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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精灵:蛇君如墨》临终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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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奴用力的掀开车蓬前满是干涸血迹的帘子,看了看车内惨不忍堵的几具尸体,别过头道,“王爷,全部死了!好残忍的手段,简直是屠杀!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大胆,连宫里的太医都敢杀!”司徒伊没吭声,牵转马头,便道,“既然都已经死了,我们走!再晚怕是真的来不及了!”“是!”黑奴连忙放下帘子,两人正想重新上马离开,却听到车蓬内一声闷哼,两人立即重新回头,这回司徒伊亲自掀开帘子,看到那个倒在最前面的身子在微微的颤动着,司徒伊顾不得身份,立即跨进去,把他扶坐起,一见那人的脸,司徒伊也忍不住轻呼一声,“是你?喂,冯子健,你醒醒!冯子健,你快醒醒!黑奴,拿水来,快!”黑奴连忙把水壶递了过来,司徒伊连忙把水壶口塞到冯子健嘴边,强逼他喝下几口水后,冯子健的眼睛终于缓缓的睁了开来。见他睁开眼睛,司徒伊连忙道,“冯子健,你可还认识我?”“六,六王爷!快,快,快去充州救,救太,太子殿下!”冯子健看清眼前的人正是当今皇上的六皇子宁远王爷司徒伊后,立即急切的道。他和司徒伊早在‘如庄’之时,就已经见过了,只是彼时的自己还是个没有功名的书生,以为他也不过是个迷路的世家公子,后来他高中了状元,被封为五品皇家大学士之后,有一次竟然在上书房内见到了司徒伊,这才知道他原来竟是个王爷,还是当今皇上非常喜爱的宁远王爷。此后虽然两人也见过几次,不过并未有过深谈,却也足以让他知道司徒伊和他其他的兄弟比起来,是最没有野心,最平和的一个了,现在也惟有他能赶去充州救太子殿下了!“冯子健,你一个皇家大学士,不在你的皇家典籍院编撰文史,你跑这来做什么?”司徒伊一边皱眉检查他的伤势,一边道,好在那剑刺得也算巧,从他心脏下边的两根肋骨之间穿了过去,看上去虽然恐怖,却也并没有当场致命,只是留了不少血倒是真的,他们若再晚来半个时辰,冯子健怕是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手指飞快的封住他几个穴道,止住还在不停往外渗的丝丝血迹,然后从腰间把金创药给掏了出来,前后都给他洒上药粉,黑奴已经机灵的把里衣的下摆给撕了下来,扯成布条交给司徒伊亲自给冯子健包裹上伤口。这顿弄完,冯子健本就因失血过多极度虚弱的身体就更孱弱了几分,却还是倔强的睁起眼睛,看着司徒伊道,“谢,六王爷救,救命之恩,药丸在,在车厢底下的暗格之,之中,快去充州救,就太子殿下!”说完这句再也支持不过的晕了过去,司徒伊看了一眼黑奴,黑奴立即低头,往车厢底寻去,果然在连个车轴中间的上方,有个小小的木档子,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想必就是救命的药盒了,连忙把他拿了出来,“王爷,在这里!”“黑奴,你把这马车里的其他尸体搬出去,然后立即带着冯子健回皇城去,我带着药丸去充州,不要多话了,这书呆子是个忠城,国家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不能让他死在这里,听到没有?”司徒伊立即从黑奴手里接过那药盒,知道里满装的必定是宫中最好的救命药,想必这药要是能及时送到的话,应该是能救司徒玄的命的。父皇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所以他在赌,赌老天到底要不要让他最心爱的儿子活,所以他明知这些人可能到不了充州就会被人杀掉,却还是把最好的药交给他们带了出来,而这个冯子健非但命大还是个心细的人,懂得把药藏了起来,否则他即便及时赶到充州,如果解不了毒,司徒玄依旧是死路一条。