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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庶女奸商养成手册》日入四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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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从侯府出来后,管家王庆急忙跟上钱老爷,“这侯夫人是什么意思?”

钱老爷冷哼一声道:“你还看不明白吗?赵怜月的疯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克妻之数!都是那林氏搞得鬼!她故意让赵怜月装疯卖傻来威胁我,好叫我钱家娶了赵二,帮她去掉眼中钉!”

“啊……这……”

“这林氏果然阴险狡诈!还三日成亲!我这聘礼都还未下她就连成亲的日子都算好,可不就是着急着把麻烦丢给我吗!”

“她如此做侯爷居然肯?”

“侯爷?”

“他怕也是已经自身难保了。”他回身看了看那武阳侯硕大的门匾摇了摇头,上了马车。

待钱老爷的马车摇摇晃晃行到钱府门前时,钱满江早已立在门外等候许久。

“下人说父亲找我,是有何事?”

钱老爷下来马车见到长子,只叹了口气,道:“你随我来。”

他带着钱满江进了书房,嗒的一声关上房门,余人谁也不让进。

“你那婚事有变了。”半响,他看着钱满江,沉闷开口。

钱满江并无太多的惊讶,只点点头道:“儿子猜到了。”

“你知道新娘换成了赵二小姐?”钱老爷眼中满是惊讶和疑虑。

“侯府统共三个女儿,长女疯癫,嫡女入宫,若要更改人选,便只剩下赵二。”钱满江语调平平,冷静又淡漠。

“是。”钱老爷垂下了头,“未能完成你母亲的遗言我甚是遗憾。且那赵二本是当成嫡女养大的,一朝嫁入我们家必定落差,你若与她成了夫妻,怕是要受些苦了。”

“父亲不必介怀,于我而言,娶谁都一样。”

“若父亲没有别的事,儿子就先回去了。”钱满江面色不变起身作揖,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族之气。

明明是去了北荒七年……可他这大儿子非但没有变得粗犷,反而越发似他母亲那般沉静大度起来。钱老爷看着儿子似有风骨的背影,心中了然,此子并非池中之物呐!

·

解决完钱家之事的林氏立刻派人给赵怜月喂了解药,片刻后,赵怜月的神志便恢复了不少。

林氏看着她额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血痕,笑容却是恬淡。

“醒了?”她似慈母般握住赵怜月的手,怜惜般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赵怜月艰难地撑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乖顺地挤出微笑,“母……亲。”她如此唤道。

“你受苦了。”林氏拍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真情。

她这是将她错认成她那亲生女儿赵怡月了。

林氏将她错认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赵怡月离开后林氏便经常这样精神恍惚。赵怜月心下了然,却依旧回应她的深情款款,“女儿无妨,母亲放心。”

“夫人,先让小姐好好休息吧。”顾妈妈伸手去扶她,劝了好久才将林氏带出了沐雨阁。

“赵惜月呢?赵惜月那个小贱人呢?!”然而才出了沐雨阁,林氏忽然尖叫起来。

顾妈妈叹了口气,如安慰孩子一般的口吻对她说道:“关着呢,夫人放心,她被关在茹月阁。”

“带我去!我要去见她!哈哈哈哈哈!我要去见她!”

拗不过几近癫狂的林氏,顾妈妈无奈下带着她去了茹月阁。

“呲!”一进茹月阁,林氏便举起花架子旁的青瓷扔了出去。

尖细的碎响吵醒了睡梦中的赵惜月。

“赵惜月!出来!你出来!出来啊哈哈哈哈哈!”林氏刺耳的笑声在茹月阁内回荡。

知是林氏来了,赵惜月披了件单衣,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赵惜月!三日后你便要出嫁了,你可开心?”侯夫人一把掐住赵惜月细嫩地脖子,远山眉上下翻飞跳得诡异。

“嗯……你……啊……”赵惜月挣扎着想去推她,却始终无法挣脱开那股力量。

疯了!林氏疯了!

赵惜月渐渐喘不上气,涨红了的脸慢慢变得紫青,站在一旁地顾妈妈发现不对,亦抓住林氏的手轻声细语地劝道:“夫人,不能再掐了,留着她还有用啊,在这样下去她便死了!”

“死……”林氏原本暗淡的眼睛亮了起来,“死,她不能死,我要她活!”她兀的松开赵惜月,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她活着!我要她生不如死!”

