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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想》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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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6日,清晨,雨。

我叫王小明,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家中父母健在,也没有离异,家境一般,为了供养我读书,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我从小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性格内向,不擅与人交流,自认是个宅男、屌丝,现在的90后都以此为荣。

下学期就要进入紧张的高三了,高考这种曾经以为还很遥远的事如今已经迫在眉睫,即使我再后知后觉也感觉到这柄达摩利斯之剑的锋锐。可是,我的成绩这么差真的有希望吗?我不知道,也逃避着不去想这些事,左右还有一年呢不是吗。至于父母的期望什么的,呵呵,反正他们也从没怎么关心过我,或者说,也从来不会有人关心我,他们关心的永远只有成绩不是吗。

从来不会有人关心我吗?我失神地望着小音,她咯咯地看着我笑,我忽然也笑了,我不知道你从哪来,但上天既然让你我相遇,就说明了我们一定很有缘分。

现在我要为小音准备吃的,即使她没有再哭闹,即使她为了不让我担心而装出的笑容,我是这么认为的,经历过刚才的“安慰”我已经不单纯把她看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了。

看了眼窗外瓢泼的大雨,我想都没想过也许等一会雨就会小了这种念头,我只知道小音还饿着肚子,况且即使她刚才“表示原谅了我”,可内心的负罪感让我觉得自己有义务去照顾她。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责任的意义。

匆匆拿上雨披,我再次凝望了一眼床上的小音,她正熟睡着,小脸上依旧带着可爱的笑,右手放在胸口,这种心头暖暖的感觉,就是幸福吧。

披上雨披,我离开家向最近的超市奔去,“快点,再快点”这时候我无比后悔以前没好好锻炼,一想到此刻小音也许又饿醒了在哭,我的心就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当看见超市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充斥着喜悦,本感到疲惫的身体再次充满了力量加速向超市跑去。突然,身侧一股巨大的力量伴随着周围人的惊呼声传来,我不由自主地摔了出去,而后钻心的疼痛传达至大脑,令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跑这么急找死啊,我告诉你可别想讹我,是你自己不看路的”撞我的车内探出一个男人的脑袋大骂道。

我瞬间一股无名火升腾而起,可一想到小音还在家等着我,只得恨恨看了对方一眼,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左手该是扭伤了,随着我站起来,脏腑间一股剧痛袭来,喉间似有腥甜,我强自咽下,忍住那种头昏眼花的感觉,而后看也未看四周冷漠的围观群众,摇摇晃晃地走向超市。

超市的工作人员也目睹了刚才的一幕,见我过来急忙上前询问我有何事。看着那担心的目光我不由恶意的想该不会是怕我在这里出事吧。

“一罐奶粉,谢谢”我的声音无比沙哑,营业员一愣,我忍不住再次催促他,待他面色古怪地转身去拿奶粉后,我用唯一完好的右手颤抖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湿掉的百元大钞。

“先生,这”收银员似有些迟疑“不够啊,我们店里最便宜的也要136”

我顿时愣住了,忍不住诧异道“这么贵吗?”我从没买过奶粉,虽然以前就听说奶粉价格贵,现在才对这种贵有了直观感受。

收银员似乎也有些不忍,毕竟任谁看到我这副惨样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就在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好听又有些熟悉的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差的钱我帮他付了”

我诧异转身望去,“班长?”

“还真是你呀,王小明。刚才就觉得像是你,你怎么会来买奶粉”女孩惊喜地问道,而后想到什么又道“你刚被撞了,疼不疼,严重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哼,那个司机真是太可恶了”

女孩时而担忧时而愤慨的样子令我不自然起来,下意识地想离开这里,这时看见营业员正拿着奶粉过来,急忙道“没什么大碍,就不劳烦班长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钱开学还你”从营业员手里接过奶粉抱在怀里便朝外面走去。

“不行的”突然一道身影拦住了我的去路,女孩倔强的看着我“你看看你走路都不稳了还说没事,王小明同学,作为你的班长,我有义务照顾你,无论如何先跟我去医院”

若是换在平时听到她这么说我一定会觉得感动,可现在我只觉得她多管闲事,一想到家中的小音,不由有些气急“让开,我有要紧的事”说完就想从她身旁穿过。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她的决心,“我不让,我不明白有什么要紧的事能比自己的安危更重要”女孩似乎是认定了,咬着牙再次挡在了我前面。而此刻周围又聚拢了一批围观群众。

“这小伙子太不识好歹了,人家小姑娘好心帮他还遭嫌弃,真是”

我看着一脸决然的女孩,听着周围人的指责,想着这一路的所遇,忽地笑了“是啊,能有什么比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女孩顿时面露喜色,以为我想通了。可我接下来的话让她愣住了。

“可是有时候不必想那么多的,只要明白,此刻真正想做的是什么,否则,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我手指着自己的左胸口“所以,我只跟着我的心走”

我跌跌撞撞地朝小区的方向走着,每一下都触动内腑伤势,左手更是揪心地疼,但只要一想到小音可爱的笑容,我就觉得又多了一分力量。

刹车声在耳边响起,同时传来的还有个熟悉的声音“王小明你真是个笨蛋,你不是有急事吗?这样慢吞吞地走不怕耽误了你那要紧的事,然后生不如死嘛”最后几个字她有意加重了读音。

我看着电动车上的女孩眨眨眼,听到她怨念十足的语气不禁有些脸热,但还是讪笑着挪上了后座,这还是第一次坐女生的车,我不由得有些紧张。应该说我平时都不怎么跟女生接触,跟这个名义上的班长也只是认识而已。

“抓紧我”听得出班长声音也有些异样,我依言抓住她雨披,至于搂腰之类的我是没那个胆量,甚至连这个念头都没产生过。电动车属于那种小巧型的,所以我们贴的很近,一股淡淡的馨香窜入鼻间,不知是否是错觉,我感觉到她身体轻微地一颤。

雨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大了,我坐在后面望着落下的雨线,要不是身上不断传来的疼痛,我该为这次美丽的邂逅而欣喜吧。淡淡烟雨中,佳人影朦胧。

直到到了我家楼下,除了我给她指路外我们再没别的交流,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但这次多亏有她。

“那个,谢谢班长”我有些不敢看她,“刚才态度有些恶劣,我向你道歉”说着我强撑着鞠了一躬。

“王小明同学,你是不记得我名字吗?班长班长的”女孩略带不满道“我叫独孤晓艺,叫我晓艺就好,记住咯,还有,王小明你是不是个动漫宅啊,平时也不见你跟同学多交流,而且”说到这我纳闷地看见她竟有些脸红地撇过头“你刚才在超市那说的话,很热血”

“呃,班,晓艺啊,趁现在雨小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会儿下大了就不好了”我不禁有些尴尬道。

“喂,你什么意思,都不请我上去坐坐就算了,现在还赶我走,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独孤晓艺气得举起拳头做威胁状。

“没有啊,你想多了”我有些哭笑不得,但我还真不敢让她上去,怎么解释小音的存在,况且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小音的存在。

“算啦,看在你今天受伤的份上,我就好心放过你啦,走了”她忽然有些不自然地放下拳头,调转车头“记得办完要紧的事后一定要去趟医院哦”

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我不由会心一笑,“真是个热心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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