞥到锤面,登时吃了一惊!

原来那擂鼓瓮金锤上,竟然有两道深深的拳印深陷其中!

程清浊见李延续变了脸色,正不明缘由,却见他一把夺回金锤,转身怒指冯化吉暴喝:

“庶出野种!胆敢毁损小爷金锤!!”

冯化吉猛听李延续辱骂自己和母亲,心头火起正欲发作,却见母亲拽住自己手臂劝阻:“化吉且忍一忍,李家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话音未落,王氏旋即松手,原来冯化吉手臂上气流涌动,犹如烈火焚烧,触之不得!

“简直混帐!”冯师胜这边勃然大怒,面向三小国舅李致“本将家事,也由得你家黄口小儿随意置喙?”

李致一声冷笑,并没觉着爱子说错了话。关键是他身为国舅,虽无功名在身,但地位尊崇,岂是一个节度使可以随意呼喝的?正待发作,却见爱子李延续提着双锤,脚点地面,早已奔向冯化吉,口中兀自叫骂:

“野种吃我一锤!”

冯化吉虽能力挡金锤,但看着毫无章法,显然仅是天赋异禀,并无太深根基,加上身子瘦弱,哪里比得过自小受各家名师悉心教导,长年进补珍贵丹药的李延续?

四族之人在惊呼中纷纷后退,着实替冯化吉捏了把冷汗。

就见冯化吉抬起头来,先向观高台处深望一眼,见父亲并未有任何动作,牙关一咬,便撇开母亲迎着李延续急跃过去。

电光火石间,冯化吉赤手空拳直面金锤,与李延续在半空中撞在一处,轰然炸

响,旋即错开。

烟尘滚滚,所有人屏气凝神,都以为冯化吉凶多吉少,却见两人同时平稳落地,毫不停歇,又迎着对方冲杀过去,刹那间再次撞击,震响如雷,气流滚滚,继而错开。

“好!”

围观四族中,一个脆生生的好听嗓音独自喊了起来,打破了现场的死寂,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欢呼呐喊。

李延续捏了捏锤柄,满手的腻汗,心中暗暗惊诧:此番速度,此番力量,冯化吉这厮的实力丝毫不弱于我!

冯化吉回身瞧了眼母亲,发现她已从竹椅上起身,万分焦虑地关注着自己。

“再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

冯化吉咬牙低语:

“为了我和母亲的尊严——拼了!!”

李延续第三次进攻时,冯化吉弯腰曲身,周围的尘土开始绕着他旋转,只见他一拳击向地面,拳锋到处,一股巨力轰然爆发!

下一瞬,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李延续视线受阻原地止步,急切间一跃而起,试图从半空看清冯化吉的位置再行攻击。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刚刚起跳就中了冯化吉迅雷也似的一记重拳,‘当啷’两声,金锤落地,李延续犹如顽童飞掷的石块,疾速倒飞出去。

观高台上的李致见儿子遇险,急忙施展功法相助,却见李延续凌空翻身,吃力地落在地上。

现场再次爆发叫好的声浪。

“冯化吉!”李延续仿佛看到四族儿郎在嘲笑自己,输给了一个默默无名的庶出野种,咬牙切齿间,他抬起右手揩过嘴角,一抹鲜血格外醒目。

冯化吉掸去身上尘土,转眼见到父亲冯师胜,以及另外三氏家主跃下高台,心中转念:这帮人定要赖我毁了这场大会,父亲非但不会帮我,还要斥责我不知身份。但另一方面,他们对我突飞猛进的修为必然十分好奇,何不来个欲擒故纵,令这帮人争相拉拢,也好高看我两眼?

念及至此,冯化吉扶起母亲,用道气护助她,疾步离开了现场。

就听王氏忧心忡忡:“化吉,今日你锋芒太露,怕是惹祸不浅……”

目光炯炯的冯化吉却道:“本来还想隐忍两年,即是老天爷要我出头,今日之后,便是咱们母子富贵的开始!”

