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花样的青春往事》第22章 幸福的味道 1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请你尊重这两个女人

我们相识的时候还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吧,如今已天各一方。但是看到你的名字还是那么亲切。

听你老婆说,你和你的情人在一起,是在上海吧。我很为你惋惜,你老婆那么爱你。为你生了两个活泼的儿子,可是为什么你不好好珍惜啊。

难道你注定不是个安分守己的男人吗?为什么?你知道吗?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那么高大,还像以前一样,我还想着以前那么爱对你撒娇,那么爱看你假装生我的气……

但是现在的你,纠缠在两个女人之间。一个为你生了两个儿子的结发妻子。一个是为你不顾名分却给你生了一个男孩还怀着个女孩的她。你怎么忍心去伤害她们两个?

我们曾经不是说好要一起幸福的吗?我们不是说过要好好保重的吗?

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初恋吗?我真的很心痛。这对我简直是种莫名的侮辱……

但是,我怎么才能看着你回头?我还能看到那一天吗?

我知道,我是你的过去。我已无权过问你的一切。可是那初恋的美好情结却始终留在我的心间。我们的爱情,我们三年的初恋那么美好的开始。那么遗憾的结束。

你说如果娶的是我的话。你便不会那么放荡。这样的话,我怎么会去相信?你还值得我去相信吗?

这两个女人都是那么爱你……我不要你找什么你的情人长的很像我的理由来搪塞我。我只想要你好好和你老婆好好过日子。

文亮。请你尊重她们两个。请你尊重这两个爱你的女人吧!

庆幸没有成为他的风流传说

陪儿子过了一个快乐的儿童节,我和木木说,我要到外地去工作了。

木木说不上是高兴还是诧异,也曾在外奔波的他,厌倦了,如果在1000元和10000元之间做选择,他的答案肯定是前者。因为,他想多待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这就是我瞧不上他的理由,我觉得男人就应该五湖四海地闯荡。

我说:“你不是经常说别人的爸爸怎样怎样吗,那你就做个有本事的爸爸吧。”他哑口无言了。“既然你无法为我创造良好的生活品质,那我只有自己去打拼。我不要我的儿子谈起自己父母的时候,一脸尴尬。我要闯荡出自己的天地让他自豪。”

晚上,他下班回来告诉我,同事看到我写的文章了,都羡慕他找了个才女。“你的荣幸就是我的不幸。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只是木已成舟。”我没好气地对他说。

“难道我就没有一点让你夸赞的地方……”木木很憨厚地笑着,一往情深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我。

我羡慕上别人的丈夫

坐在飞机上,从手提包掏出杂志,无意中发现包里多了个小暖手炉,“每月不舒服的时候,用这通上电就可以了。祝你工作愉快,家里的事情你放心。”在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后面,他这样写道。

心里轻轻掠过一缕感动,也许,朝夕相对的时候,彼此都麻木到忽视了这些细致的体贴。

到杭州后,我开始边工作边写作,我要木木买发表我小说的杂志。他打电话说:“我想你了,也看你写的小说了,很有红杏出墙的感觉。是不是我……”“是不是也已经无法改变了,我认命,我们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我在电话里叹口气。“如果有合适的,你可以考虑,我和孩子不拖你的后腿。”他听我叹气,便笑呵呵地说。“我告诉你木木,我就是瞧不上你这点,即使你做不到让我为你骄傲,哪怕你有这样的豪言壮语,我都会有一点点佩服你。我告诉你,既然有了孩子了,就要对孩子负责,你多反思一下,怎样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和谐一些吧,我不想我们之间的淡漠影响孩子对生活的热情。”我用花腔女高音的调子跟他嚎。

夜晚,寂寞如水,想象着30岁的女人,最该尽情享受鱼水之欢的年龄,却如此孤独地度过一个又一个月圆月缺之夜。而心底最深最深的寂寞,是我竟然对木木的身体,毫无思恋的感觉,觉得它和他的人一样,淡而无味。我只能通过文字来释放自己的激情,在文章里刻画让我心动的男人。

