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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踏入红尘万丈》五、风险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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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隔了好久才又来找她,他还是老样子,还是带着包进房,还是隆起的一大堆,哎,又不是找老公,好看难看都能看,其实也就那么点事。

等到做完聊完,就是最后一个环节了,他笑“今天不要现金了吧。”

“咦,那不好,不习惯。”半是撒娇。

胖子又数出几张,一边笑着“下次都不敢来了,再这么下去要破产喽。”

然后他们约好星期三,就是桃子排休那天带她去吃大餐。

佩佩的门也开了,桃子注意到她那台客人的异样,虽然有白毛巾遮掩着。

两人一同去交了小费单,出了钟房,拉着佩佩,“你是不是害人家了?”

佩佩分辩“我哪有,他要求的,紧张的出不来,麻烦死,他又不肯做第三个钟,不过,就是做了也难讲。”

“我去,两个就差不多了,还不是你,你呀——”

“谁说的,是差点时间嘛,主要推的晚点呵。”

“还是喽,还说不是你的问题。”两个人笑。“小桃子你那台怎么样?现在你还好啊,经常有点钟。”

“哪有经常,你也有啊。”

“我就那个骑单车的靓仔,人是好,就是签单,没什么现金。”

“签单就好啊,长情就好啊哈哈。”

“你肯定拿到了,说实话嘛,你这家伙,没真话。”

还在衣袖里挽着呢,还是笑笑不置可否,人家也不一定刨根问底,反正问出来也不是自己的,这里就各凭本事,里边运气的成份太大了。

两人边说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好像这两天上钟的多了呀。”环顾有几个都出去了。

佩佩说“会旺起来的,就是这个时候气氛紧张搞得客少,等熬过了这一段吧,这时每天有签单就好了,你这样想嘛,我们比那女孩好多了,她好倒霉的,听说她不干了,要养伤呢。”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换做我们还会不会发生呢。”

“所以,他们非要推就推,像刚才那个,搞不定,是你自己要的哦,结果就管不了哈哈哈。”

旁边三三两两还在说着哪哪又拉人,不知会不会到我们这里。也有的另有说法:也可能老板关系硬,你想啊,这个场就开在这时候,所以——

佩佩附在桃子耳边悄悄来了一句:“想得美,哪个开这个的没后台,还是自己小心点,”是喽,得先找找后门侧门什么门的,波波就好,又跟人出去了,她说是个老外,堤内损失堤外补。

“她会外语吗?”

“老外会讲中文。”

“黑的白的?”

“管他,反正都搞得掂。”

两个不觉呵呵呵了,这样都挡不住,真是的,这时谁有她潇洒,批发零售不亦乐乎。佩佩是个川妹子,说话语气总是软侬的,年龄是看不出来,梳着齐眉发,五官尚好,笑容甜美,喜好说笑。

这一排一直传的各种消息,却都是口说无凭,当然当事人多是凶多吉少了,听多了也就平常了,没什么打紧,反正干这行就应预着这种风险了,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还是来钱快啊,只是不要干太久,也不要陷得太深,还是看个人了,反正看自己这样的也不会风光人前,就不担心被这个被那个,说担心都是笑话,看那两个大家姐耽误什么了,结婚生子,正常着呢,这行是不见得光,可见不得光的事多了去了,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正胡思乱想着,很意外,桃子又接到一个点钟。

佩佩又在一旁眼热“你还很红啊,别忘了小费单哦。”临出门又听她笑着说到“你小心点啊,别让人钓去了。”

“红个锤子,你不能小声点,你知道我家负担有多重嘛,真是——”

出了门背后还传来“小心乐极生悲哦”嘻嘻的

桃子小小恼火:就这么见不得人好么。

竟是那晚曲径通幽处那里,大约也是那个房间,嗨,又搞什么旧梦重温重温旧梦吗,少来了,所以说有时音乐真是毒药,现在咱这情绪可再正常不过。

走进房,果真就是从前那个帅哥,上前寒暄“好久不见。”他还是那么迷人,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可知起码今夜平安,“哎,你今夜不是来暗访的吧?”

