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哥哥他只是一时的玩笑说话，关于他所说的方少主和我的过去，根本就不是真的。”别说方清灵了，她连男人都没有接触过，自从她十三岁那年出事，就再也没有出过府中的大门，一直将自己困在居住的庭院里面。

“可是为什么，欧阳云霄不肯对方家说出实话呢，也许清灵知道了真相，他会愿意把血玉净瓶给你们呢。”首先她这一关就算通过了，听了云瑶的故事，她差点没有流下眼泪来，别说一个血玉净瓶了，就算要她交出十个，可以换回云瑶的眼睛，她一万个愿意。

“哥哥是为了保护我的清白和名誉。少夫人，你不知道，虽然那些流氓并没有毁掉我的清白，可是，他们却……却撕烂了我的衣服，看了不说，还摸了我的身体。”要不是当时她死命挣扎中刚好踢中身上男人的要害，那个男人也不会一时痛楚难耐而松开了双手，“我……我趁着其他人失神的时候，拼命地向前面不远的河边跑去，当时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唉，如果不是有人经过，救了我的话，我早就已经死去了。”五年来，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些男人丑恶的脸，没有一个夜晚，她不是从恶梦中反复惊醒，直到天明的。

“哥哥害怕一旦说出真相，会有一传十，十传百的可能。少夫人，这世上从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却是可以传千里。哥哥为了保护我，一直对外声称我身体抱恙，不适宜出门和见客。”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已经是瞎子一个的事实，“从那一年开始，我再也没有见过一个陌生人，你还是五年来的第一个。”

“欧阳云霄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想我家清灵是谁呀，我让他不说，他就打死也不敢乱哼半句的。”知道方清灵和欧阳云瑶其实从来不曾认识，刘苑儿忐忑不安的心才算安稳下来，同时心里有点愧疚，呵呵，她不应该对那么宠爱她的清灵有所怀疑的。不过，为什么方清灵不愿意拿血玉净瓶过来交换她呢，臭小子要是敢对那烂瓶子有丁点的舍不得，哼，回去看她怎么对付他。

“我们从小就失去双亲，哥哥对我这个唯一的妹妹是格外的疼爱有加，他又怎么愿意去冒这个险呢？毕竟，方少主的人品，他并不了解，自然也不能保证方少主会不会把事情传话出去。”知道她这段不堪往事的人，除了她和哥哥之外，就只有欧阳府中对哥哥忠心耿耿的管家。

“哥哥后来对我的保护，已经超出了我的想像。”那些欺负她的流氓，哥哥一个也没有放过，哥哥说，哪怕他们死上一万次，也解开不了他心里的恨意。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就连当年那个救她的好心人，也一并被哥哥暗中杀死，当然，事后哥哥派人厚葬了他，也私下给了很多钱他的家人。

“少夫人，我知道哥哥这次做得有点过火了，但他都是为了我，请你不要怪责他好吗？血玉净瓶我也不要了，就算这辈子永远看不见任何东西也没有关系。”她也是刚刚从管家口中才知道，原来想要她的眼睛复明，是需要换上别人的眼睛给她。而哥哥这几年不断娶进的女人，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她们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漂亮，招亲那天，哥哥会注意到刘苑儿，就是因为她的一双眼睛，清澈动人。

但她不可以接受，这样太残忍了，光是想像就觉得可怕，哥哥因为对她的内疚和自责，心里的执着已经走火入魔了，“我已经和管家商量好了，他就在门外，他会负责把你安全送回方家府上的。少夫人，答应我，千万不要交出血玉净瓶，好不好？”

“呃……这不好吧，我肯定是愿意给你的，也绝对不会把你过去的事情说出去。”刘苑儿有点不明白，“难道你不想要恢复眼睛的光彩？老实说，那么漂亮的眼睛，连我身为女人的都难免心动，要是从此看不见的话真的太可惜了。”

“苑儿说的没错，云瑶的眼睛的确很漂亮！”突然推门进来的高大身影，吓了两人一跳，特别是欧阳云瑶，小脸瞬间变得雪白，慌张地伸手揪住刘苑儿的衣袖，“哥……哥，你怎么来了？”