景烁是我的上司,初见他的时候,惊觉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儒雅斯文的男上司,皮肤白皙,英俊潇洒得不像是人间烟火气息中的男人,最爱穿一尘不染的白衬衫,透着股说不出来的干净利索劲儿。

和景烁一起去开会,他开车路过一家车行,在里面看来看去后,他就坐在白色、小巧的车厢里,交上身份证开始试车。

他招呼我坐上去感觉一下。我问:“又要买车?”“有女儿了,给我太太买,她开车领女儿出去玩方便。”

那一刻,心底里一股嫉妒的酸涩情绪油然而生,那个幸福的女人不见得比我出色,却有个如此体贴的好丈夫,有财力,又有女人渴望的细致与浪漫,为什么这样的男人没有让我早点遇见呢!

我庆幸没有沦为他炫耀的资本

3个月后,因人事调整,景烁辞职了。一进公司,就碰上了开着车来办离职手续的景烁。他看上去相当放松,甚至还嘻嘻哈哈地和女同事拥抱告别,见到谁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甚至那笑容在我看来,还略微有一丝谄媚,这和我在杭州见到的总是矜持优雅的景烁是很不相同的,那时的他彬彬有礼中透着股不卑不亢,更像一个男人。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他笑眯眯地走向我,“我失业了,你可得请我吃饭。”“好啊!”我爽快地应着。隔着办公桌他将头伸向对面的我,那神情就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你请我吃饭是可以报销的,是差旅费。”他悄声说。我的笑容嘎然而止,仿佛看见美丽的烟花在一点一点地消散。

可马上景烁的话又让我释然,“坐我的车,我领你好好逛逛。”

车子停在了美食街上。进了家餐馆坐下后,号称美食家的景烁点了几个菜,又点了一盘煎玉米面窝窝头。可端上来的却是炸馒头,于是,大热天里,我就听景烁和服务小姐你一言我一语的拉锯战,根本不顾及旁人在窃笑。“如果实在没有就算了吧,别退了。”我竭力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我仍然努力想把自己心目中的景烁找回来,“景烁,你当年找对象的时候,条件很高是吗?”“是,各方面我都考虑了。”“噢,怪不得你成家这么晚。不过你是财貌双全,可挑的余地也大。”我笑笑说。“不,不是,我年轻的时候太花心了,女朋友一大堆,不想结婚,后来一块儿玩的人都结婚了,我才觉得自己也该成家了。”“好啊,过尽千帆更可以体会出真情的可贵。”他奇怪地看看我,不置可否。

再次坐到景烁的车上往公司赶,听他说自己的风流史,面不改色,滔滔不绝,甚至连女孩子追求他的细节都津津乐道,我听得浑身发冷,女人们的痴情倒成了他炫耀的资本了。“我现在还有一个女朋友呢,我俩无话不谈,但我们不上床的,上床就没神秘感了,关系也就结束了……”“景烁,你不觉得这样对你太太是不公平的吗?”我含笑望着他。“不,太太是太太,情人是情人,这是两种不同性质的感情。重视亲情不代表就要忠于爱情,像我们这些爱人不在身边的,偶尔出轨是生理上的需要,你也可以的……”我的大脑“轰隆”一声,我曾把景烁的点点滴滴写进我的小说,那里面,他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绅士。可如今,我觉得我需要将小说改写了。我庆幸自己的理智,不然,我也许也要沦为他的一段传说了。

我的丈夫一直不离左右

下了飞机,一进候机厅,就看见木木在冲我招手,提着我的大衣和皮靴。

离家的时候,天很热,除了一件外套,我没有带御寒的棉衣,可心细的木木却替我想到了。赶紧穿上衣服,打了辆车往家赶,想见孩子啊。一进家门,发现书桌上摆着本杂志大小的本子,一页一页翻开后,是我发表的大大小小的文章,“我要好好珍惜……”说着,木木递过一瓶香水,是“我的最爱”。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开窍了。“是你的文章启发了我。”他不知道,对景烁的天上地下的感觉,改变了我的想法:景烁的所谓丰富和木木的所谓单调,前者让我失望,而后者给我信心。

