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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见到你》第九章 限制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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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答应下城市文明大使的事,陆然的闲暇时间越来越少,。社团交给张志东负责,他经常奔波于电视台、学校、宣传地之间。匆忙的背后也得到很多回报,一份微薄的收入、一群成功的朋友、一个充分展示自己的平台、最重要的是学到很多校园里接触不到的事故人情。时间一天天匆匆而过,陆然与秦家驹每天通过电话分享着一天的所见所闻和对彼此深深的思念。“想好这个漫长的寒假怎么过了吗?”陆然坐在电视台休息室,畅想着与她相聚的场景,兴奋的说。“都听你的,我爷爷奶奶去厦门了,家里没人,到时候来我家,”秦家驹说完,斜视身旁听风的几位。“哎呦喂,”王密撤回伸长的脖子,打了个寒颤,“真想不到,此话竟出自一向拒人千里,不食人间烟火的秦家驹嘴里,真不知道有多少为你钟情的少年被你这种明目张胆往家勾男人的行为感到心碎,”她说着说着,触景生情满脸的忧伤。“一边去,”秦家驹抄起抱枕朝王密砸过去。“我错了、我错了,”王密连连求饶。“你们干什么?”陆然听电话那边一阵吵闹。“大密又在胡说八道,”秦家驹气鼓鼓的向陆然抱怨。“找到了、找到了,北京市文明城市建设宣传片,”宿舍另一名女生抱着电脑,朝王密招手。“等会再说,他们人肉你呢,”秦家驹挂断电话,从床上跳下凑过去观看。“怪不得让你魂牵梦绕,不能自拔。家里藏了这么个极品小鲜肉,”王密愤愤的说。“你也为城市宣传片那么好拍?这可是北京,”没等秦家驹开口,抱着电脑的女生直接将她反驳。“哼,”秦家驹送王密一个大大的白眼。“哎,我说你跟着亢奋什么?不是你见到陆然也春心荡漾了吧?”王密说话一向直来直往,不顾及她人感受。“你说什么呢?”女生被她说的,小脸涨的通红,尴尬的瞅一眼秦家驹,合上电脑生闷气。“别理她,她就是有嘴无心的,”秦家驹急忙上前劝解。“跟你开玩笑的,小气鬼,”王密知道自己捅了篓子,也急忙上前道歉。女生瞪一眼王密,掀开电脑继续观看,这次三人都特别安静,呆呆的看完后。“哎,”不约而同一声叹息,同样是刚入学的大学生,不得不为陆然取得的成绩感到赞叹。秦家驹回到床上拿起电脑,准备把这段视频转载下来留作收藏。随着假期临近除了全力以赴备战期末考试,陆然已经开始勾勒美妙的假期生活。他要亲自为老爸、老妈准备一顿蘑菇汤火,让他们常常自己的手艺。在网上搜罗了几部最新上映的大片,准备回去跟秦家驹一起分享。洗澡时看到左肩上的纹身,他默默思考是不是该让她也纹上同样的印记,最终决定遵从她的意愿。

厦门的一所高层住宅楼上,一对男女正为什么事起着争执,男人一脸的无奈的摊开双臂,高耸着肩膀,对女人提出的关于子女教育问题表示已经尽力而为。女人明显恼羞成怒,转身抓起电话一再压制自己心头怒火,尽可量随和的说:“家驹,我是妈妈,爷爷病了想见你,放假直接来厦门吧!机票我已经给你定好,”语气连贯不容秦家驹提出疑问,说完立马关断电话。“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她已经不是个孩子,”老爸做着最后的反驳。“女儿抚养权归我,由我做决定,与你商议,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例行通知,”老妈义无反顾的做出强势的回应。“你现在简直无法理喻,”老爸说完摔门而去。“当初要不是早恋,我也不回家给你,”屋里传出女人撕心裂肺抱怨声。“爷爷病了,放假我要先去趟厦门,”秦家驹坐在图书馆,边翻书边给陆然发送短信。“嗯!厦门好远啊,不会太久吧?”陆然开始在手机上搜素沈阳到厦门的路程。“坐飞机不会太久,回家安心等我,回来给你个带礼物,”秦家驹想尽办法呢安慰他。“你能快点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陆然有些无精打采的。