“是,王爷,黑奴知道了,包袱和干粮都在黑奴的马上,冯大人就交给黑奴吧,王爷您尽管放心上路!”黑奴一边说一边过来从司徒伊手里扶接过冯子健的身体,把他的身子放平到车厢地板之上。司徒伊则再不迟疑的走下车厢,跨上俊马,扬鞭而去了。然而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任司徒伊再是赶得急,赶得猛,当他赶到充州驿站时,混战已经发生了,暗杀的刺客和护驾的人已经正面交锋了,而且看情形,已经撕杀许久了,因为地面上已经尸体遍布,血流成河了。司徒伊的到来让两方的人都有些紧张,司徒伊也顾不得他们各自在想什么,突破了几个并无真心阻拦之意的守卫的拦阻之后,进到内院,“让开!我奉了父皇之命,前来救太子殿下!”“可,可是王爷”两个守卫握着剑,彼此互视对方一眼,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放司徒伊进去,现在是关键时候,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敌人,毕竟太子殿下一旦有个万一,其他的王爷就都有了问鼎江山的机会,难保他们不会是故意来害太子殿下的命!“放肆,再不让开,太子殿下若有什么万一,只怕你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赔,难道你们不信任本王?想等着外面的刺客冲进来才满意?”司徒伊整张脸上都是寒冰密布,眼睛里发出的光芒也是威严逼人,两个守卫本就有些心慌不定,此刻更是再不敢再迟疑了,立即让开了两步来,司徒伊立即大步推开房门,进到房里。床边两个近身伺候的丫环立即吓的面无人色的躲到了一边,司徒伊大步往床边的司徒玄走去,两个守卫也赶紧跟了进来,拿着剑防备的看着司徒伊,似乎只要他一对司徒玄有什么不利,就会立即冲上来对付他一般。床上的司徒伊已经面色青中带紫,印堂处也被黑气笼罩着,的确是中了剧毒的形状,人看上去像是早已经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中了。司徒伊即便是不通医理,也知道自己已经来晚了,司徒玄身上之毒,怕是大罗金仙来都无法为之解清了,目中也不由浮出几许懊恼和悲悯之色,轻轻的取出他被窝里的一只手,看到的是包扎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布条,显然应该便是这只手被毒蛇咬伤的。搭上他的脉,果然脉息几乎已经全无了,鼻间更是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了,眼看着一个善谋略计算一世的人,如今就这般脆弱和萧索的躺在这里,司徒伊的心里便忍不住为他感慨,轻声的唤道,“二哥,二哥,你醒醒,是我,我是六弟,我来看你了!”此刻的司徒玄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又如何还听得到司徒伊的叫唤呢?唤了好几声,见无果后,司徒伊虽然知道回天乏术,却也不忍见他就这般死在自己面前,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快去端碗水来!”“是,王爷!”两个守卫本还有些防备于他,但见他拿出的那个黑色盒子上还有御用的封条时,便真正放了心,知这是皇上亲赐下的救命药,绝对不至于有假,对司徒伊的敌意自然也完全给消除了,看来他果真是皇上亲自派来救太子殿下的人,对他的话自然也立即乐于听命起来。撕掉盒子上的封条,打开那黑色的盒子,里面三颗散发着清香的药丸,并列的排放在明黄色的绸缎之上,“你们两人过来,快小心的把太子殿下扶起来,扶稳一点,快点!”“是,王爷!”两个丫环估计是临时从外面买来的,并不懂宫廷之礼,听得司徒伊呼唤,立即慌张的磕了一个头,就飞快的爬起来,来到床边,两人小心翼翼的扶着司徒玄的身子,却不知是怕还是气力小,扶了几次也没把他扶起。