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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前传》第五回 闪亮登场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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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钰等七人听罢师父传功,尽皆大喜,退出大殿后各自回去参研。马钰心想师父旧疾复发倘若让师兄弟们知道,徒然增加担心,当心并不多言,随众而出。他又想看刚才师父传功之时,脸上颇有疲惫之色,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于是悄悄扯了扯孙不二的衣袖,落后众人丈许,说道:“师妹。”他二人本是夫妻,现下同拜王重阳门下,改以师兄妹相称。孙不二停步“恩”了一声,马钰续道:“我看适才师父脸色憔悴,相烦师妹熬些参汤送去。”孙不二“嗯”了一声,转身离开。马钰站了片刻,回房练功,他运功良久正觉师父所受武功博大精深受益匪浅,突然房门外孙不二道:“师兄。”他打开房门,孙不二急道:“我熬好参汤端到师父门前,不见师父在房中,又找了大殿,后山等师父常去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师父。”马钰心想师父定是身有要事这才不辞而别,想师父武功天下第一,不会有什么危险,正想安慰师妹,突然听见门外什么东西摔倒了地上,二人急忙奔出,只见一个道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孙不二上前扶起,失声叫道:“师父!”马钰心头大震,他处变不惊,倒出三粒全真教疗伤药丸塞入王重阳口中,道:“师妹快去叫来众位师弟。”孙不二慌慌张张的去了。

王重阳吞下灵药,又得马钰推功过血,醒了过来,缓缓道:“背我到房中,让众位师弟不可惊慌。”马钰忙把他背到房中。王重阳适才因想到“歹毒”,进而想到欧阳锋,猜测他已来到重阳宫中,那么宫中无人是他的对手,心中担心弟子们,这才不顾余毒未净,全力奔跑,血行加速以致晕倒在地,这时见众弟子平安无事,心中不再担心,静静运功,不一会又把剧毒逼到脚上,只是他中毒久了,却是不易去除干净,然则他内功深厚,倒也不怎放在心上。

不一会众弟子都来到房中,见师父无恙,大喜过望。王重阳道:“我余毒未净,少则两月,多则半年才能去除干净,不过余毒将尽,倒也对我玄功无损。马钰,明日你们七人带领几名弟子下山寻访你周师叔,找到后务必要他上山一趟。”马钰、孙不二急道:”师父您一人在山上,只怕……“王重阳一挥手,道:”我这伤势,你们尽管下山就是,不用担心。”二人不敢再说,余人未见刚才状况,见师父神清气爽,不觉有他。王重阳想到师弟微微一笑,又道:“你师叔性格顽皮,只怕不肯上山,你就说我深受重伤,骗他一骗。”想到近来旧疾复发,何尝不是深受重伤?顿了一顿,续道:“你们路上勤练阵法,倘若遇上危险,敌人虽强,只要七人成阵,也不用担心。我累了,你们回去吧。明日你们下山也不用给我说了。”说罢挥挥手,七人躬身退出。

第二日一早,马钰等挑几个懂事干练的弟子照顾师父,领着十四个弟子下山去了。七人知道师父贪玩,尽找些街市,酒店,茶楼等热闹场合,不料一路南下竟然丝毫没有发现师叔周伯通的踪迹。这一日七人来到临安,商议分头去找,傍晚时分在烟雨楼相会,马钰和王处一一起找寻。

其时南宋虽然国力甚弱,可是这京师之地毕竟不同,二人来到街市之上,只见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

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极尽豪华奢靡。

王处一从未见过师叔,问道:“大师哥,师叔是怎样的人啊?”马钰笑道:“等你见了自然知道了,说不定啊,还能和你……”说道这里不再说下去,只是微笑,王处一更是丈二的和尚。他生居僻壤,拜在王重阳门下后便在终南山上练功,哪里见过这等气象,不时东张西望,看的眼花缭乱。突然,王处一“咦”的一声,手指前方,马钰顺着他手指看去,只见前方十余丈外,一堆小孩正在围在一起打闹,中间一个大人,身穿黑衣。他身材比小孩高出甚多,兀自大叫大嚷闹个不休。马钰大喜,叫道:“师叔。”朝那人奔去,王处一还是不明白,站在原地不动。

那正在打闹之人正是马钰等的师叔,王重阳的师弟周伯通,他生性贪玩,受不了重阳宫的教规约束,待得不耐烦了偷偷溜出宫来。这时他见马钰朝他奔来,只道是师兄派他前来捉自己回山,想到全真教那些条条框框,不禁害怕,大叫一声,推开身前小孩一溜烟跑没了影。马钰见师叔不问缘由就跑没了影子,他轻功远逊,自是追之不上了,哭笑不得,不禁连连顿足。这是王处一跑来问道:“这人便是师叔吗?怎么他……”马钰道:“这便是师叔了,他生性贪玩,自称老顽童。唉……”叹了口气,想起适才情景,又不禁微笑。

