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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之帝国》一卷 第二章 匆忙的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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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法兰历684年夏天,古老的法兰-格兰特王国一片祥和,农民们在盛夏时节品尝着鲜美的水果,城里的达官显贵们在自家的花园里享受着冰窖里送来的酸梅冰沙。这里是法兰王国北部的皇城,从684年前古代的尼尔兰第二帝国东迁至此以来,已经经历了七个世纪的沧海桑田。如今还有很多古代的建筑遗留在这座老城里,有的甚至是上一个纪元高等精灵们留下的宏伟建筑。虽然古代帝国最后的皇帝已经去世了几百年,国家也从帝国变成了王国,但这座城市“皇城”的名号却保持了下来。她仍然是所有尼尔兰-法兰人的精神家园。

自五十年前的最后一次“圣教同盟”被法兰王国彻底击败之后,法兰在圣教世界已经赢得了半个世纪的和平。但北方的威胁并没有解除,虽然几百年前末代人皇费德林大帝就已经筑起了“北疆堡链”,由罪犯组成的“赎罪营”和声名狼藉的“骠骑兵”日夜保卫着边境。但蒙哥利人依旧会隔三差五的大举南侵。

自从“北疆堡链”筑起,蒙哥利人小规模的骚扰几乎消失了。但每当蒙哥利人部落之间的混战结束,选举了新的大可汗,他们就会蓄积力量大举南下。七百年中每隔大约十年左右就会有这么一次,至今已经有近百次了。每次‘可汗南侵’的人数都有数万甚至数十万之众,而南方的法兰王国也会不断的积攒力量试图抵挡住这些来犯的草原骑兵。由于“堡链”的存在,使得战争的双方都如同赌红了眼的赌徒,不断的增加着手中的砝码,都想在博弈中抓住机会一举制敌。尤其是最近百年,蒙哥利人发动的‘可汗南侵’就有数十次,其中有四次成功突破了堡链,四次草原骑兵的人数都在十万以上。最远甚至跨过了春田打到了米萨城下。

今年夏天的法兰皇城突然收到了一条令人不安的消息,这消息来自东北方诺伊王国,消息称:黑石公国在迷雾雪山击溃了诺伊军队,伊斯特亲王战死!

虽然诺伊王国在六百年前帝国分裂引发的“鹰狮之战”中失利,之后诺伊王室被彻底驱逐出了法兰帝国版图。并且在此之后数百年中都与法兰敌对,还参加过数次针对法兰的“圣教同盟”。一直到六世纪末,诺伊国内也彻底进行了宗教改革。到后一次“圣教同盟”的时候才加入了法兰一边成为“清教”国家。彻底战胜“圣教同盟”之后,两边的王室历史性的会盟,结束了长达几百年的敌对。至于为什么诺伊王国会改弦更张,其实其中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当年兽人余孽建立的“黑石公国”在数百年中不断壮大对诺伊产生了巨大压力。

而今年夏天的这一次的危机,不仅震动了法兰全境,甚至震惊了远在圣城的教廷!于是教皇亲自下令法兰王国和查尔顿公国(两国其实于632年已经正式宣布合并,但教廷一直都未批准)要不遗余力的拯救诺伊。随后的九月,原本作为法兰军队决定性力量的皇家骑士团被调往诺伊,镇压越过迷雾雪山东进的黑石兽人。‘皇家骑士团’也是七百年前皇帝留下的遗产之一,这支军队是整个人类世界最强大的战争力量。也正是凭借着皇家骑士团的存在,法兰王国才能在在北方游牧族不断南侵,诺伊王国分裂,以及后来两百年的“圣教战争”中生存下来。

而法兰的历代国王和早期帝国时期的首相几乎都出自于这个骑士团。骑士团也派生出了人类世界最早的学院之一:皇家骑士学院。而此次征调皇家骑士团更是倾巢而出甚至派出了皇家骑士学院的师生营和骑士团元老组成的荣誉营。

皇家骑士团在九月初出征,皇城里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夹道欢送。街道两边楼宇上少女抛洒的花瓣铺满了整条帝国大道。皇家骑士团建立以来的七百年间都是他们的骄傲,在法兰七百年的战争中,皇家骑士团带给他们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荣耀和胜利。自七百年前远在罗西克北部的人类第二帝国被洪水一般的兽人摧毁后,骑士团一直是他们的守护之剑。

当皇家骑士团大队的背影消失在皇城外东方大道的天际线之后还不到一个月,北方边疆就又传来了更加令人不安的消息:蒙哥利人似乎选举出了新一代的大可汗,而整个北方草原上好战的蒙哥利部落都在蠢蠢欲动。三天后更糟的事情果然就发生了,蒙哥利游牧民阻断了连接北疆堡链的道路,有人声称看到了大可汗的黑云骑兵出现在了森特堡周围!

