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盛世绝宠:特种兵狂后》君念竹 三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云曦的大脑一片空白,此刻她是异常震惊与惊讶的,他口中的“云曦”会不会是自己呢?如果是,那么他怎会不认识自己呢?不,他口中的“云曦”绝对不会是自己。云曦稳下心神,感受着自己冰冷的唇瓣瞬间火热,男子温软的唇紧紧地吸噬着自己的红唇,这种感觉很微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云曦僵直着身体,忍受着伤口钻心的疼痛,还有男子带给自己酥麻的感觉,双拳紧握,抬头,目光无神地盯着房梁,该来的总该会来,现在君念竹对她所做的,比起她每夜的那些痛苦可怕的梦魇,又算得了什么呢?她本就无心,又何必在乎这具皮囊?

云曦如木偶般躺着,任其摆布。

云曦紧闭着双眼,充满情的大脑中,突然闪现中那可怕的梦魇,梦中的自己衣衫破烂,四肢被牢牢地禁锢,她不断地挣扎,却摆脱不了束缚,无数张猥琐地面孔向她逼近,不断地发出淫笑,她惊恐地睁大双眼,大声地呼喊,却发不出一丝地声音,她的双眼渐渐地黯淡,那种透彻地绝望窒息着她,每每醒来,她都会心痛地无法呼吸。她恍然睁开双眼,目光冷冽地看着男子埋在她身前的面容,还有即将被褪去的最后一层束缚,她的内心从未有过的冰冷与恐惧,右手快速抬起,点了男子的穴道,又是一脚,将他踢下了软榻。

在男子充满情与惊愕的眼神中,重新穿好长裤,赤足下榻,径直从君念竹布满情丝的眼神中走过,打开衣橱,裹了一件浅蓝色的肚兜,挑起一条浅蓝色的长裙,穿戴完毕,气定神闲地坐在桌旁,轻抿着醇香的茶水。

君念竹现在浑身燥热,被点起的火哪能轻易地浇灭,气愤之余,只能运用自己的内功冲破穴道,起身,大步踱到云曦的面前,抓起她饮茶的手腕,阴森出声,“本王的爱妃果然独特,不但身怀武功,竟大胆将本王踢下床去。”

云曦感受着他的力道,依旧冰冷地双眸对上他似火的瞳眸,“太子殿下,臣妾今日身子不适,不便服侍太子殿下。”

“哼!看来本王有必要好好地了解一下爱妃。”君念竹眼神锐利地对视着云曦的双眸,手上的力度逐渐地加大,似是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云曦感受到他的力度,看来他在试探自己的武功,“臣妾只是为了防身,才学得几下拳脚功夫,如此雕虫小技,刚刚在太子殿下面前着实献丑了。”沉静地声音波澜不惊,云曦忍受着手腕骨裂的声音,尽早收起了自己的内力。君念竹看着她眼神中的坚定,思付着她的点穴功夫,实在平常,加之探测到的微弱内力,眼中的阴厉逐渐暗淡,“最好别在本王面前耍花招。”大力地甩开云曦的手腕,转身穿好长裤,披上暗黄色的长袍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内。

虽然手腕即将碎裂,但是她依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在他走出之后,云曦用力一捏,手中的茶杯已化成了粉碎。这两日她受尽了屈辱,日后她定会变本加厉地讨回,她的四周皆是一片寒气。

深夜,云曦一身黑色劲装,转身消失在阴暗的夜色中。

“残血,这是太子府的地形图,这里详细地记载了太子府具体的情况。”云曦将一张厚厚的信笺交给残血,转身欲离开。

“无情,主上命你无比得到君念竹的信任,在他面前切不可暴露了自己。”残血带着男子浑厚的声音说道,“你和他有没有?”

“有与没有,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云曦冰冷地声音如针刺般扎进了残血的心,他心中一阵抽痛,却不知如何开口,他虽然知道答案,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听她亲口说出。凝视着她静静离去的背影,终是忧伤地离开了,只留下暗夜中悬挂的一弯玄月,忽明忽暗。

翌日清晨,云曦很早便醒来,自己简单地梳洗之后,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素衣,乌黑的青丝简单地挽起,斜插着一只碧玉簪,不施脂粉的容颜,更显地清丽脱俗,如不染凡尘的仙子。

“太子妃,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明月清脆的声音传进了屋内。

“端进来吧。”云曦依旧冷漠地回答。

“是。”明月乖巧地回答。

明月低着头,有些忐忑的进来,紧随其后的侍女利索地摆好早膳,退了出去,“太子妃,请用早膳。”明月仍低着头,“你出去吧,有事,本宫自会唤你。”云曦平静地走来,端坐在圆桌旁,自顾地用膳。

“是,奴婢告退。”明月显然有些惊愕,抬头打量着她的表情,当看到她今日的穿着与打扮,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位太子妃刚刚只是抬眸一瞥,心中也着实颤抖了一番,此等倾城的容颜,清冷的气质,任是谁都会为她倾倒,明月心中不禁对这位太子妃欣赏几分,希望太子能够好好地对待太子妃。

云曦尽快地用完早膳,命明月进来收拾之后,便吩咐她们在门外守候,没有她的吩咐,不得入内。接着,她盘坐与软榻上,修炼起内功。

一连十日,君念竹自那日后,未再踏入过鑫雅苑一步,云曦也未踏出过房门一步,太子妃失宠的消息很快传出了太子府,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是私下设起了赌局,大家都在猜测这位太子妃能不能在太子府挨过三个月。

每当月黑风高的夜晚,总会发生一些恐怖的事情,今晚,云曦早早睡下,半夜的太子府显得静谧阴森,来来往往皆是巡逻的侍卫。云曦快速地在高矮不一的屋顶上穿梭,很快便来到了太子府的禁地,这是一处阁苑,门匾上赫然写着“忆曦阁”,这是云曦游园的时候,明月特别嘱咐的不能私自闯入的禁地,云曦轻巧地进入“忆曦阁”,院内是一大片的竹林,竹郁葱葱,竹影婆娑,云曦有些慌神,她是爱竹之人,每当看到大片的竹林时,她的心中总是安静平和的。她快速收起自己的心情,熟稔地划开门闩,进入了屋内,屋内的装饰很是淡雅,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云曦仔细地观察着屋内的摆设,终于,目光停留在一副奇怪的画像之上,画中只是一团一团的黑色,乍一看去,并无什么特别,可是,若端详的久了,便看到那团黑色逐渐地消退,一道白光乘着夜色直射在斜面挂在墙上的竹萧上,云曦转身,拿起竹箫在墙上轻叩了三下,画像的那面墙突然打开。云曦快速地进入了暗道。

云曦进入暗道,那面墙紧接着关闭,暗道内灯火通明,云曦顺着暗道的楼梯向下走去,仔细的看着两旁的墙壁,还有脚下的台阶,以防碰触机关。

顺利地走向通道,云曦看着幽深的通道,两边墙壁的图案,通道地面的凹凸不一,她知道此处定时暗藏机关,她小心地拿出怀中的暗器,抛向两边的墙壁和一颗弹珠仍在地上,随着弹珠的弹跳和暗器所碰到墙壁,突然两旁射出无数的长箭,云曦大松了一口气,等着两旁的长箭停止,根据刚才弹珠和暗器的顺序,凹凸的地面,凹起的便是机关,她遵循着规律,终于,走进了密室。

密室的格调与刚刚的格调一样,淡雅至极,唯一不同的是,密室的左侧有一座冰床,而冰床上躺着的男子竟然是君念竹。男子紧闭着双眸,安静地躺在冰床上,俊美的容颜,一身白衣,如谪仙般降临。云曦缓缓地走近,看着冰床上的男子,伸出纤细的玉指,探向他的鼻翼,他是有呼吸的,她正欲收手时,冰床上的男子突然睁开了双眸,碰上了云曦冰冷的眼眸,一只大手快速地握住她刚刚探过去的玉手,大力一拽,她猝不及防地跌入了他温暖结实的怀抱。云曦从未有过的错愕,使劲地挣脱起身,奈何他的臂力如此惊人,云曦有些惊慌,她从未被男子这样抱过,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也让她感觉到害怕,感受着男子身体传来的温度,让她不曾有过的安逸,她突然有些贪恋起来,这种温暖是她不曾有过的吧。

云曦被君念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中,似是要将她揉碎般,或是他害怕转瞬她便会消失,云曦冰冷的目光此刻划过一丝温柔,看着男子近在咫尺的面容,薄唇呢喃着,“云曦……云曦……你终于来了……不要离开我……求你……求你……”,她的心中一阵颤抖,他口中的“云曦”到底是谁?为何总是让她有种心痛的感觉?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接着有些冰凉的东西不断地滴向她的额头,她抬头,惊讶地看着他紧闭的双眸,两行清泪滑过,他为何会流泪?