“你看看,就是想你了。”一把磁性的声音。

“你想我,你大把靓女。”

“那是真的,”他翻过身,“踩踩背,好酸。”

桃子认认真真地帮他踩,谈不上职业道德,起码也是个什么“技师”嘛,有女孩直言喜欢这个职业:既能赚钱又有靓仔泡。

一边踩着一边自己就笑了,这人也不怕踩坏运气,哦,他这种人杀气重,百无禁忌。可是今晚有两个钟还是开心的,在她们当中还是低调点好,没听说吗,重点就是有个什么名的,自己可决不凑那个热闹,一边摇头嘲笑,想多了不是,那是什么人,咱是什么人,底子里咱还是良民,良民?当然有时也不太算,哈哈哈。

“哎哎哎”他正回头拍着她的脚踝,“什么事,这么好笑。”

“没没”是因为他的身份才安心地出神,而不用自觉不自觉竖起耳朵。

第二个钟,他们四目相对,他有一双好看的双眼皮大眼睛,就笑了。

“小波波说你总是穿红底内内的吗?”怎么扯到这了。

“是啊,她说的。”他咧嘴笑。

“当然除了那妞还有谁。”

忽而他似有所沉思,然后就静静看着她做,有一会儿。

“哎,这次有事求你。”

“我,你别吓我,我能帮你什么。”

“小波波被抓进去了——”

“啊”当然张大嘴巴“那你救她出来啊,再说你事先怎么不提醒她一下?”

“我也好久没见她,她忙着呢,打过电话跟她说不要再做了。”

桃子不以为然:那做什么,你养她吗,要有从良的资本啊,不然还不是另一种现世,过了这个店,连做这个都没资格了,这是现实。所以尽早想通真不是坏事。听他接着说“都明确跟她说这几天不要去,停了几天,后面那些姐妹一撺掇又回去上班。”

“那你总有办法救她啊,或者悄悄放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不过是揾食

“好在当时不是什么现行,我是不能悄悄放的,就算她关在我这里也不行,何况她也不在,所以就拜托你啊。”

“我,我哪行,你别害我哈,我这不自动送**去,我没得罪大哥你呀。”桃子真急了

“想多了吧,已经说好了,就是有个人交钱才能领回来,还得快点,等下给钱你。”

心念一转“你是怕那妞供你出来?”

“那就不好了,她上来一阵就是个糊涂虫,嘴上没个把门的。”停下想着什么微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还是动了点真心吧。

“你还不是利用人家单纯?”

“哪里,她很喜欢我,给你看”他打开手机“她约了我好多回我都没去,太忙了。”这桃子也相信,就凭他那副好皮囊,他是很有魅力的“跟朋友去卡拉ok唱歌,不知迷倒多少靓女。”

“中年的吧。”真是口误。

“扯淡,”他恼起来有点凶,当然不奇怪,不比流氓更什么怎么能镇住呢。

小波波的脸现在眼前,想了又想桃子说“她不会供你出来,她不愿说的她就不说,何况她对你满心崇拜。”

他还是摇摇头“她不是你,主要,我正面临升职,且不只我一个人选,你懂吧。”

那没办法了。

桃子换了休,还是去了,倒很顺利,交了钱,等一下,小波波就出来了。

乍看上去,她除了脸色有点憔悴,瘦点,越发显得胸口有料哦,切,桃子摇摇头,大日头底下还这么不正经,职业病啊。

“小波波”一边叫着她,一边拉住她瘦弱的手,好凉啊“冷吗?”搂着她快步离开。

走出好长一段,他的车开过来,“快上来。”

两人急急坐进后排。

他回头看看,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你是真有出息还他妈真进去了。”小波波低下头,抬起来又是熟稔的笑“真没办法。”她说,忍着笑。

“去哪啊,送你回家吧。”他对小波波说。

“完成任务,我要下去了。”才不做灯泡

“有哪个麻辣佬等着呢?”