御前战争会议在帝国灰塔紧急召开,紧张的气氛弥漫了整个灰塔的御前会议厅。防务大臣建议国王从诺伊前线抽调回皇家骑士团主力回国,留下米萨骑士团即可。但是正直壮年的法兰国王格兰特十六世龙德.埃德温.格兰特,却否定了这一提案。因为从诺伊前线抽调部队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而且米萨骑士团战力与皇家骑士团相比差了一截。如果黑石兽人们再度占了上风,教廷那里不好交代。而北疆前线“可汗南侵”声势浩大,匆匆抽调几个营的皇家骑士团人数上也不足以对抗大可汗的数十万大军。

眼前的权益之计只有调动皇城禁军北上前去北疆,支援那里防御的“北疆守卫团”,依托北疆的堡垒尽量拖延时间。同时全国发出义勇军动员令,如果能在一个月内聚拢十万民众组成义勇军在北疆重镇哈夫镇集结的话。那么就对可汗的骑兵形成震慑,最终迫使南下的大可汗退回草原。但安德鲁伯爵仍然坚持将从诺伊调兵回援的建议,因为这位年轻的防务大臣深信蒙哥利人不会在眼看即将来临的冬季南下作战,现在的蠢蠢欲动只是虚张声势,而真正的决战则是明年开春的时候。

埃德温国王却隐隐的感觉到这次没有那么简单,因为皇家密探的报告显示,这次蒙哥利人的准备似乎是真的有大动作绝不是虚张声势这么简单。最终他决定让防务大臣发布“动员令”的同时调集皇城的禁军北上!国王埃德温随即下诏自己的弟弟埃德蒙为‘摄政王’八岁的长子弗勒格为‘监国王储’,留下了即将临盆的新婚妻子伊丽莎白出征北疆。国王亲自率领的一万名皇城以及附近州郡调遣来的禁军,浩浩荡荡的再一次穿越过民众们夹道欢送的大街,向北径直往“堡链”最东端的龙泽堡开去。

三天后大队刚刚抵达龙泽堡就传来了北疆最重要的森特堡被大可汗的骑兵围困的消息。北疆绵延数千法里,其中最重要的三个大型堡垒便是东端的龙泽堡和西端的黑森堡以及中段的森特堡。森特堡正南方六百法里便是北方重镇哈夫,那里也是此次抵御“可汗南侵”各州义勇军集结的地点。如果森特堡被围导致哈夫镇陷落,那么整个战局就将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情况万分紧急,国王命令大队没有进入龙泽堡休整,就直接转向西方沿着堡链驰援六百里之外的森特堡。驻扎在龙泽堡的骠骑营也率先出发为大队开路。

进入十月的北疆往年已经应该是寒意逼人了,但是今年却异常的温暖,仿佛是火辣的夏季女神不愿离开这片无垠的广袤草原一样。按常理说,蒙哥利人一般会在寒冷的冬季过后的第二年春季南下,因为寒冷的年月他们的牛羊枯瘦食物不足,而春季冰雪融化万物复苏正是掠夺的好季节。但也有些年份寒冷异常,夏季短暂草场贫瘠。当牧民们越冬储蓄不足的时候,蒙哥利人当然也会南下掠夺过冬的物资。但是今年不同…今年的夏季漫长而炎热,草场也长势良好,牛羊各个膘肥体壮。这样的年景里可汗大举南侵,在常理上讲不通的…

埃德温国王行在队伍前列,脑子不断的思索着。突然他一个恐怖的念头腾起在他心头……哈日苏勒德!难道是传说中的草原战神旗再次从天而降了!?历史上哈日苏勒德降临过两次:第一次它的旗手巴图大汗率领蒙哥利人迁徙蒙兀儿草原,征服了草原上的各个民族,统一并控制了整个大草原;第二次降临便是在七百年前的“众神之战”中,它的旗手勃儿金大汗率领蒙哥利各部,席卷了整个旧法兰地区的高等精灵帝国,造成众多高等精灵的宏伟城市沦陷,整个法兰地区的月光泉水枯竭。最终迫使高等精灵们放弃了法兰的领土,东渡兰根斯大陆。这才将偌大的法兰国土赠与了流亡人类帝国……而这一次会不会又是这个传说再临呢?