忽听前边有人道:“这不是王处一小道长吗?”王处一抬头一看,原来是梅超风,陈玄风两位,当下走上两步,抱拳为礼,甚是高兴。陈、梅二人拱手还礼。王处一转身拉过马钰介绍,三人见过。马钰问道:“二位可曾见到一个跑过一个身穿黑衣之人?”陈玄风道:“可是一位头发蓬乱,身法奇快之人?”马钰喜道:“正是。他是我们师叔,二位见到他朝哪里去了?”梅超风嘻嘻一笑,道:“原来是二位师叔,怪不得轻功如此了得。我师父追他去了,到时候就见到啦。”王处一道:“师兄,黄岛主与我师齐名当世,有他去追,师叔定然能够回来。不如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出来一天,肚子饿了。”马钰心想不错,当下招呼陈、没二人一齐。二人也不客气,四人一起找了一家酒店吃饭。四人径直而入,只见店中直立着一块大木牌,写着“太白遗风”四字,再抬头看时,楼头一块极大的金子招牌,写着“醉仙楼”三个大字,字迹劲秀,旁边写着“东坡居士书”五个小字,原来是苏东坡所题。

四人刚刚坐定,梅超风,陈玄风忽的站起身来,垂首站立,神色恭谨,口叫“师父”,马钰心想黄岛主到了,那么师叔也必到了,忙也站了起来。来者正是黄药师,他见两个徒弟和二人对桌而坐,认得是马钰和王处一,当下只是点了点头,左手附到背后,“嗯”了一声。马钰心想,此人和师父齐名,果然是大宗师的气派。当下长揖到地,道:“敝师多多拜上黄岛主。说道上次来去匆匆未能和岛主连床夜话甚为憾事,今日弟子得能再见尊范,幸何如之。”王处一跟着行礼。黄药师挥袖一拂,口道:“请起。”马钰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大吃一惊,万料不到他一见面就试自己功力,身不由主,忙气贯全身,脚下运起千斤坠稳住身形,缓缓顺着黄药师一挥之力直起身来。黄药师也是吃了一惊,刚才这一拂之中,运上了三成真力,倘若马钰承受不住,当可减小劲力,没想到马钰竟然身不晃足不移的顺势缓缓站起,这比他被自己摔倒或是俯跌更为不易,不禁又对王重阳加深一层佩服之心,笑道:“不愧全真首徒。”(嘿嘿,这句话黄老邪后来也说过哦。)

马钰顿了一顿调运内息,道:“多谢岛主。适才听令徒说您和我师叔比赛脚力,不知先下我师叔到了哪里?”黄药师适才正等徒弟回话,突见一人身法迅捷,见猎心喜追将下去,路上问了几句,只觉此人甚为有趣,于是二人相约来此喝酒,路上周伯通向他说了情由,黄药师为人本就洒脱,不拘礼法,听说周伯通说全真教规如同三从四德四书五经吆五喝六七上八下,虽然糊里糊涂乱七八糟却也甚合己意,于是答应他打发了两个师侄。他适才见王处一,马钰在座,当时附手背后,就是提示周伯通不可出现,现下听见马钰又问,笑道:“不知道。”马钰又躬身道:“若是岛主见了我师叔还请告知。弟子感激不尽。”黄药师心中好笑,这次为了周伯通竟至和小辈当面撒谎,当真好笑,当真不合自己大宗师身份,又想自己又是什么大宗师了,大宗师难道还有自己封的吗?这才当真好笑。于是还是说道:“不知道。”马钰见他不肯说,又不好以言语挤兑,但想以他武功绝不致输给师叔,师叔贪玩成性,此时必在左近,需让他知道师父此番派自己师兄弟下山的目的。于是朗声说道:“黄岛主若是见到我师叔,还请转告,就说我师父重伤,请师叔上山商议大事。”黄药师初听吃了一惊,却见他脸上没有伤心悲苦之色,心下了然:“原来让他看出来了,这倒了不起,不过再要阻挠周伯通上山倒理亏了”。当下也是不动声色,假意问了几句。马钰也假意回答了几句,语气显得悲苦异常。

周伯通果然就在左近,开始他见黄药师摆手,就趴在楼梯口躲着,这时听见师兄重伤,他看不见马钰脸上没有悲苦之色,还道王重阳真的深受重伤,他和王重阳本是结拜兄弟,亲愈骨肉,后来王重阳出家,收他做了师弟倒也并不让他做道士,他听马钰越说越是悲苦,再也忍耐不住,跳了出去,问道:”马钰,是谁伤了我师兄?他现在怎么样了?”马钰心中好笑,脸上却是更加悲苦,说道:“师父说他旧疾复发,希望师叔上山相助他一臂之力。”说到这里,想到师父旧疾复发,余毒未净,倒也着实担心。周伯通素知师兄旧疾,听此一言,不再多问,双手拉起马钰和王处一从窗户上跳了出去,身在半空之中叫道:“黄老邪,我以后再和你喝酒。”黄药师遥遥答道:“理当奉陪。”看着三人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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