麻辣佬,一只大肥佬,笑着,才懒理他。

车停了一下,桃子就下去了,搭公交车回家。

请来的楼上阿姨正打扫房间,小林的衣服床单枕套都换洗一新,阿姨直夸小林:很懂事的小孩,学习重来不用人看,原来还担心妈妈总要照顾老人,不能贴身看护孩子会出问题,没想到这孩子这么让人省心.当然你这妈妈也是考虑的很周到。。。。。。阿姨絮絮叨叨,但是听着夸自己孩子心里很美。

于是桃子一边多谢她,一边提醒自己将晚上上班说成是去照顾老人,提醒自己要记得啊,但小林是知道的,只是不知具体做什么的。这是两人达成的一种默契:我负责赚钱,你负责好好学习。

房间不大,很快就打扫完,阿姨回家了,这学期中午小林在学校订餐,所以阿姨负责一早一晚,白天再过来个把小时。

现在家里只剩桃子一人,家里有一套张爱玲文集,看了不知多少遍,现在又慵懒地翻看起来,有点饿,到下面吃个面,常常吃,就像张爱玲,就算重复吃一样的,仍然是:好吃,好吃,下次还要吃。现在她也吃完了,也一点都没睡意,在小区里晃一圈,坐一坐,就打个电话给大肥佬,他接了,说办完事正好可以过来接她。

桃子说了一个地点,没多会儿,人到了,他向她招手,同他坐一起,他的口头禅就是他现在说的:“我们去吃东西”。桃子没跟他说已吃过,对于胖子吃当然重要,不然怎么胖的,跟他来到老城区一家有名的蛇餐馆。

楼底一大块地方摆放着装有各种蛇的笼啊箱啊,那可怕的阴冷的一条条蜷缩在里面,柜台上摆着一坛坛一罐罐的各式蛇酒。跟着轻车熟路的肥佬上了二楼,等到了一个座位,一面走去座位一面瞄一眼周遭,无异,都是一张张泛着酒肉气的面孔,大肥佬点了蒸的煎的红烧的一桌蛇,再添上青菜,看这大肥佬大快朵颐的吃相,就连青菜都勉为其难了,很善意提示“吃相啊——”

结果大肥佬回到“吃饭就是要好好吃,理什么吃相呢”他语气温柔地对她说。当她是美女,还是待宰的那块料,也不去管它了,再说谁宰谁也不一定呢,人与人不就是互相说好听是关照,帮助什么的,不好听就是互相利用,朋友没有用处哪还做得长,或者放长线,或者就眼下,图些好处。

桃子是不敢放开吃的,都要尽量保持,就是靠着这本钱揾食的。

回来坐上车,桃子的手被他握住了,两个人也没怎么说话,他的手一直没放,直到的士车停到她上车的的地方,那是两个小区交界的地方,他看向她:“不请我上去坐一坐,喝杯茶。”

她挤出笑“晚了,下次好吧。”

“好”他没纠缠,招招手道再见。

她也没什么可抱歉,因为他们就是情绪动物,前一秒对你好,后一秒哪怕变成青面獠牙的妖怪也不奇怪,想到这就坦然了。

回到住处,小林在做功课,娘两个聊了几句,桃子帮孩子准备好水果插好牙签送到学习桌,孩子突然说“我好像看见我老爸了。”

“真的,在哪?”

“就在楼下,坐在车里。”

“你看清了吗?”