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拭去那些泪水,他为何会如此伤心,看到如此的他,自己为何会这般的难过?难过?云曦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是个无心之人,又怎会为他人难过呢?她有些自嘲,随即恢复了冷漠的神情,欲挣脱起身。只见男子一个转身,将自己深深地埋入云曦的怀中,双手紧紧地环着她,“别走……别走……我好冷……好冷……”

他冷吗?云曦有些疑惑,看着这个冰床,她即可把向他的脉搏,脉象紊乱,突然他浑身发抖,嘴角抽搐,紧抱着云曦的双手泛着寒光,云曦有些慌乱,他难道?真的有病?正在暗付,却感觉到自己浑身燥热,君念竹冰凉的手指忽然解开她腰间的腰带,滑入她腰际的肌肤,她忍着身上传来的冰凉感觉,正欲出手,“云曦……别走……我要你……我需要你……求你……别走……”,她听着君念竹口中断断续续,急切地话语,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独特气息,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识般,任由着君念竹进行着下一步的动作,不知何时,两人已经赤身相见……冰冷的室内春光无限。

君念竹放开云曦的樱唇,充满温柔而灼热的气息,霸道出声,“云曦,我要你,你是我的。”

不知过了多久,云曦幽幽转醒,撑起疲惫酸软的身体,看着身旁酣睡的君念竹,浅浅地微笑,高挺的鼻,修长的剑眉,眉宇间的英气,棱角分明的俊容,此刻如婴儿般满足安逸,云曦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甜蜜,不知何时,嘴角已经挂上一丝笑容,她有些奇怪地抚摸着自己的面容,她刚才笑了吗?她怎么会笑呢?这是她长久以来第一次笑吧。她立刻敛起了自己的笑容,恢复以往的冷淡的神情,抬手点了君念竹的睡穴,轻轻地抬起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起身,迅速地穿戴整齐,轻柔地将散落在地上的白袍盖在他的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沉睡的他,转身消失在密室中。云曦完全没有注意到密室墙壁上的那幅画,那副能解开她尘封记忆的画卷。

踏出“忆曦阁”,云曦正欲离去,突然感觉一股压力向她逼近,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卷入黑色的长袍之中,云曦的俏容紧贴着男子宽阔的胸膛,鼻尖溢满了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阴冷之气,听着他规律跳动的心脏,云曦心下明了,许是刚才的爱,已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或者她知道此时是安全的,随即,安然地靠在男子的怀抱,任由男子带她在漆黑的夜色中飞身离去,竟然渐渐地睡了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黑衣男子翩然落地,横抱起云曦径直向前走去,因为杀手有很高的警惕性,所以,云曦在男子落地之时便已清醒,第一次被男子这样抱着,她显然很是局促不安,“主上,还是请放属下下来,属下自己会走。”云曦抬眸,声音虽不似以往的冰冷,但是还是有些冷漠。黑衣男子并未理会云曦的话语,反而加深了抱着她的力度,使得云曦不得不双手环抱着他,将脸更紧密地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感受着男子散发出的诱惑的气息,顿时,她冷艳的面容透着两片红晕,如香甜地樱桃般,任谁看了,都会心神荡漾,一亲芳泽。男子漆黑狭长的凤眸瞬间停留在云曦此时罕见露出的娇羞之态,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邪魅。

云曦紧绷着身体,任由男子抱着他,内心从未有过的忐忑,当她听到咚咚似泉水的声音时,男子将她从怀中放下。赫然展现在云曦眼前的是一座谷底,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温泉,散发着氤氲弥漫,放眼望去,四面环山,皎洁的月光洒在温泉中,如星光点点,“主上,这……”云曦仰头疑惑不解地询问着男子,只见他带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魅惑的凤眸,“喜欢吗?”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轻声回问。云曦有些错愕,启唇不语,这是她这三年来所认识的主上吗?在她的印象中,他是神秘莫测的,是冷酷无情的,是心狠手辣的,是妖媚邪恶的,但是今日,却这般地温柔。“闭上眼睛”在云曦暗自思付之时,男子柔声地命令着,云曦听命地将双眼闭起,只觉一双大手将自己的头轻轻抬起,一片冰凉附上了她的樱唇,缓缓地舔舐起来,云曦有些惊愕,大脑一片空白。

男子修长的食指附上云曦的娇艳欲滴的双唇,“这是做为我带你来这个地方的回报。”,看着云曦大口地喘着气,紧接着说道,“这个地方只属于我和你,这是地形图,看完之后将它销毁。时候不早了,待会洗浴之后,便自行回去。”说罢,将一张纸放入云曦的手中,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一下,戴着面具,飞身离开,只留下还未恢复神智的云曦,待她冷静下来时,她断定今晚的这个主上太不正常了,看来以后,定要对他避而远之。

密室内的君念竹揉着有些酸痛的臂膀,睡眼朦胧地支起身体,白袍滑落至腰际,他揉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看着地上散落的衣物,感到身体一片凉意,掀起白袍,看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闭眼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刻骨的双眸,娇媚的声音,令人发狂的容颜,还有那期盼已久的炙热,他立刻盘膝运功,他惊喜地发现,堵在自己胸口的东西突然有种被释放的感觉。他的眼神不似以往的那般深邃,而是灿若星辰,光灿夺目。快速从冰床上跳下,将墙壁的一幅山水画卷小心翼翼地翻转过来,痴痴地看着画像之人,喃喃自语,“云曦,昨晚发病,你又进入了我的梦中,这次不同以往,我不只是远远地看着你,而是真正地拥有你。梦中的我们一夜痴缠,我感受着你的一切,你的眉眼,你的唇,你动听的声音,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这个梦比以往来得都更加地真实,真实到我以为你并没有从大陆上消失,难道是上天眷顾,特意派你来拯救我的吗?你可知道,世上只有你能驱赶我的病魔,解除我一身的病痛。”

君念竹的眼中溢满了画中的女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勾勒着女子的面容,画中的女子一身银色戎装,战袍飞舞,一手拉着马缰,一手紧握腰间的长剑,戴着银色蝴蝶形面具,只露出一双冷冽有神的双眸,眉宇间的英气更使得她英姿勃勃,气宇轩昂,比起男子更是威风凛凛。“云曦,虽然不知你面具下是怎样的容颜,但是,你的这双眼睛却永远印在了我的心中,直至我生命的结束,我也不会忘记。”,君念竹有些许的恍惚,他深知经过昨晚之事,如今,他的病痛暂时地缓解,这样他就会有更长的时间报仇雪恨,如若是梦,怎会?他重新回到冰床,冰床上并没有女子的落红,他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一穿戴,同时,手中却多出一条黑色的面纱。他暗叫不妙,昨晚,定是有人来过,疾步跨出密室,走进暗道,满地地短箭,君念竹很快发现了拐角处的一颗弹珠,捡起弹珠,半蹲着观察着,黑色的弹珠上细小地刻着“无情”二字,一支箭羽上插着的三角飞镖,飞镖的中间同样刻着“无情”二字。君念竹起身思付着,不断回响着“无情”二字,无情无情无情,无情?嗜血?难道?

君念竹径自走出房内,看着翠绿的竹林若有所思,“给本尊追查‘嗜血无情’现在所在何处?”

“是,尊主!”瞬间,在他的身旁不远处便出现了一位黑衣男子,接过他手中的暗器,低头领命。

“昨晚可有可疑之人进入太子府?还有出现在这里?”君念竹沉声问道。

“请尊主责罚,昨晚有一黑衣女子闯入‘忆曦阁’,属下本打算阻止,却被一黑袍男子拦截,那男子武功高深莫测,不出十招属下便被打晕过去。”君念竹沉默不语,黑衣男子继续说道,“尊主,那黑衣女子武功深厚,而且,昨晚并未有人闯入太子府,那女子定是府中之人。”

府中之人?每个进入太子府的人,都会一一核查,武功高强?女子?那双瞳眸?难道是她?嗜血?无情?君念竹疑惑重重,“影,去给本尊重新彻查莫离,包括她的身世、来历,以及她的样貌,还有她的性格特征。还有,这两枚暗器所刻有‘无情’二字,想必昨晚来此的是‘嗜血的无情’,给本尊一份‘无情’的详细资料。”“是,属下这就去办。”黑衣男子领命之后,飞身离开。君念竹依旧站在原地,如若昨晚的女子是她,那么,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在做梦,她不是云曦,她怎会出现在密室,怎会与我?更奇怪的是,她居然可以治愈我的病疾?他真的难以置信,这个世上只有云曦一人可以救得了他,怎会出现另一个人呢?

