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一会来校务室。”校警的头头说，这家伙对我一直不错，见了面偶尔也会打招呼，至于是同情我的老实还是寒酸，不得而知。

我客气地点了下头，跟着小不点离开，我没有关海斌的野蛮，就算被校警给了几下子，也不觉得人家过分，有时候，我还是蛮有人情味的。

我们离开了人群，向女生宿舍的方向而去，离开人群后，小不点放慢了速度。

“怎么了？我家里什么事？”我说，我并不担心家里有事，而且我对小不点比较了解，他对校警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并不真诚。

“没事，是你有事，跟三年级的学生打架，还跟关海斌他们在一起，你就不怕开除。”

小不点瞪着我，不过看不出她在生气，从我认识到跟小不点分开，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次生过气。

“你是关心我，这不像你。”

“我不关心你，我只是觉得，你要是被送到了少管所，或者被人打成了残废，陈静会难过。”

她戏谑地笑了起来，那样子让本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了。

“去你的，她才不会知道我过的怎么样呢。”我苦笑了一下，是啊，我们失去了联系，她怎么可能知道我在那里，过的如何呢？

想一个人太久了，太想了，从一开始的自责，慢慢的变了味，没来由的报怨。

“也许她像你一样想你呢，这又不是不可能，所以别毁了自己，你现在走错的路，如果不回头的话，死定了，你会变的和关海斌一样，鬼厌神憎。”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是因为陈静吗？我本来就是鬼厌神憎的人物，我不在乎。”我凝视着小不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在不乎别人的看法了，我很想听到她说不是。

“是啊，她为了你，把家都不要了，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搭上了，你却变成这样，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我不知道，我要去睡觉。”我转身，我离开。

小不点的关心到底是因为陈静，还是她自己已经不重了，她成功的让我冷静而自责。

可是自责并不能让一个人改变，一梦醒来，发现身边并没有陈静的时候，我感觉特别的失落和孤寂，可是我并没有想过回头。

堕落总是那么容易，可走出来就是别一回事了。

于是我问起了关于前一天晚上的事情的处理结果。

“还能怎么样，打架的人给警告处分，然后写检讨了事了，又不是在社会上工作，犯了错可以扣工资，走，今天英语课，打游戏去。”

洗脸的方旭回了句，班里的好学生看我时的目光已经不像从前了，带着看关海斌时的害怕，以及害怕之后的讨厌。

可是方旭并没有像别人一样，对我依然如固。

我不想去，可是我还是去了，我不想去上英语课，我听不进去的，我会想陈静，我也不想一个人待着，我会把自己逼疯。

自从不抄书后，我要是有什么心烦的事，要就找别的事情代替，最好的代替方法是游戏。

因为打游戏的时候，最能让人精神集中，想着如何灭掉别人，会让人不分心。

两节课的时间对于游戏中的我，过的非常的快，打完了游戏，方旭说要约女孩子玩，我拒绝了。

方旭约的女孩大都是小不点以及小不点一个宿舍的，我不想见小不点，张敏，我怕她们，怕她们劝我，怕她们责备的目光，劝我不要跟熊军这伙人走的太近。

热血青春，好还我好难分清，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说混吧，不像，因为不常打架，说不混吧，我又跟他们混在一起，我要什么，我要成为什么人，鬼他妈的知道。

我去了球室，姜雯打扫好了卫生，爬在吧台上玩着手机，早上的球室没什么人，显得特别安静。

“林凡，听说你跟你们学校三年级的学生开战了，是不是要在学校里混个霸王出来。”

姜雯在我对着窗户外的大街上发呆的时候，开口问我。

“谁说的？我没那想法。”

“没想法去三年级干仗？”

“我只是觉得好玩。”

“要混就要像我哥一样混，要不混就离我哥这种人远一点，有些事情你做了，就回不了头的，上下容易，下山难。”

姜雯做了个鬼脸，继续玩起了手机。

做人要纯粹的，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成纯粹的人，我做不了，我继续望着窗外发呆，我成不了我儿时一起玩过的最好的兄弟，李军饷那种人。

“郑浩然敢打林凡，是因为最近他跟一个叫柳三的人走的很近，附近三十七中的高三上学，柳三的老爸好像挺厉害的。”

姜磊的声音，同姜磊一起来的还有关海斌几个人。

“难怪，那我们怎么办，这事不可能就这么完的。”熊军说。

“打罢，还怎么办？他们打过来，我们打过去罢，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关海斌点了支烟，坐在了吧台上，被姜雯推了下去。

“说的对，打就打罢，不过别让他参与进去。”

姜磊指了指我。

“为什么不让我参与，这事是因我而起的。”我说，我真的想参与吗？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丢人。

“因为你不适合啊？”姜磊怪笑了一下。

“适合不适合，这得看人家的意思，你做不了主的，你要是真觉得他不适合，一开始就不应该帮他的忙。”

姜雯不屑地对姜磊撇嘴。

“女孩子那来那么多话，你们要真想跟郑浩然他们干，这么点人肯定不行，三年级的，如果被一年级的给欺负了，他们会团结起来的。

你们也得团结起来才行。”姜磊白了眼姜雯，对关海斌几个人说。

他没有在劝我，那意思是明摆着我，随我的便。

“那要是他们找社会上的人呢？”李明涛皱眉。

“社会上的人，我们学校，大部分上学的是外地有，有几个是当地人，找社会人，那里找去，花钱，能有几个，找外校的学生还差不多。

而且社会上人，根本不乐意去跟穷学生打交道。

你看当地的学生，有几个混的，像我这样的，根本就没必要在学校混，朋友都在社会上。”

姜磊说，他说的没错，我们学校，大部分是外地的，就算是本地人，家也大部分是农村的，有钱人谁会把孩子送到这种学校。

“高兴，三班的高兴，那家伙挺厉害的，也挺能打的，y省来的那伙人中，他最厉害，而且谁都不服，谁都不惹，有自己一波很团结的兄弟，如果收了他的话，三年级的就不太敢惹我们了。”

“高兴，不好收吧？”李明涛摇了摇头。。

“不好收，不试怎么知道，我去找他。”关海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我感觉自己像在电影里，一切变得很不真实，可是我却喜欢这样，这样蛮好的，我有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