………………

玉宇琼楼,幽州第一酒楼,占地三十多亩,分前、中、后三进,每进三层,每层四十九开间,结构一样,布局相差却是极大,周遭园林围绕,各有特色。

琼楼第一进招待的是往来客旅,提供各色饮食与上好的住宿,或为大户人家开席办酒,号称一碟凉菜吃穷一户佃农一年的口粮;第二进专设赌坊,万般花样,极尽奢靡;第三进则是怡红快绿、酒池肉林所在,头牌花魁纵是见上一面也要花费数百两银子。是幽州久负盛名的销金窟。

酉时末刻,冯化吉到了琼楼第一进的后厨门外。

学了几声夜鹰叫后,木门吱呀一声往里开了。

一个软糯好听的嗓音柔声道:“化吉哥哥,今日你来得迟了……”说着递出一个荷叶包,并未现身。

冯化吉嘻嘻一笑,用左手接过:“白天我母亲要看四大家族一年一度的才俊比试,末了我才去横绝山脉寻炽阳风铃,所以耽搁了。”说着右手递去一个箬叶包裹。

门缝后的人儿哎呀一声,轻轻道:“你怎得又去那凶险之处?若是摔了、伤了该如何?”

“我算着你的病程,估摸着半月前的药该用完了,所以今日说什么都得给你采——”

冯化吉正说着,忽被一个尖细刺耳的男声打断,只听对方在院内怪叫:“好你个哑子!竟拿楼里的酒食填塞外人肚腹!”

后院门砰得一声关了起来,冯化吉心头一沉,正要踹门,门却又开了,一个眼袋青黑的中年人在十来个仆役的簇拥下,拎着一名少年,指着冯化吉尖叫:“别让这小子跑了!”

冯化吉根本没想过逃跑,认出眼袋青黑的男人是琼楼第一进新来的掌柜蔡滨,胸膛一挺:“你们做什么?”旋即被仆役包围。

“做什么?嘿!”掌柜蔡滨一声冷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酒食便是你同这哑子里应外合的贼赃!”

“什么贼脏!”冯化吉兀自辩解“琼楼每日里百千桌酒席,吃剩下不知多少残羹剩饭,堪食的做了好事分发给穷苦百姓,不堪食的便混作泔水,叫人拿去喂牲畜,我这……这哑子兄弟只不过挑了些好的,让我带回家糊口,怎得诬赖人是贼?!!”

“打今天起,琼楼就不是这规矩了!”蔡滨眯着青黑眼袋“大爷我说你们是贼,你们便是!”

冯化吉咬紧牙关,动了怒气,后院巷子里立时刮起一阵呛人的疾风。

被逮住的‘哑子’冲冯化吉‘啊’了两声,连连摇头。

“啊什么啊,你这臭哑子!酒楼收留你们父子,岂是让你们这般吃里爬外的?回头我就打断包老头两条腿,让你们知道知道,这做好事的下场!”

“你敢!”冯化吉上前两步,风势随即大了起来。

‘哑子’忽得从蔡滨手中挣脱肩膀,冲上来推冯化吉快走。

冯化吉却把‘哑子’护到身后:“登科,我早厌倦了这种生活,我们现在就把伯父接来,以后我养你们!”

蔡滨讥笑不已:“你有这么大本事还来捡剩饭?笑死了人!”

冯化吉深吸一口气,拽着在人前扮作哑子的包登科,飞步闯向琼楼第一进的客堂。

“化吉哥哥……”包登科急了,怯怯地柔声道:“事情闹大了……我害怕……”

“别怕!”冯化吉白天已经豁了一次,他连李延续和程清浊都不放在眼里,更不会惧怕琼楼中的市侩。

眼袋青黑的蔡滨跟在后面大叫:“好你个哑子!竟会说话!还是个女孩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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