孩子也有点不确定“好像,只是那车,以前没见过,也许是眼花呢。”

“那就别想了,反正以后总会见面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以咱们才要各自努力,还是那句。”

“知道,阿姨负责赚钱,我负责学习,只是我这成绩总是上不去。”孩子似有小苦恼。

“一定不要存疑,不会的周末去上辅导班时一定解决掉,见的题型多了熟了自然就好了,再说尽力就好。”

又就辅导老师的问题征求了孩子的意见,没什么了,就退出来,孩子继续做功课。

第二日仍上班,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传闻越来越多,说是省里新来的盯住了这一块,当然不好遍地红花绿草,最低限有伤风化,再上升上去就是政治层面了,但是老是一遍又一遍的也是怪吓人的,有些赚到的女孩暂时不做,或者干脆回老家休息下,费事钱没赚到,人也出事,照这样桃子也想休息了,这一晚,都没什么客,后来女孩子们都自己打电话约人,但人大多都不敢过来,桃子就试着打电话给应该说现在是小波波的靓仔,两个小时后人来了。

跟着小桃子上钟,他只做了一个钟,一直都在踩背,“为什么这么快就走呢?”

他用比较疲惫的语气说“还有个案子要审呢。”

“方便透露吗?”

“你还好奇这个?”

“我就随便问一下。”

“现在只管踩好我的背,回家就管好老公。”

“你不就是我老公嘛,还天天找小三。”

“你吃小波的醋呢。”

“她怎么样啦?”

“让她先回老家了。”

“你就不能金屋藏娇嘛,人家跟你还是初夜呢。”

“谁说的,哪有,她是给了自己家乡的男朋友了,那人给了她一件军大衣”他边说边笑了

忽然想踩扁他,也恼着小波波口无遮拦,还真当这家伙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呢,扒心扒肺,口无遮拦,还不是给这家伙轻贱。哎,又一转念,理他们呢,我却是连自己都管不过来,有正经事问他。

“我们这里到底会不会被查呢?”

“一定会的。”

“啊,你别吓我,那是什么时候?”

“这就不好说,我不管这一块,这一排避一避吧,总不要撞到枪口上吧。”他语气很认真。

想想小波波,他也不是那么无情,肯出钱捞她,也算朋友一场,尽了情分了,那么他肯抽时间帮衬自己也算可以了,就是这样子,做人不要太贪心,这么一想,脚下这人也不讨厌了,反倒对他心存感激:“等下回去就是那案子吗?”

“是啊,就是那一件。”

“到底是什么事吗,我又不会说出去,你以为我是小波波呢。”总要说点什么,让你感觉有点人气,这一片屋子都是空荡的,大波波一早在外面,佩佩也有自己的办法,到这里就是睡觉来了。

“是个老人家被人捉了奸”他还是说了。

“啊,这样的事不就教育一下就算了,不会打的吧。”

“都那么大年纪。”他用手搓着脸。

“那就是说年轻的就会了?”

“好啊,小桃子,你套我。”语调却是平和。

“岂敢岂敢啊”。。。。。。

一个钟之后,桃子回到房间,大家东倒西歪地真睡假寐的,正好也有刚下钟的,也是一粒钟但看她的动作一定是拿了现金的,隐隐心里觉得不爽,所以靓仔有q用,都是实际点好,转而思忖自己啥时变成这么坏的,话说谁也不是没事干跑到这个行当里来昼伏夜潜的,现在嘛,还是安慰自己有的做就不错了,也是的,上边干嘛老是盯着这一块呢,烦。

实际上这种情况还在持续发酵,子夜过来七八个人,从小姐各自休息的两间房走过,桃子又被叫上钟。

客人还算和善,他说自己腿伤了,只好小心不要碰到他的腿,想到那个被打的,没准就是有心没肺的惹了人家。很当心对他,为他想,请他考虑要不要来第二个,在极友好的氛围中他就做了一个,他出来,其他的人也跟着出来,同台的说桃子做那个是大哥,什么大哥也不去理他,反正有点怕怕,就是他包起那个纤纤玉指的,那女就好了,这境况下批发总比零售强。

