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齐仁和姚兰的暧昧

只要是阴雨天气，天稍微暗一点，姚兰就像是被触动禁忌一般，开始害怕发抖，女同学或是我抱着姚兰安慰着，都没有用，只有齐仁抱着，姚兰才会安心。

齐仁抱着姚兰，轻轻拍着姚兰，温柔说着：“兰，别怕，别怕……都过去了，没事了……”

看着姚兰紧紧抱着齐仁，躲在齐仁的怀里不出来，我全身都是酸的。但不看的话，心里更酸，生怕姚兰占了齐仁便宜。

齐仁在我的心里是我的王子，我的王子对我以外的人那么好，我的心里不是不平衡那么简单。没错，我就是看不下去他们这样！我嫉妒！我真的很嫉妒……

齐仁对我说：“好怕我保护不了你……”的时候，就是那样抱着我的，现在他又抱着姚兰，却连一眼都没有看我。我很想冲过去从他们中间插过，或是将课本用力甩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人。可是理智告诉我不可以这样，姚兰是受害者。我不知道我和姚兰，到底谁是谁的替代品……

我是一个真是年纪为三十五，成熟度为二十岁的老女人。除了做事能想得全面一点儿，其他也就没有什么。之前的二十年，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说喜欢齐仁，我和姚兰是平等的竞争，可是关键在于齐仁喜欢是谁……

我和齐仁只能在学校见面。有时候，晚上齐仁打电话过来，我很赌气的说上两句就挂电话，更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对着齐仁无故发火。我觉得我是疯了，艾爱，你的日子白过了。

……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警方的防范算是有进步了，没有再出什么事情了。居民们的心态稍微放松一些，生活也不那么紧张了。

这天是星期六，我无聊的坐在房间里，一次又一次地更换电脑的桌面，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齐仁已经有三天没有给我打电话了，说到底是我自己神经，齐仁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不断发脾气，让他觉得给我打电话是错误的行为，可是齐仁不打电话，我又难过。

“这么无聊吗？”郑鸣弯身看着我频繁更换桌面，他笑着说道，“不如我带你去散散心吧。”

齐仁不陪我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郑鸣接送我上学放学的，当然这是干妈要求的，也是齐仁主动同意的。所以这段时间，郑鸣留在干妈店里的时间很长，和我接触的机会也多。其实，我也不是讨厌郑鸣这个人，只是我不喜欢他而已。

看着我不搭理，郑鸣拉着我起身就走。他笑着说：“还是带你出去散心吧。看你的样子都快要成艾老太太了。”

铛——

正中我的年纪，我脸色沉下来，挣扎着：“没错，我就是艾老太太，你个小年轻离我远点儿！”

“哈哈，”郑鸣笑着，他说，“我就是喜欢艾老太太怎么办呢？”他的样子有点儿像是无赖，但是不缺乏魅力。

我拗不过郑鸣，只能被他带着出门。郑鸣向他表哥借了一辆摩托车，带着我到了郊外的休闲场所。

郑鸣看着我，再看看天空，做一个深呼吸的动作，高举双手：“怎么样，这里很好吧！”

我向前迈了一步，看着远方的河水。那天，齐仁庆祝自己全国中学生跆拳道的优胜时，就是带我来到这里的。我们一起从高大的阶梯上下来，到河边玩耍，然后弄得全身都湿透了，我们便坐在阶梯上吹风看风景。

那天的情形一遍遍从我的脑子里闪过，齐仁高大的样子，灿烂的微笑，带着我奔跑……这里全部都是我和齐仁的回忆，而现在齐仁在哪里？

齐仁在陪着姚兰。

而我呢，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带到和齐仁有回忆的地方来散心，呵呵，说起来真的是讽刺呀……

“还记得吗？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郑鸣看向我，眼中带着温柔。

我别过脸去，感受着风的吹拂，有点凉凉的。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我都感觉自己像个怨妇。转身走两步，和郑鸣拉开距离，我坐在阶梯上，看着远方的河水不说话。

那里有齐仁和艾爱的身影……

郑鸣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走过来，坐在我身边，他也不说话，陪着我一起吹风，一起看河水。