司徒伊看不过眼了,只得自己动手亲自把司徒玄扶抱起,让他半个身子靠进自己怀里,“算了,我来扶着,一会水来了,我把药丸融进水中,你们俩负责把这药喂进太子殿下口中。”“王,王爷,殿下他,他已经几天不进水米了,奴婢们想尽办法也喂不进一滴半点。王爷饶命啊!”两个丫环一听司徒伊要她们喂药更是吓得跪地不起,一个劲的磕头不已。“算了,你们起来吧!去给我找个小勺过来,要小!快些!”司徒伊话刚说完,守卫已经亲自端了一碗热水来了,外面的杀伐之声也近了许多,看样子,属于太子带出来的亲卫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王爷,热水来了,属下已用银针检查过了,没有毒!”司徒伊也不说话,只是腾出一只手,快速的把药丸放进碗中,看着他们瞬间融化成一碗黑色的药汁,心道,但愿这宫中圣药能让司徒玄缓过一口气来。丫环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递上了一半玉质的小勺,“王,王爷,勺子!”“你们两个,帮本王把殿下的嘴给掰开!”司徒伊连忙用勺子指了指两个守卫道。“王爷,属下不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有敢与不敢?外面的人都快要杀进来了,要等着太子殿下送命吗?还是你们能挡得住外面的刺客?”司徒伊面有愠色的道,“还不快点?”“是!”两人被司徒伊的声音惊的几乎一跳起来,连忙上前,用力的掰开司徒玄的上下颔,迫得他已经有些僵硬的牙关硬给张起来,虽然缝隙并不太大,却已经足够司徒伊把药汁从这条缝隙给灌进去了,然而麻烦的是,药是喂进嘴里了可他不能咽下,一样是没有用的,偏生也不能强灌,万一反而堵塞了他的气管,就会立即让他断气的。“二哥,你快咽啊,你不咽,谁也不能救你的命了,你难道真的甘心死在这里吗?外面的人可是随时都会杀进来的,你一生好强,如今又是太子,眼看多年所求就在眼前,你甘心拱手让人?快把药汁咽下!”司徒伊一边放下手中的药勺,改去抚摸他的胸口,希冀药能被他吞下,一边急切的道,总觉得不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不知是司徒伊的激将之语起了作用,还是司徒玄本身的求生意志强烈,那许久没有动静的喉咙口竟然微微的开始收缩,虽然动作些微,但是确实有把药汁吞咽下去。“王爷,殿下他咽下去了!”两个守卫喜的立即叫了起来。“继续掰好他的嘴,需得让他把这整碗药喝下不可!”司徒伊心中也惊喜不已,面上反倒不显喜色。“是!”又是几勺药汁被喂进去,司徒玄依旧吞咽的十分缓慢,却也没让药汁流出来,半碗下去时,眼睫终于开始颤动,似乎要睁开了一般,司徒伊立即放下手中的勺子,示意两个侍卫也赶紧放开司徒玄的嘴。两人连忙放开,退到一边,司徒玄的眼睛努力了好几次,终于睁了开来,似乎长久的闭着,已经不适应光线的强烈了,好一会才有了焦距,第一眼便是向上看着扶抱着自己的司徒伊,嘴角边露出了几许欣慰欢喜的笑容,“六弟,你来了!”那声音沙哑的仿佛不似人声,但是司徒伊却觉得这一句是他认识司徒玄以来,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问候,尤其是此刻的司徒玄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疼爱和顾惜之情,以往的刻薄、精明、算计、和强悍都通通不见了,几乎让他以为他怀里扶着的不是司徒玄,而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这眼神,是真正的兄长对弟弟的疼爱之情,可是,这种眼神在今天以前的二十几年里,他一次也未看见过,却在此时,突然间见到,实在是大大的让他震惊。“二哥?”司徒伊毫不掩饰他眼里惊讶,有些怀疑的尝试着叫司徒玄,想确认他怀里的这个人是真正的性情大变,还是只是一时神智不清,才会这般友爱的看他。