“管家，把小姐带出去！”欧阳云霄阴沉着脸，伸手将欧阳云瑶从刘苑儿怀中拉起来，“云瑶，我说过，为了医治好你的眼睛，血玉净瓶是我誓在必得的东西。”

“不要，哥哥，云瑶情愿这辈子都是一个瞎子。少夫人，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能把血玉净瓶给他。”娇小柔弱的欧阳云瑶，竟然也有这样态度强硬的时候，她用力地掰开欧阳云霄的大手，跌撞地朝着刘苑儿的位置走来，“少夫人，云瑶在这里求你了！”

“你别这样……”一头雾水的刘苑儿匆忙上前将她扶好，真是太奇怪了，难道她不想把眼睛治好？还是她担心其他的事情，“云瑶，我答应你，血玉净瓶绝对是无偿地送给你，而且，我也保证，方家一定不会为难你们。”

“苑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太大方还是太无知，血玉净瓶价值连城，是方家的传家之宝，她真的愿意无偿地送给云瑶？

“当然是真的，只要可以换回云瑶眼中的光彩，别说血玉净瓶了，再多的东西我也舍得。”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小气的女人，而且血玉净瓶只是一个比较特别的玉瓶，又怎么比得上眼前云瑶的眼睛珍贵。

“本来得到血玉净瓶对我来说，应该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是少夫人你还不知道吧，要医治我的眼睛，还需要一双活人的眼睛。我的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试问我怎么可以忍心？试问我怎么可以接受？”

哥哥先后娶进的几名妾室，不管她们是爱着江南绸庄的荣华富贵，还是爱着哥哥的出众美貌，可是至少她们也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如果她们被哥哥挖去了眼睛，那该是多痛多恨呀，不可以，她不可以接受，欧阳云瑶闭上双眼，两行清泪从脸颊缓缓流下，更显得楚楚动人，“哥哥，你心疼小妹，可是你想过心疼她们吗？她们都是你的女人，你怎么可以狠心挖出她们的眼睛给我呢？”

“欧阳云霄，云瑶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不断地娶进那些女人，就是为了要她们的眼睛备用？”怎么可以这样，他太过份了，怎么说那些也是他的女人呀，“你不心疼吗？真正的男人不会以伤害自己所爱的女人为乐。”

“爱？”欧阳云霄好像听见了什么极冷笑话一样，呆了一下后仰头大笑起来，“苑儿，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们，又何来伤害她们的说法？倒是你，我确实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也许，我会有爱上你的可能。”

“呃，我？”太可恶了，不爱她们还娶进大门？难道真的纯粹看中她们的眼睛，他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冷酷无情，“至少她们也爱着你吧！”

“她们爱不爱我，我从来不关心。”他要的，只是她们可以满足他欲望的美丽身体和容貌，最重要的，她们全部都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虽然比不上自家的小妹。

“你……你真是可怜！”可怜没有人真正爱他，他也从来不曾懂得什么叫爱人，“还有，你这样伤害她们，你会有报应的！”

“云瑶，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并不想伤害别人。这样吧，你随我回去方府，我让青儿帮你医治看看。你别小看他哦，他的医术相当了得，也许不用什么峡谷的神医，他就能把你治好。”刘苑儿灵机一动，想到府中的上官青。

呵呵，就算青儿治不好，她还有整个星月王朝和整个金国的皇宫太医可以调用，再不行的话，让傲风和皓轩贴出告示，重金礼请能人异士来帮忙。

“挖出别人的眼睛给云瑶，确实太过残忍。欧阳云霄，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找到比你更好的大夫来医治云瑶的眼睛，你就放心地把云瑶交给我吧。”刘苑儿将脖子悬挂的小金牌取了下来，摊开在掌心上面，清楚地让欧阳云霄看见上面的御赐平安几个刻字，“江南绸庄织出的五彩绸缎一直为皇家御用，我掌心这块金牌上面的印鉴，你应该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