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惊天阴谋
夜晚，玉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不知道聚集了多少所谓的名门正派、江湖豪客。大厅里早已经坐不下，酒席一直摆满了院子。
乔思思这会儿已经懒得东张西望了，她现在失望的心情简直无以言表，本来期待着这次武林大会可以一饱眼福，尽览俊男美女，结果，越看越失望，越看越倒胃口。尤其靠近她这一桌的，更是典型的粗豪汉子，大声说话也就罢了，还大声放屁。乔思思的食欲就在浓郁的汗味、屁味，以及各种说不出的气味中一点点地销声匿迹。
啪——
她重重地放下了筷子。
“娘子，怎么了？”
在一片嘈杂声中，玉潜龙温柔的嗓音犹如一缕汩汩清泉，涤荡了乔思思胸口的闷气。
“我错了。”
“什么？”
“我太不孝顺了。”
“啊？”
“此刻我本该待在娘家和爹、姐姐一起安静地用餐的。”想起江南的精致糕点她居然错过，心中的痛就绵绵不绝。她做什么和自己过不去，非要留下来看什么武林大会？
她有病！
“相公，你说我们明早启程回娘家好不好？”
“好！”
“岂有此理！”玉仲的声音破空而来，“你把玉家当成什么了？”
乔思思吓了一跳，不至于吧，她只不过想回家而已，没有看不起玉家的意思啊！
“玉家到底是什么，玉家自己心知肚明，何必惺惺作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接踵而来。
乔思思一愣，继而一喜，很快又一惊！
公公的怒气不是针对她而来，但惹得公公发怒，事情就非同一般了。
“凌步苹，你把话说清楚。”玉仲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怎么，玉老爷子是要灭口了？也是，这一个月来，被玉家灭口的人难道还少了？”华山派掌门人凌步苹的声音更加尖锐，将满院子喧哗的声音都压了下来，一时鸦雀无声，大家都向玉仲这一桌望来。
玉仲气得须发乱抖：“凌步苹，我敬你是华山派掌门，才对你礼让三分。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了，休怪我不客气。”
“玉老爷子想听，在下岂有不从？”凌步苹手中的扇子哗地一声展开，神态儒雅潇洒，实在不像那等挑拨离间的小人。
一时连乔思思都疑惑了：“夫君，难道玉家真的做了什么错事？”
玉潜龙不及回答，宁晓冉凌厉的目光已经杀了过来。
乔思思吐了吐舌头，连忙做出专心致志倾听的模样，望向邻座的凌步苹。
“武林大会素来十年一次，未知这一次突然更改了年限，是何道理？”
玉仲疑惑地望着对面来自少林的代表空见大师：“大师，帖子由少林发出，大师岂有不知？”
不料空见大师却也摇了摇头：“玉老爷子，武林大会提前召开一事，乃是玉家派人前来说明，方丈才下发英雄帖！”
“什么？”玉仲满头雾水，脊背上却有一丝阴寒缓缓攀援，一转头，是凌步苹冷冷的笑意，“请大师明说，究竟是玉家哪个弟子？”
“段长峰！”
玉仲倒抽一口冷气，段长峰的确是玉家的得意门生，武功造诣不在仲长明之下，而且一直打点玉家的生意，是以“段长峰”三个字一说出来，江湖中鲜有不知道的。只是两个月前，长峰接到了家书，辞师而去。若是他私自去少林假传信息，玉仲的确百口莫辩。
“长峰两月前就辞别师门，此事老夫的确不知情。”
“玉老爷子都不知情，在下等人自然更不知个中玄机了。”凌步苹长眉一轩，话锋一转，“两个月前，玉家受一位叫霍成明的男人委托，助他向杨家寻仇；一月后，杨门镖局惨遭灭门。总镖头杨帆固然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杨家上下一百多口，妇孺老幼何罪之有？玉老爷子何苦连那三岁的娃娃和怀孕的杨家儿媳都不肯放过？”