忽的觉得河水很刺眼，可是今天没有太阳，是阴天。我想到了齐仁的怀抱，是温暖的，可是属于我的只有那一个晚上。艾爱，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一会儿，又来了四个人，两个男生，两个女生，同样骑着两辆摩托车。他们和郑鸣热情打招呼，然后说了点什么，我没有听进去。

那四个人，一男一女搭着骑上摩托车，郑鸣过来，对着我说：“走吧，带你去飙车，放松心情。”

看着郑鸣说的这么轻松，我的脑子翁的反应了过来。飙车？我没有听错吧……

从小到大，当然包括之前的二十年，我是坐过摩托车的，但是没有飙过车。在我的印象中，飙车应该不是那种好孩子做的事情。

看着那四个人，他们的确算不上“好孩子”，不是因为他们是六中的学生，而是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像好孩子的标准，至少我没有见过好孩子把头发一半染成红色，一半是黑色，而且皮衣加身，那个什么链子叮叮作响的。

见我不动的样，郑鸣坏坏微笑着：“你不去的话，没有人送你回去啊！”郑鸣在提醒我，这里可是没有公交车坐的。

我看着郑鸣，再看看那四个人，都已经发动车了。我犹豫着，这类疯狂的游戏，我是真的没有玩过，也没有胆子去玩，更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玩。我将视线转向别处，我不知道自己能把时间拖到什么时候，反正就是不想飙车。

正当郑鸣要将我拉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了齐仁和姚兰。

他们两个在河边散步，姚兰只比齐仁矮半个头，他们两个人很安静的走着，河水泛着点点光泽。看得我特别刺眼，鼻尖顿时就是酸酸的，酸得呼吸都要困难了。

齐仁也看见我了，他和姚兰过来打招呼。我故意不理齐仁，去关心姚兰：“兰，最近还好吧？”问出这样疏远的话，我有点儿像是故意的。

“嗯，仁很照顾我。”姚兰看一眼齐仁，满脸的幸福，有点儿像是小媳妇的样子。

我点点头，对着姚兰淡淡笑了一下，不再说话。我不敢去看齐仁的脸，我怕看了，我会哭。

齐仁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我和郑鸣，旁边还有四个穿着很特别的人。齐仁看着我，而我却不看他。齐仁一定觉得奇怪，我什么时候和郑鸣这么要好？

对，我就是要让齐仁担心，我要让他知道，他可以瞬间对姚兰那么好，我也可以瞬间和郑鸣混到一起。

六中的那四个人，等得不耐烦了，他们按着喇叭催促着郑鸣，后者对着那四个人点点头，然后看着我，笑着说道：“艾爱，我们走吧。”

我调整好最佳的状态，看着齐仁，齐仁也看着我，他似乎相信我不会和六中的人一起。姚兰依旧拉着齐仁的衣角，也看着齐仁。我犹豫一下，对着郑鸣点了点头，这一点头不仅是对着齐仁生气，也是对着我自己胆量的测试。

“艾爱！”我刚一转身，齐仁就叫住了我，他的声音很焦躁，很生气。

我站住，没有回头。有点儿不忍心让齐仁这么担心，也害怕真的飙车。我希望齐仁会拉着我回家。所以我还是对他说话了，只不过这话一说却带着我无限的嫉妒，更加糟糕：“我要和郑鸣飙车！”

齐仁和姚兰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不过郑鸣却很高兴。看出我带着不安，郑鸣很理解的问着齐仁：“要不要一起来呀？”

这话听起来有着不同的味道，至少在姚兰听起来就有点儿像是挑衅。我微微震惊，回过头来，姚兰拉着齐仁的衣服，摇着头。而齐仁看着姚兰，似乎有所顾忌，又看看郑鸣，最后看向我，点了点头。

齐仁答应了。

郑鸣笑着，他走向了六中的朋友。我又转过头，故意不看齐仁，我的心里多种滋味儿，既高兴，又担心。我知道齐仁是会骑摩托的，不过飙车……我就担心了，但是想到齐仁愿意陪我一起飙车，心里又有小小的雀跃。

