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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胜江南》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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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一行人一回到宫里。睢阳城中便流言四起。有人说:二皇子押回了一群刺客,说是大皇子被刺客杀了。有人说几位皇子遇到了山贼,大皇子被杀了,二皇子将山贼押了回来。还有人说,大皇子强抢民女,还杀了别人全家。一时间睢阳城中流言四起,谁也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太极殿上,皇上一脸怒气地坐在龙椅上,素和名、莫白蓝桉和云霁跪在大殿上,一百多名华胥族人被金吾卫押着,跪在殿外。

“皇上,大皇子遭此横祸,这帮贼人居心叵测,不可轻饶啊皇上!”首先开口的是大皇子一派的刘太史。

卿士孟常俞是皇后的亲舅,大皇子的死,自然是除了他和皇后心中的一根刺,他定然不会让那帮素日与大皇子一派的人拿此事大做文章,牵扯到二皇子身上,便故意将大皇子才是此事件的始作俑者点了出来:“皇上,大皇子德行有失,实在有损皇家威严,臣以为,此事不可声张处理。”

皇上本就忌讳大皇子好女色这一点,听得孟常俞如此说,更是愤懑,大声怒骂到:“这个逆子,逆子啊!”

“皇上,大皇子死得蹊跷,皇上断不能听这些贼人的片面之词啊!”

还未等刘太史继续说下去,孟卿士便抢先道:“刘太史此话何意?难道是说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和李将军,还有陆丞相的长子陆青阳和江南城的城主洛君年都在撒谎吗?难道是他们与这华胥族人密谋杀害了大皇子不成?”

“住口!”这一点皇上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人人都知他素来不喜老大,也并无意传位于他,如此大费周章地要杀害一个皇子只会是为了夺嫡,若出事的是老二或者老四,他倒还相信,可这老大,着实难以让他信服!而他现在反倒宁可这是一场夺嫡的祸端,也不至让这个逆子如此遭世人话柄!

皇上开口道:“是何人杀害了大皇子?”

李沐将莫白从人群中押了出来,说到:“回禀皇上,正是此人,名叫莫白!”

“嗯。”皇上点点头,又闭上沉思考片刻,便睁开眼说到:“贼人莫白,心怀不轨,意图谋反,判斩刑,即刻行刑。”皇上话音刚落,便有金吾卫进殿将莫白押了下去。

听到皇上话,蓝桉便哭喊起来:“皇上,你不能斩莫白大哥,他都是为了救我,皇上,你不能斩他!”

皇上道:“何人喧哗?”

李沐道:“皇上,此女乃是华胥族族长之女素和蓝桉。”

孟卿士又接了一句:“皇上,她就是那个差点被大皇子玷污了的姑娘。”

看着殿前哭哭啼啼的女子,皇上又接着说到:“有族华胥,隐居于世,不从大统,藐视皇权。是为大不敬。今,遣族长素和名于幽州,看守幽冥族,贬华胥全族为奴,永世不得踏入睢阳城。”

“皇上,那,大皇子,要如何昭告天下?”史官问到。

皇上皱着眉头,艰难地开了口:”大皇子黎嚣,英勇擒贼,不幸殉难。特,追封为誉王,封地黔阳。”

刘太史还想再说些什么:“皇上,大皇子死得冤枉啊皇上!”

“都给我闭嘴,退朝,将这些华胥族的奴隶,给我统统赶出睢阳城!”

“诺!”

出了太极殿,陆青阳问陆廷尉:“父亲,父亲刚才在大殿上一语不发,那父亲对皇上如此判,可有何看法?”

陆廷尉道:“我们皇上的心思,何人能知,这件事既关系到了皇家颜面,我们这些外人,还是少说得好。”

洛君年道:“陆伯父看得通透!”

陆廷尉接着说到:“这大殿上的结束了,后宫恐怕才正开始呢!”

洛君年明白陆廷尉的意思,大皇子是贤贵妃的独子,他这一死,后宫必然会闹开了锅。

也却如他们所料,皇上一到贤贵妃的祉安宫,便听得丽贵妃在里面哭喊着:“孟婉,我和你没完,嚣儿既不和你儿争皇位了,你如何还要害死我儿!”

