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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恋曲之深情浅缘》第10章 彼岸花开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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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浩还是经常联系,也经常谈到个人的事,有时候我也感觉到他和女友之间关系不好,只因为是家里介绍的,所以怕分手影响不好。有时候开玩笑,我会说以后把别人老公抢来,就抢他老婆的老公!呵,是不是我们都是真的只把这样的话当作玩笑?我那时候不知道浩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后来听到他说跟女友吵架闹分手时候,我真的很高兴的,因为我以为他会是我的了,因为我以前一直莫名的觉得他就是我的,终于有机会变为现实了!可是后来不知道他们怎么又和好了,我觉得好惆怅、好失落!但是,发信息时候,我还是说叫他们应该相互体谅,不要总是想着对方的不足。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劝他,真是见鬼了,为什么不劝人家分手呢?哎!

大四啦,开始为工作奔波了。联系少了一点,但是还有联系。浩说是可能要结婚了,可能就在奥运会那天举行婚礼。那个时候,我还不相信他会结婚,因为我一直觉得他是我的,怎么会跟别人结婚呢?后来有天晚上,浩打电话来了,说8月8号结婚,说我们有缘无分!我哭啦,哭了一个晚上!就在哪样的情况下,我还是不相信他会结婚,我那么自欺欺人!

一个同学来看我,曾经追过我的,问我能不能给他机会,我摇头,说谢谢,我有男朋友了!他说我们或许不会见面了,叫我结婚时候也不要通知他!我一直当他是好兄弟,好朋友,虽然他一直喜欢我,可是我真的对他没有感觉啊,真的只有对不起!

我跟浩从那之后几乎没有联系了,qq里“好友”分组里的头像一直是黑色的,一直没见到他。终于有一天,我用玩笑的口吻说“你蒸发啦”,他回了信息,呵,我真的挺高兴的!于是逐渐又有了联系。

后来再聊,他会说跟老婆总是吵架,还有打架的事发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结婚到底是对还是错?我联系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天晚上聊天,他战友也在跟我聊,还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浩哥呀”,哈,这小鬼!我终于还是告诉了浩“我一直觉得你就是我的”,还是遗憾,遗憾!又哭了一个晚上!这么不争气啊,人家都结婚了啊。

我们陷入了一个怪圈了!浩给我的信息和电话远多于给他老婆的,他老婆也终于知道了我们还在联系,于是质问他,他淡淡的说如果不是跟她结婚了,肯定就娶我了。我很自责,但是也不想放手!我不在乎浩已经结婚了,我甚至不介意他可能会有孩子!爱一个人,就应该爱或者是至少要喜欢他的亲人!现在浩基本上不跟他老婆联系了,偶尔打电话,还是会吵架,吵架其实是从他们恋爱时候就开始的家常便饭。我有时候给浩挂qq,也没见他老婆发信息来,她是真的死心了吧,她发的短信我知道,无非是说浩会找到比她好的。

浩说,怎么我们当初就那样错过了呢?怎么我们非要绕这么大的弯子才知道相互之间的感情呢?我也不知道!以前每次有人说给我介绍男朋友的时候,我都是拒绝,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固执,因为我知道原来自己是爱着浩的,再跟别人一起,不会长久,反而会伤害别人!

我是不是第三者?很矛盾的。可是,我也跟浩有着同样的想法,那就是,他的妻子不该出现在我们的故事里。我们很自私吗?也许吧。我真的希望我们最后走到一起,不管我们曾经怎样错过,我不想再错过了!我不在乎等几年,我只在乎我们可以在一起,不要再让我们错过了!