没一会儿，又一辆摩托车出现了，我们六个人，一男一女搭配着。齐仁看着我，又看看身边姚兰，似乎在犹豫该载谁。

我不知道是赌气，还是为姚兰着想，主动上了郑鸣的车。郑鸣似乎很高兴，他的声音夹杂着兴奋：“坐好了啊。”

我紧张的抓着郑鸣的衣服，要我去环着他的腰什么的，我实在是做不到。我望着齐仁和姚兰那边，后者倒真的是环着齐仁的腰，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开心。

只有齐仁骑单车带着我的时候，我才会环着他的腰，然后偷偷将脸贴在齐仁的背上。那样一个特权如今已经不是我的了。我越看越生气，双手用力抓着郑鸣的衣服。

只听见郑鸣回头对着我抱怨说：“你再用力，我衣服都要被你拉破了……”

看着郑鸣突然一个委屈的表情，我微微松了松手，低着头。然后再看向齐仁，齐仁也看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对我的不放心。这次我没有再回避齐仁的视线，而是一直看着，我想吧我全部的心意都传达给他。我不知道齐仁是不是看见我的心思，我想告诉齐仁，其实我真的很害怕。

郑鸣很快发动摩托车，只是几秒的时间，我便感觉飞一样的速度，摩托车冲了出去，齐仁很快从我的视线消失了。

风在耳边呼啸，有点儿像刀子一样，割得脸上发疼。我感觉真的像是在飞一般，害怕极了。双手丝毫不敢放松，死死抓着郑鸣的衣服，听着风和摩托车混合的嗡嗡声，脚上踩着的踏板也由于速度太快而变得阵阵麻木，双脚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受控制。我不敢抬脚，我怕随便一个乱动，自己就会掉下去。

“害怕吗？”郑鸣偏头问着我。

我点点头，然后加大声音回答他：“你骑慢一点儿，都看不见他们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郑鸣骑得最快，都无法从后车镜中看见其他的车子，而且天已经黑了。

郑鸣倒是速度不减，他很自在的说：“要是害怕就抱着我！”

我心里寒颤着，手上依旧抓着郑鸣的衣服，路边稀散的路灯亮着昏暗的灯光，我的眼睛直直盯着后车镜，好不容易看见有四五点亮光的时候，我才稍稍放心，我知道那些亮光中一定有一辆是齐仁骑的。我问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郑鸣回答轻松：“不知道，顺着公路走，到哪里算哪里。”

我一愣，这叫什么回答，说了等于没说。我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郑鸣突地又加快速度，他说：“不知道，要看他们了。”故意将责任转向那四个六中的人身上。

我紧张着，抓紧郑鸣的衣服，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脚底的麻木不断传来，我忍着想动一动的难受，尽量放低身体，躲在郑鸣背后，减少风的侵袭。但是依旧望着后车镜里的灯光，只有看见后面有灯光，我才能安慰，哪怕只是一个灯光，我都相信那是齐仁的车。

后车镜中又看不见任何灯光了，我的心悬着。郑鸣忽的减慢了速度，全身颠簸的感觉渐渐消失了。郑鸣忽的一个转弯，我心里欢喜，总算是看见希望了，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可以结束了。

可是郑鸣转向旁边的小道上，然后将摩托车熄火关灯。

我愣住了，看着郑鸣从车上下来，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下来走走啊。”郑鸣说着。

我奇怪着，有点儿不好的预感，我说：“没事，我不累，你继续骑吧。”为了回去，我可以坚持到底！

郑鸣走到我身边，天色完全黑了，我几乎看不清郑鸣的脸，他伸一个懒腰，说道：“我都觉得累，那么颠呢。”说着伸手拉着我。

我顺着郑鸣的力道下了车，看着周围，一边是没有尽头的公路，不过却没有了路灯；一边是田野，有着虫鸣。这样的气氛显得有点儿过于安静，我看着公路上又一辆摩托车飞奔而过，我对着郑鸣说道：“你的朋友过去了，怎么不叫住他啊。”

郑鸣笑着，坐在摩托车上，漫不经心回答着：“过去就过去了呗，让他们过去好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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