晚上,木木领着我去参加圣诞舞会,刚一进舞厅,他就不见了,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用眼神在人群里找来找去。“小姐,跳个舞,可以吗?”接过他递过来的凤凰面具,我优雅地戴上,牵起他的手。“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学会浪漫。”戴着龙面具的木木说。龙凤呈祥,木木也许不是我这种女人心目中理想的情调男人,但景烁呢,他更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对感情不专一的丈夫不会是一个好男人。

春天里的一场风声

春潮带雨晚来急,

野渡无人舟自横。

——《滁州西涧》韦应物

1、颜色

子春是一个明朗的女子,她爱所有一切鲜艳的色彩。红彤彤,黄澄澄,绿莹莹,她都可以信手拿来穿在身上。她天然排斥灰色,黑色,一切浑沌不堪的背景。

子春听音乐偏爱简单明了的节奏。像班德瑞,她说那些舒缓的音乐,可以让她的心灵在音乐中感受色彩的来临。白皑皑的云片化为淙淙的水流。清露晨流,新桐初引,是不需要配解文字的。

子春笑的时候像阳台上的太阳花,纯净而有热量。嫩黄,红润,那些花朵就跟她一起笑。有人说子春是个顶傻的女子,她可以为一个小小的幽默笑上两次,第三次一个人对着空荡的房间时,她还能默默地笑。像随风潜入夜的绿,悄悄爬上眼神中的岸。

子春也哭过,她自己说过,她曾经将一个夜晚的月亮由白哭成暗红,红得有些吓人。于是她停止了饮泣。暗红的月亮看着她,她觉得那些痛已经发酵,可怜楚楚。

2、脖子。

脸是一个人的门面,那么脖子可以透露出许多门面里的信息。

子春说脸可以在修饰中隐藏你的年龄,唯有脖子在不露声色唱反调。就像树木中的年轮,一圈圈,就像岩层经风雨磨炼,一层层沉淀。鹤发童颜,唯有脖子的皱褶在自嘲岁月的流痕。

曾经有一个自诩很帅的男子走到子春跟前,说,你为什么不在乎我的好,我哪一点不好?

子春说,我不喜欢你的脖子。

帅哥原地旋转一圈,歪着脑袋问,我的脖子怎么了?

子春说,你的脖子,不是我喜欢啃的那一款。

3、母亲

子春有一个习惯,出门便喜欢拉母亲的手。而母亲总要伺机抽开子春的手。母亲说,拉什么手,坐有坐相,走有走样。

母亲偷偷地问,子春,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子春不啃声。母亲看着子春说,我告诉你,无论你和谁谈,得让我先看看。

子春终于开口了,大婶,你看什么啊?

母亲的眼睛狠狠一捺:子春,现在这个世道太乱,我跟你有言在先,一这男人得正派,二这男人必要有家底。

母亲又和声细语地打敲,男人无论好与不好,几头总要靠一头。

子春说,亲爱的大婶,男人哪一头我都不想靠,我想靠自己。

母亲听此不由自主地笑,说,子春啊,你逞能。

母亲的声音放低,自言自语的样子:男人都是躲出来的。

4、男人

子春一直在拼命地躲那些追她的男人,那些男子则拼命地通过各种手段制造机会。

子春常常面对一条又一条火辣辣的短信轻轻叹息。有一个男子曾经每晚不停地给她发消息,即使她关机,第二天还是有几十条。这个男子还在情人节里跑到她单位的门口,淋着纷纷细雨,捧着一束红玫瑰,满目情深而无奈。

子春说,我没兴趣。

围观的三三两两对着雨中的人指指点点。

男子说,你怎样才能接受我呢?

子春说,除非你手捧玫瑰花爬上东方明珠塔。

子春觉得,对傻男人,只能用狠招。

第二天,子春翻翻《新民晚报》,看看是否真有傻人爬塔的报道。翻了几版,放下心。

5、空寂

父母去远房亲戚,独自留下子春。子春感到房间空荡荡的,有些苍白。早春的雨不冷不热地下,已经十多天。子春独自一人打把伞出门,灰粘的雨絮絮叨叨。世界看起来恹恹的拖拉着行人的脚步。本来平日很短的几条街道,现在似乎也变得遥远。

一个人嗖的一声停在她旁边。子春认得这个人,大家叫他坤哥。是一个老师,长期以来一个人住着。戴着金丝眼镜,欣长。

坤哥说,带你一程。去吃饭吧?

