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漠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这个马戏团是从国外传到中国来的，但是去年刚刚解散。”

“去年在巡国演出的时候，被人揭发有成员聚众吸毒，他们的声誉一落千丈，在最后一场演出会上，他们就被几个警官强行解散，后来就没有再表演过了，似乎是被封杀了吧……”

“他们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在s市，天柯镇。”

小漠说得很小心，尤其在医院这个地方，更不敢大声说话。

明钦沉了一下眸，眸中闪过锐利的光，“那个地方刚刚出现了命案。”

小漠连忙说，“对，一个月前的那件命案，就是发生在那个地方，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个规律，戈斯马戏团喜欢去各个不出名的小镇上演出，现在发生这些命案的地点，都是他们去过的小镇。”

“你们有试过去查他们曾经的成员吗？”

明钦心思活络起来，他擅于抓住一切的蛛丝马迹，也擅于去想象一切有可能发生的联系。

他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那些人的死也没有那么巧合。

小漠唏嘘了一声，“明警官刚刚接手这个案子，可能不太了解这个团的规矩。”

“是这样的，经我们的调查发现，他们的团员不是固定的，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花重金去签约当地身怀超高绝技的艺人，用来表演。”

他用余光偷偷地打量了一下明钦的脸色。

他轮廓分明，如刀削。

这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不露声色，他听到了这些，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小漠只能收回了目光，继续说，“签约期只有短短三天而已，三天表演结束后自动解约，与此同时他们就会立刻换下一个地方。”

明钦扬起锋利的眉，“所以，他们在洗人？就像洗钱一样，用那些人来迷惑大众的视线，同时为核心人员遮掩。”

小漠抓了抓头发，颇是无奈地说，“但谁能知道核心人员是谁？连他们的团长都不是固定的。”

明钦漠然道，“驯兽师ciel也是核心团员之一？”

“没听说这个名字，我们得再去好好查查，他们的根据地在国外，一旦回国，很多事情都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才能查清。”

说及此，小漠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还没有接，就不好意思地说，“明警官，我能先回家一趟吗，我妹妹今天过生日。”

明钦摆摆手，很爽快地让他先走。

小漠走后，明钦就走入了病房里。

那女人已经醒了。

她睁着眼，定定地看着上空的天花板，眼中脸上都没有丝毫的情绪。

有一瞬间，明钦觉得她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她察觉到了身侧有人靠近，这才把头侧过来问她，“你穿着警服，你是警察，我犯法了吗……”

“你紧张什么？”

明钦提了一下眼，对她突然紧张的表情，觉得有几分奇怪。

“你突然出现在了马路中央，我的助手小漠就撞到了你，然后我们就把你送来了医院，你有家里人的联系号码吗？我要去通知他们一声。”

“没有，我没有家人。”

她说完后，又迅速改口了，“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家人……我不知道……”

明钦把名片放到了她眼前，他仔细窥测她神情的变化，“这张名片是你的吧？”

然后，她都只是一脸的茫然，好像对这事毫无印象。

明钦索性放弃了。

他说，“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只是膝盖受了点伤，直接拿药回家就行，你所有的用费我都一力承担，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那女人脸上顿时露出了一脸的贪婪，多余的表情让她一下恢复了生气，“警察蜀黍，你真是一个好人，但你能不能给我买一栋房子，我没地方住了。”

明钦有些无语，“……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不停地辩解道，“我是真没有地方住……你看我这么瘦，就知道我已经穷得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每一次明钦都恰到好处地打断她的话，“出院手续你自己办理，我很忙，每天都有各种事务要处理，没时间去管你。”

看她猛然露出一脸的焦躁，他又补充了一句，“医院的钱我都给你缴了，你的各种费用，这张卡都可以满足你，密码就是你的病房号前六位数字。”

他顺手把一张银行卡塞到了她手中。

女人抓着银行卡，很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你就拿钱来打发我，难道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明钦冷冰冰地说，“难道不是吗？你不要可以还给我。”

“……”

她张大了嘴巴，似乎想骂他一句，却怎么也骂不出口。

明钦低头看了看手表，复又抬头，对她说，“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女人背过身子去，没有理会他。

他走后，紧跟着护士就走了进来，女人一脸好奇地问，“护士，你认识那个警察吗？”

护士笑眯眯地说，“明警官是我们市的大名人呢，他母亲是赫赫有名的封氏集团千金，还是国内知名的企业家，实力已经如此雄厚。”

“但他还是继承了父业，在我们市里做警察，有钱，又长得帅，还有一份这么好的职业，也不知道未来会便宜哪个女孩子……”

女人无比烦躁地打断了护士的话，“警察局怎么走？”

似乎察觉到了她语气的不对劲，护士脸色有点变化，“你想干什么？”

女人冷笑起来，“我要投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