此言一出，群雄齐声大哗。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玉仲这些年来身为武林霸王，却毫无骄狂之气，而且素有侠义风范，乐善好施，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等心狠手辣之事？过了好半天，纷扰声才渐渐停歇，但目光却齐齐集中于玉仲身上，只等他解释。
“杨家一案，玉家牵累其中，老夫也在调查。玉家派出去解决此事的两名弟子，一直不曾归来；霍成明事后也音讯全无，只要他们一回来，真相必能大白！”
“若是回不来呢？”
“老夫自然会给杨家及各位一个交代！”
“哼，只怕你要交代的何止这些？”凌步苹啪地一声收拢的扇子，“盐帮帮主石诚、崆峒派弟子云飞、青城派弟子司空晟、白龙帮副帮主应大雄、断剑门掌门童成化、新月帮弟子傅红玉等等，这些英雄皆是被玉家门人挟持杀害，而事后证明，所谓的寻仇子虚乌有。玉家欲盖弥彰，竟将委托之人悉数灭口。这数十条人命，玉老爷子如何担待？”
玉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玉家的确有失察之罪。”这些事情，他也是直到十天前才知晓，而当年解决这几起事件的弟子，早已离开师门而去，音讯全无。他也知道事有蹊跷，有个惊天阴谋正在向玉家当头罩下，偏偏无迹可寻。
“哼，凌某倒是听说，玉家利欲熏心，想要独霸武林，笼络不成，杀心顿起……”
“你血口喷人！”玉仲急怒攻心，噗地一声，一口鲜血直喷出来。
“老爷子！”宁晓冉惊叫一声，飞身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玉仲，“各位英雄，一切尚待查明，若是全部推在玉家身上，对玉家何其不公？玉仲为人如何，难道相处了这么些年，还不清楚么？”她惶急的目光略带着恳求，自有一番楚楚动人，群雄竟不由自主地心生恻然，有的已经坐了下去。
凌步苹又是哗地一声打开了扇子：“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心，的确是要相处久了才会真正暴露出来。玉夫人，江湖上血案连连，纵然玉老爷子不曾亲自动手，但玉家总是不能排除在外。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玉老爷子教徒无方，总是无法推卸的。哼哼，一个人久居高位，权势利欲熏心，这颗心会不会变，实未可知！”
“凌掌门，我夫君已经被逼吐血，凌掌门何苦抵死相迫？华山派今日败北，凌掌门技不如人，故而对这次武林大会才心怀不忿么？”
凌步苹面色紫胀，快速摇了摇扇子，又是冷冷一哼：“华山派技不如人，玉家就能问鼎武林了么？哼哼，玉家大媳妇来自唐门，莫不是玉夫人在酒席之中放了什么催功散之类的，所以才胜券在握！”
一时乒乒乓乓不绝于耳，原来群雄纷纷起立，用力过猛，竟将眼前的杯盘都带翻了。一部分人席地而坐，开始运功；一部分人干脆冲到宁晓冉旁边，将她和玉仲两人团团围住；更有一部分，则如临大敌，分站于玉家四个方位，鹰隼般的目光在玉家人身上打转。
“把解药拿出来！”不知是谁大喝一声，顿时，叫嚷声四起，响成一片。
玉仲游目四顾，这些江湖豪杰，平素都与他往来密切，甚至从玉家这里也获得不少好处。如今玉家有事，居然个个脸不认人。纵然是曾经信誓旦旦的生死之交，此刻也随着大流不辨是非大叫大吵，毫无昔日情谊可言，当真不由他不心寒。
“哈哈哈哈……”玉仲仰天长笑，声色苍凉，直冲云霄，忽然喉头一甜，胸口抽搐，胸中热血翻江倒海，只觉头脑晕眩，眼冒金星，笑声竟忽然哑了。
“老爷子！”
“爹！”
“公公！”
“凌步苹！”宁晓冉凄然厉叫，“你们华山派每年从玉家拿去的银票难道还少了么？你此刻说出这种栽赃陷害的话来，简直禽兽不如。”
