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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跪下叫我爸爸》第42章 小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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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到农家院,很多人就迎了上来,看到舒馥纷纷松了口气。高璇激动地要扑上去,于野抱着舒馥,侧身避开她进了院子。

高璇撑着双臂,朝舒馥茫然地眨眨眼。

舒馥偷笑着朝高璇摆摆手,表示没事。

一场大雪的到来,让之后的山里活动取消了。为保安全,所有人早早的乘车离开了阳云山。因为是周六,到了校门口,大家四散回家。

于野拦了辆出租,送舒馥回家。

到家门口,舒馥往外挪着腿要下车,于野说:“等下。”

舒馥放在门上的手没动,于野绕了一圈走到她这边,打开车门,扶着她手说:“出来吧。”

舒馥下了车,去拿他手里的包,向他告别,于野却站着没动。

“怎么了?”舒馥问。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于野说。

“不用了。”舒馥解释,“我家就在一楼,我蹦两步就到了。”

“上来。”

“真的不用啊。”舒馥红了脸,嗫嚅道:“这小区里没有不认识我的,你要是背我回去,就真的只能当我老舒家的女婿了。”

于野挑眉看了她一眼,说:“上来吧。”

这下,舒馥不说什么,乖乖爬上了他的背。

家门口,舒馥靠着于野开门,钥匙插进去却没有动。

于野扬眉。

舒馥说:“你还不走吗?”

于野笑:“还怕我趁虚而入吗?”

“不是。”她是想说:“我家没人,你要进来坐坐吗?”

于野点头,“好啊。”

要是让李芝兰知道她把男人带回家非得气的头发掉光,但是她开门的动作却一点没犹豫。

于野跟着舒馥走进,倒是没四处地看,扶着她往卧室走,“去床上歇会吧。”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房间?”

于野看着她的房间,魂牵梦绕多少次的场景再一次复现,不过这次是真实的画面。他看着那面熟悉的长镜子,难得停滞了一下:“……舒谭告诉我的。”

“我弟连这个都给你说?”舒馥讶异,“你们感情很好?”

于野倒不否认:“确实不错。”

“那你和我弟弟……”舒馥坐在床上,看了眼他若无其事的脸才问:“真的是打球认识的?”她还为此买了双鞋送给他,可于野肃静的性格,怎么看都不像喜欢运动。

于野坐到她的身边,转头看着她轻笑说:“当然不是。”

舒馥:“……”

她朝他胳膊轻轻扭了一把,“你又骗我。”

于野把她作乱的手握在掌心,解释道:“我爸妈想尽办法要把于舟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靠近他,更不会让我对外人说起他的事情。”他捏着她的手指头,目光落在上面却是怔怔地对着某处发愣,“我和舒谭会认识是因为于舟,所以……”

他省略的话语让她心一揪。

她酸涩地问:“那现在怎么告诉我了?”她认真地喊他的名字,“于野,以后如果还有这样让你为难的事,告诉我,我不会再强问你了。”

“不会。”于野抬头看她,调笑道:“你现在是内人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呸,谁是你的内人了,不要脸。”

“我不要脸。”于野贴近她的脸,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谁在家门口逼着人做老舒家女婿的。”

“那你还不是巴巴的同意了。”

“嗯。”他咬着她的耳垂,轻声说:“我巴巴的。”

“于野……”舒馥脸骚红着喊他的名字,他的吻很快堵住了她的嘴。

于野走时天都快黑了,要不是对她爸妈回家时间门儿清,她还想拽着他留下。

舒馥红着脸赶在爸妈回家之前,把乱成一团的被子整整齐齐叠好,又把筒里的纸倒了,才算放下心来。

不过由于房间打扫的太干净,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最后还是被李兰芝审问了一遍。

不过任她追根究底,也不会想到是她女婿刚刚上了门。

舒馥坐在沙发上,听的脑壳疼,看到舒谭回来,俩眼一亮,“舒谭舒谭,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舒谭看了眼眯着眼审视舒馥的李芝兰,没多想走了过去。

“哎呀是学术上问题,我们去房间讨论,你快来扶着我。”舒馥朝李芝兰摆手:“妈妈妈,我进屋了。”

“你说你,”李芝兰糟心地看着她一瘸一拐进屋:“去个阳云山都能把脚崴了。”

“你咋了?”舒谭走进她的房间,惊讶地环视了一圈,“你发生什么事了?”