“好啦好啦,不就晚见面几天吗,哪来的毛病,”秦家驹收起电话,开始摘抄笔记。陆然一想到回去不能马上见到秦家驹感到失望,背着书包晃晃悠悠走在校门口。“悟空,”杜九彤抱着本书从他身边经过,随口叫了他一声。“老九,”他见杜九彤叫自己外号,随口称呼她。杜九彤瞥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巩宇呢?”陆然看向她身后。“约会去了,”说完露出腼腆的微笑,“刚刚见你魂不守舍的,有心事?”她扭脸看向陆然。陆然眨眨眼睛,随口说了句:“我饿了,嘿嘿,”用微笑来掩饰说谎后内心的不安。杜九彤抬手看一眼时间三点半,“你中午没吃东西吗?”陆然挠了挠头,略显尴尬的说:“吃了一点,没吃饱。”“你下午有课吗?我请你吃饭,我爸的事儿还没好好感谢你,”杜九彤忍俊不禁的看着他。“有一节心理学,不过我经常不去,嘿嘿,”陆然仍旧傻笑,一提到吃他总会显得有些弱智。“好啊!拿走吧,”两人调转方向朝美食街的方向走去,“你喜欢吃什么?”杜九彤边走边问。陆然双手抻着肩头的包带,“红烧肉、锅包肉、溜肉段、不老肉,”不假思索的说出一串。在杭州长大的杜九彤,出身于书香门第,到了父亲这辈才下海做生意,从小受儒家思想影响,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至使她养成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的气质,今天这位文质彬彬的江南大家闺秀遇上东北来的愣头小子,算是大开眼界,彻彻底底的感受到北方人民的豪放,“这些都哪有卖的?”他所说的菜名有些杜九彤闻所未闻,略显腼腆的向他请教。“东北菜馆啊,最近在电视台吃盒饭我都有点营养不良了,这回要好好补补,”说着他便开始擦拳摩掌,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大儿子来啦?”刚一迈进店门,老板娘一声吆喝,让杜九彤摸不着头脑。“干妈,饿死我了,快给我整个单间,”陆然就像到家一样,说话毫不客气。“楼上、楼上,”老板娘一边招呼他们上楼,一边上下打量杜九彤,“这姑娘这真水灵,不比我儿媳妇差。”“哎呀你快做饭去吧!我要.......,”陆然开口说了一堆的菜名。杜九彤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住,进了包房一脸的疑问,回头指了指老板娘又指向陆然,“你们什么关系?”陆然紧走几步关上门,“上次我和家驹来吃饭,两口子没孩子,非得认我个干儿子,看他们怪可怜就答应,”陆然压低声音说,“不过我吃饭一向给钱的,”陆然说完露出狡猾的微笑。“上菜喽,”老板娘亲自招呼他们,边上菜边对陆然嘘寒问暖,“儿子尝尝这个,妈特意给你准备的,”亲切程度不次于亲妈。“嗯嗯,好吃,”见陆然狼狈的吃相杜九彤低着头偷笑。“姑娘南方人吧?”老板娘看着杜九彤眉开眼笑。“我家住杭州,”杜九彤见她盯着自己,腼腆的说。“哎呀!杭州好地方啊,怪不得你这么白,看人家这张小脸跟画上画的似的,”她拉着身旁一位服务员,站在桌旁赞不绝口。“干妈你快出去吧,让我吃个消停饭,”陆然见她没完没了,用咽下嘴里的食物,扯着脖子朝她喊。“好的、好的,你们吃,”临出门时拍了一把陆然后脑勺,“我儿就是有本事,”然后匆匆离去。见她走了,杜九彤长长出了一口气,盯着对面的陆然,暗自佩服。“尝尝我点的菜怎么样,”陆然比比划划为·她介绍了几道菜的原材料后,两人开始共享眼前的美食。一个狼吞虎咽,一个细嚼慢咽,两人无论生活习惯,还是地域文化都存在明显差异。酒足饭饱后,陆然面前杯盘罗列一片狼藉,杜九彤面前依然井井有序洁净如初,陆然看向窗外已经夕阳西下,“咱们撤吧。”“好啊,”杜九彤起身到楼下结账,服务员提过账单,“三百二十五。”老板娘过来连忙抢过帐单,“这是隔壁的帐,你们一百,”伸手竖起一根手指。杜九彤先是一惊回头看陆然,“不带你这样的,以后我还怎么来,”陆然不满的说。“哪有当妈挣钱儿子钱的,你不来我就进学校找你去,臭小子等将来挣了钱在孝敬我吧,”老板娘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陆然也显得很没辙,只好默默朝杜九彤点头。走出饭店,晚间美食街格外热闹,人流涌动络绎不绝。