凌步苹骤然色变：“大伙儿还愣着干什么？此刻若不动手，难道真的等到毒发身亡不成？”他语速很快，动作更快，手中的扇柄已经戳到了宁晓冉要害之处。
突然之间，红影急幌，凌步苹只觉得眼前一花，玉仲和宁晓冉已经不知去向。他骇然后退，但那一抹红影竟是如影随形，行动之快，几如鬼魅。他此时处处被动，想要以扇为武器，哪里能够，肩井穴突然一阵酸麻，手臂再无半分力气，扇子拿捏不稳，离手而去。
“凌先生的扇子可是制作得相当巧妙呢！”
群雄直至此刻，才看清楚凌步苹身前那个笑得犹如第一朵在春风中开放的海棠花一般俏丽的女子。年轻一辈的脸色突然红了起来。
这个晚上，有多少青年心不在焉，目光不时瞟向玉潜龙身边的这一位红衣美人，但是，再没有人想得到，这位胆敢在天下英豪面前和自己的夫君打情骂俏的美人，居然不过一招，就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华山派的掌门。
玉家，果然当得上武林霸王的称号！连玉家的儿媳妇都有如此身手，玉仲要是出手，天下谁能匹敌？
这句话，悄悄地爬上了每个人的心头，不少人的脸上已经萌生出惧意。
扇面在乔思思的玉手摆弄下支离破碎，露出了的骨架略成圆筒状。乔思思好奇地摆弄了几下，忽然对准了凌步苹。
“不要！”凌步苹嘶声惨叫起来，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完全丧失了一代宗师的风范。
乔思思晃了晃手中的圆筒，“怎么华山派也研究出暴雨梨花针了么？”
暴雨梨花针？
一次发射一百零八枚飞针，速度极快，匪夷所思，针针都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群雄再一次被震撼了，有几个长者甚至站立不稳，不得不令自己的徒弟搀扶着才能站稳。唐门最厉害的暗器，怎么会到了华山派掌门的手上？莫非凌步苹早已与玉家勾结？但，若是同党，刚才又怎么会势同水火呢？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姑奶奶，暴雨梨花针是唐门所有物，如果玉家有，还说得过去，华山派怎么会有呢？”凌步苹一边戒备地盯着乔思思，一边讪笑着否认。
“是吗？”乔思思疑惑地看了看那个疑似暴雨梨花针的东西，“不然我们试一试好了。”
“不不！”凌步苹大骇，这一试，他焉有命在？眼看乔思思的手指已经伸向了机关，他扑通一声跪在乔思思面前，“是……暴雨梨花针！”
“暴雨梨花针乃唐门的镇门之宝，凌先生是如何得到的呢？”乔思思的手指不离机关。
凌步苹面如死灰：“是……我们挟持了唐素娥……”
冷不防脑袋上啪的一声，乔思思竟拿那扇柄敲了他一下，他几乎没有吓晕过去。
“我大嫂的名号也是你叫的吗？”
“是是！我们挟持了玉夫人，逼迫唐门将毒药和暗器给了我们。”
“唐门不追究？”
“我们得了毒药，迷翻了唐门上下，唐门一干人，都被我们擒获。”
“我大哥大嫂呢？你若是害了……”乔思思的面色陡然沉了下来。
“不不，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本来玉伏虎，不，玉大侠是在我们手上的，但前天傍晚，玉大侠夫妇被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给救了。”
乔思思松了口气，扬声说道：“各位都听明白了，各位身上所受之毒到底拜谁所赐，当也想明白了吧？”
“凌步苹，你这个武林败类，拿出解药来！”
“对，拿出解药来！”
乔思思笑吟吟地晃了晃暴雨梨花针：“怎么样？凌先生可不要说解药不在你身上？”
“不不，在，解药在我身上……”凌步苹顿时犹如斗败的公鸡，垂下了脑袋，只拿眼角依然扫视着乔思思手中的圆筒，看样子不胜忌惮。
玉麒麟快步上前，自凌步苹怀里搜出了解药；仲长秀已经和丫鬟们端出水来，放到玉麒麟面前；玉麒麟将解药溶于水中，群雄依次喝了，秩序井然，进退有致，几千人的毒，居然在片刻之间就都解了。