“脚歪了,你说说你,能不这么一惊一乍的吗,搞得跟咱妈似的。”

“谁说你的脚了,我说的是你房间,你是有多闲竟想起大扫除了。”

“你管我啊。”舒馥赏他一个白眼:“心情好不行啊。”

舒谭点着头说:“看样子,是真的心情很好。”

“哼。”舒馥坐到凳子上,转过凳子眯眼观察起舒谭。

舒谭摸了摸脸,“怎么了?”

舒馥看着他,安静了一会,沉声问:“今天你去哪了?”

“你今天是真的闲啊。”舒谭松了口气,大马金刀的坐到另一个凳子上,拿起桌上的笔玩着,懒洋洋地说:“出去玩了呗。”舒馥以前可从不关心他的行踪。

“和谁?”舒馥说。

舒谭转笔的手停下,片刻又笑哈哈地说:“就常跟我混在一起那几个呗,还能有谁?”

舒馥看了眼锁上的门,对上舒谭一脸的轻松,低了声音:“不是于舟?”

“啪!”舒谭手里的笔从指间落下,他却没在意,抬头惊愕地看着她。

舒馥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手指不由抓紧了座椅。

“你怎么……”舒谭迟疑问。

舒馥打断他,“是他吗?”

舒谭嘴唇微启,却没有发出声音,眼神里带着一点猝不及防和戒备,舒馥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房间没有开灯,很是昏暗。

只有稀疏的月光透过窗外的白雪照进房间,空寂的房间,愈加冷清。

此时门外的炒菜的锅铲声还在来回翻转,在听得到蚂蚁爬进砖缝的房间里,一下下碰撞着锅底的铲子撞击声同时碰撞在俩人的心上。

舒馥看着舒谭,有些恍惚。

以前俩人除了拌嘴就是打架,不过不会真的下狠手,小打小闹就跟家常便饭似的,可是什么时候,他俩的交流越来越少了。

疏忽之间,她的前方道路上,出现了家人之外的男人。

而在她回首的时候,和他一起长大的男人,心上也有了别的人,只是那也是个男人。

那一次,她无意中发现他的秘密,不经意间撇过电脑上那张图片,却再也让她安静不下来,因为那是个男人。

是他弟弟喜欢的男人。

就那么一眼,她似乎永远也忘不了那张图片。

后来,她觉得那张图片上的人似曾相识,可是却不知道是谁,她究竟在哪里见过。

直到今天,于野提起他的哥哥,舒馥才恍悟。

电脑上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于舟。

那个和于野眉眼相似的男人,浑身透露的温顺气质和于野的冷漠凌厉迥然不同。就是今天,于野告诉她,他还有个哥哥。

几乎不用再怀疑,她就能断定那个男人是谁。

舒馥一向不算聪明,从她刻苦学习却成绩平平就可见一斑。可是当她算不上抽丝剥茧的得出这个结论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

看到舒谭发愣的表情,她什么都懂了。

俩人一起成长十几年,她怎么会不知道他那是什么意思。

舒馥声音有些哆嗦,“他……”那是于野的哥哥,从于野的话里,她就知道他有多爱他的哥哥,她同样不愿意让于舟和傻这个字扯上关系,可是……

舒馥看向门口,门外的李芝兰还在哼着歌。

舒谭说:“姐,我喜欢他,此事变不了了。”

“可是……他……他知道你喜欢他吗?”她也害怕有一天舒谭伤害了对方。

舒谭点了点头,“他知道,他能感觉到,他并不傻。”

