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走了好几步发现赵清欢落后了，扭着脖子看了眼，发现她傻傻的站在那儿挂着笑，忙扬声喊：“赵清欢，还不快跟上？发什么愣呢。”

赵清欢被赵妈一声吼吓得回神，连忙应答：“来了来了，我绑个鞋带。”

程晋看了赵清欢一眼，她这运动鞋有啥好绑的？抬眸顺着赵清欢的目光瞥了眼，看见倚在阳台上的季旭，一脸了然的模样。

赵清欢这丫的真的在追季旭啊，哈哈哈，看来是时候跟方一打个赌了。嗯，赌什么好呢？

对了，就赌她多久追上季旭，不错不错，晚点就和方一打赌……

赵清欢收到赵妈的眼神，缩着身子慌乱的朝季旭挥了挥手，然后提步跑上去。

季旭收回目光拿过他的手机，给季爸打了个电话。

他没想到季爸会来参加他的家长会，他不是一向忙于生意，怎会放弃大单子跑来参加他这没多大意义的家长会？

他到校门口接人的时候莫名成了道风景线，不少学生家长看着他。

季旭长相帅气气质出众，在这茫茫人海中属于扎眼的那类人，不少学生悄悄给自家父母介绍着，关于他的英雄事迹张口就来。

等了一小会，季爸就来了。下车时他才看见不止季爸来了，还有他外婆，原本犹如面瘫的脸在看见外婆的那一霎那融化了。

“季旭。”季父威严的喊着。

“小旭。”外婆慈祥的看着他，朝他挥着手，皱巴巴的面颊上挂着朴实无华的笑容。

季旭看见外婆忙走过去扶着她，皱着眉头问道：“外婆，你怎么来了？”

外婆慈爱的摸着他的脑袋，佯装嗔视着，“怎么，你嫌弃我这老太婆了？”

季旭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欣喜，“外婆能来，我很高兴，只是怕累坏外婆。”

外婆穿着时下流行的老年人装束，头上是花白的头发，她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外婆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少年，索性啊来看看小旭的学校。”

外婆笑得慈眉善目，季旭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季父面无表情和面瘫时的季旭一般无二，不难看出是亲身的。

季旭不咸不淡的喊了声“爸”，他直接了当问道：“不是说有生意要谈不能来吗？我妈呢？”

季旭开家长会这事一般都是季妈前来，季爸忙于生意很少管教季旭，导致季旭越长大和他越生疏。

近两年季爸生意相对稳定，看着合作伙伴和自家儿子相处得甚好，这才想起对儿子的亏欠，一直在想办法弥补。

他知道季旭看重外婆，所以特意接了老人家一起来给他开家长会，他看着一脸冷漠的儿子，嘴角扯了扯，“你妈临时有事不能来，就让我来了，小旭……”

季旭看着外婆声音难得有起伏：“外婆，家长会快开始了，我们先进去吧。”

外婆看了眼季爸，而后慈爱的看着季旭，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应了三声好，“好好好。”

季旭扶着外婆在前面慢慢走着，季父看着与自己不亲近的儿子，神色有些黯淡，眨眼间转瞬淹没。

……

开家长会的时候，外婆和季旭一同呆在教室外，季旭向外婆介绍着学校的一草一木，外婆年老了眼睛不灵光，有点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满足的笑意。

今天是季旭他爸让她来的，季旭这孩子脾气倔，他和季父的关系她也看在眼里，她抬手握住季旭的手，满是老茧的掌心意味深长的拍着，“小旭啊，他是你爸爸。”

“我知道。”季旭乖巧的点着头，他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表现得如此冷淡。

“男人啊，有些商务合作由不得自己，你爸他老糊涂了，做了错事，但他始终是你爸爸啊。”外婆叹着气看着阳台下翠绿的树，罢了罢了，孩子长大了。

季旭厚实的手掌不自觉捏紧，指尖嵌入到皮肉浑然不觉。

“张奶奶。”赵清欢出来时正好看见头发花白的张奶奶，她忙拉着宋茜茜朝张奶奶走过去。

宋茜茜因为赵清扬的事心情依旧低落，相较于以前好了不少。她跟着赵清欢一起走过去，赵清欢笑逐颜开的看着张奶奶，和她聊着天。

她则打量着季旭，张了张嘴还是选择沉默。刚刚那一霎那，她想问问他，赵清扬怎么样？

虽然欢欢是赵清扬的妹妹，她却不敢问她，她知道欢欢在他们两人之间夹着难受，又怎么会问？

季旭朝宋茜茜点了点头，算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赵清欢看见张奶奶眼睛里泛着亮晶晶的光，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握着张奶奶的手关切地问：“奶奶，你真没事了？”