“凌先生刚才说‘我们’，该不是只指华山派吧？”
凌步苹脸色一变，目光在华山众弟子间转了一圈，似有惮意，嘴巴也闭了起来。
“凌先生还是想要尝一尝……”
“不不……我说我……呵——呵——”凌步苹的声音忽然变得古怪，凌步苹的表情已经扭曲，他身子原地打了个转，口中突然喷出了黑色血沫，倒地而亡。他的后颈上，赫然爬着一只黑色的蝎子，肚子已经吸得鼓胀，隐隐透出血色来。
众皆骇然！
数千双眼睛之下，那蝎子是何时爬上凌步苹的身上，竟无一人留意到，更不知是何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蝎子放出！
每个人的脑中都腾起了这样一个念头：若是那蝎子一不小心爬错对象呢？
四下里悄然无声，只闻得呼吸之声或清或浊。
“师父！”华山派弟子终于有人哭喊出声。
尽管凌步苹暗算嫁祸，令华山派颜面扫尽，但华山门徒此刻人人自危，情不自禁还是以师父为尊。几名女弟子当众嘤嘤痛哭起来，只是到底哭师父还是哭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一时众人心头惴惴，武林大会才刚刚开始了一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余下两日，更不知会如何，大家不免都有兔死狐悲之感。
“华山派既无缘夺帅，师父又……”白天比武的蓝衣青年挺众而出，抱拳一揖，“各位英雄豪杰，叔叔伯伯，请容华山派先走一步。”
他一提议，又有不少人吵嚷着打算离去，本来武林霸王之位，他们无由置喙，但比武夺帅，大有热闹可瞧，可一旦要危及生命，这样的热闹谁还敢看？
其时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响，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形势又乱了起来。
“各位留步！”少林寺的空见大师缓步出列，他语声柔和，然而一出声就将众人的叫嚣声都掩盖了下去，其内力之高，当世罕见。他虽非方丈，却是少林寺武功修为最强的一个，这一次代方丈前来，处事一直都比较低调，此刻站出身来，却是恰到好处地起了领导群雄的作用。
“武林大会既已开始，断无半途而废之理。凌步苹虽死，华山派却在。投毒暗算、嫁祸玉家总要见个水落石出。玉家若是无辜，自然要还以清白。依老衲之见，明日大会如期举行，选出新武林霸王之后，当着手调查此事。各位以为如何？”
他言辞之间谦和有礼，僧衣飘飘，冷若御风，众人不自觉地心向往之。
“大师言之有理，华山派此时一走，岂不要背负畏罪潜逃之名？”武当派代表灵虚道长也站了出来。
“对对对！我看哪，今夜只管睡他个天昏地暗，明朝再来龙争虎斗！”
“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临阵脱逃的，算哪门子鸟人！”
这两名粗豪汉子直着嗓门一喊起来，顿时将众人要撤离的心思给灭了。大伙儿嚷嚷着，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空见大师正待举步，却发现乔思思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瞧着自己，他这一步自然就迈不出去。
“乔施主……”
“大师，你信不信我公公会做出那些事来？”
空见大师微微一笑：“清者自清，老衲信不信何足道哉？夜已深，施主早些休息，一切自会有定论！”他双手合掌，微微一礼，飘然而去。
“和尚狡猾得很！”乔思思跺了跺脚。
“娘子，算了。”