子春扶着他的背上了摩托车。坤哥的肩很宽,背阔。扶上去的时候好像很暖和。

坤哥请她吃了简单的客饭,坤哥不太说话,只简单说了一句:你从前的学校是哪里?

子春说,春晖高中。

坤哥说,我就是春晖的老师。

两人又一起回来。他们在同一栋楼,隔一层。

坤哥脱下雨衣,下身藏青牛仔裤,上身暗红的夹克。脖子雪白浑圆,在白衬衣领的烘托下光滑而有力度,挺拔连接向上而去的头颅,有小半截黑头发遮着。

子春上楼,坤哥也扭头看她。子春感觉到过道里有风吹过。

6、风声

接连几日,子春都会碰到坤哥,搭顺车去吃饭,吃完饭又搭他的车回来。

坤哥说,你平时都听谁的音乐?

子春说,我最喜欢班德瑞。班德瑞的音乐,可以流进人的骨髓。

子春说,我家有很好的家庭音响和cd。领着坤哥进了家门,开了音乐。坤哥细神聆听,两人都一时沉浸在水样的音乐中。

坤哥说,我更喜欢在黑夜里一个人静静地听,几乎洗尽了一切的烦恼

子春关掉灯,房间昏黑。是班德瑞一首《初雪》。如干净温和的火,燃烧着淡蓝色。在这蓝色之中,好像听到忽悠的风声袅袅从心间飘升,不绝如缕。

子春感到有一双手抱住了她的腰,厚重的气息打乱了风的方向,从脖子钻进她的皮肤。子春扭身,双手搂着坤哥的脖子,轻轻地摩挲。

坤哥像丛林中奔跑的野兽,带着擦身而过的风,在子春的版图上狂奔。

子春的泪水顺着脸面往下放。

坤哥用手擦掉她脸上的泪,问,怎么了?

子春紧紧搂着他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泪水沿着她的脸依旧放。

7、平静

父母从远方回来,看到家里井井有条,免不了夸赞几句。隔了几日父亲问子春,那班德瑞的cd怎么少了两个?

子春一边往洗衣机里放衣服头没抬地说,我送同学了。改日我去新华书店给你带回来。

母亲一旁听着说,不会是我们不在家,送给哪个男孩子了吧?

子春说,是我的女同事,我平时得了她不少工作上的照顾,送给她了,大婶。

子春还是有说有笑,她常常和一帮朋友去逛街,逛超市,拿回来很多东西。唯独没有记得给父亲买同样的cd回来。

有一天坐下来吃饭,母亲又在叽喳着东家长西家短的事。

母亲说道,我们下面的那个坤哥去援西藏了,小区报栏上都有长篇事迹介绍。

母亲还说,一个离过婚的老男人,无儿无女,单身汉一个,去就去了,其他人怕是有些难了。

子春好像没有一丝变化,只顾吃自己的饭。

8、水边

总有下不完的雨,天灰沉沉,暗暗浮浮。子春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又望天兴叹。她想约几个人去爬佘山也只好作罢。又打算和几个人去崇明岛看海,有人说,这个天气,岛上风大浪恶,不如等到风和日丽的好时机。

有一天她签收了一个快递,心里不觉得颤栗。是来自遥远的西藏。有几滴雨水已经模糊了上面的字。她打开伞夹着快递就往河边跑。

水边很安静,春水正随着风拖曳过河面,沙沙过去,又沙沙过来。

她撕下硬封口,内面有一张纸和两个碟子。

纸上的字是一个陌生人的手笔。

子春:

你好,我是和坤哥一批进藏的老师。坤哥3月10日送学生回家时遇到泥石流,经我们和家长全力搜救,没有发现他和学生的踪迹。我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两张碟子和你的地址,猜可能是他的亲人或朋友,于是寄了过来。

节哀。陈学龙

2007年4月7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