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什么下场……

七月怎么会忘——宁静的夏夜，几声不协调的枪响在院子里响起，少年蹲在尸体边，一脸漠然地抬起头，身边的唐舟也是满脸的冷漠，七月手里咬了一半的苹果砰然落地。

“……”七月头也不回飞也似地跑了，小小的身子抖成筛子，满脑子都是杀人、尸体……

她冲进自己的房里，颤抖着手把门锁上，抱着双膝抵着门坐下，漆黑的房里没有开灯，她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地跳，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的墨黑。

七月头一次离死亡这么急，原来死亡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只要她哥哥扣动几下扳机。

她用手捂着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

回忆就这样冲进了她的脑袋里。

她呆滞地看着段书白接过旁边男子手中的枪，举了起来，枪口是对准了自己的。

她彻底地呆在了原地，仿佛自己是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她的耳里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段书白慢慢的扣下扳机。

子弹瞬间射出，向着她。

七月没有躲开，生生挨了这一枪，身体侧了侧，脚步也松动了，朝后踉跄了一步。

七月望着他，他面上的那抹笑收敛了，目光深邃地盯着自己，讳莫如深，同五年前那般的捉摸不透。

手臂上的伤疼痛也带着灼热，她不敢碰触自己的伤。

她一步步朝着他走过去，离他越来越近，几乎伸手就能触碰到他。

她看到段书白笑了，他笑着说：“沈七月，这么多年不见，你欠我的，也都该还了。”

“把她带走。”他笑说。

七月脚下的步子骤然顿住，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她注视着眼前的人，满目的不敢置信。

他真的是段书白么？

他真的这么恨自己么？

她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伸着的手也收了回去，她不敢触碰他，一如她不敢触碰自己的伤口一样。

——

酒店的房里安静异常，房间还保持着他出门时的模样，苏沐琦的饭盒还落在门前。

唐舟，望着段书白，踌躇着道：“您已经快一天没进食了……”

话音落下，段书白懒懒地转眼睨向唐舟，此时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房间的灯光照在段书白的脸上，薄唇不悦地抿出一抹苍白，玉箸般的食指“咄咄”叩着桌面。明明是一张妖异地过分的脸，可偏偏又带着一股戾气，望而生畏。

“呵……”段书白冷笑一声，他脸转向一边，起身直直的朝着床边走去。

七月面色惨白地被捆着，胳膊上传来的疼痛使她面色更为难看，模样看起来更加屈辱，鲜血弄脏了雪白的床单，她死死咬着下唇，唇面被咬出细碎的伤口，这才没有疼得出声。

她眼睁睁看着他朝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伸出左手，修长的手指戳了戳自己伤口的边缘，然后看着他嘴角带笑地将血迹抹在了她的面颊。

“疼么。”他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幽深的眼眸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因为疼痛而皱起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