杜九彤戴上羽绒大衣的帽子遮挡小商小贩吹过来的油烟,陆然吃饱后精力旺盛,发现杜九彤对东北很陌生,两人边走他边给她讲述一些家乡的故事,杜九彤一只手下拉这帽子,一只手捂着嘴笑个不停。眨眼间来到宿舍楼下,很明显陆然的故事刚刚讲到一半,而杜九彤也听的正在兴头上,两人抬头对望一眼,仰面大笑,“呵呵,我先回去了,准备一下去上自习。”“好吧,我回去先睡一觉,”陆然表现的洋洋得意。“刚吃完就睡,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动物,”杜九彤跟她开玩笑。“就是那种,又蠢又懒的动物,”说完嬉笑着转身离开。杜九彤回到宿舍正好撞见刚要出门的巩宇,“你去哪啦?看你神采奕奕的。”“去吃饭了,”杜九彤边脱外套边回答。“你还脱,赶紧去自习室吧,一会儿没座了,”巩宇在一旁催促。“我不去了,我想睡一会儿,”她把头发散开从新梳理一下,回头对巩宇说。“这么早就睡?”巩宇很是疑惑。“是啊,我是那种又蠢又懒的动物,”说完若有所思的抱着床上的泰迪熊傻笑。巩宇还是头一次见她这幅模样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刺激啦,让她捉摸不透,“祝你美梦成真,”喊了一句,转身跑开。杜九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刚刚的经过不停在脑海中回荡,越发觉得好笑极了。

陆然背着满满一书包的北京特产挤上火车,望着窗外逐渐远去北京城,父母的的期盼,好友的的召唤,回想着哪里属于自己的点点滴滴,归乡之情越发浓厚,对于从未离过家的陆然,在北京求学深深感受到离别的无奈。反复拨打秦家驹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一想到回家不能立马见到她,觉得有些沮丧,趴在窗口的便利桌上,随着车身规律性的晃动,晕晕沉沉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震动将他惊醒,拿起手机一股暖流袭上心头,嘴角微微上翘。“我刚下飞机,你上车了吗?”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嗯,快到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陆然很着急的问。“我妈过来了,过会打给你,”秦家驹声音压的很低,悄悄的说,然后迅速将手机塞进书包,看着不远处歪头盯着自己女人有些心惊胆战。“宝贝,一路还顺利吧?”妈妈微笑着朝她张开双臂。“还好,”秦家驹礼貌的答应,然后拥入她冷冰冰的怀抱,“爷爷怎么样?”她急忙说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妈妈扶着她的脸,目光中的躲闪让她略显不安,“好多了,”她敷衍的回答,接着转身拉着她朝一辆豪华轿车走去。一路上,秦家驹没从妈妈的嘘寒问暖中感到一丝温暖,“我想直接去医院,”秦家驹深思熟虑后,提出建议。车速变缓,“爷爷已经出院了,你不用担心了,”妈妈目视前方随口说道。“你不是在电话里说情况很严重吗?”秦家驹看着她冷冰冰的侧脸,鼓起勇气质问她。“误诊,”妈妈不假思索的回答,让她觉得情况不妙。“那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清楚?”话已出口,看到她严肃的面孔,秦家驹心声畏惧,气鼓鼓坐在那,低头不语。

天空放亮,火车早已使出山海关,一望无际的黑土地映入眼帘,辽阔的塞北风光孕育了多少儿女情长。火车一声长鸣,全力奔跑在坚固的铁轨上,它仿佛读懂了乘客的归乡心切之情。走下站台,来到出站口,家乡的空气都是如此亲切,远远的看见王楠站隔着护栏不断张望,陆然紧走几步,王楠上前一把将他揽入怀中,“想死哥们了,”说着眼中有泪花闪动,他急忙伸手抹去,眨眨眼睛,“张旭这二货说来着了,估计早晨没起来,”他边说边打量陆然,“成熟了。”陆然看到王楠露出久违的微笑,用拳头敲了敲他胸口,看着他肥硕的身躯,“该减减了,估计安检口过不去了吧,”陆然边说边搂着他宽大的肩膀朝前走去。“你又拿我开涮是吧?我这都从二百九瘦到二百七了,”说着撩起衣服拍着肚子让陆然看。“是吗?”陆然怀疑的眼神审视他,“主要是我们学校没有你这么强壮的,”说完两人来到一台越野车前拉门钻了进去。“我爸给我新配的,还不错吧?”