司徒玄心中苦笑不已,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下世的太久,渐渐的被凡尘迷失了本性,弄到现在这般地步,终究是他咎由自取,如今要以这样的方式归位,心里多少的不甘和愧疚无处可诉说,看着自己六弟这般不敢置信的目光,司徒玄觉得他的心疼得发冷!“六弟,过往一切都是我太过偏执痴迷了,对不起!”无法说出真正的一切,因为他的时间到了,六弟的时间还没到,司徒玄惟有借着单薄的道歉之语,试图弥补过往伤害过他的一切,在他心底更深更痛得是,他竟然非但没有守护好七妹摇光,还那般的伤害了她和她爱的人,就算归位后,回到天庭,他都觉得无颜再去见五弟了,因为比起五弟转世后的风无影,自己这个司徒玄三个字带给摇光的怕是只有厌恶和憎恨吧!“二哥,你别这么说,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什么真正的对错!”司徒伊此刻也知道他是真的在对自己忏悔和道歉,而不是故作姿态,假意惺惺,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吗?然而看到这样的司徒玄,不知怎的让司徒伊的眼睛都有几分发酸,他情愿司徒玄像过去那般阴骘的对他,算计他,打压他,也不想看到这般的司徒玄,会让他觉得人生实在太过无常和空虚了,任你争了一辈子,算了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是一场空!“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对六弟说!”司徒玄的眼珠有写费力的转动了一下,落到一边的两个侍卫身上。“是,殿下!”两个侍卫立即恭敬的退出去,走前还没忘记用眼神示意那两个丫环也跟着一起退出去。“二哥,你现在不宜多说太多话,先把药喝了吧,这药是父皇让御医给带出来的,但是御医在路上遇了难,这药就由臣弟给你带来了!”司徒伊连忙端起那碗已经凉了的药,轻声道,知道这半碗药即便都喝了下去,怕是也救不回他的命,也不过是多拖他一时罢了。“父皇怕是想要我死吧!”司徒玄心里如明镜般清楚着,一路故意拖延着不让他回宫,到了这里后就故意不再前行,把他放在这里一放就是五六天,如果没有皇帝的授意,他们是决计不敢如此待他的,然而他即便看透这个中的真相,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延迟驱毒的治疗,蛇毒已经完全麻痹了他的四肢,并逐渐逼近心脉搏,晕迷的这几天里,他的星君元神也逐渐清醒,过往的记忆正逐渐回到他的脑海里,可惜他已经来不及为已经发生过的一切做补救和忏悔了。五弟风无影和太白金星已经在天上等着接他归位了,而他迟迟不走,也不过是在拖延着等最后一个机会,一个道歉的机会,总算在这最后关头,天还算怜悯于他,让六弟司徒伊来了,见到了他,虽然依旧不能弥补他伤害了北瑶光的愧疚,却总算有了一个传达他心意的对象来了。“二哥,你别多想了,你是父皇最宠爱的”司徒伊连忙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司徒玄在这个时候,发现到原来最疼他的那个人对他这般残酷,想让他走得安心快乐一些,却被司徒玄打断了,“六弟,你不用掩饰了,我心里一切都清楚的很,我不为此在意,也不伤心,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这是我该得的结果,接下来的话,才是我想对你说的,也是你一定要记住,且在你有生之年要为我做到的事情!”“二哥,是什么,你说!”司徒伊想不到他还有什么事情要托付给他去办,不由急切的问道,因为他看得出司徒玄的脸色已经有些油尽灯枯之感了,怕是没有多少时候了!“听着,去侠客城找摇光和如墨,对他们说我对不起!这是我最真诚的歉意,六弟,你一定要为我传达到,否则终有一天,大家都仙去之后,我也无脸见你们大家的!”司徒玄握紧司徒伊的手,重重的道。“二哥?”