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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锦衣督主》01 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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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驻站处,落马歇息时。

夜静蝉鸣。

大明北平外,驿站中,此时正有十人十马休息。

马是上元马,高马背,脖修长,身棕,尾如扫帚,体披垂腹马褂,精神凛凛。

人是锦袍官,飞鱼服,绣春刀,眼沉眸稳,或站或坐或躺,皆持利刃。

夜半时分,锦袍官出行,十有八九因为杀人。

在这十名锦衣卫中,有一名年岁大概在十一二的年轻锦袍官。

这名年轻的锦衣卫面容尚稚,不过倒另有一分坚毅,身材略瘦,一身飞鱼服并不合身,像是套上去的,离身侧大概有半尺远的绣春刀鞘被磨得失去光泽而显得朴实无华。

似乎他就是临时被人抓来凑数的,就连衣服和刀都是其他人穿剩下般。

少年赵姓,名原论,北平人士。

“菩提果...”

赵原论摸了摸怀里的菩提果,三月前,加入锦衣卫前一个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身处一个古怪的世界,在那个世界,有即便是当今最强的杂学宗师都造不出来的机械,能飞到云层之上的大铁鸟,跑地很快的无马车。也有讲学大师梦寐以求的教育制度,全民可读书,全民育子...

这个梦,是五百年后。

在五百年之后,他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学机器工程,成绩一般,没女朋友,放在人群里一下子就被淹没,丝毫不显眼。

四月一日,组织班游,往天山去,却恰巧迎来百年难得一遇的雪崩,最后被铺天盖地的雪压住,没了意识。同一时间,他也醒了过来,浑身冷汗,仿佛身临其境。

醒了,梦总有尽头,过几日便会忘了。

但偏偏这梦却并没有随着时间慢慢模糊,反而俞加清晰。

出生,上学,高考...每一处细节皆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能在回忆的一清二楚,似乎有点不像梦,反而像是被尘封多年的记忆。

不过这实在太过荒唐了,人怎么可能回到五百年前呢?又不是故事。

然而久了,梦却越发牢固地在记忆中扎根生长,他也不禁有些许的动摇。

或许,自己真的来自五百年后。

赵原论摇了摇头,豁然地笑起。

无论是否有前生今世,如今的他名叫赵原论,是北平人,老家cd,锦衣卫。

“就算我真的是从五百年后来的又如何?莫非还能回去?”

...

随着夜深,周围的锦衣卫袍泽有的休息,也有的在拭刀或者捣鼓其他的小玩意。

赵原论没事干,从怀里掏出一颗果子。

这颗果子的果皮棕色,揉起来挺软,像奇异果,但果皮又十分坚韧,连刀子都割不开。它来历也奇怪,听父亲说,是随他出生自带的,当时引起一阵讨论。

以往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自当自己天生与其他人有点不同。真正让他开始注意这颗果子,是三个月前的那段梦。在那段梦中,他也有着一颗作为传家宝随身携带的果子。

甚至在被大雪压覆时,他都还握着这颗果子。而那颗果子,和它一模一样。

后来翻阅古书,得知果子的来历。

它似乎叫做菩提果,传说若是五百年内菩提果未能成苗就会枯萎,不过也有一两颗特殊的菩提果能回到它初成果的时候,重新等待成苗的机会。

传说是这样记载的,是真是假没人知晓。不过这果子倒真的有一个特殊的本领。它每过一段时间都会结出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

能吃,不过味道不怎么样。

二十年来,果子一共结出四个拇指头大的东西。

两颗已经吃掉了,还有两颗还长在果子上面,没掉下来。

吃的第一颗的时候赵原论八年。因为这东西奇怪的很,也不敢保证有没有毒,不敢乱吃,所以他吃第一颗还是因为当时小,做梦把那东西当糖葫芦给吃了。

吃了后没什么一样,就是第二天和父亲练刀,用手里的木刀砍木头,花同样的力气,以前顶多掉点木屑,吃了个果子后,居然能砍穿木头了。

后来从那段梦境中找到一个意思大概能很形象的形容它:破甲。

第二颗让他的刀变得快了几分,就叫迅疾。

这两颗就不知道了,按道理应该也有特殊的本领。

“也不知道给这两颗东西会是怎么样的。”赵原论捏了捏菩提果,休息着,时间就慢慢的流逝。

头顶的月亮动了起来,另一头,王卫停下手里拭刀的动作,掏出一张布缕。

他看了两眼,突然开口道:“旗长,是灭族吗?”

