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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决》第四章 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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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极上人上前查看寒封河的尸体,见他身中数招,每一招都劲力十足,导致全身多处骨折,内脏破裂,失血过多而死。

就在此时,严镇带着其余弟子赶到了。本来这鹿儿巷并不十分好找,但是因为刚刚星极上人以雪灭火的情景,引得满城议论纷纷,自然就不难找寻了。众人见到寒府之内一片狼藉,心中皆有同情之感。

星极上人拍拍寒冬雪的肩膀,说道:“孩子,先不要哭。你可还有兄弟亲眷可以依靠?”寒冬雪闻言,如醍醐灌顶,赶忙将与烈阳分散,以及母妹南下探亲之事告知星极上人。

听了寒冬雪所言,星极上人追问道:“你母亲和妹妹南下探亲,可知前往何处?”寒冬雪面有难色道:“具体地址不知,只听说要去南方近阳城一带。”

星极上人将严镇唤到身边,吩咐道:“镇儿,你脚程最快,即刻南下追寻寒家母女。她二人乘坐马车,必走大路,你沿途追踪,多加小心!”

严镇领了师命,不敢怠慢,立即启程。星极上人又将二弟子辰冥唤来:“冥儿,你带上几名师弟,沿北郊之路向东搜寻烈阳!”辰冥也是精干之人,他马上带人出发,前往北郊搜寻。

星极上人最后把四弟子何必喊来:“老四,带其余师弟将寒府收拾一下,将府内之人好好安葬。”四弟子何必原本是幽默诙谐之人,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如今也是一脸严肃,谨遵师命行事。

星极上人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寒冬雪,感叹一声世事无常,便独自向东跨院走去。之前在屋檐之上,他已将寒府地形看遍,发现东跨院中有一处祠堂。此时这祠堂大门经过冰火洗礼,早已损坏,轻轻一推,便化为残屑。

星极上人迈步进屋,环视四周,在当中桌案上发现两尊灵牌,正是寒封河父母之灵位。星极上人拾起其中一尊,只见上书“寒家先祖寒叶落之灵位”。他轻抚灵牌,悲道:“师兄,想不到果真是你。”

何必奉了师命,着手清理寒府内的遗体,而这首先要安葬的,便是寒封河。他来到寒冬雪身边,安慰道:“小兄弟,人已死,难复生,你要坚强振作,如今还是先将寒先生入土为安吧。”

寒冬雪在夤夜之间,经历无常之事,心境已不同往常。他收住泪水,站起身来说道:“有劳这位师兄了!”寒冬雪与何必二人扯过一张革席,将寒封河的遗体裹好,两人合力,抬入后院之中。

其余弟子早已将土坑挖好,寒冬雪将父亲遗体安放其中,接过何必手中的铁锹,亲手将父亲埋葬。寒封河平日里魁梧的身影,如今在黄土之下,渐渐消失,年少的寒冬雪将这一幕幕刻在心中,终身无法忘怀。

除了寒封河被安葬在后院中,其余家丁、护卫以及丫鬟等,均被安葬在东西两院,算是给寒家之主最后一点优待。待一切料理完毕,已是拂晓时分,寒冬雪早已精疲力尽。他寻了一间尚算完好的房舍,躺倒在冰冷的木板之上,只觉得头重脚轻,四肢酸痛,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何必将一切办妥,向星极上人汇报:“回禀师父,现已将府内遗体全部安葬。根据徒儿在管家房中发现的名册来看,寒家上下四十口,除了寒夫人、寒氏三兄妹以及车夫阿蒙之外,其余三十五人全部遇害,无一生还。府中发生过激烈的搏斗,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歹徒的尸体,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星极上人点点头,说道:“这伙人有备而来,行事凶狠谨慎,并非乌合之众。老四,你也辛苦了,休息去吧。”

何必刚刚离开,三弟子黄庭年和五弟子范沛也来到了寒府。黄庭年手持一枚令牌,向星极上人说道:“启禀师父,我二人处理那三具黑衣人的尸首,现已妥善掩埋。从为首那人身上找到令牌一枚,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星极上人接过令牌仔细观看,这令牌巴掌大小,形状如盾,柳木制成,上有翠绿色的一个“柳”字,再无其他痕迹。他一时也辨认不出此物的来历,暂且先收入怀中,挥挥手,让黄、范二人休息去了。

直到天光大亮,辰冥也返回报告:“回禀师父,我带人沿路向东追寻四十余里,既不见烈阳人影,也无尸骨,吉凶难料。”

星极上人长叹:“尽人力,听天命。冥儿,你也休息去吧。”

一直到第二天正午时分,寒冬雪才从噩梦之中醒来,睁眼看见残屋破瓦,回想昨夜家中变故,才发觉现实之苦痛,更甚于梦中百倍!

何必见寒冬雪已醒,便拿了些面食白粥给他,寒冬雪将食物吞下,自感恢复了些体力。何必料理寒府后事,皆细心打点,毫无怨言,寒冬雪对他极有感激之情。他拉住何必的手臂,向他询问烈阳与母妹可有消息。

何必将辰冥回报的消息告知与他,寒冬雪听了,心中默默祈祷大哥烈阳平安无事,期盼严镇能够带回母亲和妹妹寒霜的消息。

临近傍晚,寒府外车响马嘶,竟是严镇赶着一辆马车回来了。寒冬雪冲到严镇面前,问道:“严大哥,可有找到我的母亲与妹妹?”

严镇看着寒冬雪一脸的期望,轻叹一声,讲述了自己寻人的经过。

启灵大陆上,将一昼夜划分成十二个时辰。严镇昨夜出发寻人,一连跑了三个多时辰,奔袭一百余里,刚好来到一处镇甸之中。

彼时天似亮未亮,镇上几无行人,严镇寻至镇中一家客栈附近,在客栈角门外发现了一辆马车。他立刻上前查看,却发现马车旁倒着一人,正是车夫阿蒙,已然气绝身亡。

严镇在车内找到一个布包,包内都是一些女性衣物。他发觉车架以及鞍具之上均刻有“寒”字的标志,料定这就是寒家母女所坐的马车。他马上跑进客栈,询问寒家母女所住的房间,可惜当时房内已经空无一人,也没有行李留下。

严镇苦寻无果,只好把车夫的遗体放在车内,将马车赶回。

寒冬雪听完,跑到马车边一看,车内横卧的正是家中车夫阿蒙的尸首,车内包裹之中也是母亲与妹妹的换洗衣物。他心中悲痛之情翻涌,事到如今,自己竟然如此孤苦伶仃。

严镇见他神态伤感,便上前出言安慰:“小兄弟,切勿伤心。如今只发现了车夫的尸体,说不定她们母女二人发觉危险,早已想办法自行脱身了。”

对于严镇所说,寒冬雪不置可否,只是默默转身,回到宅中。众人散去,这处理后事的工作就又交给了何必。何必看着阿蒙的尸首,苦叹一声:“唉!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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