司徒伊听到这样的临终请求更是震惊莫名,怎么也没想到司徒玄的要求竟然是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去找到北瑶光,代替他去对她们说对不起,而且二哥他什么时候和北瑶光这般熟稔了,竟然用‘瑶光’这样亲昵的称呼叫她,司徒伊的心里又惊又奇,却也看清了司徒玄的目光里并没有男女情爱之色,而只有深深的歉意和对他殷切的冀望,不由让他连忙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二哥的歉意亲口去告诉北瑶光和如墨!”“父皇怕是要对侠客城不利了,你,一定要想方设法保住侠客城,保护瑶光他们!”三弟陈玉白和七妹北瑶光都在侠客城,所以绝对不能让朝廷的军队伤害到他们,他已经无法阻止了,只能把这一切都交给六弟司徒伊了,希望他能代替他,弥补和守护住他们本该要守护的人,朝廷里还有老四冯子健,只可惜这一世的他忠诚有余,灵活不足,怕是镇不住这江山不经变乱的,大哥估计也已经在某处出世了,只是他还无从得知而已。想要交代的事情实在太多,但是他已经无法一一交代了,额头间的灼痛在提醒他,归位的时间到了,不能再行拖延了,天庭显然是决定结束对他们的惩罚了,所以他们几人早晚都将重新聚集到一起的,人间的几十年在天上的他们来说,也不过弹指瞬间,不管放得下的,还是放不下的,他都该在此刻放下了,离开这具躯壳之后,他就再不是这个司徒玄这个人了,而是天璇宫的巨门星君了,凡尘牵扯都在此时断个干净吧!念意方尽,元神已经离体,司徒伊看不到他的元神体,只感觉到司徒玄本来紧紧抓着他的手,松了开来,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便知道他终于还是去了!久久,他才把司徒玄的身体放了下来,抓起身边的剑打开门就冲了出去,正好迎上已经杀到房间门口的蒙面杀手,满腔的怒火和压抑激起了他惊天的杀意,不就是一张皇位吗?就引得他们都不顾骨肉手足之情了吗?好,既然大家都喜欢自相残杀,那他就干脆也大开杀戒,求个痛快算了!他本就是武曲星君下世,往日里不动杀机倒还算平和,如今受了司徒玄死去的刺激,杀机顿现,加之他本身武功就已经超凡脱俗了,这般放开了手脚,不顾一切的拼杀一起,不多时,那围攻而来的数十蒙面刺客就死伤过半了。得了他的加入,本来应付的颇为吃力的侍卫军立即精神大振了起来,也重新鼓起势气冲杀上去。那些刺客怎么也没想到会惹动到司徒伊这般狂杀之人,心头也不由慌张恐惧了起来,眼见伤亡越多,也萌生了几许退意,然而此刻的司徒伊正刚刚在杀人的兴头之上,岂肯轻易就放他们离去,“既然有胆来行刺,就要有把命撂在这里的觉悟,全部给我杀,一个也不许放过!”“是,王爷!”震天响的回答声后,又是滔天的混战。照天镜前,太白金星也有些害怕的摇了摇头,“武曲杀机已现,看来暂时先不能动他了!好在已经归位了两个,总多少能分摊掉事务了!接下来,还是要先把七杀星给找回来才行啊!但愿星公他老人家能顺利才好!”夜晚朦胧的水气氤氲盎然,弯月虽如钩,月明却如昼,除了凉风飘洒湖面,带过一缕缕属于大自然的清新味道外,天地寂寥的只有他们彼此。一张柔软的墨竹摇椅被摆在了,不大却精致的围廊上,头顶便是弯月,身后是温暖安适的怀抱,身上是柔软挡风的毯子,北瑶光舒适的倚在如墨的怀中,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一边幸福满足的叹息着,“如墨,好安静,安静的天地都只有我们一般了!”“瑶光喜欢这样吗?”夜半私语般的低沉轻柔,那声音动听的如同天籁,勾动着她心里隐隐的酥痒之感,缓缓的调整了一下身姿,让自己的脸能侧对上如墨的脸,半看明月半看人的北瑶光轻轻的点头,“恩,好喜欢!天天这样行吗?”“为什么不行呢?只要瑶光喜欢,怎样都可以!”如墨也半侧过脸来,却没有看天看景,他的眼里看的全是北瑶光。明明他比自己完美上不知多少倍,却每每用那种‘她是天底下最美最好的人’的眼光注视着她,让北瑶光的内心涌现出无数的感动和欢喜,这样的如墨,实在值得她倾尽一生相爱全部给予他,哪还能分得出其他的心思来自卑?“傻如墨,你还真是打算宠我到无法无天了?”轻微的抱怨,夹杂着多少的自傲和满足,连天地清风都听出来了。如墨闻听掀起嘴角,轻柔的挨上她的唇,细细的亲吻,“宠妻无极限,将是我以后的目标!不知我的小娘子对夫君我满意不满意?”