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夏四火知道，老马是陈妃的车夫，而陈妃向来与银妃走得最近。在夏王府，谁都知道，陈妃是银妃的小跟班，几乎可以说是走狗一般的存在。而银妃正是夏不凡的母亲，要说老马是夏不凡的人，这还真有可能。否则的话，整个王府的车夫都不愿为夏四火赶车，为什么老马偏偏要为他效劳。现在想想，极有可能是为了监视夏四火的行踪。

“四火，你还在犹豫什么，要是不杀了他，后果不堪设想啊！”

子衿是幽王府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需要征求夏四火的意见，直接就能了结老马的性命。

“可是……”

夏四火回过身来，定睛注视着老马的眼睛，突然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恐惧，甚至还透着从容与自信。这令他感到困惑，同时也充满好奇，“老马，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

“我的想法？”

老马错愕的看着夏四火，“我不明白，少爷，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事，听到了不该听的话，难道我还有活下去的理由么？”

“当然有。”夏四火郑重的道：“我说过，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在我心里，你就像是我的朋友一样。要我杀友偷生，不如直接先杀了我。现在，我只想听你一句话，你若向我保证，不会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那么我也可以保证，子衿一定不会动你一根头发！”

“就他？呵呵……”

老马斜了一眼子衿，“少爷，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子衿此人杀气太重，就算你现在不杀我，也难保在我回去的路上不会被他所杀。”

“呵呵，你这老头倒也有点小聪明。只可惜，我并不信任你。今日，你必须要死！”

子衿倒也干脆明了，只是没想到，他的心思，竟完全被这不起眼的车夫给识破。

“不，你不能杀我。”

老马一脸自信的瞧着子衿，“你非但不能杀我，而且也杀不了我。”

“呵呵，就你？”

子衿轻视的瞧着老马，“一个区区的车夫，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可知道，这就已经是死罪一条！今天，就算四火不同意我杀你，你也必死无疑！”

“怎么，你不信？”

老马一面说着，大手一挥，便看到他的右手掌心出现一团已经成型的朱雀圣火。旁人，可以从那团小小的圣火当中，看到一只展开双翼的朱雀。这种形态，说明他的圣火已经完成了觉醒。也就是说，他至少是觉醒以上级别的修士！而朱雀圣火，乃是九品。自古以来，能悟出九品圣火者，非仙即圣。看来，老马此人，果然不简单！

看到他掌心的圣火，夏四火与子衿面面相觑，皆是毛骨悚然。

子衿更是紧攥着拳头，满目戒备之色，“老头，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如此强横的圣火。依我看，你的真实身份绝不是一个区区的车夫。今日，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就算是死，我兄弟二人联手，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年轻人，别着急。”

老马收了掌中圣火，从容一笑，“不知二位可曾听过一个叫圣火宫的地方？”

“圣火宫？”

看老马眼中全无杀意，子衿也是放松戒备，满目怀疑的注视着老马，“难道……你是说二十年前被圣魔族重创，然后与圣魔族一起，从圣域彻底消失的那个圣火宫？”

“没错！”

老马面色一沉，眼睛里充满忧郁，“二十年前，有关圣魔族与圣火宫的恩怨，我就不再老生常谈了。现在我要说的是，当年我与圣女大人一起逃亡，被夏王所救，从此成为夏王府里的一员。圣女大人感激夏王的救命之恩，在五年后下嫁给夏王，也是因此，后来才有了四火少爷的出生。”

闻言，夏四火一脸震惊，“老马，你是说……你是母妃的……”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老马接着说道：“其实早在八年前，自圣女离世那时起，她就已经知道，你将来所领悟出来的圣火，一定是千叶。”

“果然是这样么！”

夏四火早就有这样的猜测，此番从老马这里得到证实，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老马，既然你是母妃的人，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都跟在陈妃的身边，难道你背叛了母妃？”

“不不不！我一日是圣火宫的人，就终身是圣火宫的人。就算我背叛天下人，也一定不会背叛圣火宫。你母妃是圣火宫的圣女，也就是我的主子，我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子。”

老马说的很真诚，连他自己都感动的满目泪光。

可夏四火的心情很是复杂，“难怪母妃要我永远留在夏王府，无论受到多大委屈，都不准我离开。可是我不明白，既然她明知道我的圣火是千叶，就应该知道，我这辈子不会有什么成就。要我守护夏王府，我何德何能，如何才能做到守护二字呢！”

“少爷，你可不能妄自菲薄。正是你平时所说的那样，天下间的圣火，没有强弱之分，真正能分出高下的，是人。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这千叶圣火，乃是圣火宫的至宝。每一世，只有一人可以拥有。而这一世就是一千年。也就是说，少爷你是千年不遇的天命之人。只要你熟练掌握千叶圣火的使用方法，将来必成大器！”

老马一脸严肃，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这就让夏四火更加纳闷了，“按你这么说，这千叶圣火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宝贝，那为什么它的名声会这么差，所有人都说，千叶圣火是这世上最废的圣火？”

“那是他们孤陋寡闻罢了。事实上，真正见识过千叶圣火的强大威力者，全都已经是死人了。而自古以来，但凡是拥有千叶圣火者，平时必定为人低调，不为小事出手，一旦出手，必定大杀四方，无敌天下。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世上大部分孤陋寡闻的凡人，全都错误的以为，千叶圣火是废物一般的存在。”

说起这些，老马脸上突然泛起一丝得意与骄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