转天黑白班交班见到阿珍,她说,她们白天差点齐齐溜掉,都跑到门口还是被拦住,还是那句:谁跑炒谁,大家只好磨磨蹭蹭回来,听说公司一方姓大家姐给大家吃定心丸:公司会一直收风,一有风吹草动即刻告知。

可万一通知不及呢,现在是官府抓贼,印象中上档次的贼人都有飞檐走壁的本事,只是这些个连散兵都算不上且一心脚底板抹油的小姐们,要遇上正规军,成泥了,还指望得上谁。

到时被挖掘挖掘只怕没有黑,只有更加黑。

所以阿珍决定暂时不做了,她反正有人疼,已经跟了他好几年,可能钱就没给多,但真的很疼她,给她买房,装修,毫无意外他有家室,事情也终被家里老婆发现,且打**来,也不是打,是从此日日来哭哭闹闹,夜夜闹半夜鸡叫,男人在阿珍这里打电话上来,不在也打,那男的也没打算离婚,只因那老婆曾经服药自尽,幸亏被发现,只好安慰阿珍,中心意思:你还靠不过她吗。

阿珍说;切,没等靠完她我也废了,人会老的嘛。就让男的理好家里先,她就跑到这里做起红姑娘。但男人依旧疼惜她,就近给租了房子,并按季把她的衣服带过来。

阿珍依然抽空找了一只“大黑猫”,这是有一日桃子同她通电话时听到对方的背景音时知道了她有个黑猫男朋友,故事的结局是他的女友调到身边来,这一次阿珍失了淡定去撞车,男的哭着说:我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我给不了啊。

所以问世间情为何物,废物。是以也没见阿珍停下来了。

再过了几天,两位大家姐走人了,原因是生意不好,要降薪,她们选择共进退了。来了一位新家姐大家都叫她惠姐,惠姐要求大家大家都要有上岗培训证,这里办就要一千五百,因为桃子几个私下里请了惠姐吃饭,所以便睁一只闭一只由得她们出去办,其她的就要扣足这一笔.

新来了一个女孩,好像这几日整晚有钟上,所以很惹眼,“她**哦”

“啊---这都什么时候了,风头火势,好大胆哦。”

“她是惠姐的妹妹。”

不怪得有客做,一是近水楼台,再者大多数人都做不来,所以啊,没什么好想,人家付出了,你就只好吃顿夜宵算罢了。

这天肥佬打来电话约桃子,桃子说晚上要上班.电话那头不为然:“还上什么班,今晚你请假吧。”

想想反正也大可能没的做,且看他今晚有什么节目,也就是各式吃吃吃喽。那就请假吧,这时候也真心没所谓,只是会挂尾牌,况且那话里仿似有什么意味。

晚上赶到上次见面的地方,等了一些时候,有车来,大肥佬拉开车门,桃子上去,车前面还坐着其他人,按捺忐忑,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只是不知大肥佬怎么和这些人搞到一起,好在自己穿着朴素。

正神游八荒车停了,居然是间**,一个瘦高个子的人站在他面前,淡淡相克的味道传过来,她就虚化了——

懵懂中好似指点她去女宾部,就去女宾部,做足两个钟,后来才知道那些家伙且等了她一阵,对于这点肥佬一直觉得好笑,她那时间灵魂出窍了。后来又去吃宵夜,那人又坐在旁边,他很尊敬大肥佬,大肥佬一位手下也在座,他说肥佬是个好领导,关心下属,做事有决断云云,反正你拍他拍大家拍,肥佬是个中心人物。她就食不知味的继续行尸着,只是当身边那人说到就要查到哪个区域桃子一下支起耳朵,只是话说,却没具体时间,接下就转别的话题,只有肥佬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切,没具体的听到和没听到有什么区别,不自在一晚上了,想想也是不值,还不如上班,事后肥佬转述他朋友的话:事前不透风,不听说情,拉了再说,然后说“你要小心哦。”好屁话。

