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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拨鼠的三次死亡人生》第6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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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吗?感觉会带给人错觉的。

喜欢与好感分为很多种,或许你只是把对他的崇拜当成了你所认为的男女之情。因为,人们总是天然地趋向于追求美好的事物,无论对人或者对物都是一样的。

至于你说的,更喜欢了的感觉,我并不这么认为。别误会,我没有在否定你,在我看来,你的确喜欢上了b,是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你印象中抽象的形象,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否理解。

但不理解也没有什么关系,以后你总会知道的。

至于b生气的事呢,我也能理解。你说差一点儿就要被车撞着了,的确是把我吓到了。如果真的不小心,“侥幸”的概率没有发生,你被车撞着了呢?是否我们从此就失去你了呢?并不是说你不应该救人,但你做得的确不够妥当,我认为救人的前提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你的所作所为令你的朋友担心了。

但是呢,你的确说到重点了,b为什么会生气呢?我想,他把你当作是朋友了,至少是会担心的人。嘻嘻,说不定就是你自己觉得的意思哦。

思觉

我站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思考着待会以什么样的造型出门。衣柜的门大开着,床上散乱地摆了一床的衣服。

我感到十分的焦虑和紧张,为接下来的活动。大约在梳妆台前忙活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我最后还是决定换上我最开始挑出来的白纱裙,并且披上了一件针织短衫。我把刚刚辛辛苦苦编好的辫子拆开,重新梳了一个马尾。

再三确定好造型无误了,才急急忙忙地奔跑出门。

造型是没有问题了,但我觉得我要迟到了。

果然,当我气喘吁吁地来到校门口时,白予安已经在那里了。他穿着一件简单的蓝色格子衬衫和卡其色的休闲裤,将袖子卷了一圈,露出了白皙而纤瘦的手腕。他倚在电线杆上,一直盯着地下,并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眼前的少年无疑成为了这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令我想起了我曾在校园杂志上见过的书模。

我感觉到我的心再一次不争气地活蹦乱跳了起来。

“对不起,我迟到了。”

我感到很愧疚,明明是我有事找他出来的,但我自己却迟到了。

我又看了看一眼他身后背着的书包,我感到更不自在了。是我以借笔记之名约他出来的,但看了看两人的打扮,他的确像是出来交流学习的,而我……像是来约会的。

“没事。”他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我也就等了十多分钟吧。”

我愣了愣,茫然地看着他,这和我想象中的反应不太一样。

但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且善于反省的人,我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更何况有事相求,所以我低下了头准备聆听他的责备。

“怎么说,你也应该有所表示吧?”他见我低下了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我咬了咬嘴唇,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弱弱地问道:“你希望有什么表示?要不,我再给你道歉?”

我的妈,这是什么白痴回答。

果然,他听了我的回答后颇为无语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皓齿。“请我喝东西吧。”

我微怔。

“走吧。”他率先往奶茶店的方向走去,但没走几步,回头见我还在原地,不解地问道:“你不走吗?”

我赶紧跟了上去。

我觉得今天的白予安有些奇怪,但我说不出哪里奇怪,或许是我多心了?

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冒出各种猜想与假说,关于为什么今天白予安变得奇怪了,我甚至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眼前的人是假冒的,他并不是真的白予安,所以才那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我不敢问出来。

但走在前方的白予安像是能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突然回过头来,看了看我,说道:“你有事情要跟我说?”

我愣了愣,说道:“对的,我想找你借笔记。”

“就这个?”他脸上显出狐疑的表情,“我见你犹犹豫豫的,好像有问题要问我。”

被看穿心思的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得意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问题。

“我觉得……”我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今天好像有点…..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觉得你有点奇怪。”

“是吗?”他表示不以为然。“也许是之前我们并不熟吧。”

我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追问道:“所以我们现在熟了吗?”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想了想。“见过你最不愿让人见到的时候,见过你最丢脸的时候,的确算熟了吧。”

最不愿意让人见到的时候……在海边……

最丢脸的时候……也是在海边……一边哭一边朝着他大吼……

我的脸瞬间因为窘迫变得通红,我甚至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天雷滚滚的声音。

“把它们忘掉吧。”我可怜兮兮地恳求道。

“哦?”他并没有正面地回答我,还是那副戏谑的模样。“看你的表现啰。”

我的耳边再度响起了,天雷滚滚的声音。我的幻觉吧?我在做梦吧?刚刚白予安是在耍赖吗?我的同桌难道不总是温文尔雅温柔体贴像高岭之花一样的人物吗?

