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胡马，越鸟

初夏，雨后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

五月是没有个性的季节，不似生机盎然那么强烈，没有骄阳烈焰那么奔放，更不要说孤独的秋风萧肃和沉寂的严冬落雪。

分门别类是人类逻辑思维的重要方法，便于梳理识别问题，易于观察发现规律，就像一年四季十二个月份，各有各的特点和标签，经过长期的记录分析、演化印证，以及一代人一代人的传承，变成了普通的常识，但对于先驱者们，这既是伟大的创造，更是晦涩难辨的矛盾。

睡梦中醒来，我睁开迷离的双眼，伸了伸懒腰。陌生的环境。

“吃早餐了。”向南斜倚在卧室门口，微笑地望着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不要迟到。”

我有点恍惚，时间在向南的脸上刻下稀疏的皱纹，些许胡渣，二八分头型，花白参半。

洗漱镜前，我还是那个少年，脸上没有岁月留下的任何痕迹。锋利的刮胡刀割伤了我的脸颊，鲜红的血珠滴在脸盆中，四溅开来。

“这是你的证件，收好，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冷可谏，28岁，江城大学解剖学教授。”

“你呢？”

“从遥远的北城到南国的都市，以前的所有存在都已经隔绝。我现在是九鼎律所的合伙人律师，专打刑事案件，你小心别落我手里。”向南嘿嘿一笑，似有童真的无邪。

“今天是你六十岁生日，晚上庆祝一下。”

“谁知道我是哪一天生日。”向南有些失落。

我拍拍他的肩膀，算是慰藉。

“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向南泪眼婆娑，喃喃自语。

江城坐落在南国江边，傍山而建，是一座历史名城，兵家必争之地，无数的战役留存在这座城市的记忆中。如今故地重游，开始了我新一段人生经历，心底涌出些许感慨，大多数普通人的一生都耕耘在一时一地，灰飞烟灭之后，不再有任何痕迹留存在世间。而我，再次踏上故土，恍惚前世今生纠缠在一起。

我骑着自行车车，穿梭在垂柳绿茵之中，沿途的风景熟悉而又陌生，脑海中闪现出一幅幅黑白画面，沼泽，木屋；粗麻布衣劳作的百姓；厮杀震天的战场……眼前的高楼林立。

江城大学的牌楼耸立在我眼前，百年学府，晚清第一座中西结合的公办学府，是教育历史的里程碑，特别是政权处于风雨飘摇中的清末，培养了无数的精神先驱、治国能人，竭尽所能试图探索出一条救国救民的正确道路，兢兢业业、至死方休，他们夙夜为公的忘我精神和民族气节，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段人生的开始，意料之外，一切源于一个月前的变故。

二十年，在不同的地方变换身份隐藏自己。那时起，我开始了深深的思索，苦苦的寻觅：何种机缘造就了我？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江城大学的牌楼耸立在我眼前，百年学府，晚清第一座中西结合的公办学府，是教育历史的里程碑，特别是政权处于风雨飘摇中的清末，培养了无数的精神先驱、治国能人，竭尽所能试图探索出一条救国救民的正确道路，兢兢业业、至死方休，他们夙夜为公的忘我精神和民族气节，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段人生的开始，意料之外，一切源于一个月前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