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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恋曲之痴情无悔》第25章 真爱无声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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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怪怪的,吃饭时都不说话,也不看我一眼。”妻子有点不高兴地说。

“我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他仍然没有抬头看她。

这时候,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妻子放下筷子要帮他拿,他警觉地立马站起来,比她快先一步拿过手机。

“呃,喂,你好,我正吃饭呢,回头我再跟你联系。”男人迅速地挂了电话,然后转过头轻描淡写地对妻子说了句:“没事,就同事打电话叫我去公司一起写个报告。”

男人一直不敢直视妻子的眼睛,他是有点心虚的,因为那电话是那女人打给他的,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撒谎,但他还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在心里做怪似的。

他拎起衣服就要出门时,妻子突然叫住了他。

“那个,老公,明晚陪我去散步好吗?”她的语气带着点企盼。

男人这时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妻子的手不知所措的楸着衣角,都不敢看他。

“嗯,好的。”他真不忍心拒绝妻子的要求,毕竟她很少提出这样的要求。

走在路上时,男人想起刚才那一幕就觉得很好笑。他还记得恋爱时妻子最喜欢玫瑰花,所以他总会在约会时变着法送她玫瑰。有时会直接送一大束,有时候他又把花瓣全部摘下来,撒在地上,然后拼成一个心行的图案,当他把被蒙住眼睛的她带到那面前时,她感动得都哭了。想到这时,男人又忍俊不禁地笑了。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还是爱着妻子的。可一想到现在的她,心骤然又冷了下来。男人搞不懂,婚后的女人怎就婚前的不一样呢?就连袜子没放对地方这种芝麻小事也有得来碎碎念个不停,还和那些更年期的女人聊那些老掉牙的八卦……

“真受不了。”男人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愿意再去多想。

到咖啡厅时,那女的已经在那了。

“你怎么才来?又被你老婆栓住啦?”她打趣地说。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他坐下来一直盯着她看,一头乌黑的头发,一双大大的眼睛,那清澈的眼神更是令他神往。这样的女人,怎让人见了不怦然心动呢?

他们接着都聊得很愉快,末了,那女人冷不热乎的搞了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男人的思想游离了一下。“再说吧,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跟我妻子说。”他有点维诺地回答她。

“那等你想好怎么跟她说再来找我!”那女的拎起包包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男人没有跟着追上去,他很苦恼,一想到这问题,他就仿佛有着千根头发,丝丝都在恼。

离婚对妻子来讲太残忍了,虽然她爱唠叨,但是婚后几年来他们也没有真真正正的吵过一次,日子平静得不泛一丁点涟漪。就这样向她提出离婚?就因为自己变心了,爱上别人,不爱她了吗?是真的不爱了吗?男人越想越怅惘。

次日,他下班回家,看见妻子正在精心打扮,仔细瞄了一眼,其实妻子还蛮漂亮。可一想到那女的,他便又觉得妻子比她差好多。

“你怎么杵在那傻愣着呢?”妻子笑着转过头看他。“你今晚不是答应要陪我去散步吗?难道你忘了?”

“没,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他无心地应答她。

出门时,妻子挽着他的胳膊,他突然觉得特踏实。在外面每次他牵着那女的手时,感觉那心总是蹦蹦地乱跳,虽然他是很兴奋的,可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男人陪着妻子去吃了餐饭,他们好久没有这样一起吃饭了,是从他爱上别的女人开始吗?男人自己都不记得了。从饭店出来后,妻子怅然地说:“这种感觉真好,如果每天晚上你都能这样陪着我那该有多好。”

男人望着她,她眼里的那一点期盼,让他觉得有点内疚。自责吗?他问自己。

“怎么了?逗你啦,你是个男人,男人有自己的事业,怎么可能老陪老婆瞎逛呢。”妻子又满脸幸福地挽着他的胳膊。

他都不知要说什么好,妻子是那么容易满足,一点小事都能让她幸福地笑,可自己又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如果让妻子知道自己爱上了别的女人她能接受得了吗?就别说要提离婚了,她……

男人不敢往下想,相比之下,妻子的那一点要求自己都觉得那么牵强,而那女人要自己跟妻子离婚他都有考虑,难道自己真的爱那女的比较多吗?

他的思想正在激烈地挣扎。

妻子突然停下了脚步,说:“老公,我想去寺庙。”

男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离这不远有一座山,半山腰那有一座寺庙。虽然是晚上,但仍灯火辉煌,且人群还络绎不绝。他是不怎么想去的,可难得陪妻子出来一次,又不忍心拒绝,便应允她。

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腰上,男人觉得筋疲力尽了,他看了妻子一眼,她看上去倒是挺兴奋的,看见寺庙眼睛都亮了起来。

“走,去上个香吧。”妻子拉着他的手。

“你去吧,我一大男人进去拜香求佛觉得很不好意思。”男人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嗯,也是。那好吧,你在外面等着我。”妻子并没有不高兴。