“那我就不去了。”

那他说“那你不就没饭吃了,我是不养人的。”

“万一被逮,一定要罚款,我又没钱,只好不去了。”又没指望你这个死人头,心里烦恼。

但还是让桃子感到危险又进一步,她甚至想要不要放弃这份工,只是自己到目前为止赚的还好,因为害怕,接下来的两天桃子又继续请假了,惠姐打来电话问她怎么不来呢你,桃子说做了个阑尾手术,在休息呢。

还是忍不住打电话询问情况,佩佩说:“还是那个样,今天我倒是做了一台,很好的客,只是没拿到现金,管他。”那种介于黑白之间混沌气息扑面而来,每回早上从那里出来,桃子都不觉深深呼吸人世清凉的空气,只是那里方便挣到活在人世的资本啊。

“这时候有单签都算你命好。”真不是安慰佩佩。

只是那颗定时**就在那,真出了事有谁捞你呢,小林呢,小林呢,单是想想就够心痛,他现在可是只有我啊,内心越发胆怯——

现在和他坐对面,一道菜和一道汤送过来了,他教她说:“先喝汤啊。”

桃子喝了一口真的很鲜美,跟海在一起时都是很随意的,明显现在这位太讲究了,他正告诉她汤里那滑滑的是鱼翅,哦,这就是啊,她恍然。

肥佬这人吃时是很专心的,薄薄的嘴唇经常轻微的吧唧,现在他对着三心二意时时看西洋景的桃子:“喝掉啊,对身体有益的。”且他说一盅要多少钱呢。

而她是多么无奈,一定要吃掉吗,为什么不做些有益的事,不指望拯救穷苦大众,譬如拯救小小的在下这颗惶惶不可终日的灵魂呢,签单现金随意啊。桃子不禁讪笑自己兜来转去就那点出息,可是够现实啊。

还是默默地吃,吃,吃,见她很不在行,他就帮她剥好蟹肉,一脸慈爱,又帮桃子夹鲍鱼,吃了一块,另一块趁着他听电话让她埋到身边花盆里,确实吃不下。

吃的差不多,他邀请他跟朋友一起出游,桃子感觉很不自在,这有什么意思呢,自己做的这些真都不知所谓,却口不对心应了他。他笑了,清楚看到齿间的烟渍。

婉拒接下来去唱歌的约请,早回陪孩子,这才是桃子心中有意义的。

第二日有点迫不及待去上班,换好衣服坐下来心是踏实的,虽然跟着来的是不安,可还是这样选择,想必小波波也是这样纠结着吧,也是做了同样的选择,反正理不了那么多。

表面上,这里是平静的,大波波还是里里外外的忙着,阿珍就更牛了,有个客很短时日签单就签了大几千,到了毛也没吃到,找个由子闹了一场,女孩子不屑:有本事上了阿珍不就行了,难道能告你,本来自己废自己知道,哪怕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就好,也不要像这样给众人笑话。

阿珍倒是更红了,更有人慕名而来,以前那个黑猫终究风轻云淡了吧。

“其实,她刚到这城市时就是某酒店的服务员,有人看上她就包起来了。”

“那人有老婆的吧,不然应该娶了啊。”

“哪那么容易,到现在还不是要自己出来做。”

佩佩过来了“哎,去哪了?”扬着下颌对着桃子说。

“没去哪。”上下打量佩佩,还是匀称的身材,嘴边还是小酒窝,就不知老了时候会不会变成一条纹。

“好几天没见你,以为你不做了?”

“自己选的活,哪会不做,哭着也要做下去啊”桃子笑“我只累了,这不又来了。”

“看你很高兴啊,有什么好介绍?”