这道疑问提得有些突然,不仅吸引赵原论的注意,周围原本各自做事的锦衣卫也被吸引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陈青。

他们同样想知道答案。杀人,总得知道杀多少人吧?

锦衣卫每十人设小旗。赵原论所在小旗的旗长名为陈青。

陈青是名剑客,喜欢静修,而他静修的方式大概是闭目养神,双腿盘曲,把虎纹剑平摆双膝上。

听见王卫的问话,他连眼眸子都没睁开一下,就轻轻地说了声:“是。”

王卫颌首,继续擦拭手里的长柄刀,其他人表现的也没什么不妥。

只有赵原论摇了摇头,略微有异,前世今生,他虽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个嗜杀的人。加入锦衣卫三月后,杀的人少说都有几百号人。

不想杀人,不过又能怎么样?哪有锦衣卫是不杀人的。

赵原论甩掉脑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从怀里掏出记载有六十人的名单。

朝廷督公权焰极强,不禁是东厂督公,可驱东厂高手,就连如今的锦衣卫督指挥使也是他的人。督公时常暗地排除异自,手段不是很高明,杀人。

赵原论这次出行,便是接到任务,要暗杀被陛下贬到云南的前礼部侍郎,陈道文。

除持之外,还要将陈道文一家老小尽数杀光,威吓百官,维持大权。

所以这份名单上,除去陈道文和陈庄的家丁侍女外,还有尚在襁褓的婴儿,和八十岁的高堂。

“尚在襁褓的婴儿么。”

赵原论摇头,收起名单,不再多想。左手持刀鞘,右手放于刀柄之上,稍稍一拔,寒芒泻出,随后掏出精致的布匹,与王卫一般,仔细擦拭。

他只是一柄刀,杀不杀人是持刀者决定的。而作为一柄刀,他能选择的只有更好地杀人。

寅时,夜空上的月亮被云雾遮掩,周围蝉鸣也都销匿,寂静冷清。

夜深。

陈青睁眼,虎纹剑左握,望向东边,说道:“该启程了。”

锦衣卫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王卫背起长柄刀,常作侦查的李礼羟眯眼,两柄短刀安安静静的插在刀鞘,身强体壮的常乐也扛起略显笨重的雁翎刀。

赵原论也默默将绣春刀别在花纹腰带上。

收拾好东西,牵出养好精神的马匹,翻上马背,在夜中无声奔驰。

半个时辰后,陈庄。

明时大户人家灯油充足,习惯了在门前点灯照应路人。隐隐灯火,倒是方便赵原论他们找对方向。

赵原论策马来到陈庄外的树下,将马绑在树下,陈青让柯三和常乐两人绕陈庄侦查。

锦衣卫分工明确,十人各有各种的优点,也各有各的作用。

陈青是旗长,一柄虎纹剑在众人中最强。常乐身强体健,使用的雁翎刀最重,威力最大。李礼羟身体矫健,负责暗杀。柯三步子最快,通常作为侦查。

陈青看向柯三,问道:“怎么样。”

柯三身形稍微消瘦,长狭刀又长又锐,刀身两侧有血槽。

绕着陈庄奔跑一圈,即便是习武十年的武者也不免喘息几口,但柯三气息稳健,面容如常,根本不像绕着陈庄跑一圈。

“周围有练家子留下的痕迹。”柯三道。

练家子,便是懂得武艺的人。锦衣卫出任务不常是轻松的,将死的人都会抵抗,尤其是大官大臣的院中还或多或少会蓄养客卿,这些客卿大都是江湖人士,懂武功,所以受伤死人是常事。

王卫面色平常,声音稍冷:“练家子,是护卫还是江湖人?”

李礼羟笑道,“还用问吗?除了那些行侠仗义的侠客和陈道文那些门生弟子,还有谁明知陈庄得罪了督公,还来送死的?

“没准还有些读书人混在里面。”柯三补充一句。

陈青道:“无论是谁,督公要死他死,必死。”

周围没人说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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