到底真相会是怎样,几日之后便会知晓,一缕柔光照射在他俊朗的容颜上,君念竹半眯着凤眸,看了一眼清晨的阳光,走出了“忆曦阁”,他现在想做的是,舒服地沐浴之后,会会他的爱妃。

云曦非常舒服地在温泉里泡了两个时辰,在天亮之前,赶回自己的房间,但是却辗转难眠。她回想着整晚发生的事情,君念竹居然病疾缠身,而且他体质至寒,恰又生于阴年阴月阴时,所以,他是极阴之人,唯一的治疗方法便是与一位生于阳年阳月阳时,具有纯阳之气的女子行房七七四十九天,方可痊愈。云曦正是这唯一的纯阳女子,当她看到他孤独地躺在冰床之上,昔日冷酷的太子不复存在,俊美的面容隐忍着痛苦,还有他口中不断地呼喊着“云曦”,使她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因为他眼中的泪水,让她感到心痛,看到他当时的痛苦挣扎,她想帮他减轻一些病痛的折磨,所以,她放任了自己,但是,她却不后悔,因为,她依旧是无心之人。

君念竹的事情她只是进一步地证实了传闻的虚假,所以,她并未感到奇怪,她惊愕的是主上今晚对她所做的种种,为何会对她做出如此有悖常理之事?三年之前,当云曦醒来之时,第一眼看见地便是主上,而他周身散发的冰寒之气,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所以,在她的潜意识中,他是无法接近的,他的心如千年寒冰般冰冷坚硬,自那之后,云曦总是刻意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她害怕自己本就空洞的心会被他冻伤。所以,她决定忘记今晚的所有发生的事情,就当是对自己短暂的放纵吧。

明月经过半月的时间,已对这位太子妃的生活习惯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总是提前准备好洗漱用具和早膳,等候在门外,等待太子妃唤她的时候,毕恭毕敬地送进去,安静地退下,在屋外等候吩咐。云曦一夜未眠,习惯早起的她,只是闭目小憩了一会,便吩咐早已等候在外的明月进来,她们放好东西之后,便退出了屋子。云曦通过这十几日与明月的相处,很是满意她的乖巧机灵,简单洗漱用膳之后,穿着非常素雅的白衣走出了鑫雅苑,明月同其他三名侍婢紧随其后,云曦颇有兴致地穿梭在太子府大大小小的长廊阁苑中,欣赏着太子府的亭台奇景,楼阁建筑。其实她是在寻找那处她意外发现的地方。

终于来到了所寻之处,门匾上赫然写着“依兰苑”三个大字,云曦推开大门,满院的兰花迎着阳光独自绽放着它的淡雅之气,云曦缓缓地走进兰花丛中,俯身观赏着,嘴角挂起一抹沁人心脾的笑意,如兰花般香远益清,淡雅芬芳。

“太子妃,这里曾是兰侧妃的住处,生前她独钟情于兰花,是当时最受宠的妃子,只是红颜薄命,不到三月便离开了人世。”明月颇感惋惜地在一旁说道,似是在回忆,“其实,兰侧妃的长相、气质与太子妃您是颇为相似的。”

“太子妃,已近晌午,您要在哪里用膳呢?”明月为云曦乘着遮阳伞,感受着这炎炎烈日,悉心地问道。

“回鑫雅苑。”云曦起身,径直走出了“依兰苑”,沿着小径往回走去。

鑫雅苑内的大厅内坐着一位红衣女子,长相俏丽,身材高挑,一双杏眼目中无人,不时地把玩着手中的长鞭,高傲地盯着门外。

云曦本就怕热,加之晌午的太阳何其的毒辣,她此刻想的只是快点赶回自己的屋里,好好的品尝一碗冰镇酸梅汤。可是,待她走进鑫雅苑,却看到一位陌生地女子傲慢地坐在大厅中央,她顿感奇怪,太子府女子甚少,除自居之外,并无其她妾侍,看眼前女子的架势,定是来者不善。

“明月,待会将酸梅汤端入我的房内。”云曦只是轻瞥了红衣女子一眼,然后,无视着从她身旁走过。

“想必这就是新进来的太子妃吧,见到本郡主竟然不行礼!”红衣女子何曾受过这等的侮辱,刚才看到这太子妃的容貌,因烈日的照射,本就倾城的容颜,镀上一层粉色,更显地娇艳动人,她本就心生嫉妒,可是,这个太子妃胆敢无视她,更使得她暗下杀机,定要将她除掉。

“奴婢参见郡主,郡主福安!”明月站在红衣女子的不远处,俯身行礼。

“本宫是太子妃,按辈分应该是郡主您向我行礼才是。”云曦冷漠出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与轻蔑。

“你,你这个贱人,你只是个低贱的草民,本郡主身份高贵,要让本郡主给你这贱人下跪,你配吗?”红衣女愤怒地甩着皮鞭,一起一落,桌上的茶杯已碎成了两半,一旁的侍婢通通跪下,生怕跪晚了,会殃及自己。整个云朝国都知道这位蓝璇郡主是蓝将军最宠爱的女儿,刁蛮霸道,心胸狭窄,却对太子情有独钟,一往情深,这使得这位郡主日益嚣张,显然一副太子府女主人的架势。

“行不行礼是你的事,与本宫何干?本宫累了,如果郡主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哪来哪去。”云曦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自始至终并未回头。

“贱人,本郡主让你知道,惹恼本郡主的下场是什么?”红衣女子叫嚣着,抬起了自己的皮鞭,狠狠地向云曦的后背甩去,云曦灵敏地转身,正欲接住向自己打来的皮鞭,却看到一抹黄色较小的身体挡在了自己的前面,“太子妃小心!”,明月看着向云曦打去的皮鞭,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挡在了云曦的前面,皮鞭狠狠地抽在了自己的身上,刺骨地疼痛,使得明月一声闷哼,向后倒去。

云曦心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快速接住向自己倒来的明月,看着她胸前触目惊心的红色,她有些心痛,明月紧咬着双唇,忍受着疼痛,泪眼汪汪地看着云曦眼中从未有过的温柔,她觉得挡这一鞭是值得的,“太子妃,奴婢……奴婢无碍。”

云曦轻柔地将明月放在地上,“放心,这一鞭我会给你讨回来的。”,云曦起身,双眸变地异常地冷冽,周身散发着噬骨的寒气,缓缓地向红衣女子逼近,“我不管你是谁,敢在我的面前动手打伤我的人,是要付出百倍的代价。”云曦阴冷出声,一字一句使人感受着浓浓地杀意。

“你……你要干什么?”

红衣女子看见云曦不断地向自己逼近,而她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更是使一向盛气凌人的郡主站在原地惊慌失措。

“我……我是尊贵的郡主,你这个贱人敢动我一根手指。”

云曦并未回答,只是眼眸更加锐利,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瞬间便会插入红衣女子的心脏,红衣女子虽然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但是,从小到大,只有别人怕她,哪个人不是对她阿谀奉承,摇尾乞怜,何人敢对她如此放肆过,除非他不想活了。想到这里,她虽然心中有些惧怕,但是,却不知不觉中举起了她手中的长鞭,“从未有人敢如此蔑视本郡主的权威,贱人,如果你胆敢动本郡主一根手指,本郡主必定将你莫家满门抄斩。”语气中的强硬与阴狠,使得她将刚才的恐惧早已抛之脑后,恢复了以往嚣张高傲的神情,趾高气扬地说着。

“莫家抄斩,与我何干?管你是谁,敢动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所以,今日……你……必……死……无……疑!”云曦彻底地恢复了“无情”的模样,眼中有着嗜血的光芒,跪在厅内的奴婢皆是冷汗淋漓,浑身发抖,她们觉得这个太子妃恶魔附身,任何被她捕捉的人,都会死无全尸。

“你……你你……”红衣女子在听到云曦的话语时,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而且比刚才更甚,她是真的害怕了,嘴角颤抖地竟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们还楞着干什么,给本郡主将这贱妇拿下!”她快速地转身,大声对站在屋外地侍卫说道。

门外的侍卫听到蓝璇郡主的命令,二十名侍卫闯入大厅,快速地将云曦围了起来,拔出腰间的刀,这些侍卫皆是保护蓝璇郡主安危的大内高手。

“就凭你们能耐我何?不想血溅当场的话,立刻给我闪开,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云曦阴厉地扫了一眼这些侍卫,稍带不屑地说道。

