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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钩上》第二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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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色大亮,阳光透过寺顶的空隙照进了寺里。斑驳而温暖。

在一阵浓烈的烤肉香刺激下,蒙面少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隔着面纱,看见一个少年正在粗鲁地撕咬着烤肉,她忍着痛挣扎着坐了起来。

“是你给我包扎的伤口?”女子看着自己肩头包扎好的伤口,然后转头问关河道。

关河停下嘴里的活,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他想也没想道,“我来的时候你就是这样了”

女子咬了咬嘴唇,也不去争辩。看着又开始大吃了的关河,喉咙动了动道:“喂,我饿了”

于是,关河把背后早准备好的生野兔腿不急不慢的拿了出来,说等一下,我帮你烤,待会就可以吃。只见关河熟练地用竹签在剔去毛的兔腿上快速地戳着,不一会就几乎把两面都戳满了小洞,然后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个个小竹筒。不停的往兔腿上洒出一些粉末状的东西。这个洒了换那个,有条不紊地。

蒙面女子有些疑惑地看着,不禁问道这些是什么,会不会有毒。

“你问这些啊?这些可都是剧毒,吃了会穿肠而死。对了,死后还会七窍流血,尸骨无存呢!”关河没好气地撇嘴说道。

在吃瘪之后,蒙面少女也没再多问,不过透过那层面纱看去,隐约可以看到那撅着的小嘴上写满了不服。

在一切搞定之后,他便把兔腿放在火上开始烤起来,不一会儿,火上的烤肉就发出了一阵浓烈的肉香,和着那些杂七杂八的粉末,整个寺庙的味蕾都像被点燃了。

“喏,给你,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剧毒。”关河边撇嘴,边把兔腿递给她。

其实在烤的过程中,蒙面少女都早已经忍不住咽口水的本能冲动,更何况此时?在用一种近乎抢的行为从关河手里夺过烤兔腿后,她毫不顾形象地掀开面纱,便开始大吃起来。想来,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在掀开面纱那一瞬间,关河随意撇了一眼,然后愣住了。也马上停住了自己正在用一根小竹签儿剔牙的不雅动作。呃,咳咳,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姑娘长得还真不赖嘛,一张稚嫩俏脸,在此时虽是个小花脸,却也还是遮不住她的清秀之美。大眼睛,薄嘴唇,小鼻子挺得也好看,一袭黑衣把她正在发育的身材也衬托得恰到好处。这简直和书里的人一样嘛,不,这比书里的还好看。恩,我确定。关河在看了很久后,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可…..就是这吃相,哎,可惜了,再次看了一眼这少女的吃相后,他发出了一声无奈的长叹。

没事,这个是可以慢慢调教的,他用书里的语气自我安慰道。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在注意到有人像个二傻子一样地看着自己,又像个二傻子一样地叹气后。少女停下来问道。

“啊?我叫关河,赵钱孙李的李是姓,哎,你叫什么?”关河脸不红心不跳地转移话题问道。

“唔…..我叫若…若二狗,”少女撕咬着兔肉含糊不清地说。

“噗”,关河一口泉水就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你,你说你叫什么?

关河一脸听错地问道。

“我叫若二狗啊!我父…我父亲给我起的名字,有什么大惊小怪地啊!我爹说了,名字贱,好养活。他还说….”

“哈哈哈哈….”关河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她,然后大笑了起来,真是个奇葩老爹。关河心想。正准备再大加嘲笑她一番时,却发现她声音戛然而止,看到了她神情的变化。他也不好再继续,于是就自顾自地无聊地躺在草垛上,怔怔地望着破洞寺顶外的天空出神。

“你倒还好,从小就有父母疼父母爱。而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连父母的面都没见过……”见没人接话。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关河也止住了声。翻身对着正看着火堆出神的少女说:“那个,若二…若姑娘,你是怎么受伤的啊?”

“与你无关”。少女转眼像变了个人似的,蹙着秀眉冷冷道。

“怎么能说与我无关呢,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

“哦,还不承认是你帮我治的伤。”少女打断他的话,旋即一脸似笑非笑盯着关河道。

“呃,那是,那是因为我看你病得快死了。情急之下才脱你衣服的,反正,该不该看的都看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问心无愧,大不了二十年,不,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关河一脸正义凛然地昂首无畏道。

你,”少女此时脸红一阵青一阵,胸前也是剧烈起伏。看着他这无赖的样子,竟然无语以对。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占了人家便宜,居然还怎么理直气壮,人家不就是想要个赔礼道歉吗。

“好,这件事,我不和你计较。”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少女努力平复胸前的起伏道。“不过,从今以后你要是敢跟别人提起此事半句,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必取你性命!如有所违,有如此佛!”说完,少女隔空对着一个立在地上的金钢佛像便是一掌。”随一阵劲风而去,只听见“啪”一声巨响,佛像便被拍得粉身碎骨,化作一块块泥石洒落在地。关河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倒不是因为她的武功,而是其变脸速度。还真是,古人诚不我欺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书里说,女人变脸如翻书,真是不假。我以后得多多研读才是。

再看少女,因为受伤较重,又发力过猛,此刻脸色微微泛白,蹙着秀眉,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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