王楠拍着方向盘向陆然展示。“很不错,”陆然四处打量几眼,认可的说。把陆然送到家,王楠自称有事转身离开。“这孩子饭也不吃一口就走,”老妈送走王楠,回来时嘴里抱怨。“儿子快来,看老妈给你准备了什么。”陆然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拎着毛巾来到餐厅,“哇!”眼前一亮,满满一大桌都是自己爱吃的菜,看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妈听说你今天到家,昨天准备了一夜,”老爸将一瓶白酒放到桌上,看着陆然说。陆然看着仍在忙碌的老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儿子刚到家,你说这些干什么?”说着端过一盘红烧鱼,摆在陆然面前,伸手抚摸着陆然的脑袋,“快吃,常常老妈的手艺。”陆然端起碗仍旧一如从前,没心没肺的狼吞虎咽起来。回来这几天,陆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舒适的日子。老妈再也不催促他学习,老爸也变得善谈起来,经常跟他讨论当下的大学生活,每每听的兴致勃勃,目光中都会透出几分羡慕之情。后来听老妈讲,若不是遇上文化大革命,老爸凭借自己的成绩完全可以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后来错失良机,他依一直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现在见你学业有成,也算功德圆满。虽然家里生活惬意,但陆然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秦家驹爷爷病情怎样,怎么电话一直关机,他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浮想联翩,正当他疑惑不解时收到秦家驹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原谅我不能给你解释,请今后不要打扰我的生活,”短短的一行字犹如晴天霹雳,出现在陆然面前。他急忙回拨过去,几次都被挂断,陆然呆愣在原地,心乱如麻,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把手机还给我,”秦家驹站在妈妈面前厉声呵道,红肿的眼睛,明显刚刚哭过。“我是你妈,我有教育与你的权利,你以后不要这种口气跟我讲话,”她双手交叉在胸前,胸有成竹的样子,像是早已做好充分的应对准备。“你就是个骗子,爷爷根本就没生过病,爸爸都告诉我了,”秦家驹哭丧着脸跟她据理力争。他听到爸爸两个字瞬间恼火,“他还跟你说了什么?我不让你早恋,就怕你重蹈我的覆辙,”说完愤怒的掏出手机,“秦志国你真长出息啦,学会跟女儿打我的小报告啦,”她拿着电话撕心裂肺的怒斥对方。秦家驹捂着耳朵,躲回自己房间,将房门反锁,屋里传出阵阵抽泣声音。

陆然联系不上秦家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安生不下来。“大密,家驹跟你联系了吗?”“没有啊,她不是去厦门了吗?”很明显她也不知道秦家驹的消息。“嗯,她联系你让她给我打个电话,”说完匆匆挂断。陆然一个个凡是能联系上的统统询问一遍,仍然渺无音讯,怎么就人间蒸发了呢,会不会遇到危险,他开始胡思乱想,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心头,再次拨通她的电话,时而时而接通时而关机。他揣起手机跑下楼,来到社区派出所门前,“我十分担心你的安危,天黑前收不到你的消息我立马报警,”附加一张身处派出所的照片,成功发送了这条短信后,无精打采的漫步在这座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他不知道秦家驹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仿佛没有她生活变得暗淡无色,此刻他心生恐惧,犹如失去队友的丛林探险者,虽然仍能辨别方向,但黑夜来临前的恐惧油然而生,他拼命的怒吼,欲哭无泪,拼命的自我检讨,却早已方寸大乱。