舒谭能和于野做朋友,就说明了他是放心舒谭和于舟交往的。

舒馥叹了口气,按住他肩膀抚慰道:“不要辜负人。”

不要辜负于舟,也不要辜负爸妈。

舒谭认真道:“姐,相信我,我会的。”他向于野保证过了,他会用行动表明他是真心喜欢于舟的。而他的爸妈,总有一天,他也会给他们交代的。

“砰砰砰!”门被敲响,李芝兰的喊声打破了房间压抑的氛围,“你俩在房间说什么呢。灯也不开,出来吃饭了!”

李芝兰的声音将俩人猛然震回现实,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尴尬地瞬间移开眼睛。

“我出去吃饭了。”舒谭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舒馥看着他仓皇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天未亮,舒馥拎着早餐就在操场等着了,看到于野走过来,把早点递给他。

舒馥说:“我给你带了豆浆,喝了再跑,不然一会就凉了。”

于野接过早餐,舒馥笑着看他吃完,刚好吹哨声响起,俩人一起开始跑步。

时隔几天的空缺,舒馥再跑起步来又感觉后劲不足,喘了没两圈,于野就拽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跑。

“于野。”舒馥甩了一下没甩开,后面还有别的班跟着,她到底不好意思,“我能跑。”

于野说:“没事,慢慢跑。”于野拉着她脱离了队伍,绕在圈外跑得很慢,后面的班级很快超了过去。

俩人的速度像在散步。

“怎么了?”舒馥诧异,于野一向很能跑啊。

“还不是你喘的太厉害。”于野挑眉戏谑她。

舒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立马压低粗重的喘气声,瞪他:“你才喘!你娇喘了!咳咳咳……”气不畅,呛到了。

于野无奈地拍拍她的背:“别瞎吆喝了。”他拉着她几乎要停下来,“天太冷,你也吸了够多的凉气,容易肚子疼。”

舒馥开心地睨他一眼,说:“嘿,还挺会心疼人。”

上了早读,又是背诵英语作文。

舒馥的英语算是个短板,看过于野的托福试卷,发现身边坐着个英语大佬,目光瞬间肃然起敬,问题一溜溜一排排没停下过。

于野敲了敲她的脑袋,“别作文了,你先把你的单词背完再说。一个高中生的储备量,连个外国的幼儿园孩子都不如。

舒馥邪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如。”她贴着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灼烫中色气满满,刻意的缓慢中说道:“f~u~c~k~”

知道吗?

操、你~

于野耳朵被她低缓喃喃的声音诱惑的像是烧灼了,心里晃了晃神才扭头淡定地看她,好整以暇笑了笑,拿起英语书挡住俩人的头,然后低下头近距离贴近她的嘴唇,热烫气息喷在她的唇上。

于野:“再说一遍。”

舒馥看着他坏笑的嘴角,几乎贴了过来,犹豫了一下说:“f……嘶……”话未说完,于野低头就狠狠咬住她的嘴唇,牙齿咬着薄肉碾磨了一下才松开,“还说吗?”

舒馥睁大眼睛看着他,上嘴唇的疼痛清楚地传来,让她干瞪眼睛不敢说话。

“好疼啊。”她舔了舔上嘴唇,没有流血,不过还是疼,上嘴唇的肉那么脆弱,他也吓的去嘴。

“还说吗?”轻描淡写的语调。

舒馥鼓鼓嘴,半晌败下阵来摇摇头。

于野若无其事退后,放下架起的书,一本正经地说:“家庭教育第一条,不准说脏话。”

“我只是开个玩笑啦。”

虽然女孩说这么下流的脏话是有点不太好,不过她也只对着他说过啊,更何况那个词还那么贴切的表达了她的美好愿望。

“你好苛刻啊,还家庭教育……家庭教育?!”舒馥正可怜巴巴摸着嘴唇,此时猛地回头看他。

于野慢慢悠悠地说:“怎么,才一晚上就不承认了,我不是你老舒家的女婿吗?”

