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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歌的世界》第十一章 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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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无疆”——铁种古谚

夏日的狭海上,海风卷着海鸥的鸣叫传过一座又一座突兀的岛礁,明媚的阳光照耀着碧蓝的海水,在秋天的狂风暴雨还未到来之前,这是最好的跑海商的时间——前提是没有该死的,满狭海到处都是的海盗。

“射啊,射他们这些泰罗西杂种的帆!射他们划桨的!射啊!”一艘潘托斯平底商船正在海面上奋力地蠕动着,风帆齐张,活像一只鼓足了气的翻车鱼,正在洋流与劲风的夹击中躲避残忍的掠食者。甲板上,十几个雇佣兵正端着十字弓和短弓往平行与己的一艘桨帆船抛去箭矢,一个略显肥胖,但是被海风吹得黝黑的中年男子正满头大汗地伏在一堆绑好的木桶间,由两个持盾的佣兵护着,紧张地看着对面越来越近的,船体布满泰罗西猎奇装饰的桨帆船,以及在桅杆上被海风撑开的旗帜,上面绣着一只橙黄色的刺猬。

泰洛西船只的甲板上也站着一列留着蓝色、紫色、绿色头发和胡须的武装人员,同样手持着弩弓和这边的佣兵们对射。在汹涌的海浪中大部分的箭矢都有失准头,要么扎在厚厚地涂抹了沥青的木船板上,要么被双方放在船舷的杂物挡住,而且泰罗西船上的桨手个个伏低了身子,用不知道哪里淘来的盾牌护住了大半边身子,致使几轮对射下来,双方总共只有几个人受了伤。

“小心桅楼上的......”一个潘托斯佣兵发现泰罗西船的桅杆顶端,用个木板围成了小屋子,板上还开了数个窗口,一名手持十字弓的敌人正端坐其中瞄准自己。倒霉的他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一根锋利的箭矢射穿了喉管。

随着第一位牺牲品的血液喷洒到空中,不知什么时候,一条挂着蓝底金章鱼旗帜的长船从前方的礁石后驶出,稳稳当当地卡在潘托斯商船行驶必经之路上,用青铜雕成的章鱼型船首笔直地对准了潘托斯商船,嘲笑声和劝降声随着呼啸而来的海风刺入了每个潘托斯船员的耳朵里。

“撞过去!一定要撞过去!我们的船大,没错,我们的船大!”潘托斯中年男子对着舵手声嘶力竭地喊叫着。这条船满载着他与维斯特洛贸易的成果,是他的全部身家,而在石阶列岛附近的海域被海盗打劫......后果毋庸置疑,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被卖到奴隶市场上苟延残喘罢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长船的船长,恩佩尔·斯派诺索斯手握盾牌与铁斧,被金色胡须盖住的嘴唇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带动全长船的海盗们一起嚎叫起来,血腥味与金币的铜臭味吸引着他。他是一个年轻的铁群岛海盗,十六岁就驾驶一条小长船“海怪触须号”,带着二十几个和他一样疯狂的铁种离开派克岛,前往无尽的东方探险和劫掠,如今已经有整整八个年头,恩佩尔已经跨过整个维斯特洛,游荡到了石阶列岛。他光长船已经不知道换了几条,除了船越来越大,海盗的人数已经上升到整整一百人,甚至包括一些“不是铁民的铁民”,船首的雕像越来越精美和狰狞外,舰名还是一如既往的叫做“海怪触须”。

“血祭淹神,只在今日!”恩佩尔继续吼叫着。

这时灵活如同真正的海怪触须一般的铁种长船灵巧地避开了潘托斯平底船的撞击,贴在平底船的右侧,虽然潘托斯船又慢又笨,但是被结结实实撞个满怀肯定不好受。

长船左侧的桨手齐齐收好了桨,避免被敌人的船只挤断。二十个不负责划桨的铁种海盗武士早就套好了锁子甲和头盔,当即用盾牌挡下了一波居高临下的弓弩齐射,同时用标枪回敬了潘托斯人一轮,然后,在一片混乱之中,二十根套着铁爪的绳索抛上了来自潘托斯猎物的甲板,锋利的抓钩牢牢地嵌入船舷上,如同二十根同样带着爪钩的海怪触手,绑在垂死挣扎的鲸鱼身上那般。

