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糖起身侧耳细听,确实是有笛声,自己没有听错。
只是记忆中的笛声轻快悠扬,现在的笛声幽远而又有些悲凉。
她出了帐篷,顺着笛声的方向找去,看到一个孤寂的侧影靠着一棵柳树正在吹着竹笛。
她没有出声,静静的坐下听着这饱含心事的笛声。
冉定钧也丝毫没有察觉在他不远的身后正有一个人也在分享他此刻的心情。
长平山打猎归来,罗小糖觉得平日里这位冷若冰山的王爷还是有些小才气和男子汉气概的。
不过这个老是臭着一张脸的冉定钧看她依然是一副可有可无的嫌弃样。
“哼!你臭脸就臭脸吧,反正我早晚要穿越回去,也看不了几天你的臭脸色了。”罗小糖每每看着冉定钧的那张扑克脸,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
看着后院层层叠叠的葡萄缀满了架子,罗小糖唏嘘着“这么多的葡萄,什么时候才能吃得完啊!”
“对了!葡萄美酒夜光杯,吃不完的话,那不如用来酿葡萄酒啊,貌似书上说古人也喝过葡萄酒。那这次也让沈通、香雪他们尝尝我酿的葡萄酒味道怎么样。”罗小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后院找来两只大坛子,摘了两大筐的葡萄,开始教香雪怎么酿制葡萄酒。
葡萄洗净、晾干、捏碎入坛放入冰糖,然后封坛。
“小糖姐姐,用葡萄真的可以酿出美酒来?”香雪盯着坛子满脸疑惑。
“当然啦,耐心的等待吧,再过二十来天我们就能喝到美味的葡萄酒啦。”罗小糖拍了拍手、信心满满。
时光总是走的很快,初秋的季节又总是让人愁肠百结。
罗小糖觉得每一天在王府的日子都很漫长,穿越到这个朝代已经六十二天了,现在她才深切理解到度日如年的含义。
天上的圆月如同一轮清透的寒玉,散发着幽冷的光。
罗小糖盯着碗里清澈的葡萄酒觉得愈发的思念朋友、思念原来世界的一切……
如果没有穿越这回事,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工作了,可以好好的孝顺院长奶奶了。自己突然间消失了,还不知道院长奶奶得急成什么样呢!
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是那么的多余以及多么的格格不入。
泪水肆虐,一碗碗的甘甜模糊了罗小糖的双眼,依稀中她看到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了片刻,又无声离去。
一个人的狂饮不如两个人的小酌。
罗小糖端了两壶酒来到了冉定钧的书房外,透过窗户上暗淡的影子,她看到冉定钧似乎正在看书。
万一自己自讨没趣,冉定钧又给她摆脸色怎么办?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门吱呀一声开了。
“有事么?”冉定钧依然是淡淡的语气。
“哦,没什么事,就是我酿的葡萄酒可以喝了,想请王爷尝尝好不好喝。”罗小糖低声说到。
“嗯。”冉定钧接过葡萄酒来到了院子角落里的一处石桌坐下身来。
不知怎的,罗小糖看着月光之下这个冷峻的男人觉得他一身的落寞,紧锁的浓眉看上去心事重重。
“来!王爷赏脸尝尝呗!我们那里都说酒是穿肠的解药。你尝尝看,我配的解药的药力如何?”罗小糖戏谑着,斟了一碗递了出去。
冉定军嘴角隐约露出一丝笑意,仰起头爽快的就干了一碗。
“王爷,这酒虽然不烈,可也要慢慢喝,有后劲的。到时候变成麻醉药,可别怪我哦。”罗小糖看着冉定钧已经连续喝了四碗有些担心。
“这葡萄酿制的酒,我在宫里倒是喝过,不过你酿的葡萄酒味道倒是有些特别”,冉定钧紧锁的眉头似乎有些许舒展。
葡萄酒的甘甜混合着蔷薇的香气在初秋的微风中荡漾,一阵凉风吹过,罗小糖抱紧了胳膊,觉得有些冷。
冉定钧起身进了屋,出来时手上搭了件缎面披风。
“天到底还是有些凉的”,他来到给罗小糖身后给她披上了披风。
坐定后,又抬手给罗小糖倒了一碗,“你也陪我喝一碗这穿肠的解药。”
酒后的人享受的就是微醺的感觉,在微醺里,眼前的女子明目皓齿、巧笑倩兮,看着这一张明朗的脸,感觉一切烦恼愁肠都会化作虚无。
“你知道么,那天你依在廊下,一袭粉裙真是美极了,看上去宛若蔷薇仙子。我娘最爱蔷薇花,我觉得你就是她派来的蔷薇仙子。对!你不是妖女,你是仙女。蔷薇仙子!”冉定钧有些语无伦次。
“蔷薇仙子?有我这么暴脾气的仙子吗?”罗小糖醉眼朦胧,尽管她觉得自己现在清醒的很,而冉定钧才是真的喝多了。
“仙子也是各有千秋,你就是最特别的仙子。你看你生的又那么美,厨艺又那么好,如何不是仙子?”罗小糖听了冉定钧的话,瞬间自信爆棚,觉得自己真的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绝世仙女。
罗小糖看着冉定钧那张好看的嘴唇,感叹这张唇真的不是白生的,居然能说出这么多的甜言蜜语。觉得平时冷冷的岱罗王爷,此时却有些小温暖、小可爱。
美酒里,她好像也渐渐忘记了两个世界的不同,醉眼中对面的那张剑眉星目的脸看起来也慢慢模糊……
青色的幔帐中,霸气与温柔在微醺里流淌。
“什么东西吹得我热乎乎的?”罗小糖觉得眼皮好重、头好痛,又觉得旁边什么东西吹的她燥热的很。
她抬手一挥,“嗯”,突然旁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呓语。
“谁?是谁睡在我身旁?”罗小糖感觉自己是一下子醒酒了,猛的坐起身来,“该死!我怎么在他床上!”她看了看自己和依然在熟睡的冉定钧,“天哪!这什么情况?!难道昨夜我们……?”
罗小糖庆幸天还没亮,赶紧整理好衣服跑回厢房。
冉定钧眯着眼看着罗小糖慌张的样子,心里在暗自笑着,“这小妖女肯定傻傻的以为我侵犯了她,可笑,我冉定钧岂是此等趁人之危的鼠辈。不过她脸红心慌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罗小糖连续喝了几碗茶水依然感觉惊魂未定,“罗小糖,你真是该死!喝那么酒多干嘛!这下可闯祸了!”
回过神来,罗小糖又觉得头痛难忍,却又回想不起昨夜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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