爱在彼岸

夏林阳说,暖暖,上车。

我从她的车窗上看到自己一张油腻疲惫的脸,写满市井小民的匆忙哀怨。她说,买这么多东西怎么不打车。我说,我是穷人。然后她就笑了,她说,暖暖不管怎样我们是姐妹,没必要每次见面都像仇人。姐妹?只是我一直难忘的是,十六年前有人把妈妈给我新做的花布鞋扔到小河里,还用穿着皮鞋的脚踩我的光脚丫。

夏家两个女儿是公主,她们住在村子最东边最气派的房子里,她们有漂亮的衣服,美丽的模样,还有傲人的成绩。而她们最乐意的事情就是趁我落单的时候欺负我,因为我是灰姑娘,因为那个住在董奶奶家会吹笛子的小哥哥总是喜欢和我一起上学。我有两个哥哥,他们有和董家哥哥一样出色英俊的眉目,可是他们的脸上总是被泥巴弄得看不出本来颜色。整个小学里面的孩子只有夏家的三个孩子和董浩有双肩的背包,不穿带补丁的衣服。所以夏林阳说,将来董浩是要做她的新郎的,我始终不认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可是每次夏家姐妹欺负我心满意足之后,总会一再地重复这句话。

在我寄居的小居民楼下,夏林阳白色的bmw招来楼下行人的纷纷侧目。她说,暖暖,你现在过的好不好。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艰难回头,那张一向精致却趾高气扬的脸上居然写满诚挚的关切。第一次,我用心平气和的语气和她说话,我说,我很好,穷人也有穷人的幸福。

梦天看着我被朝五晚九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脸说,暖暖,或许我们可以结婚的,无非是一日三餐饭,几件花衣裳。言下之意,他完全可以养的起我,给我舒适安逸的生活。

我看着他笑,这个戴眼镜的男人有着干净的手指和清浅的微笑。很多年以前,年轻的我趴在四楼教室的窗口看他从楼下经过,普通的白衬衫竟也让他穿出了脱俗的味道。那时候,心里似乎隐约是有一个秘密的,可惜一粒种子在渴望生长的时候,没有遇到合适的土壤,斗转星移之后的结果就是胎死腹中。

那年那月,他曾醉眼朦胧的问我,暖暖,你认识董浩的是吧?我哪一点比他差?其实我也从来不曾明白,那个只在我们生命里出现过8年之后就杳无音讯的董浩何以就占据了夏林阳全部的情感。她对每个人说,总有一天董浩会来娶她,这是宿命,而现在的失散是幸福之前注定的劫难。那时候,不用问任何人我已明白自己那里比夏林阳差。在我还完全懵懂而怯懦的时候,她却已看尽宿命的水落石出。

可是有一个人说,暖暖,你们很像,眉目神情,乃至孤傲的性情。若干年以后,当我不再是满脸青春痘的女生,临镜自顾就会想起那个人,那个唯一一个在我青春印记明显的脸上看到美好的人。一句简单的话,却成了一生纠缠不休的咒语。

真的是很像,她那样笃定的以为董浩就是一生的依靠,而我就无理的坚持安然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为什么呢,我们?梦天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喃喃自语。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部小说,只是其间的跌宕起伏怕只有书中人明了。

安然说,暖暖,我是个自私的男子,很容易地爱上一个人,也很容易厌倦和遗忘。而这么多年以来,你是唯一一个始终记得我同时也被我记着的朋友。那么,我是否应满足或倍感荣幸呢。是谁说过,你爱的人同时也爱着你,这是奇迹。那么,这一生我们注定与奇迹无缘了么?

他说,暖暖,我回来了。你,漂亮许多。

我看着眼前的男子,依稀是记忆中的眉目。在很久以前,他仓皇离去的那个黄昏,他说,暖暖,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夕阳伴着晚风,誓言就那样仓皇而至措不及防,甚至没有摧辞和拒绝的时间。现在,他回来了,我该说什么呢。告诉他,你送我的草编戒指早已枯萎荒芜,还是,一直等他回来的不是我而是夏林阳。

他说,你还是这样不肯说话,还是这样令人心疼。

夏日阳光里我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曾经牵手走过的那条小河早已干涸,灰姑娘的童话也已搁置多年。我的少年岁月因他的关注而昂首挺胸,这个男人给过我一座城堡---王冠,星斗,仪仗浩大。