“你们立刻将这贱妇拿下,本郡主重重有赏!”红衣女子听到云曦轻蔑地话语,心中更是恼火,她今日势必要将这贱人千刀万剐,以解她今日之辱。

这些侍卫从未见过如此冷艳嚣张的女子,被一个女子嘲笑自己的武功,他们有何颜面,二十人很有默契地缩小了包围,逐渐地向云曦逼近,云曦冷笑一声,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个旋转,脚尖离地,悬在了半空,白色的衣裙飘飞摇曳,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如仙女下凡般,美丽不可方物。在众人惊愕之时,她的右手中已紧握一把长剑,剑起剑落,在众人还无察觉之时,云曦翩然落地,那二十名侍卫只是原地站立,一动不动,当云曦用力转动一下长剑,“碰”的一声,只见二十名侍卫浑然到底,竟无一生还,顿时鲜红地血液已然浸湿大片的地面,跪在一旁的婢女强忍着惊吓,双肩不停地抖动,大厅内不断地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这让站在一旁的蓝璇郡主惊慌不已,她错愕地看着云曦收起长剑,“这……这怎么可能,你……你……不要过来!”蓝璇郡主语无伦次大叫起来,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脚下不稳,摔倒在地上,仰面看着云曦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不……不……”蓝璇郡主不停地摇着头,俏丽的面容此刻面色苍白,结结巴巴地出声。

云曦夺过她手中的长鞭,狠狠地抽了下去,蓝璇郡主并未大叫出声,紧咬着嘴唇,忍受着皮开肉绽地疼痛,因为这是她的最后一丝尊严,即使被打,也断不可失了郡主的身份,更不可能向这个贱人求饶。紧接着又是一下,蓝璇郡主蜷缩着身体,因疼痛,额头浸满了汗珠,眼中噙着泪水,嘴角被咬出血来,云曦冷漠地看着那红色衣服上的殷红地鞭痕,“我说过敢打伤我的人,要百倍的讨回。”云曦冰冷地声音不带一丝的情感,举手继续向她的身上打去,长鞭却在半空中被截了下来,“太子妃,请饶了郡主吧。”明月双手举着长鞭,泪流满面地乞求着。

“狗奴才,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本郡主还用不着你来求情,你配吗?”蓝璇郡主恶狠狠地盯着明月地背影,似是要将她碎尸万段般。

“来人,将明月给我拉过去。”一旁的两名婢女听到云曦的命令,急忙将明月拽到了一旁,明月捂着胸口使劲地摇着头,“太子妃,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是,如果因为奴婢,而使太子妃遇难,奴婢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明月,放心,这世上无人敢伤得了我。”云曦安慰地看了一眼明月,看着地上的蓝璇郡主,“今日是谁,都救不了你。”

“哦!是吗?没想到本王的爱妃有这等身手啊。”君念竹大笑地跨进大厅,眼神凌厉地看着云曦。

“太子哥哥,你终于来了,璇儿知道太子哥哥一定会来救璇儿的。”蓝璇郡主睁着水杏般的双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君念竹。

“璇儿,有本王在,无人敢动得了你。”君念竹看着蓝璇身上的触目的鞭痕,心中闪过一丝疼惜,俯身将她扶起,蓝璇柔弱地靠在他的怀里,完全掩去了她刚才嚣张跋扈的模样。

“太子哥哥,连父王都舍不得动我一下,如今却吃了鞭子,这等羞辱璇儿何等受过,太子哥哥,你定要替璇儿讨回来啊。”蓝璇倚在耶律玄夜的怀里,可怜楚楚地说着,不时地抽泣出声。

“爱妃,你有何话说?”君念竹一边安抚着蓝璇,漆黑的凤眸射向对面的云曦,沉声地问道。

在云曦潜意识中,如若是她所珍惜保护的人或事物,一旦受到伤害或者威胁,她的内心中便会有种强烈地保护欲,碰触她底线之人势必会杀无赦,今日,明月替她挡这一鞭,便是有恩有情与她,她一向恩怨分明,不管是谁,都阻挡不了她动手,“你,闪开!”云曦眼中的冰冷是君念竹不曾见过的,看着她冷若冰霜的面容,他的心中不禁一怔。

周围的侍婢心中皆是一颤,惊讶不已,这太子妃胆子太大了,敢对太子殿下如此不敬,谁都知道惹怒太子殿下的后果,“太子殿下,都是奴婢的错,不管太子妃的事,奴婢甘愿一死,请殿下放过太子妃吧。”明月抬头看了一眼君念竹愈加阴厉深邃的双眸,不停地磕头求饶。

“明月,闭嘴。”云曦厉声喝道,“我最后再说一遍,你,闪开,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哦,本王倒要看看本王的爱妃怎么对本王手下无情。”君念竹阴沉出声,心中确定了眼前的女子定是“嗜血的无情”,满腹疑惑,她混入太子府到底有何目的?

“哼,你找死。”云曦大喝一声,一掌打向了对面的君念竹。

君念竹敏捷地化解了云曦的那一掌,将蓝璇推向一旁,与云曦对打起来,转瞬,两人飞身出屋外,鑫雅苑的院子里落叶纷飞,地上不断地散落着大片的花瓣,皆是开放正盛之时。半空中的两人不相上下,武功变幻莫测,云曦招招狠辣致命,君念竹只守不攻,两人相持不下,正在君念竹反攻之时,云曦抽出腰间的软剑向君念竹刺去,而君念竹在看到那软剑后,竟然呆愣在原处,他心中有着莫大的震撼,这把软剑怎会出现在这里,她到底是谁?在他出神之际,剑尖已经快要刺入自己的心脏,他逐渐地失去了意识,看着那熟悉的双眸,口中不禁呢喃,“云曦!”

云曦看着他此刻迷蒙地俊容,想起昨夜的种种,她的心竟有一丝颤动,当听到他口中轻唤着“云曦”二字之时,眼看刺入胸口的软剑,她一个旋身,长剑划破了他左臂的衣衫,鲜血浸湿了他褐色的衣袖,他并无反应,只是任由他的身体直线地坠落。云曦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飞身接住了他摇摇欲坠地庞大的身体,君念竹眼神迷离地看着她,而她盯着他的眼神,似是在捕捉着他眼神中的某些东西,直到两人安然落地。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君念竹内心无法平静,看着她的双眸,还有她手中的软剑,难道,是他的错觉吗?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面前的是否真的是她?

云曦沉默不语,她心中泛起层层的涟漪,她到底是谁呢?她在回问着自己,她突然觉得面前的男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哪里出了错?难道是她的过去吗?

“太子哥哥,你受伤了!”蓝璇不管自己的伤痛,疾步地跑到君念竹的身边,将发呆的云曦大力地推开,担心地扶着君念竹。

“来人,将这个贱人即可拿下,押入地牢。”蓝璇命令着一旁随太子殿下同来的侍卫,嫉恨地瞪着云曦,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云曦给她带来的威胁,她决不能放过云曦,因为,太子哥哥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你真的想让我大开杀戒吗?最好不要惹怒我,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的手中。”云曦恢复了冰冷的面容,冷冽地盯着一脸阴狠地蓝璇。

一旁的侍卫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上前。君念竹看着云曦突然转变的神情,自己则恢复了意识,敛眉沉声出声,“爱妃,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考验本王的耐心。”

云曦缄默不语,只是死死地盯着蓝璇,蓝璇缩了缩脖子,低头看向君念竹,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子妃,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太子妃看在奴婢的份上,息怒啊!”明月看着受伤的太子殿下,还有一脸盛怒的云曦,还有专横地蓝璇郡主,她的心中不单有对太子殿下的万分心痛,还有对太子妃的感激,她不想他们两个任何一个有事。随即冲过去,跪下紧抱着云曦的双腿,乞求地看着她。

云曦低头看向满脸泪痕地明月,心中一软,收起软剑,“今日我不杀你,但是,你要记住,敢打我的人,我定会将她碎尸万段!”云曦冷厉地说道,“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太子哥哥,她……太放肆了。”蓝璇楚楚可怜地看着君念竹,愤恨地说道,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她郡主的颜面何存?她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蓝璇,你应该适可而止了。”君念竹沉声出声,“今日之事,谁若传出去,本王定当诛其九族。”深深地看了一眼云曦,转身离开了鑫雅苑,蓝璇眼中划过一丝狠毒,跟着君念竹走了出去。

明月见太子殿下一行人走后,立刻命鑫雅苑的侍卫将大厅内的尸体抬出掩埋,接着吩咐婢女们将大厅重新洗刷了数遍,直到厅中无血腥味为止,深夜,鑫雅苑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忆曦阁”的密室内,君念竹痴痴地看着那幅画,“云曦告诉我,她到底是谁?为何与你这般相似?”

