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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的世界:起源》第五章:外酒黑袍念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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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镇仅仅只是一个小镇,没有都城的繁华也没有大量的资源,人的学习方向和力量终究被其所限,但是这里靠近天都城,靠近帝都,靠近那位世间五帝之一的人帝。

天都城的中心便是帝都。

皇家帝都占地极广,楼宇无数,屋檐相揭,似起波浪之势。并不是所有的建筑都千遍一律,有些也别具一格。比如:陛下的帝宫、最神秘的守夜阁、能人齐聚的观星楼、以及最臭名昭著的相狱。

而相狱,是个极其可怕的地方,它能让啼哭的孩童停止哭泣,能让疯狗展现敬畏的温顺,能让血液都渗不出它那深黑的围墙。

相传相狱有十层,上五层下五层,形状似塔,鬼影骷髅纹于其身,冤魂无数。

据说相狱最下面那层,就是地狱,镇压着无数鬼神,和罪孽滔天的邪恶存在,口口相传让普通百姓害怕不已。

而此时是深夜,在相狱里,只有一位老人在喝酒,脸色很平静,仿佛永远都没有表情。黑白的头发很是凌乱,微微有些向上卷起,衣裳绣了只金龙,看似华贵却又破又旧,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而这,是相狱第十一层。

极少人知道的一层。

大厅很空荡,只有几阶阶梯,和老旧的桌子。上面放着果篮,里面都是新鲜的水果,他没有去品尝,因为他只喜欢喝酒,尤其是妖族年年进贡给陛下的野酒,酒香浓郁,香醇入口。

整层空荡荡除了老人和他的桌子,连刑具都没有,气氛很是压抑。

谁会相信作为历代最黑暗,最血腥的相狱会有这么相对“美好”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老人斟好酒,将要拿起酒杯的手突然戛然而止,似乎感觉到了意外的事情,他感觉到了黑暗里有异样,于是他把手放在双膝上,双目变得异锐利。

......

“今年可能是最不寻常的一年。”相狱里似乎有人轻轻地说了那么一句话,听不大真切,但那个说话的人知道,在喝酒的那位肯定听见了。

“的确不寻常,这不像他的作风。”老人起身拿起桌上只斟了一半的酒杯,看着黑暗中的来客。

“但这是我的作风。”黑暗里的人说道。

“你既然出现了,身边还有一位吧。”老人将酒水一饮而尽。

黑暗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似乎怕暴露在相狱里深黄而浑浊的光线下,即使对着这么弱的光芒也很敏感。

“只有我一人。”那是个年轻人,即使一身金边黑袍,也难掩其蓬勃的朝气和笑容。

他们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老人看着下方那个年轻人,看着他温和的笑容。眼神越来越凝重。

“你进入人类国界,结果你应该非常清楚?”老人慢慢站起身来,拢了拢面前的乱发,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庞。

“无非身死断魂。”年轻人毫不在意。

“影子今天可不在你身边,想离开这里会变的很困难。”老人看着他说到,眼神锐利至极,整个人也开始焕发一种气势,身上的衣袍也无风而动,血气变的不在老迈,反而像是正在壮年,埋在地下的“断锋”似乎也随时为其召唤。

年轻人有些意外,通过感知。一把神兵就在脚下的土地中蠢蠢欲动,像躁动的野兽。

“重剑断锋?”年轻人有些意外,但是看不出他有紧张的表情。

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妖异的血色长剑,剑身通红宛如鲜血,一股极强的血煞气息弥漫整层相狱,让相狱似乎变成了地狱的真实写照。

这把剑的出现,让老人收敛了气势,沉默很久,像是默认了他说的是对的。

似乎等的太久了,年轻人有些不耐。

“你接下来的做个决定结果会让你完全不同,我这有两个方向,一个是你通知人帝来杀我。另一个......”

老人挥了挥手,表示不想听。

可是场面开始沉默下来,相狱此时只有他们两人,为了打破这种沉默,年轻人只好再次开了口。

“世间百器榜,重剑断锋,排名十九。”年轻人似乎还有些感慨。

“可是你手握众生。”老人有些怅然。

“你与人帝争帝位落败,道心尽失。”年轻人突然转移话题看着他说到。

“我是失败者,应该存在黑暗的地方,相狱很适合我。”老人说的很淡然,仿佛一切和他无关。

年轻人轻笑一声,觉得很有趣,下一刻他却变得很严肃。

“魔族很喜欢黑暗,作为黑暗一代的你一样喜欢。”年轻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说的很平淡,就像在解释一些简单的事情。

老人突然间如醍醐灌醒般想到了为什么,他看着年轻人眼里开始出现了痛苦。

他明白了为什么魔族进入人族国界没有被边荒余下的四将发现将发现?为什么陛下也没有发现?还有魔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件很可怕的事情。

“人族里还有叛徒?”老人心痛地说道。

“你终于想到了,可是你想错了。”年轻人平淡地看着他。

“没有内应你们进不来这帝都”老人疑惑。

“的确没有,因为除了人帝这种级别的人物,没有人能看到隐匿的我,就像刚刚一样,我不展露气息,你可能还一直在那喝酒。”年轻人轻轻地说道。

“而人帝,正在命碑处头疼黑暗一代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的出现已经打乱了他的心神。“

“黑暗一代?黑暗一代不可能有幸存的人,我曾是那次裁决的主手,我手上曾有无数同脉的鲜红血液和斩落兄弟头颅,黑暗一代遗留的帝之血脉不可能存在!“

老人看着这个年轻男子,他并不信任他说的话,他是那场事件的经历者,他明白那种黑暗般的血洗有多么残忍,除了他一个人不可能还有活着的。

“那个孩子,是我们魔族救下的,托付给了一位人族挚友。”

魔族也会有人族的挚友?你们魔族什么时候会干救人这种事了?”

他似乎要准备聚集灵力拼命一次。

因为他知道,不拼命可能出不去这个相狱,因为他手上那把众生导致力量差距太大。

“你今天能避开人帝冒险深入帝都见我这个相王,怎么想都有蹊跷。”老人看着影子。

“的确是,你和我素不相识。但是却是同路,而我需要你的帮助。“影子说道。

“我会帮助一个魔族?何况你是魔幽?可笑”

魔幽的手心浮现了一块木纹令牌,他略有挑衅地看着老人。

“当年你们一脉会帮助萧涸,不就是帮助我们魔族了吗?”

“妖帝令?”

“你们拿到这东西是想说明什么?”老人隐约猜到一种可能,一种关乎人族的可能。

“你是刑部掌权者,仅次于人帝的相王,从前你争帝位输给了人帝,你的血脉亲兄弟都死在你的手里,施布命令的是前代人帝第八代。现在你更赢不了他的儿子,你永远只能带着你的屈辱和数万的冤魂在这相狱深处忍受。”

他用手托了托下巴,然后一抬手将地下深处的断锋拘禁而出,他拿着这把剑轻轻地放在相王的桌子上。

“这把神兵随着你消失十几年,未曾展露其锋芒,它也很想看到那把人帝剑吧?我冒险孤身来这里已经表明了我的诚意,现在在你面前已经放上了一个机会。”

老人看着他,缓缓地坐了下去,抖动的手指表达了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平静。

他想他知道答案了,他看着那枚妖帝令,桌上这把曾经杀人同胞最顺手的神兵,以及面前魔幽冷漠的脸,他明白了他来这里的真正意思。

魔幽看着相狱乌黑的墙壁,和这空荡的黑暗,实则有些感慨。

他的话语在地下深处的相狱里回荡。

“你是相王,你有权利管众生,也可以让众生”

......

“为你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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