“我没有,你有什么好介绍?不危险的。”

“我能有什么,还不是那个靓仔,那个公务员。”两个一边说着一边找个地方舒舒服服靠住。“他发奖金差不多都给我了,又加上吃呢,人真挺好了。”

“其实男人怎么会这样?如果是你老公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你傻的,他们不这样咱们还做什么,喂,躺下来慢慢说。”

两个人对面躺下来,佩佩笑“还要支起一只耳朵,万一有钟上呢。”

两个人就对面躺下手肘支起头,这样真的比和肥佬吃所谓的大餐来的舒服。

“现在有情况,气氛还是紧张,老说来查又总不来,哎呀,怎么能广开财路呢,嗯,桃子?”

“无计可施,还是波波有办法呀。你跟波波那么好,应该带着你啊。”

“人家怎么能带着你呢,她夜总会做了那么久,当然有资源了。”

“资源?”乍听桃子哑然。

“可不,没客就麻烦,这行能做多久呢?”是真让人惆怅的,佩佩叹气,一边又说“你说我那个公务员,每次打电话他都会出来,给个三五百的,管他单不单车呢。”

“那你这个都比我的靠谱,我那个家伙就带你吃除了吃还是吃,烦的。”

“找机会问他要啊,又不是跟他谈恋爱,我们就是找钱才出来的呀,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奇怪,在这里就自然而然,为什么出去就不想说呢,桃子郁闷。

“你们到什么程度了?要不就是他也在钓你?”

“谁知道呢,怎么都不可能是那个友谊吧,说笑。”

“我看你好像总是,你反正不够着急?”

“谁说不急,这时候我都没办法坐在家里,还顶着雷坐在这里?没准下一秒就炸了。”

“可别乌鸦嘴了。”

“我听到的消息是我们这里一定会查,心直发毛,但没办法——”

“大波波做的我们做不来,我们两个都是做一半留一半的,还不能完全挂下脸来呢。”

有一台每一台,都是规规矩矩的,你哪知道哪个是那啥呢。

聊以安慰的就是回到家看到孩子的时候,陪伴孩子读书的时刻,和风日丽,感觉真好。

大肥佬有一阵没来,这天他又打电话来,问她最近怎么样?

桃子回他:也没怎么样,老样子,你呢,什么时候过来呢?

“过哪?你们那里,不是要查吗?还没查。”

“没呀,你问你那个朋友,到底什么时候查啊?”

“问什么,那天你不是也在那里吗?知道会查就行了呗,都不让你去了。”

切,桃子不以为然,大哥,你吃山珍海味,咱家也要喝粥的。

“你出来吧,星期四。”煞有介事

“什么星期四?今天星期二。哦,星期四查嘛,是哪个星期四,这星期吗,后天?”。

“你别管,出来就是啦。”

“又干什么?吃饭?我不去了。”

“带你去海边玩。”

就虚虚应了下来,本来想告诉佩佩也不要上了,又不确定,天天都是这那,鬼知道他说的真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搞错又被人说三四,犯不上。

星期二就照常做了一台,两个钟签单,是三个人一起来的,期间问她这里有没有做这个那个的。

这种时候大家都小心,“我们这里应该就没有,新场都是正规一点吧。”

推油都没有吗?”对方看着她微微笑着。

“推背当然有的。”

“那你帮我做。”

“这个,我刚刚学的,可不可以下次呢,我怕我做的不舒服,再学学好么。”真是个软语款款

对方咧开嘴哈哈哈了,桃子也跟着哈哈了,套路对套路。

出来交小费单时同事说他们就是便衣。太明显了,反正他们是越来越近了。好在现在没事,又有的做。

桃子打算明天开始请假,总不要往枪口上撞,傻的嘛。

结果第二日佩佩打来电话,“你知道吗,白班终于被扫荡了。”

“白班都抓,是大白天啊。”

“是啊,是啊,咪咪还被打了好多下,用那个电棍,一路推出去了,很粗暴的。”

“全都拉了吗?那不是没小姐了?”