埃德温国王晃了晃脑袋,重新梳理了混乱的思维。然后他又回想起了今年美好的过去…今年初春的法兰皇城处处洋溢着新年过后的喜庆气氛,大教堂的钟声从早上就开始响彻全城。埃德温鳏夫多年后终于要迎娶新娘了,去年王室比武大会他与诺伊王国的公主汉斯曼.伊丽莎白.肯瑟乌尔提夫相遇。诺伊王国的老国王十分高兴的亲自做媒把刚刚成年的伊丽莎白公主许配给了已经年近四十的埃德温。

埃德温国王是龙德-格兰特王室的第十六位国王,他的家族接过王位已经三百余年了,也正是因为他们家族的接手王位,法兰才被迫结束了所谓的帝国时代。在这之前的几百年中格兰特家族一直是原法兰帝国时代的名门望族,开创者是帝国一代名相丹尼.格兰特,子嗣中更是首相重臣辈出,辅佐着法兰帝国走过了两百年的时光。在这两百多年间格兰特家族一直与帝国摄政王室的龙德家族通婚。直到法历四世纪帝国摄政王龙德九世绝嗣,才由其外孙格兰特家族的杨.格兰特继位。

杨于是继承了王位和龙德家族的称号,改名为龙德.杨.格兰特(旧帝国贵族会以某位家族开创者或者皇帝钦定的某个名字作为家族称号。比如龙德家族,就是以帝国东迁时代阵亡的龙德.尼尔兰曼公爵命名的。这类有家族称号的人名字一般构成是:家族称号.名字.姓氏,如:龙德.埃德温.格兰特。这些有家族称号的人物,一般以家族称号在前名字在后,叫他们名字的时候一般会略去姓氏比如:龙德.埃德温。没有家族称号的人名字构成就是名字在前姓氏在后:名字.姓氏,如:汉斯.德坦。叫他们的时候就只有名字:汉斯)。在法兰皇城帝国灰塔的蓝色大厅继任为‘龙德格兰特一世’。

由于龙德格兰特王室信仰圣教清教派,坚持在法兰全境推行宗教改革的‘清洁教会’运动,而遭到圣教会教廷制裁。教廷以杨.格兰特没有资格继承龙德帝国摄政王为由,不仅削去了‘帝国摄政王’称号,还将法兰由帝国降级为王国。导致了法兰境内持续混乱和征战,389年平定叛乱的龙德格兰特一世,率军翻越阿拉贡山袭击并洗劫了圣城,引发了法兰与圣教世界的全面战争。

随后法兰与圣教会组织的“圣教同盟”展开了数百年的‘圣教战争’。最终虽然法兰击溃了“圣教同盟”对其本土的进攻。但却失去了阿拉贡山口以西的全部领土,法兰被迫接受了王国称号与教廷签订了两次《阿拉贡和约》,从此失去了阿拉贡山口以西所有的罗西克地区的领土,但法兰地区的领土保持了统一,并且获得了两处海外的堡垒。在此之前法兰王国也与东北方的诺伊王国达成了和平。但两国王室几百年的恩怨却一直是困扰着两国关系的阴霾。而684年埃德温国王与伊丽莎白公主的这次联姻,正是法兰和诺伊彻底和解的标志。如今埃德温国王的妻子已经身怀六甲,要不是情况危机埃德温国王是一定不会离开自己的爱妻的。

大军沿着连接堡链的大道行走在广袤的北方草原上,这条大道的北侧有这耸立的木杆,这是冬季在大雪覆盖道路的时候用来指示道路的。道路在草原上笔直的串联起一座座碉楼直到天际尽头。天气好得出奇,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草原上还是一片绿草茵茵的景象。禁军的队伍中士兵们仿佛被眼前的美景陶醉,几乎完全忘记了即将到来大战。大家轻松的行军有些连队欢快的唱起军歌来,军乐队也奏起曲子助兴,随后整支大军都唱起了军歌。国王的焦虑也被欢快的歌声冲散,甚至和随行的将士们一起唱起了军歌。

这只大军就这样孤独的在草原上缓慢的行进着,大军中大半都是征召服役不到两年的青年市民,法兰各州有完善的禁军兵役制,一般以征召为主青年在军中服役三年,而禁军中的军官一般都是退役的骑士团或其他军团的军官担任,这些禁军一般只是负责城市治安和日常防务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战力紧紧略高于临时征召的义勇军。远远落后皇家骑士团,米萨骑士团,查尔顿陆战团等主力军团,甚至不如北疆守卫团和南方的萨尔开拓团等二线部队。如今国王带队北上无非只是权宜之计,如果遇到可汗主力,即使此行禁军人数众多也无法与蒙哥利骑兵在草原上一较高下。重重阴云又回到了心头,歌声中国王的脸上再一次笼罩上了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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