鑫雅苑,云曦侧卧在软榻上,为何她会忘记过去?过去的她到底发生过什么?而他,为何总是会念着“云曦”,自己为何听到后,会如此地心痛?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太子府上下都知道了太子妃的厉害,所以,都是对她敬而远之,蓝璇郡主像是没事般,整日缠在君念竹的身边,寸步不离。

云曦之所以待在太子府,是在等待主上的命令,可是每次见残血的时候,残血总是用幽怨地眼神看着她,使她不知不觉间想要躲避着他,而主上并没有下达其他的指示,云曦乐得清闲,回想着这三年她的每一日都在杀戮中渡过,像这种悠闲散漫地日子对于她来说,实属难得,每日安逸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练功。明月自从那日后,与云曦更加地亲近了,总是将她的生活打理地井井有条。那日,明月闲来无事,安静地坐在云曦的身旁,绣着手帕,云曦顿觉好奇,循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太子妃,奴婢正在这块手帕上绣一朵兰花,送给太子妃。”明月甜美地回答。

云曦看着明月绣花的动作,“我也会!”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会女红,寻着大脑深处的记忆,竟然很快地在另一块手帕上绣出了一朵鲜艳的桃花,那一朵娇俏地桃花祤祤如生。“明月,这个送给你。”云曦绣好之后递给了明月,在她的心中,已将这个单纯可爱的明月视为自己心中重要的一个人,如若有一天她要离开此地,定会将她带走的。

明月激动地接过手帕,羡慕不已地惊叹道,“太子妃,您的手真巧,奴婢定会将手帕小心珍藏的。”

半月后,忆曦阁竹林处,君念竹端坐于石凳之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不一会儿,一个黑影闪过,跪在他的身旁,“尊主,属下派去打听莫离下落的人,至今无一人返回,据探子回报,这两枚暗器确属‘无情’专有,可是仍然不知‘无情’的真正容貌。不过属下意外获得了莫离的画像,请尊主过目。”

君念竹接过画像,认真地端详起来,画中的女子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有着闭月羞花,恬静婉约的样貌,但是,正如他所料,现在府中的是“无情”,并非真正的莫离,君念竹狡黠一笑,“此事到此为止,十日后便是最佳时机,你等按原计划进行。”

“恭喜尊主,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黑衣男子激动出声。

君念竹缄默不语,似是在回想着什么,“是该到结束的时候了,你退下吧。”

“属下告退。”待黑衣男子离开之后,君念竹紧握着画卷,用内力将画卷捏成粉碎,“无情,本王倒要看看你潜入这里有何目的?”

深蓝的夜色中,一轮弯月照亮着空地上的两个斑驳的身影,“无情,十日后是皇上的生辰,君念竹要在那时大肆庆祝,我会派人去假装行刺,到时你要取得他的信任。”残血沉声说着主上的命令。

云曦背对着他,抬头仰望着星空,只是轻声地“嗯”了一声,沉默不语。残血看着她绝美的身影,心中愈发地难受,他不知道何时开始,他只是远远地注视着她,庆幸的是每日都能看到她,可是这一个月来,她不在自己的视线当中,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想起她,这种想念愈发地疯狂,使他彻夜难眠,他知道自己的心已遗落在她的身上,而她早已在自己的心中根深蒂固,无法自拔。他只能借着每次传信之时,深深地看着她,直到将她印在自己的心里,好几次他都有种冲动,想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她的存在,可是,当看到她冰冷忧伤地眼眸时,他竟然打消着这种冲动,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默默守护着她,这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残血,你说我的心丢在哪里了?”云曦幽幽出口,满是哀伤。

残血慢慢地靠近云曦,小心翼翼伸开双臂,从身后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让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自己,他只想给她一丝的温暖,使她不再孤寂。云曦的内心是空虚的,她不知为何,逃避了三年的想法,却重新涌入自己的脑海,她想找回遗失的心,想找回自己的过去,哪怕过去是痛苦的,她也想知道。这三年行尸走肉般地生活,她真的不想再过下去了。感受着残血身上的温暖,她的心逐渐地安定下来,她现在真的很冷。

月色下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黑色身影,长袍翻飞,银色的面具,那双深邃莫测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相依的身影,迟迟不肯离开。

翌日,明月依旧安坐在云曦的身旁,只是云曦看起来面容憔悴,不时地用手帕掩着嘴角,强忍着干呕。

“太子妃,您怎么了?”明月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胃里难受,大概是吃坏什么东西了。”云曦自顾地猜测着。

“太子妃,您该不会是你怀孕了?”明月看着云曦如此的症状,不禁问道。

云曦显然有些愕然,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里整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难道自己真的怀孕了?就是那晚的放纵吗?可是,这个孩子不该出现的,更不该在此时,她心里异常矛盾。

“恭喜太子妃!”明月开心不已。

云曦沉默不语,她现在该怎么办?

“此事除了你我,切不可告诉任何人,知道吗?”云曦冷冷地命令道,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寒冷。

“太子妃,这……”明月不敢相信,为何呢?太子妃怀孕可是大事啊。

“如若你将此事说出去,你只有死路一条。”云曦再次冷声说道。

“是,奴婢明白,绝对不会泄露出半句。”明月惊慌地跪在地上,发誓道。

正在云曦思付之际,君念竹杀气十足地走了进来,冷冷地注视云曦。

“你们都下去!。”君念竹命令着,瞬间,大厅内只剩下云曦和君念竹两人,他起身走近云曦的身旁,低头俯视着云曦,“你难道不怕本王杀了你吗?无情!”

云曦仰头看着君念竹丰神俊朗的面容,依旧冷漠的双眸闪过一丝惊愕,“既然太子已经知晓我的身份,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本王想知道你来此的目的?”君念竹低头,与云曦的绝美的面容近在咫尺,浓重地呼吸不断地喷射在云曦的面颊上。

“我只是奉命行事!”云曦简单扼要地回答,她此刻强忍着面容上的不适,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晚的缠绵,感受着君念竹的此刻更浓重的气息,身体竟然起了异样的反应。

“哦!”君念竹邪魅地一笑,看着云曦逐渐红透的容颜,双臂一伸,竟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云曦当然知道君念竹深藏不露的武功,那日的交手,如果不是他失神,恐怕自己难有胜算,他的武功与主上不相上下,但是,冷漠如她,即使技不如人,她现在只想逃开他的禁锢,她不想就此沉沦。“还请太子殿下自重。”云曦挣扎着要从他的怀中离开。

不曾想,君念竹加深了力度,牢牢地将她环在自己的怀抱中,“你是本王的爱妃,不管你隐藏的是何身份,有何目的,你现在是太子妃,是本王的妻子,是不是要履行做妻子的义务呢?”君念竹邪魅地说着,大手不停地游弋在云曦的背部。

“你……”云曦紧绷着身体,她不知为何,看着君念竹俊美的容颜,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使得她身体一阵燥热,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仅存的一丝理智不断地告诫着自己,云曦,冷静!冷静!

君念竹此时的笑意更深,因为他惊喜地发现一向冰冷的无情,还有如此娇羞的一面,继而想起那晚她柔媚的声音,戏谑之心更甚,盯着她微启的樱唇,低头吻了上去,温柔绵延的吻,深深地印在了云曦的大脑中,这种感觉使她有种错觉,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是平静安详的,有的只是属于他们的心跳声,让她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时间像是定格在此时,不知过了多久,君念竹享受着她带给他的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在梦中的情景,脑海中浮现着的“她”,与他深情相拥,给他依靠,给他温暖,给他不曾有过的对未来的憧憬……

终于,这个吻在君念竹的不舍中结束,云曦紧闭着双眼,调试着自己刚才突然地悸动。君念竹深深地注视着云曦,他的心跳骤然加速,这种感觉已经多久出现过呢?是自“她”离去之后,他的心也随着“她”一起死去,现在,眼前的女子却让自己有了这种快要遗忘的心动,他突然一阵害怕,猛力地将云曦推开,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我不能,心中大声地叫着,以此来麻痹着自己。

云曦被君念竹的推离,稳住了心神,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看着君念竹的背部,心中暗暗警惕,云曦,十日之后,你便离开了,他只不过是你的一项任务而已。

“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您还是请回吧。”云曦冷淡地说道。

“本王不管你来此的目的究竟为何,若真如你所说是奉命行事,那这几日好好准备一下,十日后随本王进宫。”君念竹沉声地说着,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踱步离开。

离开鑫雅苑,君念竹疾步赶去了密室,他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紊乱的心情。端坐在木椅之上,一手撑着画卷,一手则温柔地抚摸着画中的人儿,思绪飘向了好远,口中轻声地自语着,“云曦,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

五年前。

云朝国的京都一片繁华、欣欣向荣的景象,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一个年纪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脸稚气,但是凤眸中却有着同一年纪不曾有的深邃成熟,长相更是俊美异常,大摇大摆地走在嘈杂地大街上,不时地引起过往之人的窥探,他微皱着眉头,脑袋探向一旁的男子,“父亲,云叔真的在这里吗?”