就在男人很无聊的瞎看时,有一僧人拿着一根蜡烛经过他旁边。

“施主,既然我俩在这相遇,就说明咱俩有缘,要不,我们聊一下?“僧人和蔼地问他。

男人看了他一眼,也没拒绝,反正也无聊。“要不我们聊聊姻缘吧?”他打趣地问僧人。

僧人倒也不避讳,说:“一对男女共结连理即能说是一段姻缘。”

“那你觉得一个男人一生所爱的人有几个?”男人接着问

“一个男人一生所爱的人有多少个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要爱的女人仅一个。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僧人回答他。

“妻子?仅一个?”男人有点不解。

“施主,请看我手中的这只蜡烛,你说它能让这跳动的火焰燃烧多久?”僧人晃了晃手中的蜡烛。

“这我怎么知道,就好比待会我不小心把它给吹灭了或是风吹它,又或是雨淋着它了,这蜡烛就灭了,这说不定能持续多久的啊。”男人觉得这问题有点忽悠人。

僧人笑了笑说:“一根蜡烛,把它燃烧着就会照亮一个人的眼睛,但也能蒙蔽一个人的眼睛。因为人只看到跳动的火焰,并没有注意或是想到万一它灭了,亦或是枯竭了会怎样。其实婚姻就好比一根蜡烛,一开始你把它点燃了,便觉得处处洋溢着热情,而这种热情会随着外境的变化而变化。就如你所说的,风吹了或是雨淋了。你的妻子,就好比你搁置在家里的蜡烛,就算你在外面遇上了多么靓丽的风景,你能保证这种美好能持续多久呢?而你家里的那微弱烛光却始终如一的在照亮你要回家的方向。外面那些多姿多彩的绚丽光芒,一道比一道要光鲜照人,你真正能紧握于手中的又有多少呢?可被你搁置在家中的那蜡烛,它的一生都在为你燃烧,蜡炬成灰唯有泪始干啊。你的妻子把她最宝贵的青春给了你,你怎么能摒弃这些只看到韶华渐逝如今的她呢?那些让你怦然心动的女人所拥有魅力,你妻子也曾有过,而且她把这些犹如流水一样从手指缝里流失的走的青春,仅给了你一人。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好好爱她呢?可以爱与要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一回事啊。”。

僧人说完就捧着蜡烛转身离去了。男人还沉浸在其中时,妻子已经从寺庙里出来了,见他神色凝重,很担心的问:“老公,你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拉着妻子的手,笑着说没事。下山时他十指紧扣着妻子的手,像是生怕她会离开似的。回家的途中,路经一家花店。他停下脚步问妻子:“要不,我给你买束玫瑰花吧。”

妻子带着点矫情说:“都老夫老妻了,还瞎搞什么浪漫啊。”

虽然妻子嘴上是这么说,但是男人可以看出来妻子其实是很想要的。

“那要不要买?”

“还是别买了吧。”

“那你想不想要?”

“想。”

妻子说出这个“想”字是很迅速的,然后又拉着他要走,嚷着“还是别恼了。”男人最后还是去买了玫瑰花,他知道,其实女人不只是恋爱时喜欢玫瑰花,婚后仍然是喜欢的,只是那种喜欢没有像恋爱时总娇羞地表现在男人面前。

晚上睡觉时,男人凑到妻子耳边问:“你今天在庙里许了什么愿?”

妻子偎依在他怀里甜蜜地说:“我向上天祈求,希望我老公永远爱我。”男人听完紧紧地搂住她,他知道,他再也不会动摇他的心了。

从那以后,男人与那女的很快地断了关系,他没有向妻子坦诚,因为他觉得比忏悔更重要的是用自己的行动去爱她。这就当作是自己心中的一个小秘密吧,他想。

其实,妻子也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她是懂得男人有外遇的,所以她多次去寺庙找禅师诉说,而那僧人也就是妻子请求他去开导自己丈夫的,与其直接质问丈夫,还不如让他自己用心做个选择。妻子也没有想他坦白,就当作个小秘密吧,她想。

两个秘密,让他们重新拾起爱情,让男人懂得,一个真正的好男人,能让一个女人爱他一辈子,与此同时,他还能一辈子只爱这个女人。还有,一个男人一生中能爱的女人有很多,但要爱的女人仅有一个。

渔家坞的年轻寡妇

“呜——”远航归来的渔轮依次停泊在那个叫渔家坞的港湾里。

夕阳在海边的尽头滚滚地燃烧着,天空仿佛一下子粘上了玫瑰般的鱼鳞,整片整片的,娇艳极致。云彩也急遽朝西边飞游,风云变幻,整个苍穹一时间便激越飞腾起来。

在渔家坞海边一幢新楼的侧窗眼下就袅立着一位叫伍秀栅的女子,她长着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不过女人的眼神里却有些忧伤,薄薄的唇片微微闭合着,那唇膏的色彩有如窗外苍穹无比娇艳的景色,挪了朵贴上一般。小巧玲珑的鼻子很是可人,随着鼻翼无声的翕动,整个房间里弥漫了一股淡淡的却是充满朝气充满活力的青春气息。