“满意,满意得不得了!”北瑶光也回应着他的轻怜蜜意,又是一声满足的叹息,趴到他的胸前,安静的道,“如墨,你知道吗?我不知道多少次幻想过这样的生活,与心爱的人,有个爱的小屋,不需要太大,但是要温馨,每天可以温柔的看着他,白天一起做饭,一起洗碗,晚上共同睡在一张摇椅上看星星,看月亮,天南地北的随意聊天,甚至在下雨天的时候,我们都可以共撑一把小伞,浪漫的雨中漫步,然而长大了之后,才知道,现实是多么的冷酷和无情,那小时候的梦想便从此再不敢想,直到遇到你!”“瑶光!”亲吻着她的头顶,为她的话细细的心疼,不过这点小要求而已,她却把它说成了‘梦想’,可见过去的瑶光是多么的不快乐,“傻丫头,以后都有我呢!”“如墨,你知道吗?你几乎满足了我所有小女孩时的梦想,你给了我家,给了我如梦幻般完美的爱情,还给了我绝顶漂亮可爱的两个孩子,你无论到哪里都愿意牵着我的手,你宠溺我在这样的深夜里不睡觉,搬张摇椅看月亮,如墨,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我已经幸福的不能够再幸福了,如墨,有你真好!”北瑶光再度抬起晶亮的眼睛,那乌黑的眼珠在月光的陪衬下,那般的动人和感激,让如墨的眸色也跟着加深了许多,用力的把她细软的身子抱得更紧,“我的小娘子,你要是再继续这般称赞我下去,我可不能保证还能这般安静的与你看月亮,也许我们该回到屋子里去,做点其他更重要的事!”北瑶光先是一怔,继而有些羞怯的道,“如墨,我们不是才”“谁让你把我说的那么好?小嘴这般甜,让人把持不住!”如墨越说声音越低,那弧形绝美的双唇几乎贴上了北瑶光的耳朵,“瑶光,让我尽情一回吧!好吗?”北瑶光轻柔的把头埋进如墨胸前,没有回答,却已然是默许。瞬间,两人已从房间外的摇椅回到了房内清雅柔软的大床上,脖颈痴缠,躯臂交叠,旖旎帐暖间,衣衫纷纷落下床榻,床帷也在此时低绕了下来。红唇的迷乱和需索,不断的引燃彼此间的欲火,如墨本就是精魄之体,以往不解情事倒也罢,一旦解了这消魂缠绵的美好滋味后,便如出闸的洪水般,汹涌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往日里顾念着北瑶光的身体终属于凡胎,不敢多索取,后来得了墨果给她服下,却又适逢蛇子初孕,两人为着孩子,每有欲望,也不过浅尝即止,而孩子生下之后,又因为是蛇蛋,不得不由自己孵化,这个过程又几乎是完全禁欲,直到瑶光那日主动勾引于他,才使得他又尝到那消魂蚀骨滋味,这般一来,细算时日,又已多日不得亲近,欲望如何还能隐忍得住?之前虽已缠绵悱恻了一番,终究不过是稍稍解了馋了一点,对如墨来说是远远的不够,现在得了机会尽情一回,他如何能不高兴?北瑶光摸着他的美绝人寰的脸,也知这些日子自己忽略他甚多,如墨的在床上的欲望她作了他的妻子这么长时间,又岂会心里无数,看月亮前那顿缠绵怕也只够他稍稍缓解一番,尽兴是远远达不到的,此刻见他那氤氲渐深的绿眸,带着点放肆的看着她,北瑶光哪里还舍得不让他如愿,拉下他的头,轻道,“别让青儿和孩子他们听见动静!”“瑶光!”如墨深吻了下去,一手逐渐探去了她的身下。一股清凉的感觉在两腿间蔓延开来,北瑶光倏地睁大本来闭着的眼睛,缓缓的从如墨的唇间,把自己的唇挣脱出来,有些慌乱的问,“那是什么?”“别担心,一点助情的东西而已!没有这个,怕你身子受不住!”如墨温柔的再度吻上她的唇,不管如何她总是人类,而他怕是没有三天三夜是放不了她的身子的,所以事先用一点有助于她承受他的药是有必要的。饶是北瑶光多少猜到了如墨这次怕是不会是短时间的需索于她,然而听到他这般无违的把话说出来,还是忍不住,双颊如同火烧一般,“如墨!”那药的效用实在是明显,不过这一会间,北瑶光便已经是玉肌泛红,躁热非常,那身体内陡然出现的强烈的空虚感,让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缠绕上如墨强韧的腰肢,给予他最直接的邀请。“别急,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话语消失在呢喃之后,取而代之是床帷间颤动的声音。