舒馥嘴唇立马不疼了,“是!是!是!再没有比你更合适做家庭教育的人了!”在她家任谁教育她一通,她都得反抗一下意思意思,但要是于野,就另当别论了。

舒馥满心欢喜地背书,于野也不再遮掩,拿着一本托福单词在背,舒馥偷瞄了他好几回,还有些不大适应身边坐着一个天才。

“你曾经也算是上过新闻的神童了,怎么咱们班的人都不知道啊。”舒馥低声问。

于野笑了:“别说是十几年前小县城的新闻,就是最近c市的大新闻,你又知道哪个?”况且他们又搬了家,更没多少人知道他的事了。

“也是啊。”十几年前她还是个玩泥巴的小屁孩,能知道什么。

舒馥拿过他的托福单词书,翻了几页,大部分都是陌生单词,撇撇嘴没再问什么,把书还给了他,低下头继续背自己的高中单词,心里那股子怅然若失没来得及涌上就被她强行按了下去。

于野见她突然沉默,乌黑的眸子看了她一会,才扭过头去。

接下来的复习时间,愈发的紧张,寒假还有一星期,大考小考折腾的人瞬间衰老了几岁,一群十七八的孩子,跟个五六十的老头老太太似的,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于野对舒馥的学习进行了残酷指导,毫不遮掩的暴露出了他的高智商,在长期辅助下,果然严师出高徒,效果显著,舒馥成功考了一次二十三名,而于野还是万年的二十六。

舒馥看着他的成绩单,有些不知是何感想,倒是于野一脸的平静,发下来扫了一眼就扔进了垃圾桶,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又放弃了,扭回头查她卷子上的错误。

最近一段时间,舒馥和于野除了回家睡觉那段时间,没日没夜的混在一起,打着学习的名义,没少在一起腻歪,舒馥靠在他肩上傻笑的时候,眼里的亮光常常让于野摸着她的头发笑她傻。

可是笑着笑着,舒馥就会慢慢停下,感受着身边的人的温度,明明很幸福却陷入了一个慌张的怪圈子,而这种焦迫的感觉,随着寒假的来临愈发的明显。

舒馥常常看着于野发呆,时间从原来的一分钟变得越来越长。

有时候会莫名的叹气,于野问起她来,她笑着摇头。

这天晚上,下了晚自习,于野照常送舒馥去公交站。

不过刚走出校门,于野就拉住了她。

“怎么了?不舍得我?”舒馥笑,“来,亲一口再走。”说着,就在他唇上造次了一番。

于野任她胡作非为,安静地盯她看了一会,温声说:“在我面前,不开心可以不用勉强。”

“没有啊。”舒馥笑着道:“我哪有不开心?”

于野凝视她,目光泛着暖意。

舒馥在他直白的视线中,不自然地看向别的地方,目光躲闪,声音中带着藏不了的心虚:“怎么了?”

迎面过来一辆车,开着远光灯分外的刺眼,车急速行驶发出轰轰的车声,舒馥捂着眼睛眯着眼透过指缝看于野,模糊中看见他的嘴唇在动,在嘈杂的噪声中听见了他不高但沉静的声音。

舒馥心一动,征然地看着他,怀疑自己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舒馥呆呆地看着他,又问:“你说什么?”

于野目光沉静如水,注视着她的眼神里满是认真,他声音很平静,说出的话却完全和他表现出的平静迥然,不亚于一个□□丢在她的耳边:“舒馥,我不出国了。”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舒馥放下手,车早已驶远,可她怀疑自己还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舒馥看了他好久,还要再问。

于野走过来,贴着她的耳朵说:“我说,我不走了。”

早就走不了了。

于野看着那俩车消失在黑暗中,心里叹气。

离开的理由千千万,可他永远不能像那辆驶过去的车一样,朝着既定的方向,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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