被称为父亲的男子正是君墨寒,身着褐色锦袍,手握一把长剑,凤眸微蹙,看了一眼自己心爱的儿子,“你皇叔已经派人打听过了,云挽太过调皮,偷偷跑来了京城,你云叔实在放心不下,才随着她一同下山,正好遇上你姨父,现在应该在。”

念竹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尊敬的父亲,不再说话,跟着父亲向前走去,消失在繁华的街道。

深夜,蓝府。

君墨寒带着君念竹来到了蓝羽的府中,蓝羽异常的开心,不知道这几日吹的什么风,居然迎来了这么多贵客,激动的不知所以,便与君墨寒叙旧起来。

君念竹一直在宫中五年,鲜少走出宫中,而蓝将军也是几月前自边关移家回京,现在看着他们两人嘘寒问暖,而正巧赶上姨母的女儿蓝璇得了一场大病,路上偶遇云木清与云挽,现在她们都围在蓝璇的房中,君念竹觉得无聊,便在府中各处走走,欣赏一下风景。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后花园中,听到“咚”地一声,墙角处的狗洞爬出一个蓝色的女孩,十一二岁的年纪,浅蓝色的纱裙,梳着两个小髻,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眉宇间却隐隐约约地显现出一丝男子才有的英气,清丽脱俗,娇俏可爱。爬出狗洞,快速地站起来,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君念竹呆愣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竟呆呆地立在了原地。

当女孩看到原地不动地君念竹时,瞪着圆鼓鼓地双眼,指着君念竹问道“你是谁?”

君念竹没有做声,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女孩质问的可爱表情,自己的心脏居然莫名的跳动起来,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以为自己的病又发作了,竟是不知所措。女孩见君念竹不回答,嘟着粉嫩的嘴唇,气势汹汹地跑到金敏珠的身边,再次地询问,“我问你呢,你干嘛不回答?”

“我叫君念竹。”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要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让她一辈子记住自己。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君念竹淡淡地问道,眼眸中有了期盼。

“我叫云曦,夏云曦。”女孩笑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啊?”她好奇地看向君念竹俊美的容颜,心中不禁赞叹,世上还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我来做客。”君念竹不断地默念着她的名字,夏云曦,夏云曦,好,他记住了,只是为何她会在蓝府出现呢?

“这里是我的新家。”夏云曦眨巴着双眼,这些时日,因为蓝璇病了,府里都在忙着她的事情,所以,也就忽略了她。

“这里不是蓝将军的府邸吗?怎么会是你家?”君念竹不解地脱口而出。

“我是孤儿,是母亲收留了我。”夏云曦闪动着双眼,眸光中闪过一丝忧伤,“我亲生的父亲在一场战事中战死了,我母亲也殉情了,幸好我遇到了母亲,她收留了我。”

“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君念竹看着此时隐忍着悲伤,倔强地笑着的夏云曦,心中掀起了疼惜,上前一步,牵起她的双手,郑重其事地道。

夏云曦瞪大着双眼,一脸的惊讶,君念竹温暖的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感到温暖,她红着脸,心脏狂跳不已,挣脱开他的双手,不知所措。

君念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冒失,可是,一旦他做的决定,无人会改变,他现在认定了眼前的女孩,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一见钟情,他终于相信了,相爱有时只在一念之间。

怕吓到眼前躲闪着他的夏云曦,认认真真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以后由我来照顾你。”

“啊!”夏云曦愕然,对上他坚定的目光,动容不已,却不知如何回答。

“我们约定。”君念竹将呆愣的夏云曦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低头,吻上她柔软的红唇,居然是甜的。

君念竹想到那个浅浅的吻时,嘴角不禁扬起一弯优美的弧度,自那日起,他总是会抽出时间到蓝府陪她,直到三年之前,他得知自己体质至阴至寒,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复发,与皇叔年轻时一样的病症,可是,当时云叔用最后的一株千年雪莲救了皇叔,世间再无第二株。

云曦得知黑风峡谷有千年雪莲,自己独自去赶去,却再也没有回来。当他听到她离开的消息时,痛彻心扉,只留下她的蝴蝶面具,有人说她为了寻到千年雪莲,孤身犯险,在黑风山遇到土匪,差点被强,她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决然地跳下了峡谷,而这成为了君念竹心中一生的痛。

密室中君念竹紧握着画卷,狠厉地说道,云曦,你放心这一生除了你,我再也不会爱上她人。

他的眼中有着嗜血的光芒,小心地将画卷挂在墙上,疾步地离开了密室。

青峰山,山如其名,轻烟弥漫,迷雾重重,传说这里安居着是天下第一门派的雾门,它与嗜血一样,神秘莫测,同时,它与嗜血的实力也是旗鼓相当,唯一不同的却是,一正一邪,终是生死对头。

雾门坐落在青峰山的最深处,山外常年积雪,山内却四季如春。雾门内有一处山庄,名叫“千波山庄”,整个山庄只种兰花,冷清淡雅,不染俗物。而山庄的后山是大片的竹林,沿着竹林的小径,向深处走去,那里搭着一座竹屋,竹屋门口皆是兰花,清香淡雅,屋内檀香缭绕,中间是大厅,厅内一张方桌,两个竹凳,竹屋两侧有两间房间,整个竹屋透着温馨。

竹屋的旁边,有一处凉亭,凉亭内君念竹一身白衣,一双明亮的双眸此时黯淡无光,剑眉紧蹙,棱角分明的面容尽显阴郁,他在这里已经呆坐了两个时辰,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每天他都会在这里坐上两个时辰,因为这里,有着他与她共度的回忆,还有那浓浓地思念。每每看到这里的一切,他总是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刻骨铭心的爱如何能休?看来,他这一生注定是在对她漫长的思念中度过了。思及此,不禁伤感,慌忙起身,离开了竹林,“尊主,据‘嗜血’的探子来报,他们查到了小姐的下落。”福伯激动地说道。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本就失落的君念竹不可置信地看着年过五旬的福伯,双手颤抖地拽着他的胳膊。

“老奴说,有小姐的下落了,真是苍天有眼啊。”福伯老泪纵横地感慨道。

“真的吗?她还活着?三年了,我以为她早已不在这世上了。”君念竹的眼中滑过久违的喜悦的泪水,“福伯,快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小姐她,小姐她,她就是‘无情’。”福伯难过地说道,“小姐她失忆了。”

“她怎么会是‘无情’呢?”他有些难以置信,敛眉回想着,“无情”是三年之前突然出现的,至今都无人知晓她的来历和她的样貌,她的行踪非常神秘,独来独往,“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这就是最关键的地方,据探子回报,他们从来不知无情的真面目,半月前,云朝国太子成亲,无情代替莫家三小姐嫁入太子府,而我们安插在太子府的弟子,偷偷地将无情的样貌画在纸上,带了回来。老奴接过画像,一眼便看到这就是小姐,尊主,请看!”福伯将袖中的画卷递给了君念竹。他颤抖地接过画卷,缓缓地打开,画中的女子,迅速地与他脑海中的女子相重叠,他忘我地盯着画像,竟是一脸地幸福,热泪盈眶地大叫起来,“是她,就是她,云曦还活着,她还活着。”君念竹激动不已,原来思念的人儿近在咫尺。

鑫雅苑。

“明月,你在太子府多久了?”云曦看着明月这般单纯的笑容,不由地问出。

“奴婢在太子府已经快三年了。”明月如实地回答,自己也感叹起来,原来已经这么久了,时间过的好快啊!