“什么算了？”乔思思不甘心地挥了挥拳头，“武林大会，根本就是阴谋大会。玉家捞着什么好处了？人说破财还能免灾呢！我们呢，吃喝住宿，哪一样不要银两？人家倒好，连个屁都不放！公公气得吐血，大会还照常举行，不摆明了让我们吃哑巴亏吗？还有大哥大嫂下落不明……”她说到这里，声音都哽咽了。
“娘子！”玉潜龙搂住了乔思思，大敌当前，他心头却一片澄然的安宁。只要知道思思永远站在他身边，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害怕。
“三嫂，你放心，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将武林霸王给夺下来，为玉家正名。”玉麒麟的眼眶也红了。
“你们都是好孩子！”玉仲终于缓过气来，“如今你大哥大嫂生死未卜，阿明和苍狼又不在这里，明日一战，凶多吉少。玉家，只怕……”他摇了摇头，神色黯然之极。
“爹，你放心，麒麟绝不令你失望！”
“不！”玉仲拍了拍玉麒麟的肩膀，“我不要你拼命，我只要你保命。因为只有保住性命，玉家才有一线生机。思思，你很好，潜龙，拜托你了。”
“公公！”乔思思哭了。他的公公太有男子汉气魄了，大雪压青松，仍巍然屹立，她真的十分感动万分激动，另有一分情动呢！若是公公年轻气盛又不曾婚配，她一定要以身相许，美女配英雄……
呸呸呸，这么肃穆这么严峻这么庄重的场面，她忽然还有心思构思什么桃色情节？她的大脑真是进水了！
“潜龙，”玉仲的手抚到了玉潜龙的肩膀上，“让你弃武，除了你本身的原因，爹也是不想你被卷入江湖恩怨，希望为玉家保留一线命脉。但如今，看来反而害了你！嘿嘿，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我也真是糊涂了。”
“爹，你放心，玉家不会有事的！”玉潜龙反手握住了玉仲的手，好想要把自己力量全部给了父亲，“玉家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岂能惧怕眼前这等跳梁小丑的陷害？”
“说得好！”乔思思用崭新的目光仰望玉潜龙，“夫君，我崇拜你！”
“我刚才也是这个意思啊！”玉麒麟冒胃酸了，“三嫂厚此薄彼！”
乔思思不屑地横了玉麒麟一眼，亲昵地挽住玉潜龙的手臂：“同样的意思，文盲和状元表达出来的能一样么？你那什么水平？怎抵得上我夫君文思如流才高八斗？”
文思如流？才高八斗？
玉潜龙脸红了。
“娘子，你过奖了。”
“过奖？有吗？”乔思思挑眉。
“有！”众口一词，气势恢宏！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表达对夫君的赞赏嘛！”乔思思小嘴儿一撇，“妻子崇拜丈夫，也是一种罪过么？”
好吧，不是！
但，也用不着表现得这么淋漓尽致，闹得如此人尽皆知吧！
“思思，妻子崇拜丈夫，当然不是罪过！”宁晓冉开口了，“但，众目睽睽之下，你们夫妻之间的恩爱，还是收敛一点低调一点。你看，麒麟还未娶妻，咱也得给他留点空间是不是？不然，他眼巴巴看你们情浓如酒，长夜漫漫，还要不要睡觉了？”
“娘！”玉麒麟尴尬了，“你怎么那么说！”
“怎么，难道不是实情？”宁晓冉忍住笑意，瞪了儿子一眼。
玉麒麟无语，郁闷中！
是实情，也无需广而告之吧！
“婆婆说得是。”乔思思得体地和玉潜龙保持了正常的距离。
“娘子！”轮到玉潜龙郁闷了，这进退之间，也不必那么极端吧！他手臂一伸，将乔思思又围困在身边，没有娘子的味道，多不自在！
“呆子，你不会带着我回房再那个吗？”乔思思戳了戳玉潜龙的胸膛。
她说得堂而皇之，听的人那脸色都挂不住了。
玉仲咳嗽了一声：“回房！”
夜色深沉，但总有一些萤火星光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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