终于被放开的赵惜月捂着自己的脖子全身无力节节后退,就在这时,梅香赶来,从后面扶住了她。如劫后重生,赵惜月大口大口喘着气。

“三日之后钱家就会来娶你,届时!你就是那低贱的商贾之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惜月你拿什么和我的怡儿比!我看你拿什么和我的怡儿比!”

林氏最终是被丫鬟婆子拉走的。待她们都走后,茹月阁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小姐,夫人说什么三日出嫁是怎么回事?”梅香为赵惜月倒了一杯水。她是后来才赶到的,稀里糊涂听得并不真切。

“她要我代替赵怜月嫁去钱家。”赵惜月十分冷静地开口。

早在林氏说出三日后钱家来娶她一事之后,她终于明白为何林氏要将赵怜月搞成那副模样了。只是眼下看来,赵怜月没疯,林氏倒是真的疯了。

“什么?”闻言梅香不慎打翻了茶壶。

“知道怕了就快走,还来得及。”赵惜月淡定地抿了口茶水,瞅了梅香一眼。

“不,小姐,梅香不是这个意思。梅香是不会离开小姐的。”

“够了够了,表了一天忠心你不累吗?”她挥挥手,示意梅香走,打着呵欠一个人回到了床上。

梅香看她安稳睡去,才阖门离开。

·

圣武帝曾有懿旨,京畿驿道十步种柳,十里设亭。是以春日一至,诸多达官显贵出门游玩时便有了惬意的歇息场所。

此时,钱满江和卢空择坐在离西都城门最近的接天亭内对弈。

钱满江手执黑棋,全神贯注,卢空择虽执着白棋,但明显心不在此。

“谦益,那家伙真的会来?”他疑问,意料之中没有得到钱满江的回应。

“按我说,你此举不妥。”

钱满江落下一字,抬眼看他,启唇道:“你要输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卢空择气恼的随意将棋子甩至一处。只见那白子咕噜咕噜转悠着落入一个被黑子团团围住的圈子中。

“雨来,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唰啦”一声,一盘棋被卢空择稀疏扫落。

“论棋,我的确不如你,但是,成焌此人我再了解不过了。人如其名,一个煽风点火的小人,你将他招至京都,若治不住他,不吝于引狼入室你知道吗?!”卢空择气恼,脸色红得像极了猪肝。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钱满江丢了手中的黑子,抬眼看他。

“咳!”卢空择抖了抖双袖,气结于胸。

但眼前之人似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再理他。

“看来西相王世子的心眼儿只有芝麻粒大小。”远远的,劲装紧身之人驾着青骢马悠悠走来。

“你!”卢空择大骇,“你何时来的!我们的话你听了多少!”练武之人从来耳聪目明,卢空择并不怀疑十里之外他就已经听得到他们的谈话了。

“不多不少,恰从世子大人说我是个煽风点火的小人开始的。”来人皮笑肉不笑道。

“你!这!”

“世子年少,焌兄勿怪。”钱满江为其解围,卢空择却是不领情,赌气般侧过身去。

“自然,自然。我成焌断不会和一个黄口小儿争论什么的!”

什么黄口小儿!你我年岁分明相差无几!卢空择愤愤,意欲怼过去,却无奈被钱满江拦下。

“焌兄请。”

钱满江侧身让出一条路,成焌也不客气,翻身下马,快步走入亭子。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挡,亭内的棋盘棋子已被收起,摆上了茶水点心。

“你写的信,我来前仔仔细细看过一遍了。不过,你有何有把握,我定会帮你?”成焌摩挲着手上的玉版指,笑得邪气。

虽说他与钱满江都是北荒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他们此前并无交集,钱满江为何就如此胸有成竹确信他真的会来?

“非我孤傲,只因这笔买卖对焌兄大有益处,焌兄不来岂不太亏?”

“哈哈哈!”成焌不羁大笑起来,柳稍的鸟儿纷纷惊起而飞,“也就你钱谦益敢说出这种话来!”

“那你打算何时成事?”

钱满江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图,轻轻推向成焌,“两日后。”

“两日后?”倒是卢空择先叫了出来,他满脸写着讶异,“两日后不是你的大婚吗……”

“哦?钱兄要结婚?”成焌一时也是惊讶,怎会那么巧?

“大事重要。”钱满江转了转茶杯,开口回道。

“如此,你怕是要错过那洞房花烛夜了。”成焌故意说出此话,直直盯着钱满江,本以为会见到他遗憾抑或略微不自然的神情,谁知钱满江竟是毫无波动。

“无妨。”他如是道。

头一次,成焌与卢空择默契选择了对视,两双眼中近乎相同的错愕,似在说着一同句话

——此人,莫不是个断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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