爱情原来就是无理由的坚持和没道理的忘记,只是兜兜转转,记住的和忘记的,都只不过是命运阴差阳错的玩笑。

夏林阳站在我的小屋门口,满脸的惊惑。

她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有艺术偏执。

我说,不是艺术,是爱情,和你一样的病症。

一幅幅的画,刻画的是一段段的年华。曾经我以为这样就是天长地久。一生的岁月凝成一厅画廊,画师是他,我是唯一的model。那些深夜灯下装裱的心情,终成无人问津的柔肠百结,故事的结局,或者,就是这样,空屋思念。

一个画工笔画的男人,可是,居然是安然么。夏林阳临着满墙的画一幅幅的看下去,嘴里轻轻吐出这样的话语。她再回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就有了丝丝的怜惜,她说,暖暖,就把这里当做家了么?可不就是我的家么,除了房东每个月来收一次房租。

我说,林阳,董浩回来了。

可是,不是回来找我。

可是,我等的人不是他。

两个人相视而笑,相似的眉目,错杂的纠缠。

夏林阳说,暖暖,我们等你回家。

董浩说,暖暖,怎么会这样,哪里出了错?

这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连我自己亦在疑惑为何一句恒久的诺言却不及一室冰冷的图画来的温暖。

八岁、十六岁、二十六岁,相遇、离别、等待,然后荒芜。我把夏林阳的这段话说给董浩听。他却说,这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就像我爱你,也是我自己的事,和任何人无关,包括你。夏林阳也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她脸上是风情云淡的笑容。她说,当然,荒芜只是我自己的事情。原来大家都这么达观,似乎只有我自己想不开,还傻傻地以为不爱一个爱自己的人是一种亏欠。或许潜意识里,还希望自己爱的那个人有一天会带着这样的亏欠来懂得珍惜。可是当他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又不明白自己所等待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他说,董浩,夏林阳一直等的人。

他说,安然,抢走我的暖暖的人。

然后两个男人握手言和,一幅国泰民安的样子。只有我和夏林阳的眼睛在两个男人脸上穿梭,带着不明所以的黯然。

这天是夏林月的婚礼,宾客满堂。笑容和蔼的夏老板说,暖暖,你能来,我们很高兴。可是二十五年前,普刚出生的我只是一件廉价的商品,要加上五千元钱才能为盼子心切的夏老板换来一个儿子。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岁月更迭中,两个孩子的容貌让这笔不见天日的交易成为公所周知的秘密。奶奶说,暖暖,你是落入鸡窝的凤凰。可是,我甘之如饴。

都说新郎是夏老板的乘龙快婿,商贾二代,俊朗能干。新娘的笑容美丽却不幸福。她曾经说过,暖暖,无论怎样,我羡慕你和林阳,只要可以无怨无悔地爱一个人就是幸福的。到了我这样的年龄,婚姻就是一道必须完成的手续,找一个合适的人嫁掉,在别人认为的幸福美满中自我陶醉。而我爱的那个人,或许早晚都会出现,也或许一辈子都不曾遇见。我没有拿青春去做赌注的豪气,因为我输不起。

安然走过来拉我的手,却拉到一撮空气。他说,暖暖,我突然也想有个家了。我低下头看自己摊开的掌心,原来爱情不是掌纹,只会在圈定好的范围里纠缠不清。曾经我以为他那些思绪恍惚的眼眸是因为夏林阳,可是我看到穿了露肩礼服的新娘,锁骨尾处一抹红色胎记妖冶刺眼。终于明白那日夏林阳为何用那样悲悯的眼神看我,原来那满墙的工笔,盈盈着我的眉目,幽怨着另一个女子的灵魂。

若干年以后,我看到夏子俊在阳光下的草地上,为我们的小女儿带上草编的戒指。这个男人有着我所熟悉的眉目神情,像我的爸爸和两个哥哥。很多年以前,就是他跳进湍急的河水中为我捡回被夏林阳扔了的鞋子,他说,暖暖,不要哭,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你。

有些爱情,注定与幸福无关,与婚姻无染。

夏子俊说他会给我一生的安定幸福,我从未怀疑。或许,很多年以前,襁褓中两个婴儿互换的那一刻,月老的红线早已牢牢紧拴,却不知为何阴差阳错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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