北瑶光终于明白如墨‘尽情’的含义时,已经是在三天之后了,这三天里,他几乎是纠缠着她的身体未曾放送过,所有尝试过的,未曾尝试过的姿势,几乎都在这三天里都演练了个遍,北瑶光也是在这三天里,才知道,原来人体的柔韧度居然好到如此程度,那些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体位,竟然都能被做到。如此这番的折腾,自然是任如墨再怎么轻怜蜜爱,辗转柔情的小心呵护,北瑶光依旧觉得她浑身的每一根骨头,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身体更是累的动一根手指头都困难不已,声音更是早已经在第一日后,就再也叫不出声了,惟有眼睛还稍有些薄力的睁开着,而此时的如墨,也终于感觉饕足的从她身上下来了。神清气爽中温柔的把她抱进怀里,亲吻着她的眼睛,“瑶光,我爱你!”北瑶光看着他明亮绝艳的眼睛,透着那般的满足和愉悦,心中有再多的嗔怪和后悔,也在他这一眼中消散了,轻柔的倚在他怀里,为自己终还是能满足到他,感觉了几分骄傲,听着他对她诉说爱意,她更是激动不已,只可惜她的嗓子早已经因为高潮时的呼喊太过,而暂时失声了。感觉到身体被放进温暖舒适的水中,她看着如墨的眼睛虽然也疲累的快要睁不开,却还是不忍闭上,如墨亲吻着她的眼睛,含笑着低头吻上她的唇,一股清凉的液体顺着如墨的口渡到了北瑶光的口中,本能的吞咽后,看他,似在问他给她吃的是什么。“是让你的身体以后越加能适应我的好东西!”如墨只是如此说,显然不打算告诉她,他到底给她吃的是什么,继续保持着神秘的笑了一下后,又轻柔的道,“瑶光,我的娘子,你累了,该睡一会了,睡吧,剩下的都交给我吧,好吗?”北瑶光也确实感觉疲累非常了,闻言也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如墨温润柔软的手,轻轻的在她的身上擦洗着,温水的包裹,加上轻柔的抚摸,北瑶光很快就陷入了深沉甜美的梦乡。如墨把她整个人都洗干净后,把她从水中抱了出来,看着她满身都是自己留下的印记后,满意的掀起了唇角,弹指间,床铺已经焕然一新,料子是更是最柔软的衾缎,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额头间落下轻吻后,才缓缓的起身。打开房门时,青儿和青丝化成的少年,两人正和墨墨和宝宝在湖里玩着水,见到如墨神情愉悦的走出房门,立即从水面窜了出来,衣裳干爽的站到了如墨面前,“主人,您起身了?”两人谁都没有问这三天他们关在房间里做什么,因为这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的事情,主人如今这般神清气爽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自然是代表着夫人肯定累的起不了身了。“爹爹!抱抱!”两个小东西立即冲着如墨同时展开小手,几天不见,居然长大不少,一点都不像刚出生十几天的孩子了,反而像是已经几个月大的模样了,连之前一直不太开口的宝宝都会说话了,让如墨高兴不少。立即一手一个从青儿和青丝手中,把他们抱了过来,问道,“他们该都会走了吧?”“是的,主人,宝宝小主和墨墨小主都已经会走会跑了,尤其是墨墨小主更是跑的比一般孩子快得多了!不过水性是宝宝小主明显好得多!”青儿把这几天的观察连忙说了出来。“是吗?”如墨遂起了考察这两个孩子的心,自他们出生以来,到目前为止,形体半点没有出现蛇类的征兆来,一直稳定的显现的是人类的形体,让他不免担心,他们会不会有一天都不会变身蛇类,虽然做人类是极好,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和一般的人类一样,天生的异禀总是要让他们自己知道才好!“宝宝小主喜欢玩水,这两天,几乎天天缠着要玩水的,墨墨小主则更喜欢在陆地上乱跑!”主人要是再不出来,他和青丝两人也快要受不住他们的折腾了,没见过孩子这般日夜不停地倒腾的,实在是太过活力四射了!“宝宝,墨墨,爹爹陪你们玩水好不好?”