“不知道有没有跑掉的,所以那天我要先查一下退路嘛。”

“没用的,他们专业就是干这个的,跑不了的。”那是令人抓狂的场景。

庆幸自己不在,“接下来就到我们晚班了。”

“我是不去了,对了,惠姐的妹妹正在做现场就被抓了。”

“啊——”

“可能都觉得白班安全,惠姐安排她妹妹做白班,她原来和我们都是晚班的。”

消消停停的在家待着吧,这当口哪还有女孩子上班,更兼还有哪个大头客敢来找不自在。

早上亲自准备小林的早点,五点钟起床,洗米煮饭,从冰箱里拿出前一晚准备好的海带,排骨炖上海带排骨汤,另一边是将鸡蛋煮好,胡萝卜切丝,菠菜焯水,豆芽焯水,一阵忙活汤和韩式拌饭准备好了,差不多该叫醒孩子了,桃子不在家时都是请来照顾的人早上过来。现在只要他们送孩子去上学就好了,别说,有他们真是省心。

准备停当孩子过来吃早餐,一见就笑了:“这是我阿姨的风格。”

“吃吃看。”盯着孩子吃下,

“别说,真挺好吃。”

看着孩子吃的香,她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现在,桃子开始考虑是不是要买辆代步的车呢,楼上的在最开始请他们的时候就有言在先,一旦他们的媳妇生产他们是要帮忙带小孩的,当然桃子也没打算长做,只是尽量在最短的时间赚个几万,备下一年的费用,好好陪孩子准备中考,不再假手别人,只是时机不太好。

另一边也要准备考驾照,虽然实在没天赋但是接送孩子是日常,只能勉为其难了。也想给孩子一个惊喜,从网上找到驾考题目认真的学习起来。

这样过了几天,接到电话,佩佩说大家已经陆陆续续地回公司了,被抓的也有的放了回来,咪咪虽然还没回,听讲有人在救她,只是惠姐的妹妹可能回不来了,惠姐对公司很有微词,觉得她妹妹的牺牲太大,是为自己赚钱不假但也帮你公司留了客呀,为什么就不尽力救一下呢。

估计公司也没办法,毕竟是现行啊。阿珍这家伙却是回老家躲过一劫,估计就算她进去,也一定有恩客搭救的。

“那这个风头就这样过去了吗?晚班就不查了?”桃子还是心里不踏实。

“应该差不多了吧,查也查了,公司也好多天没营业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的,他们也顶不住啊。”

“你还真能分析,万一不是这样呢,进去了好难受的,我又没人救的,不像你。”

“我也没人救啊。”

“所以喽,还是再等一等吧。”

“现在都有客了,你还不回来,还赚个什么啊,这行肯定有这个问题了,一直都会有这个问题,你等到什么时候。”

翻心想,可不嘛,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除非改行,就目前是不可能的,有办法就不进这一行了。

当天晚上公司杨董给大家开了会,表态这个场还是安全的,每个场都要扫一下的,好在我们也过了,大家安心做,这个场一定会旺的。。。

可桃子还是觉得不踏实,晚班没来过这不合理,夜黑风高才是群魔乱舞的高峰时段呀,怎么能放过。

可是日子真就一天天过下去了,大家从战战兢兢,半信半疑缩手缩脚,到该推油推油,又可以各凭本事拿现金了,歌舞升平有木有。

起先桃子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小心对着每个客人,总觉得危险还在哪个角落虎视眈眈,且一旦出事自己真不知如何是好,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求多福,所以那些歪七扭八的还是少做为妙。

但老拿不到现金,看着别人或遮掩或不遮掩的动作,天天看着还是眼热:应该没事了吧,数着也差不多两个礼拜,也该拿了吧。就没想到也是因为内心里的小拒绝,是以磨磨蹭蹭,是以不太情愿,是以潜意识里还是和眼前的划了界限,因为另一边那个天光下的世界和那个纯然的因素---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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