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风在方府呆了整整九天，像鸵鸟似的，不敢出方府一步，甚至每天除了去嫣凝所在的千楼，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其实早在凌源说出那番选择时，肖清风就知道他永远失去这个挚友。他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会跟自己的好兄弟在一块，在肖清风看来，这道选择题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是……

凌源救过他的命，要怎么才可以两全呢？

“肖哥哥喝茶。”嫣凝打断他的思绪，递过来一杯茶水。

肖清风一饮而尽，茶水下喉，他才觉得乱糟糟的脑袋里稍微清醒一点。

“肖哥哥……”嫣凝快哭了，“你喝茶怎像牛饮一般？你这样可不能品出好茶。”

肖清风无精打采的打量茶杯一眼，又看眼嫣凝，道，“嫣凝泡的茶自然好茶，我这般牛饮，都觉得口齿留香，韵味十足呢。”

“真的吗？”嫣凝高兴了，凑过来道，“那比之凌公子如何？”

乍然听到这些日子烦恼的对象，肖清风沉默一会儿，才道，“嫣凝你最近迷上泡茶就因为他？”

“是呀。”嫣凝皱眉看面前的茶具，“可惜再如何也泡不出凌公子泡茶的精髓，可惜凌公子不在，否则定要向他讨教一番。”

“泡茶有什么好玩的？平日里也没看你喝茶。”

“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同样的茶叶到凌公子手中就不一样了，肖哥哥你也知道，我常日里无聊得打紧，遇到些疑问我就会去专研，这样我在这阁楼里才好受些。”嫣凝再次拿起茶壶，“我再试一遍，说不准便行了。”

小时候还好些，可嫣凝自十五成年之时，便没有再出阁楼，也只有每月十五时，会去看望打造兵器的许大铁，除此之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里也没人陪伴。

肖清风心疼，“到时我再跟姑父姑母说说，老是将你关在阁楼干什么。”

“肖哥哥你就不要操心啦，表叔这样做自然有他这样做的原因，他最近很忙，好长时间不来看我了，你也别去打扰他了。”嫣凝趴在桌子上，担忧的看肖清风，“倒是你肖哥哥，最近魂不守舍，可是有什么事要去办，要是有事，你尽管去便是，你能陪我九天，我已经很高兴了，委实不需要勉强。”

“我哪有什么事啊，大闲人一个，肖青青最近才忙呢，前几天小师弟飞鸽传书给我，说肖青青不知道为什么被师父禁足了，在望渊洞里关禁闭呢！”

肖清风成功转移了嫣凝的注意力，嫣凝惊讶道，“肖叔叔平日里最是疼爱肖姐姐了，肖姐姐做什么事了？”

“信里没说清楚，好像关于她给人乱下药之类的，肖青青爱闯祸，平日里师父就当没看到，老是纵容她，这下可受到报应了，活该她倒霉！”肖清风幸灾乐祸。

肖清风跟肖青青从小一块长大，相看两相厌，可能也因为这个原因，一提到肖青青，肖清风就幼稚得不行。

“肖哥哥你看你，老是跟肖姐姐过不去，肖姐姐别有什么事才好。”

“她能有什么事？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哄得师父放了她，可惜我不在谷里，错失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没能好好嘲笑她一番！”肖清风颇为可惜。

嫣凝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