泰罗西人不失时机地用一轮齐射,杀伤了那些冒冒失失地准备给跳帮的铁民海盗迎头一击,却把自己后背完全暴露给位于船舶左侧的对手的潘托斯佣兵。伴随着中箭者的哀嚎声,二十个铁民武士跳上了潘托斯船舶的顶层甲板,朝着困兽犹斗的船员们挥出斧头。

恩佩尔现在攥着第二柄斧头,第一柄斧头的刃还插在一个少年的头骨里,刚跳上甲板,那家伙就攥着把短剑第一个朝自己扑过来,这个不成章法的对手被恩佩尔直接赏了一记飞斧,轰开了那张比离家出走时的恩佩尔还稚嫩的脸。

现在面对的新敌人明显是个老手,握着刺剑,在倾斜颠簸的甲板上仍然步法不乱,恩佩尔握着战斧,斧头的攻击会更有力,但是第二次攻击的间隔时间太长,他可不想给敌人留破绽。

“啊!我的孩子啊!”一个极度凄厉的声音从斜刺里响起,那个一直藏在木桶里的中年人两眼通红,几乎赤手空拳地朝着恩佩尔扑了过来。

“又是这种情况......”

恩佩尔还没腹诽完,中年人就被另外一名海盗从侧面也赏了一记飞斧,鲜血喷洒了刺剑手一头一脸,却还在朝着恩佩尔一点点爬行蠕动着。恩佩尔毫不留情地大踏步上前,抢身上去靠近对手,用盾牌挡住了那柄刺剑略失准头的一记直刺,但同时他挥出的战斧也被对手闪开。

“嘭!”

恩佩尔猛地一记头槌,用铁制的护鼻撞在对方的脸上,直接打碎了对手的左眼,眼珠飞出的刹那,身高足足六尺有余,体壮如一头白熊的恩佩尔再抢上一步,狠狠地把潘托斯佣兵撞倒在地,接着一斧终结了剑手的性命。

这时恩佩尔觉得脚底一阵疼痛,扭头一看,那个满脸鲜血的潘托斯中年船长正抱住自己的脚踝用尽最后的力气啃咬着。金色胡须的铁种海盗猛地一脚踢碎了那个可怜虫的面门,一把牙齿在血污满地的甲板上打着转......

战斗很快结束了,几十个死不瞑目的潘托斯人首级被堆在甲板的一角,扒光的尸体统统被扔进大海,吸引了无数在附近游荡的鲨鱼。铁民和泰罗西海盗伤亡甚微,总共只有四人阵亡,其中三个铁民,一个蓝发灰胡须的泰罗西人,此时这四个死者的尸体被安稳地放在甲板上,旁边围满了捧着各式战利品的海盗。

“逝者不死.......”结束了杀戮的恩佩尔握着满满一袋海水站在三个铁民的遗体前,沾血的战斧还挂在左手的腰间,右边则用铁链条悬着一本用油布包好的书。

“必将再起.......”恩佩尔把海水倒在尸体的脸上,洗净了上面的血污。

“其势更烈.......”海水从每具尸体的脸上流下,浸润了已经僵硬的血肉,其余的铁民海盗也齐声附和。

“流水宫殿再会,兄弟们。”恩佩尔收起水袋,目送三具包裹好的尸体以及一些生前遗物被裹好抛入大海后,来到泰罗西死者的面前,严肃地念道。

“愿三面神庇佑你,生生不息。”

最后一名死者被海葬后,恩佩尔长吁一口气,转身对着端坐在泰罗西海盗中间的一人略带恭敬和兴奋地笑道,发出的声音无比温顺,毫无之前的粗豪或肃杀:“我最亲爱的姐姐,这次的战利品,你来分还是我来分,老规矩,你带的人多,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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