“三年?”云曦转头看着明月可爱的模样,三年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在这个复杂的地方,明月依然保持着一颗纯粹的心灵,那是多么地难能可贵啊。

“是啊。”明月似是回想着,“记得第一次见太子殿下的时候,他穿着一身褐黄的锦袍,冷酷沉稳地从我身边走过,奴婢抬头偷看了一眼,心中不禁赞叹殿下长得真美。是的,虽然那是的殿下已经是为英俊少年了,却有着同龄人不曾有的深沉,后来,奴婢才知道,原来殿下深爱的一名女子,那女子为了他死了,自那之后,太子殿下变得更加的冷漠阴沉。”明月继续诉说着,“殿下性子冷淡,除了在皇上那里经常谈笑之外,几乎不会对他人轻易展露笑颜,所以,外人很难与他亲近。”

“明月,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吧。”云曦看着一脸难过的明月,想起君念竹,心中莫名的触动。

明月擦拭着未干的泪水,起身随着云曦想鑫雅苑走去,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各怀心思。

“奴婢给郡主请安!”看着迎面而来的蓝璇郡主,明月立刻跪下请安。

“我当是谁呢,一个贱人,一个贱婢。”蓝璇郡主趾高气扬地大声嗤笑。

云曦冷眼从她身旁走了过去,无视她的存在,明月眼看着云曦走出一段距离,自顾起身想要追过去,只觉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已被踢倒在地,“你个贱婢,本郡主没叫你起身,你竟敢擅自起来,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奴婢知错,请郡主饶过奴婢吧。”明月被狠狠地踢倒在地上,腹部传来的剧痛使她冷汗淋漓,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只能求饶,她不想太子妃因为自己,而与郡主发生矛盾。

蓝璇郡主冷眼瞪着明月求饶的模样,厉声地大喝,“难道你们没听到吗?一个小小的贱婢,本郡主难道教训不得吗?”

站在身旁的四位侍婢面面相觑,她们心中自是有数,打狗还要看主人,想想太子妃的脾气,她们不免有些惧怕,自是不敢向前。

“你……你们,别忘了你们现在是在为谁做事,如果惹恼了我,当心你们的小命!”蓝璇郡主恐吓出声。

“她们当然不敢了,本宫早说过敢动本宫的人她们的下场是多么的凄惨。”不知何时,云曦已经站在蓝璇郡主的面前,“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本宫今日必将她血溅当场。”云曦冰冷的声音似是从地狱传来,一旁的侍婢通通下跪,不敢出声。

“你……你们这些狗奴才!”蓝璇郡主看着下跪的侍婢,心中更是气愤,抖着臂膀指着那些侍婢大声骂道。

云曦俯身扶起明月,“你们扶着明月,站在一旁,好生照顾。”云曦命令着紧跟在她身后的其他三名侍婢。

“奴婢遵命!”那三名侍婢领命小心地搀扶着苍白的明月坐在云曦不远处的石凳上,明月双手捂着自己的腹部,憔悴地倚在左旁一名侍婢的肩上,虚弱担心地看着云曦,她知道蓝璇郡主这次定是逃不过了,可是……犹豫再三,她附耳给后面的侍婢轻声说着什么,那侍婢点点头,便离开了。

“不想死的,都给本宫滚开!”云曦冷声喝道,跪在地上的侍婢皆是胆战心惊,颤巍地起身,仓皇地逃开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要紧。

“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本郡主吗?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你今日杀了本郡主,太子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蓝璇郡主虽然心中很是害怕,但是,表面依旧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

“哦!那本宫倒要看看,你的太子哥哥会怎么不放本宫?”云曦轻蔑地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蓝璇,不禁一声冷笑。

“你……你……你难道不怕太子哥哥吗?你可别忘了本……本郡主的母亲可是堂堂前皇后的亲妹妹,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想清楚?”蓝璇郡主惊恐地看着云曦此刻冷冽的气势,不停地后退。

“哼,你觉得我会怕吗?我应该怕吗?”云曦恢复了无情的神情,现在她是无情,所以,她不会害怕任何人。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就是一个贱婢吗?难道你果真为了一个下贱的奴婢,要杀了本郡主?”蓝璇郡主颤抖地说着,眼睛却瞟向了石凳上的明月,突然灵光一闪,步步后退。在云曦出手之时,快速退到明月的身旁,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明月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而她的一只手牢牢地拽着明月的胳膊,另一只手扣在了她雪白的颈项上。

“本郡主倒要看看,这个贱婢对你是否真的这么重要?”蓝璇郡主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嗤笑地问道。

云曦冷眸目不斜视地盯着明月苍白的面容,双拳紧握,缓缓地向前逼近。

“你再靠近一步,本郡主定将她捏成粉碎,给本郡主陪葬。”蓝璇郡主加重了扣着明月颈项的手指的力度,狠厉地威胁出声。

“你真的认为可以吗?”云曦轻笑,这时的她如千年寒冰般冷酷,眼眸中的寒光直射向蓝璇郡主。

“那你就试试。”蓝璇郡主自信满满,任她武功如何高强,也快不过她的手指。

就在蓝璇郡主得意之际,云曦左掌中凝聚了雄厚的内力,在蓝璇郡主分神之时,一股强大的掌力驶向了她,在她还未收起锋芒的笑颜时,已被云曦的掌风重重地弹了出去。

云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明月揽入自己的怀中,关心地问道,“明月,没事吧。”

明月扯出一抹苍白地笑容,轻摇这头示意自己没事,请太子妃放心。云曦舒缓了自己冷漠的面容,扶起明月将她安置在不远处的凉亭内,飞身到躺在地上的蓝璇郡主面前,俯视着,“我警告过你的,是你不听,今日莫要怪我手下无情!”说着,举起右掌欲劈向蓝璇郡主。

“哈哈!放心,本郡主是不会向你求情的,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蓝璇郡主嘴角挂着殷红地鲜血,狂笑地看着云曦,眼中的恨意愈加浓郁。

“受死吧!”云曦冷声说着,右掌已蓄势待发地劈向了蓝璇郡主,却在半空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了出去,转瞬一身褐黄色锦袍的君念竹挡在了面前。

“闪开。”云曦目光凌厉,冷冽地开口。

“不,我不能让你做后悔的事情,蓝璇她是你的妹妹啊。”君念竹一脸的激动,看着眼前的女子,这是他三年来日思夜想人儿,原来她真的还活着。

“你……你说什么?”蓝璇不可置信地问道,目光呆愣地问道。

“你别以为如此,我便会放过她,我孑然一生,怎会有什么妹妹?”云曦心中一顿,显然的也不可相信,怎么会呢?

“云曦,我说的是真的,蓝璇真的是你的妹妹,你叫夏云曦。”君念竹大声吼道,“云曦,难道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我是君念竹啊!”

云曦看着面前君念竹逼近的身影,她收掌,连连后退,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是夏云曦呢?抬眸,望着君念竹陌生熟悉的面容,双手捂着头,拼命地摇头,“我的头好痛。”说着便晕了过去。

君念竹连忙上前,接住她坠落的身体,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云曦,不要再离开我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怀孕了。”明月一脸茫然,她不知道太子妃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太子殿下心心念念之人,看着太子妃晕倒,连忙说道。

“你说云曦怀孕了?”君念竹惊愕不已,随即便是欣喜,他的云曦回来了,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

“千真万确。”明月连忙点头,肯定地回道。

蓝璇颓废地跌倒在地上,看着君念竹喜出望外,看着怀中女子眸光中的温柔,她的心在坠落,为何,她努力了这么久,以为可以得到他的心,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夏云曦吗?她怎么还活着,她不是已经跳下山崖,尸骨无存了吗?不,她不相信眼前的女子是夏云曦,那张脸就是化成灰她都认得,绝对不是,是她找人扮成山贼去强夏云曦的,来人清楚地告诉她,夏云曦已经死了,怎么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不,绝对不可能。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她不是夏云曦!”蓝璇摇头,起身,一脸的惊吓,疯狂地逃离。

君念竹此时满心都是夏云曦,得知她怀孕了,更是狂喜,小心地抱起云曦,回了鑫雅苑。

明月身体不支,晕倒在了地上,被身旁的婢女抬回了房中。

君念竹为夏云曦盖上锦被,仔细地看着她,不是云曦的容颜,可是,那神情举止却是与云曦一模一样,想起那日打了她,君念竹万分的后悔,他怎么会舍得动手打她呢?暗自懊恼不已,一脸歉疚地凝视着云曦。

云曦幽幽转醒,抬眸,看到君念竹温柔地注视着她,她心下一惊,难道她真的是他口中的夏云曦吗?那么她的过去又是如何呢?