不知不觉间来到她家楼下,明知家中无人仍让反复按响门铃,一阵寒风吹过,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妈妈为了监督秦家驹,干脆把办公室搬到家里,每天进出不断的公司职员多次引起邻居投诉,但她仍旧我行我素,经过几番辩解后,善良的邻里选择忍气吞声。秦家驹看在眼里暗自佩服,但为了获得自由她想尽办法与她抗争,刚开始把自己锁在屋里,用绝食来恐吓她,结果一顿饭没出来吃,就听她在客厅里跟做饭的阿姨高呼,“这孩子不吃饭一定是病了,快打医疗救助电话,”摸清她脾气的阿姨不敢耽搁,屁颠屁颠跑去照办。秦家驹趴在门上听的清清楚楚,“吓我?”露出不屑的表情,趴回在床上继续生闷气。没一会儿,楼下医疗救护车刺耳的嘶鸣,把她吓了一跳,从床上窜起,拉开窗子向下张望,“我却,来真的,”叨咕了一句,光着脚急匆匆冲到客厅,“这都几点啦?还不吃饭?”偷偷瞄一眼,她正盯着自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秦家驹不敢与她对视,加快脚步跑去餐厅,一边大口吃饭,一边侧耳倾听取她与所来之人交涉,“我们的病人早就送走了,你们这种速度会死人的知道吗?”刁蛮的口气让她心惊胆战,此时此刻她多了几分对爸爸的理解。后来秦家驹又想出各种刁难她的条件,“我想爷爷奶奶了,”她二话没说,把两位老人接到家里来。“我想出去跑步,”她把四室两厅的大房子拿出一间客厅改造成了健身房。“我吃腻了家里的饭,想出去吃一顿,”秦家驹苦苦哀求。“想吃什么口味?用不用我把厨子请到家里来?”她说话从来不加思索,一向是说到做到。“别别,等我想想再说吧,”秦家驹急忙转身溜回自己的房间。通过一番较量,秦家驹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智商在妈妈面前没有抗衡的余地。硬的不行来软的,秦家驹一改常态,腻味着妈妈要出去转转,见识一下,美丽厦门的秀丽风光,临行前她叮嘱秦家驹不要耍花样,母女俩乘坐游艇来到海上花园鼓浪屿,秦家驹装作很兴奋,东望望西瞧瞧,寻找可趁之机,为了创造机会,她买了许多冰激凌和果汁让妈妈喝,目的就是趁她上厕所之际能给陆然打个电话,可事与愿违,她刚一转身,还没找到电话,就听身后的寻人广播开始播放她的寻人启事,接着妈妈就出现在不远处,晃动着手里的钥匙,目光中充满渺视,“你是怎么做到的?”秦家驹不解的问。“跟我斗?我早就做好准备,”她自言自语,来到秦家驹身边语重心长的说:“跟我走吧,爱迷路的孩子。”“去哪啊?”秦家驹胆怯的问。“回家,你的旅行结束了,”说完扭头送给秦家驹一个冷笑脸。秦家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像是战败的俘虏,乖乖的跟在她身后。今天她在外间客厅工作,秦家驹在里间靠窗的跑步机上跑步,“叮咚,”秦家驹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拉开抽屉拿出手机,看到陆然幼稚的表情,突然心生怜悯,一段青涩少年往事浮现在脑海,他们还是孩子,我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心中暗想。回头看一眼女儿的方向,吩咐秘书帮她盯着。起身来到阳台,回头关好拉门,拨通了陆然的电话。陆然正捂着耳朵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阵阵寒风吹在陆然单薄的身体上,他有些瑟瑟发抖,手机响起,他急忙掏出查看,是厦门的陌生号,他迫不及待的按了接通键,“喂,家驹吗?”语气有些颤颤巍巍的说,呼啸的北风还在吹,他躲进一处避风的角落。“我是她妈妈,家驹不想跟你说话,我们收到你的短信,谢谢你对她的关心,”怕伤害到对方,她尽量说的很客气。陆然终于得到她的消息,激动地泪水夺眶而出,“阿姨,我能跟家驹说几句话吗?”短短的一句话,他几度哽咽才说完。她听到陆然祈求的声音,拿电话的手垂在身侧,迟疑片刻,斩钉截铁的说:“不能,”她头一次拒绝对方后感到不安,可能他真的出于真诚吧。“那您能给我发一张照片或一段视频,证明她是安全的吗?”陆然提出最后的要求。“好吧!”过会儿我发给你。“爷爷还好吧?”