张奶奶看赵清欢就像是看自家孙女，眉眼带笑的说：“我没事，倒是好久没看见丫头了，长高了。”

赵清欢眉开眼笑的拉过宋茜茜和张奶奶介绍，“奶奶，这是我玩的好的小伙伴，以前和我一起去你家玩过，奶奶还有印象吗？”

张奶奶慈眉善目的眯着眼看了看，而后笑容满面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这是茜茜丫头，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宋茜茜没想到老人记性这么好，她们也就见过几次面，老人家竟然会记得她，“奶奶好。”

宋茜茜本就长着张娃娃脸，圆圆鼓鼓的，很惹人喜爱，配上她那天生软绵绵的小奶音和好相处的性格，也难怪张奶奶还记得她。

张奶奶笑着说：“茜茜丫头还帮我这老婆子打扫卫生，我啊，当然记得。”

赵清欢嘟着嘴和张奶奶撒娇，“奶奶，我也帮你扫过地，还帮你晾过衣服。”

张奶奶嘴角的笑意更加浓厚了，慈眉善目的牵着她的手，边笑边说：“呵呵，丫头我自然也记得，你们俩啊我都记得。”

赵清欢看了眼宋茜茜，两人相视一笑。

季旭看着赵清欢在外婆面前争宠，眼底闪过一丝亮光，面无表情的脸上再次柔和两分。

他还是第一次见外婆笑得这么欢，上次见着似乎也是有她在一旁，果真和外婆说的一样，是个开心果。

张奶奶很喜欢赵清欢，这丫头不仅嘴甜而且对他们院里的这些老人更是好的没话说，没事的时候会帮他们收收衣服，打扫卫生。

“奶奶，你是来给季旭开家长会的？”赵清欢歪着脑袋挂着甜甜的笑。

“是啊，我和小旭他爸一起来的，他爸在教室开家长会，小旭怕闷坏我这老婆子，便带我四处看看。”张奶奶说的平缓，不难看出语气中透着的愉悦心情。

“奶奶，我们学校可漂亮了，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赵清欢堆着笑指着不远处向张奶奶介绍，边介绍还边邀请张奶奶一起参观。

张奶奶带着笑跟着应好，赵清欢和宋茜茜两个女娇娥，一人一侧挽着张奶奶，缓步走着。

季旭这个正牌亲外孙只得在后面跟着。

季旭看着赵清欢像只小鸟一样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眼眸里渲染着解不开的蜜意。

程晋是在路上遇见她们一行人的，他朝赵清欢喊了声：“赵清欢。”

赵清欢侧着脑袋发现是程晋，瘪着嘴问：“干嘛？”

程晋拉着方一看了季旭一眼，两人交换过眼神，程晋朝方一挑了挑眉，嘴角咧笑的说：“这是你奶奶？”

赵清欢白了他一眼，回他：“这是季旭的外婆，住在我家隔壁。”

张奶奶也看见程晋，慈祥的问着：“这是？”

赵清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介绍起来：“奶奶，这是我同学叫程晋，这是方一，程晋方一，这是季旭的外婆，张奶奶。”

程晋和方一分别和张奶奶打了招呼，张奶奶笑着夸奖好几句。

季旭看着程晋，这人他知道，和赵清欢走得很近，似乎是同桌？

他大方的朝程晋伸手，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面瘫脸：“你好，我是季旭。”

程晋嘿嘿一笑，他当然认识季旭，应该说他们北城一中没有人不认识季旭，毕竟每次领奖季旭的名字都排在第一位，用如雷贯耳几个字形容也不为过。

程晋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指尖：“久仰久仰，北城学神。”

在北城一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拜学神能及格，这次他和季旭这个牛逼哄哄的大学神握了手，下次是不是得上升个好几名？

季旭和程晋握完手后和方一握了握，相交于程晋方一就显得波澜不惊多了。

方一一向不相信这些传言，他看程晋那副样子侧目瞥了一眼，不好好学习尽想着这些旁门左道，他无声的叹了口气。

“我们带张奶奶逛逛学校，你们要不要一起？”赵清欢笑眯眯地发出邀请，要是程晋一起，她可以趁机好好敲诈一番。

程晋顿时觉着自己背脊骨发凉，忙摆着手推脱：“我和方一约好了，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赵清欢朝程晋的背影吐了个舌头，不怕，我们来日方长。啧啧啧，身边有这么一大款，肯定得敲诈一番，她兴致勃勃的和宋茜茜说：“茜茜，晚点我们敲诈程晋去。”

宋茜茜笑着应好，季旭的脸色不自觉沉了两分，视线看着前方问：“程晋和你们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