“别动,需要什么告诉我便是。”君念竹温柔地声音,轻轻地将她按下,示意她别动,生怕她有任何闪失。

云曦不知所措,现在的她满腹疑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君念竹,一向冷酷的他居然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举动,不禁想起密室的他,还有那副画像,让她沉默不语。

“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云曦,这一辈子我都会守护着你,再也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了。”君念竹握着云曦微凉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是的,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再也不想失去第二次。

蓝璇接受不了夏云曦活着的事实,更接受不了失去君念竹的痛苦,疯着跑回了蓝府,疯言疯语,“不,她不是云曦,怎么会是云曦那个贱丫头呢?”

陆烟然看着痴痴呆呆的蓝璇,焦急不已,她自言自语的话语,却让她湮灭的心燃起了希望,“璇儿,你在说什么?谁不是云曦?”

“母亲,我告诉你哦,云曦没有死,她在太子哥哥的府中,我不相信,她怎么会没有死呢?如果知道她没有死,我当初应该亲手将她杀了,现在她回来了,太子哥哥不会再爱我了。”蓝璇一脸的痴呆,拽着陆烟然痴痴地说道。

“璇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陆烟然错愕不已,看着眼前陌生的蓝璇,难道当初云曦的死不是意外吗?

“母亲,我告诉你哦,当初是我派人假装山贼去侮辱云曦的,就是要让她没脸再回来缠着太子哥哥,可是,她为何阴魂不散,为何还活着!”蓝璇恨恨地说道,“我要去杀了她,杀了她!杀死云曦那个贱人!”

“啪!”陆烟然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蓝璇的脸上,“蓝璇,你疯了?”

“呵呵,呵呵。”蓝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傻傻地笑着。

陆烟然猛然想起,蓝璇适才的疯言疯语,难道云曦还活着,想及此,迫不及待地冲出了蓝府,备了马车去了太子府。

转眼已经过去九个月,这段时间,云曦看见了很多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比如说那晚匆匆赶来的蓝将军夫人,居然是她的母亲,还有俊逸非凡的君念竹的父亲君墨寒,他的母亲拥有这倾城之姿的陆凝然,还有当今的皇上,还有一个名叫云挽的女孩,调皮可爱,透着灵气,这些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可是,这几个月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感觉到了这三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暖,她突然觉得自己从黑暗回到了光明,抚摸着腹中的胎儿,再过几日他便会来到这个世上,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无情,她逐渐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夏云曦。

君念竹几乎无时无刻地守在她的身边,对她呵护备至,这让夏云曦从开始的不习惯变成了依赖,难道,这就是爱吗?云曦露出淡淡的笑意,让身旁伺候的明月也感受到了现在的太子妃的不同。

残血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而主上更是没有,云曦差点已经淡忘了他们,可是,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

几日后,云曦在万众期待中生下了一名男孩,君念竹激动不已,差点没有晕倒,看着自己怀中的婴儿,还有云曦淡淡地笑容,他觉得现在自己真的很幸福。

蓝璇自那日之后便疯了,陆烟然一直住在了太子妃,陪在云曦的身边,陆凝然与君墨寒也时常会回来看看他们的孙子,日子平静和幸福的过着。

君墨竹完成了自己的责任,终于选了黄道吉日,就是在孩子满月当天,将自己手中的责任托付给君念竹,双喜临门。

这一日,举国欢庆,新皇登基,加之新皇的长子满月酒,君念竹大赦天下,整个京都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云曦从来没有现在如此幸福,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君念竹,即使没有曾经的记忆,她也会爱上他,她现在真的很开心。

皇宫内,她已经贵为皇后,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浅浅地笑道,明月忙里忙外,君念竹特地设宴为皇子办一个隆重的满月酒,寝宫内只剩下云曦一人。

沉浸在幸福中的云曦,没有感觉到危险正慢慢降临,在她愣神之际,突然闪出的黑影顺手夺走了她怀中的孩子,冷冷地立在他的面前。

云曦惊慌站起,看到眼前的男子,她的梦魇又开始了,跪在地上,“属下参见主上。”

“无情,你已经成功取得君念竹的信任,是该完成接下来的任务了。”男子语气冰冷,怀抱着手中的婴儿,冷冽地看向云曦,“杀了君念竹,否则,我便杀了他。”

“主上,不要,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云曦跪在地上,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看着孩子无辜地睁着双眼看着她,她心痛不已。

“那就照我的话去办。”男子绝情命令道。

“属下遵命。”云曦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看着眼前的孩子,这是她的希望,也是对君念竹的爱,念竹,对不起,为了孩子,我只能杀了你,不过,你放心,等孩子安全了,我即刻去陪你,缓缓起身,向殿外走去。

君念竹正亲自来接云曦和他们的孩子,迎面看到云曦缓缓地走来,随即高兴地迎了上去,“云曦,我正要去接你们呢,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云曦灿烂地笑着,投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念竹,对不起。”

君念竹觉得现在的云曦很奇怪,一向冷漠的她今日为何会主动投怀送抱,顿觉疑惑,怔愣间,低头,看到她袖口中的匕首正刺向他,他心中一冷,却没有阻止,任由云曦将匕首刺入他的身体,血染红了云曦如玉的手,同样撕碎了她的心。

“云曦,记住,有任何事情我都会与你承担。”君念竹淡淡地说道,随即,倒在了她的怀中。

男子适时地出现在云曦的身后,看着倒在云曦怀中的君念竹,放声大笑,“哈哈,我终于成功了。”

“主上,我完成了任务,应该将孩子还给我了。”云曦擦干泪水,冷冷地说道。

“留下这个孩子只会后患无穷,云曦,放心,以后你还会有孩子的,我会与你有很多的孩子。”男子大手捏着怀中的孩子,使得孩子哭声震天,而他却兴奋不已。

“我再说一遍,把孩子还给我。”云曦看着男子狰狞的面容,心中万分悲凉,她已经失去了君念竹,不能再失去孩子了。

“斩草要除根,我不会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麻烦。”男子态度坚决,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云曦即刻劈掌而去,与男子打斗在了一起,试图抢夺他手中自己的孩子,男子轻巧躲过云曦的攻势,“你打不过我的,别忘了,你的武功可是我教给你的,云曦,你还是乖乖待在我的身边,我即将会成为皇帝,而你也会是我的皇后。”

云曦冷哼一声,继续袭向他,两人纠缠打斗,云曦丝毫没有退让。

“啊!”云曦猝不及防,中了男子凌厉一掌,顺势跌落在地上,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念竹,你没有死?”云曦抑制不住地泪流满面,感受着君念竹熟悉的怀抱,欣喜不已,“念竹,我们的孩子……”

“云曦,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有任何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君念竹将云曦小心地放在地上,起身,冷视着眼前的男子,“嗜血教主,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处心积虑的要杀我,但是伤了我的女人,你必死无疑。”

“哈哈,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这皇位本该就是我的。”男子冷声吼道,紧接着挥掌袭向君念竹。

两人瞬间展开激烈的对打,云曦坐在地上,看着两人打斗的声音,看着君念竹腰间的鲜血,那血刺痛了她的双眼,她头痛不已,脑海中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片段,最后将那些片段整合在一起,她终于记起来了,看着君念竹飘飞的身影,激动不已,她找回了自己的心,找回了自己的念竹,起身,加入了战争。

君念竹看着云曦充满爱意的笑意,心中温暖不已,两人一刚一柔周旋在男子的身旁,最后,云曦成功地救出了自己的孩子,而君念竹一掌打中了男子的胸口,男子倒在地上,一脸的不忿。

“说,你到底是谁?”君念竹冷声问道。

男子口吐鲜血,君念竹这一掌已经震断了他的奇经八脉,命不久矣,他颤抖着手拿出胸口深藏的令牌,甩给了君念竹,心有不甘地断了气。

“念竹哥哥。”云曦幽幽启唇,抱着孩子扑在了他的怀中。

“你刚才叫我什么?”君念竹以为是错觉。

“念竹哥哥,云曦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夏云曦抬头,对上他震惊的双眸,“念竹哥哥,我爱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云曦,你是我的云曦,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君念竹激动地将夏云曦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云曦终于不会再离开他了。

满月宴结束之后,君念竹将金牌递给了君墨寒,“父亲,这是那人临死前给我的金牌,他到底是谁?”

“这是平南王的令牌,他是平南王的后代,没想到君陌轩还留有血脉,只可惜还是走上了他的路。”君墨寒唏嘘不已,一切因果,现在终于有了了断。

自那之后,残血成为了嗜血的新教主,实则成为了皇家暗卫,而传说中雾门是君墨寒一手创建的,水月山庄所住的除了君墨寒与陆凝然和他们的女儿云挽,还有木云清,后来赶来的季如风,已经退休的莫盟主,还有功成身退的君墨竹,他们一直平静地生活在水月山庄,直至百年终老。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