“好多了,”说完果断的挂断电话,她真担心继续下去自己会心软,站在阳台围栏边调整一下情绪,转身走进客厅,看到女儿正面向落地窗前的跑步机上跑步,她将手机摄像头对准她,“家驹,”轻声叫了一句。“嗯?”秦家驹应声扭头看向门口的妈妈。“没事,”说完顺势将手机收起。陆然在回家的路上收到发送过来的视频,镜头里的秦家驹充满活力,丝毫不带为难之色,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他漫步在街边,仿佛意识不到寒冷,说不出的苦涩化作一声声无助的叹息,哪天他回到家已经很晚,老妈还在等他吃饭,他进屋就回到自己房间倒头便睡,老妈听见房间有响动推门询问,发现他在高烧导致胡言乱语,“陆军,儿子病了,”她喊了一声,老两口便手忙脚乱的将他送往医院。等陆然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睁开眼看见守在床边的父母格外敲碎,“儿子醒了,快去叫大夫,”老妈推搡着老爸快去,接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给他测过体温,微笑着说:“已经退烧了,以后要注意休息,健康饮食,”老两口闻听此言,总算长长出了一口气。临近中午,王楠和班上的几位同学闻讯赶到,帮助老爸、老妈办理了出院,回到家大伙围拢在陆然床边,关闭房门。“到底怎么回事?”王楠问陆然。“没事,就是小感冒,”陆然强颜欢笑,表现的很轻松。“你就别跟我们藏着掖着了,家驹呢?”周婷婷在一旁继续追问。“她爷爷病了,去厦门看他了,”陆然说完咳嗽几声,显得很虚弱。“她怎么不接电话?”王楠举着电话给陆然看。“哎呀,行了行了,人家两个人的事,你们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张旭推开王楠的手,不耐烦的说。大家简单聊了几句纷纷离开。这个假期陆然一直已身体不适为由,窝在家里很少外出,时不时拨通秦家驹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一直相信她一定有难言之隐,于是她把最终的希望寄托在开学。

自从被限制了自由,秦家驹每天拼命的健身,来宣泄内心的不满,它无时无刻不想着逃出去,原本以为老虎还会有打盹的时候,可没想到妈妈的秘书和做饭的阿姨都是她的眼线,纷纷暗中监视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她都了如指掌。新年过后即将临近开学,因为无所事事,秦家驹每天起的都特别晚,晃晃悠悠在客厅里兜了一圈不见人影,顿时喜出望外,什么情况?又在玩什么花样,她警惕的搜罗一便,的确没人。瞬间手忙脚乱起来,激动之余心跳明显加速,跑到房间钻到床下,掏出一沓现金塞进兜里。鬼鬼祟祟推开家门,探头探脑向外张望,生怕中了老妈的全套,间四面无人,蹭的窜进电梯间,迫不及待的按下下楼键。来到街上眼前停了一辆出租车,她紧走几步来到近前,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小姑娘去哪啊?”司机师傅询问目基地。“厦大,”她不加思索的说。随着汽车开动,她悬着的心总算有了着落。“师傅电话用一下,”看着窗外风景把手伸向司机,司机打量一眼这位神色慌张的小姑娘,犹豫片刻,将一部磨损严重的老式手机递给她。秦家驹拿着手机如获至宝,眯着大眼睛朝司机甜甜的一笑,“谢谢,”可爱的表情司机大叔看后低头一笑,“不用客气。”秦家驹侧身脸朝外,斜靠在座椅上迫不及待的拨通陆然的电话。陆然正在菜市场帮父母打理海鲜摊位的生意,老妈见儿子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疼的跟老爸抱怨,“也不知道家驹这丫头跑哪去了,瞧把儿子魂都勾走了。”“哎!情种,”老爸无奈的摇头。“儿子今天买的不错,”老妈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所剩无几。“嗯,”他无精打采的答应。“小伙子大虾多少钱一斤?”一位中年妇女过来询问价格。“二十八,”陆然头也不抬的回答。“什么?”老妈闻听此言瞬间恼火,“你爸三十二上的货,你二十八大甩卖?你做慈善哪?怪不得买的这么快。”陆然这才恍然大悟,知道是自己的错,站在那低头不语。“行了行了,你怎么没完没了了,”老爸急忙劝解。