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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上西楼去》知事阁中戏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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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顾轻楼终于到了归化,此时刚过正午,天气炎热,顾轻楼找了一家客栈,将马匹安顿,又掏出五十两纹银,付了住店的钱,招呼小二上酒菜,准备好好的吃喝一回。喝了一杯清酒,只觉得口中淡然无味,轻声哀叹,这是,一个身穿儒山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这年轻人正是弱冠之年,风度翩翩,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可比寻常人家的女子还俊俏几分。他的目光从酒楼里扫过,看到了正坐在桌边的顾轻楼,顿时,笑意大增,朝着顾轻楼走来。

年轻人径直坐在了顾轻楼的旁边,看着顾轻楼喝酒的动作,笑着问:“你怎么又来归化了?”顾轻楼将酒喝完,这才看向身旁的年轻人,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戏谑地说:“我当是谁?原来是杜大教习的关门弟子啊,你不好好地在知事阁里研读你那几本古书,跑到这酒肆来,莫不是也耐不住寂寞了?”“哈哈哈哈。”那年轻人也不气恼,又笑着说:“所言正是啊。我虽是一介酸腐,可同样是这俗世中的大大俗人,所以偷摸出来,在此喝喝小酒,解解嘴馋。”顾轻楼见年轻人如此自说,又说:“哎,也不知道杜先生究竟是看上了你哪点?竟然把你收为关门弟子,还把一身所学尽皆传授给你,你可真是天大的造化啊。”年轻人微微一笑,谦虚地说:“傅某只是沾了家中长辈的光而已,自身确实是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顾轻楼备着得了便宜卖乖的言语激起,起身对他说:“傅去尘,你这么说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一直觉得偌大的知事阁里,也就只有你合我的心意了,没想到你现在也成了这样的性子,杜教习就教了你这些吗?”说着又举起一杯酒,也倒给那傅去尘一杯,示意二人共举。

谁知傅去尘并没有举起杯子,而是又接着说:“顾兄说的是,在下本来也是洒脱之人,只是见到顾兄,就洒脱不起来了。”顾轻楼一口酒还未咽下,听了这话差点将酒喷洒出来,便问:“此话怎讲?“傅去尘这才慢慢悠悠地举起杯子,饮了好酒,才说:”我看到顾兄来了,就知道知事阁里的那些珍藏古籍又要遭殃了啊。“顾轻楼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旋即又说:”傅去尘啊傅去尘,看来你还是记着我的仇啊。“傅去尘爽朗一笑,语气忽然生硬起来:”顾兄你进出知事阁自然毫无顾忌,你可知道你走后,我等在藏书阁整整整理了两天!我都开始佩服你了,你是怎么把所有的书都取出来扔在地上的?那可是书啊,你可知道书是什么?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书就是他们认识九州的启蒙,你......”“停停停停停,我错了,我错了行吗?我知道你这书呆子嗜书如命,,可那时不是着急吗?要是无事,我也就帮你整理了。”顾轻楼知道傅去尘又要开始喋喋不休,索性直接插言打断了他的话。

傅去尘又是一声冷哼,端起酒壶只往喉咙里灌。顾轻楼又腆着笑脸,对傅去尘说:“书呆子,这次再帮我一次,我还得进去藏书楼一趟。”“想都别想,没门!”傅去尘差点跳起来,果断地拒绝了。顾轻楼嘿嘿一笑,接着说:“这次我可不是去乱翻的,上次我已经记住了《奇闻异志录》的大体位置,放心,不会再乱扔了。”“傅去尘余怒未消,心中疑惑但还是板着脸问:”你要《奇闻异志录》干什么?“顾轻楼整整思绪,将那事情又对他讲了一遍,傅去尘听着面色凝重,对顾轻楼说:”所言当真?“顾轻楼点点头,说:”这事哪里有开玩笑的?“

傅去尘低下头,思索了一会,抬头问:“你方才说你记得书的位置?”顾轻楼“嗯”了一声,傅去尘这才说:“好吧,我带你进去,但是你可千万莫要再把书扔的满地都是了。”“一定一定。”见傅去尘开了金口,顾轻楼喜上眉梢,连连答应着。“走吧。”傅去尘说着,便站起身来出门去了。

行不多时,就到了知事楼外,傅去尘还是不放心,又对顾轻楼再三叮嘱,顾轻楼也再三答应,进了大门,沿着走廊直直行去,又过了两座厅堂,到了一栋两层楼前,楼前高挂藏书楼三个有力遒劲的大字,是当年太宗皇帝亲笔所书,并留下:藏书阁前,皇帝百姓,下马落轿的名言,可见太宗皇帝对此楼的重视。傅去尘又叮咛了一遍,才取出钥匙,打开了藏书楼的门。“多谢傅兄!”顾轻楼话音未落,就纵身进了藏书阁里。傅去尘来不及阻拦,叹了口气,去外面去了。

顾轻楼进了阁中,直奔二楼,一阵书香之气传来,闻的他心肝脾肺肾一阵舒畅,身形更加轻快,到了二层上,只见一个高大的书架横亘在屋子中央,上接悬木,左右通窗,下方紧紧抓着地面。顾轻楼又是一阵感叹,转眼就投身到寻找的工作中去了。

傅去尘在外堂里等的无聊,又楼去买了几两清酒回来,一个时辰过去了,顾轻楼没有出来,两个时辰过去了,傅去尘的酒都喝完了,顾轻楼还是没有出来,这时,一位老人推门而入,傅去尘连忙起身,对老人见礼,道:“先生,你来了。”那老人轻轻地点头,对傅去尘说:“那只皮猴子又来了?是不是又进藏书楼去了?”“是的。”傅去尘恭敬地回答,“顾轻楼言说今日里江南西道出了一批未知匪徒,残害各地百姓,如今已有数十人遭到毒手,人命关天,学生不得不带他来了。”老人又点头,说:”不怪你,即使你不带他进去,他也会找其他办法进去,没事的。再说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就由他去找吧。只是进去这般时间还未出来,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傅去尘脸色一遍,说一句”学生去看看“就急匆匆地奔着藏书楼去了。老人坐在椅子上,心中暗道傅去尘还是年轻,脸上去显露出丝丝笑容,果然不多时,藏书楼中传来傅去尘如欲杀人的吼叫声。

“顾轻楼,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我的书啊——!”

老人脸上的笑意更盛,自言自语道:“轻楼啊轻楼,你明知傅去尘嗜书如命,偏偏每次来还要去招惹他,哎......”

此时的顾轻楼已经到了来时的那家客栈,心中高兴异常,在他心里,戏弄傅去尘这个书呆子实在是一件快事。他牵了马匹,安顿小二将剩余住房的钱全都换成清酒,并嘱咐伙计将酒送到知事楼傅去尘手中,立刻翻身上马,出城去了。小二将酒坛装好,也驾着马车给傅去尘送酒去了。

傅去尘咬牙切齿地收下足足十几坛好酒,仍然气愤,恨恨的说:“顾轻楼,别以为几坛酒就能收买我,你真是欺人太甚!”那老人在旁边按着傅去尘的肩膀,笑着说:“去尘切莫动怒,你有如此朋友,实是幸事。你生性纯良,耿直少思,这也是为师不放你去考功名的缘故啊,今日之事你就当是教训,书籍慢慢整理拾掇,酒该喝还是得喝,记着下次别着了那猴子的道就是了。”傅去尘心中还是愤恨,只是师父有言,只能暂时压下,对着老人抱拳说道:“先生教训的是,弟子失礼了。”老人又笑了一声,转身往里面走去,傅去尘让其他人将那些好酒一一搬进去,也跟着那先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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