海边的码头上此时也热闹起来,一只只小舢舨乐此不疲地运营着从远洋渔轮上归来的渔家汉子们,跳下小船,他们肩上扛着、手上提着、胳膊窝里掖着都是些远洋捕捞的海鲜,男人们黝黑的脸膛上分明荡漾着丰收的笑意,而这些鱼类虾类贝壳之类的海鲜,只不过是男人们在洋面上交易分红后的最后一点果实,犹如凯旋归来的战利品。

在码头上,男人们一边笑着、骂着、闹着,踏着湿漉漉油滑滑的路面,呼吸着充满腥味的空气,一边乐呵呵地前呼后拥地朝着各自心灵的港湾——那久违的温暖的家而去。

伍秀栅看得真切,眼眶里有种胀痛的感觉,不久眼里便有热热的东西想往外涌,女人极力想不抬手去遏制住,便盈了泪,只是没有落下来。

女人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男人,那一年前在洋面上不幸遇难的丈夫……

男人占时雄原本也是渔家坞一艘渔轮的老大,几年前与一名叫张金全的渔民合伙购买了一艘二手的渔轮,花了50多万元钱。虽说那年刚好在海边建造了一幢二间的三层楼房,买船又花去了将近30万元,一向节衣缩食的夫妻俩倾去了平时全部的积蓄外,还欠了人家10多万元。可占时雄却是个吃得了苦,拿得起放得下的渔家硬汉子。他依赖自己十几年在海上打拼的经验和胆识,每次航班归来,总是给女人带来了不菲的经济收入。女人数着那一叠叠沾满腥味的票子,粉红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意。每当同女人温存缠绵之后,他们计划着美好的将来,计划着再辛苦一年就能够还清外面所有的欠款,不但如此,还能把刚好八岁的儿子小豆豆送到城里去读书。儿子是将来的希望,是他们惟一的精神支柱,无论如何,占时雄不希望儿子长大后走自己讨海的这条老路,那是祖辈传下来无奈的行业,是渔家人靠海吃海的必定选择。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那年的秋天,占时雄竟会在海上出事遇难!那天早晨,渔家坞乌云密布,天空不时响起惊雷。把儿子小豆豆送到了乡村幼儿班后,守在家织渔网的伍秀栅只觉得自己眼皮直跳,上下打颤的样子。女人便魂不守舍,胡思乱想起来,晌午时分,正在家做午饭的伍秀栅猛见突然跑进了气喘吁吁的村支书,老人哭丧着脸说,秀栅,不好了,海洋无线电台传来消息,你老公时雄在海上出事了!伍秀栅听后只觉得天崩地裂,她双眼紧闭,唇色乌青,整个人像无骨的龙头鱼般摊软下来。

女人究终不相信,身材魁梧,毅力过人,航海技术深谙且游泳本领老练的丈夫怎么会在千钧一发的节骨眼上失事了呢?女人披头散发,哭哑了嗓子,哭肿了眼眶,第二天终于盼来了那条短命的冒着黑烟的渔轮垂头丧气地驶进了渔家坞。当渔民张金全满脸泪痕跌跌撞撞地冲进她家,一个箭步跪倒在女人脚下,不住叩头谢恩拜德的时刻,她终于明白了事故发生的原委。原来,出事那天,洋面上下起了大雨,一条渔轮七个人正各司其职地进行着捕捞工作。机舱里的轰隆声及起网机上的哒哒声在洋面上分外响彻,由于渔轮起伏颠簸加上甲板雨水打滑,在船舷旁作业的张金全一不小心便掉进了波涛汹涌的海洋里,一时间里,甲板上的渔民们一下炸开了锅,有几个四川籍打工的根本不会游泳的渔民,他们扯开嗓门儿着急地昂头冲驾驶台上喊,时雄老大,时雄老大,金全落海了,金全落海了!说时迟,那时快,老大占时雄不容分说,一个箭步冲出驾驶台,像一只矫健的雄鹰直插入海里。当时风急浪大,大雨滂沱,甲板上的渔民们都慌了神,伸出脑袋往洋面上看,两个人在洋面上一下子被冲出十几米,两只黑色的脑壳一会儿沉一会儿浮,渔民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他们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一边撑起渔杆往海面上探,终于,两颗人头近了,近了,一个身影往另一个身影猛力一推,只见其中一位费力地一下子攥住了那把长长的渔杆,渔民们便使劲地往船舷里拉,倏地,一个凶猛的浪头打来,另一个人影儿却再也寻不见了……

那枚夕阳正慢慢地沉稳地西坠,它巨大的圆轮现在只剩下半个,被窗外的树梢及极远处的海水奋力衔住,一口一口地往下吞噬。秀栅分明被眼前的景致所吸引,她缓慢地打开窗门,海风便悠悠地拂了进来,皱乱了她的秀发,脸蛋上感觉凉凉的,湿湿的。女人不觉得把那扇精致的铝合窗轻轻地合上,又把自己愁苦的目光投向了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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