我仍未适应白予安的变化,仍是处于刚刚的震惊中,直到我跟着他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我发现了另一件让我窘迫的事情。

我出门太急,忘了带钱包。

白予安已经走进了奶茶店里,而我直接停在了奶茶店的门口,犹豫着没有进去。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恰好这个时候,白予安的目光又扫了过来,他对着门口的我呼唤道:“快过来。”

尽管我不情愿,但我还是走了过去,但我已经默默地在脑内想着待会拿不出钱付账的该怎么处理的问题,我甚至已经提前感到了尴尬。

还有丢脸。

“你要什么?”他问道。

由于靠得近,我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呼出的气体,他身上散发的洗衣粉的清香也在瞬间与奶茶店的馥郁一同入侵了我的呼吸,灼烧着我的脸颊。

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我不要了。”我小声地回答道。

“那真是可惜了。”他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我本来还想着说,看你怪可怜的,这次还是我请客吧。”

“啊?”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既然你不要的话,那就算了吧。”

“我……”,他眼看着就要去跟奶茶店的老板说,我迅速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我要抹茶。”我弱弱地说道。

明明是我约白予安出来的,我想到了这个开始,但我怎么也想不到发展竟会被人反客为主。

我捧着大杯的抹茶奶盖,默默地跟在白予安的后方走着。他的腿长,尽管他有意地将脚步放缓了等我,但我仍是要走上好几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周末的操场并不多人,尤其今天的天色并不好,阴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

就这么一直走着,我莫名的有种在约会的错觉。

但我很快地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和白予安约会,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我小吸了一口杯里的奶茶,浓郁甘醇的茶味随细腻的奶味在味蕾间化开。

微甜,像某人。

白予安似乎很热衷于甜味,除了之前的青苹果糖,还有现在的奶茶。一个随身带着糖的男孩子,好像莫名的有些反差萌是怎么回事?

喜欢甜味的多半都是女孩子吧。

但出于自己的好奇心,我还是开口了。“白予安。”

“怎么了?”他的声音从我的正前方传来。

“你喜欢吃甜食吗?”我好奇地问道。

“喜欢。”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摄取糖分会让人忘记不愉快的事情。”

“你喜欢青苹果?”我又继续问道。

“是啊。”他回过头看我一眼,轻轻地笑了,“被你发现了。”

他仍是继续往前走,来到了操场的一个角落里,那是靠近山的一边,我认得这个角落,他时常来这里与我的“情敌”见面。

果然,他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包猫粮,打开,倒进了山洞里。

“喵喵?”他轻唤了几声。

有些可爱。

没多久,我听见山洞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一团黄毛从洞里滚了出来,那正是我的“情敌”,它出现在了矮小的山洞门口。

并且还带上了它的小伙伴,都是和它体型相近的小猫咪,一只毛色是黑白相间的,另一只则是通体雪白的。

它的小伙伴争着吃猫粮,而我的“情敌”却是跑到了白予安的脚边,“喵喵喵喵”地叫着,白予安将它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他则是随意地坐到了一边。

我感觉自己内心泛起了一阵酸意。

“你们……认识?”我明知故问。

“嗯,我经常给它们送吃的。”他回答道,语气是面对小动物时才有的温柔。

正在他的腿上作妖的我的“情敌”睁大了圆滚滚的小眼睛盯着我。

“我可以摸摸它吗?”我问道。

他没有答话,但是身体微微朝我的方向挪了挪。它仍是睁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我,但并不怕我。

我小心地伸出了右手,迟疑地向它靠近。

其实我并不害怕猫,只是我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过于丰富的被害妄想力,譬如被猫抓伤脸。

它看着我的手靠近,兴许是因为白予安给了它足够的安全感,它并没有躲开,而我也顺利地摸到了它的头。

是温温软软的。

我轻轻地抚摸着它,它突然站立了起来,圆滚滚的眼睛盯着我,随即又缩了回去,慵懒地蜷缩到一团,眯起了眼睛。

这感觉让我感到新奇,家里从不允许我养小动物,也不让我靠近它们,我并没有与小动物接触过的经验。

“它有名字吗?”我问道。

“五花肉。”白予安答道。

“什么?”我以为自己没听清。

“五花肉。”他又重复了一遍,看起来并不像在开玩笑,“这就是它的名字。”

当我拿着笔记回到家里时,我的父母都在客厅里坐着,气氛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压抑。

见我回来,他们齐刷刷地朝我看了过来,眼神如扫描仪一般地将我审视了一遍,问道:

“去哪里了?”

我觉得自己像是被审的犯人。

“出去借笔记了。”我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我妈冷笑了一声。“穿成这样去借笔记?”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地往我的房间里走去。

“你自己也知道马上就要考试了,你今年就要十八了你自己知道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未来是你自己的,没有人会可怜你,生活永远不相信眼泪!”

房间门关上了,将我爸的声音彻底隔绝在外。

第五封信

今天我和他一起出去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想到了这个开始,但是没想到这个结局。虽然说,是我主动找他出去的,我以借笔记为借口,刚开始的确是想见他一面,我以为借了笔记就没有后续了,但是不知怎的,我就被他带着走了。

今天的他看起来好不一样,怎么说呢,感觉更像一个人了。他说是因为我们熟了的缘故,还说是因为我最丢脸的时候都被他看完了才熟悉的,我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哭呢。

他带我去见了他的好朋友,嗯,在这之前我一直把它当成我的情敌,那是一只小猫咪,叫五花肉。很意外吗?我也很意外,b居然会给它取那么接地气的名字。

在准备回去的时候,我问他“我们现在熟悉了,那我们算是朋友了吗”,他的反应我还记得很清楚!

他听见“朋友”这个词微微愣了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是这么说的:

“如果你希望是,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我从来没有妄想过和他成为朋友,所以我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的。今天真的很开心,我想过了很久我都会记得今天的。说起来,我才想起,我好像很久没和清晚联系过了,我今天找她的时候她也不理我,她是生我气了吗?气我一直不找她玩。

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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