如墨并不看向青儿,反而抱着孩子,往亭台木廊的尽头走去,一边看着他们问道。北瑶宝宝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一个劲的点头,“好好!爹爹,玩水!”北瑶墨墨虽然不是特别想玩,不过听到伟大的父亲大人要陪他们玩,也不由高兴了起来,用力的点着小脑袋,“爹爹,玩水!”“好,去吧!”如墨轻轻的一抛,两个小人影便被突然间扔向了湖中间,青儿和青丝大惊了一下,这几天他们都是抱着小主子玩水的,怎么主人就这么把小主子给扔下水了?万一溺水了该怎么办?这一刻,他们完全把墨墨和宝宝当成普通人类的孩子了,完全忘记了他们本就是蛇子,天生具有人蛇的双重体性的。宝宝见自己被扔出手,立即‘咯咯’的笑着冲向碧绿的湖水,而墨墨却在被抛出去的过程中,又享受到了飞的感觉,开始怀念他的大鸟坐骑,可惜被他亲爱的娘亲大人给赶跑了!就这么着,两个小人儿,几乎同时落进了水,一个深入到湖底,半天才钻出来,笑得清脆开心,这个自然是宝宝,另一个只是在水面悠闲的摇摆着小手小脚的,自然是墨墨,如墨并不急着下去,反而单手展开,卷起湖面滔天水柱冲向他们两人,面对那巨大的水柱,两个小家伙的反应也是各自不一的。其中一个几乎立即迎头而上,小小的身影也在水柱的冲击包围中,瞬间变成一条绿色的影子,欢快的围着水柱开始盘旋,那长而略粗的身子,碧绿色的蛇身,漂亮的花纹,以及那顽皮的一对绿色眸子,不用看也知道是北瑶宝宝,如今不过还是婴儿期,便已经有如此身形了,如墨不难想象,当宝宝成年后,体型怕是不会比他小太多,见她能这般快捷的显现蛇身,如墨的心也总算定了几分,不用再担心她不会运用自己的先天能力保护她自己了。而青儿和青丝却有些赞叹的看着那一幕,“宝宝小主,好漂亮!”他们毕竟是蛇,变成了人形,他们的本质还是蛇,人类的模样漂亮与否,远没有漂亮的雌性能吸引住他们的目光,变回真身的北瑶宝宝,无论是再挑剔的雄性都无法否认,她简直就是完美的象征,那软软的仿佛不存在般的蛇鳞,那鲜艳亮丽的颜色,那绝美光华的花纹,还有那对灵活又充满势气的眼睛,虽然她离成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光此刻的模样,就已经足够所有雄性族人为她神魂颠倒了!而比起北瑶宝宝的爱现,墨墨只是兴致缺的伸出小手挡在头顶,任由水柱冲刷下来,看似被淋了个透,如墨却看清,在他向上的手掌里竟然发射出淡淡的星芒,把冲刷下来的水柱顿时隔正了水帘一般,而他在水帘中,半分没被水浇到,自然也没有现现出蛇形来。青儿和青丝也没看清墨墨是如何办到的,而此时的如墨,却踏水而至到了湖中心,一把便把墨墨的小身子捞回了怀中,展开他的小手掌,这一看,也惊了半晌,只听说过蛇子会继承人与蛇各自的优缺点,却从来没想到蛇子竟然还能继承星君的命格,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哪里出了错?如墨有些凝重的皱起了眉头。墨墨却也不高兴了,嘟起小嘴道,“爹爹坏,说陪我们玩水水,结果是考我们来的!我就不变身!”而此时,北瑶宝宝已经在水中玩了好一回了,闻听墨墨的话后,立即从水里钻了出来,并不变回人形,只是对着墨墨道,“胆小鬼墨墨!”“你才是胆小鬼呢!”墨墨立即在如墨的怀里清脆愤怒的叫道。宝宝见他恼了,更是当着他的面吐出长而尖的舌头,挑衅的‘嘶嘶’两声,还翻了几个白眼有自顾自的钻进水中玩去了。“好了,不许吵!墨墨不喜欢变身,以后就不变吧!宝宝喜欢玩水可以,但是不要让你娘看到你这个模样,会吓着她的,如果你吓到了她,那我就重重惩罚你,明白吗?”如墨另一只手,往湖面一伸,已经游到了另一头的宝宝的蛇身立即瞬间被吸了回来,挂在了如墨的手臂上,共同聆听他的教诲。“是,爹爹!”北瑶宝宝心不甘情不愿的咕哝了一声,心里想着她的蛇身才这么小,就能吓着娘亲,那爹爹的真身,不是够把娘亲吓死个十七八回了?不过这些抱怨,她也只敢放在心底而已,哪敢真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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