“你给我住口!”听得贤贵妃如此哭喊,皇上更是气愤,“嚣儿的死,李沐不已经告诉你了吗?他是你亲舅,你连他的话都不信了?如何在此胡言乱语!”

“皇上,嚣儿死得冤枉啊,不管他们看到的如何,这一定都是那孟婉安排的,是她,她想害我嚣儿!”

“你还说?这宫里宫外的传言还不够多吗?自己养出来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嚣儿遭此横祸,你这个做母妃的,难辞其咎,若是在疯言疯语,你就呆在这祉安宫好好地给我想清楚了,哪里都不要去。”

“皇上!”

也不顾贤贵妃的哭喊,皇上气急地拂袖而去!

而另一边,皇后的长乐宫也好不热闹。

丽贵妃道:“这大皇子的死,还真是蹊跷啊!”

皇后说:“妹妹此话何解,这蹊跷从何而来呢?”

丽贵妃道:“难道这不该问问皇后娘娘吗?”

“哦?妹妹这话就更是奇怪了,本宫又不在现场,如何该问本宫呢?”

宫里的各种传言,也自然是传到了后宫各主的耳中。丽贵妃也自然是清楚皇上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于皇后和二皇子,只是近来被新入宫的淳贵仪抢了风头,跑到皇后这来撒撒气而已,她也知道自己不好说得太过分,否则只会给自己惹麻烦,便也不作声了。

而此时,皇上派人来传话,请淳贵仪御前侍驾。

又是淳贵仪,丽贵妃恨恨地瞪了一眼淳贵仪。起身向皇后跪安,便拂袖而去。

出宫门时,洛君年看到被金吾卫押着的华胥族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个素和蓝桉。一头长卷发凌乱地披在头上,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撕破,露出了肩膀,哭得梨花带雨,甚是惹人怜。洛君年脱下身上的袍子走了过去,给她披上。素和蓝桉抬起头来看着他,脸色挂着两行泪,看不出任何表情。而她身边那个叫云霁的姑娘却将他的袍子扯了过来扔在地上说到:“不用你假好心,你们杀了姨娘,杀了莫白哥哥,还要将姨丈发配到幽州,你们都是坏人!”说罢,便一把将洛君年推开来,拉着蓝桉,跟在为首的太监身后离开。

看着洛君年的行为,陆青阳打趣道:“君年,你何时变得如此怜香惜玉了,莫不是这位绝色美人,竟也将我们素不亲近女色的洛城主迷住了。”

洛君年只是笑笑不语。

陆青阳又说:“既已到这睢阳城,何不去我府中玩几日。你已有几月未到我们府上了吧!”

洛君年点点头,回到:“你这隔三差五就往我江南城跑,我要去你府上,你也得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啊!”

陆廷尉笑着说:“君年啊,你父亲过世时,将你托付于我,我与你父亲是莫逆之交,看着你现在的作为,也着实替你父亲感到欣慰啊!”

“陆伯父谬赞了,我只是一介草民,志在游戏世间,哪里能有什么作为,倒是青阳兄,年纪轻轻已获封子爵,日后定然是大有作为!”

“君年你就别笑话我了,什么子爵,图有空名而已。这就是沾了我父亲的光。”

陆廷尉说到:“你知道就好,整天无所事事。”

“要我有所作为,也要皇上他肯给我机会啊!”

洛君年道:“皇上既忌我洛家的江湖势力,又如何能不忌你陆家在朝堂的势力呢?哈哈哈,所以青阳,你还是就陪着我,做一只闲云野鹤吧!”

陆廷尉不语,洛君年和他想的一样,以他陆洛两家在华夏王朝的势力,皇上怎能不忌惮。皇上将他从从一品大司马升到这正一品丞相,以致于他坐上了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表为倚重于他,实为提醒着他,将他放在一个最显眼的位置,就是要看他是否衷心耿耿。青阳封爵甚早,已他现在的年纪,早就该入朝为仕,皇上却迟迟不为他授予官职。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陆廷尉的每一步都走得谨慎小心,这么些年,也迟迟未与任何一位皇子站边,没有参与到夺嫡之争。这表面平静的华夏王朝,他也不知,究竟还能平静多久呢?而这次大皇子的死,会不会就是一个触发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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