“臭小子,我算算这一天赔了多少,”老妈气冲冲的拽过他身旁的账本一笔笔核实。“儿子手机,”老爸指着一旁响着的手机提醒陆然。他转身抄起手机,“喂。”“猜猜我是谁,”秦家驹听到陆然的声音心中狂喜,压低语气小心翼翼的说。陆然瞬间喜笑颜开,抬脚蹭的从面前的货物上窜过去,来到相对宽敞的中央过道,低头看一眼号码的所在地是厦门,“到底这么回事?你知道我这两个月怎么过的吗?”气愤的质问秦家驹。“你吼什么?我妈把我软禁了,这不刚逃出来,”秦家驹对他讲述了一遍自己的遭遇,每每谈到伤心处声泪俱下。就连一旁的司机师傅都心生怜悯,跟着唉声叹气。“她也是为了你好,马上开学了,你很快就能回来了,”陆然尽量安慰她的情绪。“证件都被我妈锁了,等我回去买吧锤子,砸开锁就回去,”秦家驹气愤的说。两人亲亲我我的聊了很久。“你现在在哪?”陆然发觉她周围异常的安静。听到他的问题,秦家驹才意识到,仿佛出租车已经停在这很久了,她急忙转身看向司机大叔,“怎么不走啦?”司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指着挡风玻璃让她向前看。秦家驹扭头目视前方,厦门大学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出现在自己面前。转过头尴尬的朝司机笑了笑,“多少钱?”“三十,”无奈的说。秦家驹给她钱后,推门下车,边走边跟陆然聊得火热,“姑娘姑娘,我的电话,”秦家驹回头,突然想起手里拿着人家电话,随口说了句,“过会儿打给你,”笑嘻嘻的跑过去物归原主,一番感激过后,大摇大摆的走进学校。此时距她不远处的一辆轿车内,一对男女彼此互望一眼,“看来我低估他们了,”女人失望的感叹道。男人紧握方向盘,脚下用力,汽车随着引擎的一阵轰鸣,在广场上兜了一圈掉头离开。秦家驹看着美丽的校园激动不已,曾几何时这里也是她是的梦想,无数次设想来到这座城市进入这所大学,此刻她感受着这片土地散发的芬芳,迎面吹来的海风清新怡人,曾经的向往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她在人工湖旁的长椅上坐下,由于还没开学,只见到熙熙攘攘的行人,仰望图书馆楼顶巨大的时钟,她清晰看到时间过后留下的痕迹,难道真如陆然所说,人生如戏,一晃百年。一想到陆然,满脑子都被他所占据,若不是他得出现,自己现在会在哪里?最初的梦想是否会动摇?面对芝加哥的留学邀请,将会作何选择?一连串的问号,遇上陆然带给她的快乐显得苍白无趣,她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感到庆幸,只有想到他,内心最柔软的部位才会被触动,一触即发一发不可收拾。陆然接到秦家驹的电话,压在心底的困扰得以解脱,“只要有你,我便可以征服一切,”他抬头仰望天空,兴奋的自言自语。璀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经过这次对她患得患失的经历,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与秦家驹的关系已不是三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秦家驹想到自己的证件还所在妈妈的抽屉里,便在脑海里暗自揣测各种各样的撬锁方式,最终只有砸锁是自己能做到的。下定决心,找到五金店买了把趁手的锤子,用油纸包好,匆匆往家赶。“之前我就提醒过你,跟女儿沟通要讲究方式方法,看你折腾了两个月,貌似一事无成呦,”爸爸手里端了一杯果汁,对正在厨房忙碌的妈妈幸灾乐祸道。“秦国生你少在这说风凉话,在女儿面前拆我的台,我还没跟你算账,”伸头看一眼客厅的二位老人,“今天爸妈在我不跟你计较,”说完继续准备晚餐的食物。“你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干嘛死要面子活受罪,家具虽然没有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但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呀,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这回好了,马上开学了,弄成这种局面,我看将来她再也不会相信我们喽,”爸爸说完喝了一口果汁,无奈的摇了摇头。妈妈听他的话有几分道理,放下手里的青菜,“我以为他们只是一时冲动,关她两个月联系不上也就分了,谁知道这丫头跟我来个将计就计,”她说完无助的摇头,“要不是我们看的紧早跑了,真是女大不中留,”说完再次拿起手旁的青菜。“毛主席说过,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我劝你好自为之吧,”他说完朝妈妈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妈妈抬头瞥他一眼,喃喃的说:“衣冠禽兽,不知廉耻的家伙。”秦家驹发现家门虚掩着,悄悄探进头向屋内张望。“老丫头,干嘛呢?像做贼似的,”爸爸见她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有猫腻,于是故意提高嗓音,让厨房的妈妈听见。秦家驹吓得一哆嗦,急忙在嘴边竖起食指,让他保持安静。老爸扭头盯着她藏在身后那只手里的东西。秦家驹故意挺直腰板遮掩。爸爸伸手过去索要,秦家驹装出难为情的样子,“这是人家女生用的,不方便给你。”“那好,我让妈妈来拿,”他扯了扯衣领,摆出要喊人的架势。秦家驹急忙上前拽住他袖子,气冲冲的把锤子交到他手中,趴在她耳边悄悄的说:“千万别让我妈知道。”“这什么?”他拆开包装纸,朝老妈的办公桌比划起来,显得很是称心如意。“秦国生你想干什么?”妈妈双手交叉在胸前,虎视眈眈的打量他们父女俩。“啊,杜美丽女士,这是你的宝贝女儿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一把砸锁的铁锤,”语气中充满嘲讽,并把屎盆子扣到秦家驹身上,说完把锤子双手奉上。“爸爸,”秦家驹狠狠的瞪着他,“你怎么这样呀?”气的秦家驹直跺脚。妈妈拿在手中颠了颠,抬头看向秦家驹,和颜悦色的说,“宝贝厦大一日游感觉如何?你用司机的手机往东北打了四十五分钟的长途加漫游,估计你给的三十块钱车费还不够电话费吧?”秦家驹完全被她的话惊呆,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妈妈,“你什么路子?我身上有监视器?”她全身上下摸索一边,一无所获,两腿一软坐在地上。“茉莉,把它拿去裱一下,挂到我办公室,这是我女儿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她伸手召唤秘书,说完转身走进厨房。秦家驹顿时感到无地自容,活动活动疲惫的四肢,真想洗个澡,趴在床上睡一觉。“大孙女过来,”奶奶在客厅召唤她,秦家驹见到爷爷、奶奶喜出望外,从地上挑起,紧跑几步,栽倒在她怀里。开饭前老妈宣布,“家驹从今天起彻底自由了。”秦家驹满脸疑惑,这时爸爸凑到她耳边说了四个字,“糖衣炮弹。”“妈,我爸说你是糖衣炮弹,”秦家驹告完状跑到爷爷、奶奶身边寻求庇护。这次妈妈再也忍无可忍,上前揪起他的衣领质问他,老爸连连求饶,引起大家一阵哄笑,那顿晚餐秦家驹吃的很开心,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和乐融融。晚上秦家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久久不肯睡去,回想着和家人团聚在一起的分分秒秒,这不正是自己理想中的生活吗,此刻她敢到无比幸福。“我今天的飞机,明天到学校,”秦家驹大清早刚睁开眼,就趴在被窝里给陆然打电话。“真的?太好了,我去沈阳等你,”陆然听到秦家驹要回来无比兴奋。“想我了吧?”秦家驹蜷缩在被子里,羞答答的问。“嗯,你要再不回来,我真要去找你了,”陆然推开窗,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仿佛世界变得如此可爱。“到学校等我,不见不散,”她说完从床上坐起,将散乱的头发梳到脑后,准备提前赶往机场。“不见不散,”为了见她,陆然来不及考虑自己开学将近,奋不顾身奔向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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